稳自如的、属于成熟男人的表情。
——也直到这一刻,白冽予才真正意识情人那周游花丛的经历究竟代表了什么。
代表……他也曾用这样的表情对着那一个个红颜知已,用同样高超的技巧让她们浑身瘫软、娇喘不已。纵然那双凝视着自己的眸子正流泻出只属于自己的深深情意,可一瞬间浮现于心底的念头却让青年胸口一紧,淡淡酸意随之漫开。
但他终只是轻轻一笑,微微使力将对方压近些许,低喘着问:「不是说要……多了解我一些?」
「是啊。」
东方煜缓声应道,深眸却已微微眯起……未再多言,他指尖沿肌理而下轻轻描画勾勒,并在感觉到掌下躯体的震颤后转而以唇含覆吸吮。唇与掌交错配合着一寸寸探索,爱抚着身下诱人的躯体,将情人引领向更为深切而炽烈的情潮。
这无言的解释终于让青年真正明白了男人话中的「了解」之意,却已再无余裕细思……在身子已有大半给男人「了解」得一清二楚的此刻,每一个亲吻爱抚所带来的刺激都太过强烈。莹润肌肤染上瑰丽艳色、细碎喘吟随之加剧。接连不断的快感迷乱了神智,身子亦因那高涨的欲火而变得格外敏感。粗糙的掌心、湿热的双唇,甚至就连那锦缎磨擦而过的触感都成了难以禁受的折磨。感觉到情人衣衫又一次轻掠过下身早已昂扬的欲望,白冽予身躯剧颤,终是再难按捺地将手探向了下腹……
却在触及前,又一次为上方的情人所止。
湿润幽眸因而带上了些许埋怨与鲜有的企求,如此神情让本就压抑着的东方煜险些失控,忙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同时安抚般轻吻了吻掌中执着的皓腕。
「再忍耐下,好吗?」
他柔声道,原先留连于青年腰际的掌转而轻滑入腿间:「我还想让你……更舒服一些……」
说是这么说了,可望着眼前添染上醉人情韵的容颜,那交错着难耐与渴求的模样却让他还没等到答案,便已为满心的怜惜与自责所败……一声长叹罢,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将头埋入情人腿间,张口轻含住那早已濡湿的尖端。
「煜?啊、别……」
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白冽予心下一惊撑起身子正待阻止,便旋即因窜上腰间的猛烈快感而再度瘫软榻上:
「啊……那里,太,呜……啊……」
或许是积蓄已久的缘故,才不过轻轻一吮,含于口中的灼热便即一阵剧颤,泌出了些许热液,未尽的话语亦随之化作艳丽低吟。察觉这点,东方煜以指扣住根部不让他过早解放,而后方尝试着以舌撩拨起青年的欲望。
「手,手别——哈啊、煜,煜……」
还没来得及抗议他的禁锢,紧接而来的爱抚便夺去了青年所有心神,逐步包覆而上的湿热,轻轻舔舐着的柔软,就在他的口中,如同彼此缠绵深吻时的灵巧,温软舌尖由顶舔向前缘。贯穿背脊的刺激教他难以自禁地绷紧了身子,可唇间呻吟还未及流泻,那舌尖便已加深了力道又一次舔划而过,甚至是如螺圈般技巧缠绕而上,配合着双唇吸吮着的力道规律地挑弄起那敏感的极至。
「嗯……再,啊……」
接连袭至的情潮没去了最后一丝理智,甚至是本能地轻抬腰肢迎合起那或轻或重的舔吮,索求着更深的欢愉从而攀登绝顶……欲望堆叠累积,过于强烈的刺激让青年转瞬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他开始难耐地轻蹭着身子试图寻求解放,却因那扣于根部的指而没能如愿,便欲挣扎着逃离束缚,那掌控了一切的唇舌却轻易夺取了他所有力道,用已然形同折磨的连绵快感摧折着对床事仍太过青涩的躯体,教青年几乎再难禁受……
