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一直旁观的红雪和墨瞳的眼睛却越来越亮,她们看出了门道。孟翔通过打那套奇怪的拳法,已经将全力的精气神完全收敛了。他这时的状态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旦爆发必将是石破天惊。
孟翔足足将那套无名拳法打了九遍之多,才缓缓地收招站立,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而他吐出来的浊气也十分的奇怪,其白如雪,其细如丝,连绵不绝,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停止。
他缓缓地向那块封印石走去,脚步轻松从容,就像春日去郊外踏青。很快他就走到了封印石跟前,即便没有蹲马步摆架势,也没有呲牙瞪眼,集中全身的力气,只是抬起了拳头,轻飘飘地打了过去,就像锤击久不见面的老友的胸膛。
拳头落到了封印石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封印石也没有发出任何变化。红雪和墨瞳不禁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难道这一次孟翔真的没有发力?
就在她们等待孟翔发出认真的一击时,孟翔却从封印石旁边走开了,而且他也没有丝毫再次击打封印石的意思。
性子比较急的红雪忍不住了:“主人,你为什么不再击打封印石了?你还有两次机会……”未等她将话说完,她就知道孟翔为什么这么做了,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再次出手了。
那块被孟翔击打过的封印石突然毫无征兆的崩溃了,一下子坍塌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是它不想发出声音,而是它根本发不出声音,因为它碎裂得太狠了,都成了粉末了,就像被石磨一遍又一遍磨过的面粉。
孟翔弯腰从细腻的石粉中拿起了那本黑色封皮的《大无相魔功》,翻开仔细阅读,书写用的都是很古老的字体,不过他还勉强能够看出什么大概意思,但他却只是看到了功法的第一重的内容。
孟翔抬起了头,看向墨瞳。墨瞳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疑问,直接说道:“无论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功法,还是从其他传承之器那里的功法,都只有第一重。如果想要得到下一重功法就必须通过考验或者拿珍贵的宝物来换,这是早已经设定好的,我也无法改变。”
“嗯!”孟翔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浓重的倦容,显然刚才他打出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并不如他表现出来得那么轻松,实际上耗费了他很多的气力。
墨瞳看着孟翔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元始魔门最讲究实力,只要主人你能够快速提高实力,你就会得到很多的奖励。就像现在,你因为完美的击碎了封印石,你就获得一个奖励,一本魔门秘籍。”
“秘籍?什么秘籍?”孟翔精神为之一震。
“我也不知道,是随机选择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以你刚才的表现,再差也至少是月级的。”
“月级?元始魔门的功法秘籍还分等级?”
“当然分了,从低到高分为星月日三级,每一级又分九等,一星为最低,九日为最高。在从前,在元始魔门中,一般刚加入了门派的弟子只能成为外门弟子,能够接触到的都是一些不入级的功法,只有三年后通过考核成为内门弟子才能够接触到星级功法,而想接触到月级功法只有成为核心弟子,至于日级功法则只有掌门弟子和一些经过重重考验的核心弟子才能够接触到。”
在墨瞳说话的过程中,孟翔开始在《大无相魔功》上寻找等级标记。标记很好找,他很快就找到了,不过显示出的标记却让他有些疑惑。
“墨瞳,你不是说《大无相魔功》是元始魔门的镇门之宝吗?按照功法的等级,它应该是九日级别的才对啊。怎么我手中的《大无相魔功》上面只有一个日头的标记?”
“主人,这个很好解释。《大无相魔功》在元始魔门之中确实属于至高无上的功法,但是你现在拿到的只有第一重功法,换一句话说,它是不完整的。而它只有一重却可以跻身日级,虽然是最低的一日,但也足以说明它的不凡了了。”
“原来是这样。”孟翔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好了。墨瞳你现在就将那一本奖励给我的秘籍给我吧。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好的,主人。”墨瞳应了一声,铜盒上面的嘴巴一看,一道蓝色的光华射出,落在了孟翔的脚下。
还未等孟翔弯腰将那本蓝色封皮的书捡起来,墨瞳就发出了欢喜的声音:“主人,你运气真好!果然得到了月级的秘籍了。”
“月级?墨瞳你不是说秘籍是随机抽取的,你自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等级的吗?”孟翔一边弯腰去捡那本秘籍,一边问道。
“我是通过秘籍的颜色看出来的。”
“秘籍的等级不同,颜色也不相同?”
“当然不同了,另外秘籍的名称的颜色也是不同的。日级是黑皮金字、月级是蓝皮银字,星级是红皮黑字,至于不入级的功法则一律是白皮黑字。”
“嗯。”孟翔捡起了蓝色的书籍,看了看名字,又看了看等级标记,“《天魔九影》,八月。”
孟翔抬起了头看向墨瞳,问道:“《天魔九影》怎么样?算不算不错?”