「煜,煜……」
唇间流泻的音色艳情依旧,却已染上了几分凄切。紧紧绷起的双足踢划着锦被,晃动的容颜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迷乱。无法宣泻的苦楚不断摧折着已濒至极限的身子,直到那眸间泪光泛起,呼唤的音调亦不由自主地渗入哀求:
「煜……」
几如泣诉的一唤,终于让原给迷醉了心神的东方煜恢复了理智,听着那已几近破碎的泣吟,察觉了自己的失控与残酷,瞬间溢满心头的懊悔不舍让他立即松开了口,扣于根部的指转为套弄,搓揉爱抚着让积蓄已久的欲望尽数迸流溢散。
随着白浊体液滴落下腹,原先紧绷着的躯体亦气力全失地瘫软于榻上。残留着泪光的双眸茫然地仰望床帷,直到那熟悉的臂膀将身子扶抱入怀,白冽予才猛然惊醒似地眨了眨眼,将目光对向了正一脸歉然与忧心的情人。
见他回神,东方煜忙加重力道一个紧拥、倾身吻去了他眼角残留的水气。
「对不起,我不该那般……」
顿了顿,瞧青年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心慌,又问:「生气……么?」
「……有一点。」
又凝视了对方好一阵后,白冽予才微微颌首轻声答过,并放软了身子依在他怀中。
知道这代表着原谅,东方煜这才松了口气,抬掌轻抚上光裸背脊。
「身子……还好吗?」
「没有什么痛着的地方,不过……」
青年像在回想什么般偏了偏头,「总觉得浑身上下比之前全做完时还乏力许多。」
「大概是刺激太过强烈的缘故吧。抱歉,明知你可能承受不住,还……」
「想『洗刷污名』想过头?」
听他这么问,东方煜微微苦笑,道:「前两回都让你那般难受,所以想趁这次让你好好舒服一下。没想到却不知不觉……」
不知不觉给那入耳的声声喘吟蛊惑了心神……说实在,要不是满心的愧疚与自责唤回、维持着理智,方才冽解放时那凄艳无助的模样只怕会令他二度失控,当场就……
「你呢?」
正自思量间,低幽音色传来。稍显突然的一问让东方煜怔了下,一时有些摸不清情人的意思:「我?怎么了吗?」
「不需要纾解一下么?都已经……」
白冽予没有说白,只是轻触了触打方才便抵着自个儿大腿的硬挺,神情平静,双颊却已添了几丝微红。
「我应该还……可以。」
「不了,没关系。」
强忍下因那明显的暗示而起的躁热,东方煜苦笑着摇了摇头。
「今日只是想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情事而已,倒没打算做到那种地步。」
「那你——」
「等会儿冷静一下就好——就当作是方才那么对你的惩罚吧。」
「煜……」
白冽予本还想说什么,可见情人神色坚决、眸间愧意又深,便也不再多言、于他怀中静静阖上了双眸。
瞧着如此,东方煜神色一柔,又自抚了抚那优美的裸背后,方拉过锦被包覆住彼此、就着相拥的姿势卧上了床榻。
之二,沉沦
交错着规律涛声,雨声簌簌,自微启窗隙泻入舱中。
「下雨了……」
为那入耳细响攫获了心神,攀附着上方温暖的双臂未松,青年侧眸轻声道。明显分神的话语叫上方听着的男人微微一怔,面上苦笑浅扬:
「比起那些,你不觉得自己还有更应该专心的的事?」
「是吗?」
反问的音调带着几分戏谑,视线却已重新拉回了男子身上。无暇指尖沿着背骨来回抚划,微张的双腿轻夹想紧实腰臀。是挑逗亦是挑衅的举动令男子眸光一暗,一时竟添上了几分少有的深沉。