“应该算不错了。《天魔九影》是一门身法,前面八重,每练成一重,就可以分出一个虚影,不过它们和一般快速移动留下的残影不同,它们会保留一段时间,时间长短由施展者的修为决定,修为越高保留的时间就越长,而且十分真实,即便对方修为高深也未必可以识破。如果能够练成第九重,分化出的影子数量就不再受到限制,而且修炼者还能够获得一个神通,至于神通是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第66章 暴雪狂刀()
从战神台出来之后,孟翔将战神台和铜盒收好之后,他就离开了地下密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尽管他在击打封印《大无相魔功》的封印石之前,触动了一丝灵感,让他对无漏真身的修炼多了一些明悟,也让他的身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强化,但是能够封印《大无相魔功》的封印石实在是不好对付。
他在红雪和墨瞳面前表现得很轻松,但是实际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眼睛看到得那么简单,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拳其实差不多消耗掉了他全身的气力。
那一拳打过,他的全身就像被抽了骨头一般,无力发软,而且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极为不适,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悲号不已了。
孟翔一口气睡了三天,当他起来后,除了感到一股强烈的饥饿感之外,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不适感,相反充满了强大的力量,甚至比之前更强。
他笑了,他知道他终于触碰到无漏真身的一些玄妙之处了。按照他当时的身体情况,换作一般人要想恢复到巅峰状态,至少也需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他只要略作休息就可以恢复如初,而且身体还有得到了调整和强化。
孟翔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中,外面已经下去了大雪,纷纷扬扬的,就像有人将无数的天鹅绒从天上撒下来,所以看着眼前的大雪并不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反而会泛起一丝莫名的暖意。
在院子的正中间,严实正在练刀。只见一个方圆丈许的白光在不停地滚动,已经看不见严实的丝毫身影,而他周围飘飞的雪花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扰动,飞行轨迹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微微点了点头,孟翔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严实已经掌握了《夜战八方》的精髓,将它的防御力几乎全部展现了出来。
也许是感到了孟翔的存在,又也许是正好将刀法练完了,孟翔刚刚来到院子中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严实就收刀站立了,然后向他快步走了过来。
“孟哥,你睡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孟翔拍了拍严实的肩头,笑了起来:“石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的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出什么问题?”
“没事就好。哦,对了。孟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你练刀,你不如趁现在练上几遍吧。我在旁看着也能够得到一些启示。我这一段时间好像遇到了瓶颈,怎么练进步都不明显。”
孟翔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就练上两趟吧。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练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疏了。”
“太好了。我这就去给你拿刀。”严实欢呼了一声,向房间中跑去。
不一会的功夫,严实就捧着长刀走了过来,脸色略微有些诧异:“孟哥,你……你的刀怎么比之前重了那么多?”
“是吗?”孟翔有些疑惑,随手接过了长刀,掂了掂,“没有重啊。石头,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我的感觉错了?我……”严实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过他似乎想到什么,“也许吧?毕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为孟哥你取刀了。”
孟翔微微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在刀分量多做纠缠,左手抓了刀柄,在纷纷的大雪之中向庭院的正中间走去。
在院子的最中间站定,孟翔缓缓地将长刀斩举到自己的面前,右手轻轻地抓住刀柄,以极为轻柔的动作将长刀拉出了刀鞘。这时他也发现了刀身的不同。
原本长刀的刀身是暗哑无光的,还有着一个个黄褐色的锈斑,现在却像一泓秋水,明澈透亮,就像夏日雨后的天空。
斩真的有了变化?孟翔看清了长刀斩的样子微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将探寻它变化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轻轻一抖手腕,刀鞘径直飞出,落到了数丈外一张桌子上。刀鞘在飞行过程中不但没有扰动一朵雪花的飞行轨迹,就是落到桌子也是极为轻柔平和,没有溅起一点雪沫。