「难道不是?」埋于情人体内的指回应般轻轻搔刮起那已充分润泽的紧致内里:「都已经……这种状况了……」
「那就该试着让我更专心些……才……呜、手指……嗯……」
语音初落,便因体内乍起的扰动而转为低吟。同样悦耳的音色,却因那鲜明的异物感而掺上了几分难受。不论几次都是无法习惯的侵入带来阵阵不适,纵已强自忍耐,却仍不免因情人的搅弄爱抚而……青年缓了缓呼吸试图平息自身的反应,可微微蹙起的双眉却还是映入了上方的男子眸中。
「抱歉,我太过分了。」
才刚沉下的神色立时转柔,男子缓下动作歉然道,双唇轻印上青年眉间:
「很难受么?」
「没关系……只是不大习惯而已。」
轻摇了摇头示意对昂无须担心,青年仰首回吻上情人,同时略挪了挪腰肢以减轻身子的不适。十分细微的动作,却反而将罪魁祸首的两指吞得更深。越发鲜明的触感与随之而起的细细湿声叫他面色一红,却有旋即沉沦进那于焉展开的炽烈深吻之中。
唇舌摩挲缠绵,相互撷取着更深的甘美。纵方解放不久,这过于激|情的一吻仍是挑起了原本平息的热度。攀附着的双臂因而收紧,肌肤与肌肤相叠合,于交缠着的唇舌进一步贴近那醉人的温暖。
待到唇分,宽厚背脊之上已是薄汗微泛,落于耳畔的喘息亦随之转为粗重。
「可以吗?」
他低声问,交染着情欲的音色喑哑惑人,却仍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听着如此,青年没有回答,只是将指尖又一次自情人头骨轻抚而下,而后夹紧了缠于男人腰际的双腿……形同应允的爱抚换来了洒落脸庞的绵绵细吻,深埋入体内的指亦此时配合着抽离。感觉到那取代着抵上下身的贲张,青年一阵轻颤,神情间已不由自主的添了几分紧张。
那是迥异于手指粗细的、炽热而硬挺的存在。虽已非初次,可热楔抵上|穴口的瞬间,仍是让青年起了分就次逃离的冲动。拥着情人的双臂因而有紧了些许,吐息亦隐隐急促了起来。只觉得细吻连绵间,温热双掌握上腰臀,下一刻,那炽热的前端已然撑开秘所、缓慢而确实地没入体内。
「呜……哈啊、煜……!」
纵已经做了充分的润泽,可随着那热楔被一寸寸打入体内,身子被强撑开来的不适与强烈的排拒感仍教青年不禁呻吟出声。容颜微白,他急剧喘息着试图让自己尽快习惯体内的存在,那贲张的欲望却已又挺进了几分。一时间,舱房内只剩下了彼此交错起伏的喘息,以及结合时勾起的淫靡响声。
片刻后,男人才终于停下了侵入,给予身下青年短暂地缓和。
「好了……吗……」
察觉到情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青年喘息着轻问道,额际却已微微泛汗。明显流泻着痛苦的神情教男子一阵不舍,强忍下焚身欲火轻拂去已然结起的汗珠,柔声道:
「完全进去了……还好吗?」
「嗯……抱歉、呜……」
知他忍得辛苦,青年勉强笑了笑歉然道,几个吐息放松身子缓下痛楚。
体内的存在感依旧鲜明,初始的不适却已减轻许多。知道自己已稍微适应,青年略一颔首,示意情人可以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瞧着如此,男子苦笑了下,积蓄已久的欲望却已再难按捺。强撑着最后几丝理智握住情人腹间的疲软后,他已然缓缓挺动腰肢、展开了压抑许久的掠夺。
由规律的浅动而始,炽热欲望一次次擦过内壁直顶至深。包围吸附着的紧致温软带来阵阵叫人疯狂的无上快感,纵而牵引出更深的渴求。他依旧怜惜地轻吻着情人,下身的律动却已逐渐转剧。有缓而急、有浅而深,纵情需索间,残存的理智渐去,只余下满心的情意与渴望……