孟翔双手捧刀站立着,一动不动,就像化作了一座雕像。这时大雪更大了,每片就会都有半个巴掌大小,在愈加强劲的北风的搅动下,漫天飞舞,将世间的一切都搞得雾蒙蒙的,而它们就像好不容易爬上高位的人,虽然想一直留在空中,但是最后还不得不落回大地,被践踏成泥浆。
蓦地,孟翔动了,手中的长刀上喷射出无数道细碎的寒光,就像夜晚中被清风揉碎了的一塘月光,凄切而美丽。与此同时,他身遭三丈之内的雪花完全化作了细密的雪粉,就像将精磨的面粉抛洒到了空中。
未等被刀光切碎的雪花落下,长刀已经在孟翔的手中飞舞了起来。那一刻,长刀似乎有了生命,不再是孟翔操控着,而且它和孟翔配合着,一起演奏一曲华丽的乐章——暴雪狂歌。
其实在孟翔将身体周围的雪花全部切成粉末之后,其他的雪花就再也没有进入他身遭五丈之内。不过在旁观的严实的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孟翔似乎变成了整个暴风雪的核心,因为他身遭的风雪是最为猛烈和疯狂的。
当然,严实看到的是错觉,所谓孟翔身体周围的雪花其实都是他的刀气所化。由于他触摸到了暴风雪的精髓,他舞出的刀花已经具有了暴风雪的神韵,所以严实才会看错。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冒冒然欺到孟翔的身边,进入了那团他人为制造出来的暴风雪中,绝对会在一瞬间化作了比粉尘还细小的粉末。
慢慢地,孟翔的刀法又有了新的变化,那些完全可以和暴风雪媲美的刀光陡然聚合在了一起,包裹着长刀,化作了一条长达数丈,粗如人腰的白色匹练,在狂风暴雪中时隐时现,就像是一条在雪中嬉戏的银龙。
又过了一会,那条银龙似乎愤怒了,疯狂地舞动了起来,漫天都是它的身影,似乎要将挡住它的一切全部撕成碎片,毫不留情。
这时,严实的耳朵中除了嘶吼的风声之外又多了滚滚的风雷声,就像夏天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雷声,低低的,压着地面滚过,虽然不是很响亮,却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严实强忍着心中的悸动,聚拢目光,向孟翔认真看去。他敏锐地目光帮助了他的忙,他看见那条白色匹练从长刀上延伸出来之后,所过之处,不但雪花被碾碎,就是如烈马般的狂风也撕碎了。
而那些被碾碎的雪和被撕裂的风并没有散去,都被长刀延伸出来的匹练般的刀光吸引了过去,从而导致它的规模越来越大,气势越来越爆裂,最后它散发出来的威势已经让他站不住身形了,向后一步一步地退去,似乎有一只拥有巨大无比力量的大手在推着他。
当严实距离住房还有大约两丈远的时候,房子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似乎它也承受不了长刀上的威压,濒于倒塌了。
就在严实真的认为孟翔会将他们的住房碾成了碎片,孟翔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喝。伴着声音,他将长刀高高举起了,对着无垠的天宇狠狠地劈了出去。
那一瞬间,严实似乎产生了一个错觉,他好像真的看见一条银龙从孟翔的手中冲天而起,并依稀听见了一声悠扬清越的龙吟。
银龙冲高到二十来丈的时候,蓦然爆发出了炫目的白光,照得严实的眼前一片惨白。等他恢复了视力之后,他看到了一幕奇景:院子上方出现了一个方圆二十丈多丈的空洞,其中一片雪花也没有。
严实呆呆着看着天空,直到孟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惊醒过来。不过一直到他们走进房子之前,他还不时会偷偷看向天空,因为院子上方的那个空洞似乎受到了什么力量的支撑,久久不见缩小,就是有风有雪花闯入,它们也会马上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无痕迹。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严冬了,整个枫树镇已经封镇,不容许镇民出去。其实也没有人愿意出去,隔三差五就会下去漫天大雪,不但分辨不出方向,就是地上积雪也有达到了好几尺深,极为危险,更何况还可能遇到觅食的猛兽。
除了大雪和猛兽之外,更为可怕的是寒潮,一旦遇到绝对是九死一生。
陡然间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白痕,两端根本看不到尽头,远远看去就像是涨潮涌来的潮水。随着距离的接近,那道越来越粗的白痕发出了隆隆的闷响,就像巨石从山顶滚落。
当它距离枫树镇还有一二十里远的时候,人们已经能够清晰看见它的模样了,几乎和汹涌的海浪一模一样,雪白色的,翻滚咆哮着,但是它的高度却是任何海浪都无法比拟,高度足有数百丈之高。
随着寒潮越来越接近,不但枫树镇的居民们的耳鼓中都充斥着隆隆的闷雷声,而且他们还可以清晰感觉到大地在震颤,就像一群山岳般高大的巨人在快速向镇子奔来,准备将镇子碾成碎片。
第一次见到寒潮的严实,在面对着这种大自然的奇观时,脸色苍白,双手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但是依然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孟翔并没有嘲笑他,在前世,他第一次看到寒潮的时候,他的表现比他还不如,他不禁双手颤抖,双腿也像筛糠一般抖动,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在寒潮快要和枫树镇直接碰撞,而镇子中心的枫树还没有撑开护罩的时候,孟翔的神情突然微微一变,抓起了严实的肩膀,纵身跃上了房顶,让他和自己一起正对着寒潮来临的方向站好。
第67章 心灵蜕变()
孟翔将严实放到了地上。他晃了几晃,摇了几摇,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不过脸色已经苍白的就像院子中的积雪了。
“哈哈……”孟翔看着严实的狼狈相,发出了开心的大笑,“石头,感觉很爽吧?”
“孟……孟哥……”严实吐出了一口浊气,“我这一段时间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