「冽、冽……」
「呜……煜、我……哈啊……」
仿若呢喃的呼唤粗哑,撞击着脏腑的顶刺越渐狂烈,再搭上腹前套握搓揉着的宽掌,交错着袭至的痛楚与快感叫青年几乎难以禁受。他阖上双眸耐下一波有一波的冲击,却只有让整个身子更添敏感……宽掌的粗糙、欲望的硬挺,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清晰,而一如那耳畔落着的粗喘诉说出男人的渴盼。他感受着这属于男人的情热,心神恍惚间,只觉那硬物又一次深深挺上,某种陌生却强烈的快感已骤然贯穿了全身——
翌日。
当青年自沉眠中缓缓醒转,已是日上三竿了……身旁叫人眷恋的温暖已去,取而代之的,是过于灿暖的春阳。
眨了眨眼让自己习惯那过于明亮的阳光后,白冽予撩开床帷起身下床梳洗。
昨晚情事过后,他身子疲惫,也没处理便靠在煜怀中睡熟了。只是眼下一身里衣齐整,身子也不觉粘腻,想来是煜趁他熟睡时为他拭净身子、换上新衣了。
瞧着已不存半分红痕的肌肤,若非腰间仍隐透酸麻、体内亦残留着为之深深填满的触感,只怕他都要忘了昨夜曾有一番云雨的事实……头一次为身子自愈的能耐感到些许无奈,青年微微苦笑,取过水盆布巾开始梳洗。
可心思,却仍不由自主地飘到了昨晚、甚至自彼此相守以来的几次情事上。
打离开山庄至今,一个月来,二人虽几乎夜夜缱绻厮磨,可像昨晚那样真正做到底的次数却是极少——以煜的性子,既然知道彼此结合带给他的几乎只有难受,自不会舍得毫无顾忌地索要他的身子。也因此,彼此间的情事多停留在相互抚慰上头,只偶尔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
白冽予不过初历人事,此前对男女之事无甚了解,这床第之事自然全由对方一步步教起了……他本就是十分好学的人,随着次数渐长,不但亲吻、爱抚的动作越渐熟练,也逐渐「了解」了情人的身体。虽仍难免给对方撩拨得浑身酥软,可像初始那般任凭采撷、全无抵抗之力的情况却是极少……回应之时也逐渐能令煜难耐失守,让那张俊朗面容展现出叫人心乱的恍惚之色……简单来说,除了在真正结合时有些问题之外,他二人的「闺房之乐」还称得上是令人满意的。
只是……
回想起昨晚承下他侵入时、那依旧难耐的痛楚,白冽予不由得一声低叹。
煜虽说过他二人同为男子,本也不必做到那等地步……可若只互相抚慰,这情事好象少了什么,只沦为为单纯的泻淫寻欢了。
——也或许,是他的想法仍为寻常的男女交合所囿,认为非得彼此结合才真正称得上灵肉契合吧。
他二人同为男子,那处所本也不是用来行房的,自然不可能如男女结合那般顺畅。只是……他对世俗礼法不甚在乎,可棉队行房这等「实际」的问题之时感觉到彼此同性相恋的反常了。
当然,他真正烦恼的,还是在于如何减轻彼此结合时的痛楚,能否获得快感倒还是其次。毕竟,克服了这点,二人结合的问题便已小上许多。而他就是想要煜,也比较不会——
于脑海中浮现的景象让青年身子一热,而旋即苦笑了下、内功运起,熄去了本已隐隐窜起的火苗。
也在同时,熟悉的足音传来,不到片刻,那占据了他所有心神的男子已然推门入房,手上还提着个食盒。
瞧情人已起身梳洗完毕,东方煜神色一柔,将手中食盒往案上一搁后,自柜中取出薄衫披上情人肩头。
「冽。」他柔声一唤,双臂顺着披衣的姿势轻环住对方:「怎不再多睡一会儿?」
「不了……你去买早膳?」
「嗯。我带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