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下面的人群也有响起了一片嘈杂声,其中也透露出了支持娄德水的声音。
镇长再次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转头问:“刘掌柜,对于娄队长的质疑,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掌柜撇了撇嘴,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我刘福通一百二十个不同意娄队长的说法,白头金雕是比较难以射杀,但是难以射杀不代表就无法射杀,如果就以这一个理由就说我们炼锋号的人在说谎,那也未必太荒谬了吧?”
镇长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转过了,问身后一个显得很富态的白发老者:“杨老板,你对刘掌柜的话怎么看?你也相信孟翔可以一次射下三只白头金雕吗?”
白发老者站起了身上,对着镇长拱了拱说,平静地说道:“回禀镇长,我相信我的属下,我相信他们不会说谎。”
娄队长再次跳了起来,对杨老板冷笑道:“杨巨源,我看你是想得第一名想疯了吧?我儿子得了第一名,你就诬陷他是作弊,你的手段也未免太卑劣了吧?”
“娄无量队长,你何必如此发这么大的火呢?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镇长和各位乡亲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难道大家还会冤枉你的儿子吗?”杨巨源依然显得不温不火。
“反正我儿子没有作弊,我怕什么?”娄无量狠狠地瞪了刘掌柜一眼,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
镇长眯着眼睛,扫了台上台下所有人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么我们就将当事双方都叫到台上,让他们将事情的始末缘由当着诸位的面,全部说清楚。”
接着,镇长开始呼唤孟翔和娄德水,让他们上台,孟翔和娄德水都应声走上了彩台。当众人看清楚孟翔的长相之后,人群之中又发生了一阵骚动,有的认为他太年轻,不大可能会射下白头金雕,有的人则认为是英雄出少年。
而台上,当孟翔和娄德水面对面的时候,孟翔还能够保持平静,而娄德水就不行了,特别当他认出他的时候,更是对他横眉冷对。
镇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微微一笑:“二位都是我们枫树镇的少年英雄,希望你们两个能够化解这场误会。”
孟翔对镇长的笑容并没有什么反应,抱拳拱手:“镇长大人,在下觉得现在有必要将那三只白头金雕拿到台上来。这样的话,在我和娄德水对质时,也可以在它们身上得到佐证。要知道,猎物有时候也是会说话的。”
听了孟翔的话,镇长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亮光:好聪明的孩子!他知道娄无量和娄德水父子在枫树镇有权有势,可以轻易接触到白头金雕,完全可以在他举证的时候破坏掉证据,或者伪造出有利于娄德水的证据来。现在他以举证需要,将它们拿到高台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将再也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看着孟翔平静的眼神和镇定的态度,镇长心中泛起了一个嘀咕:难道这个孟翔真的射杀了那三只白头金雕吗?
不过面对孟翔合情合理的要求,他无法拒绝,招手叫来了两个人,让他们将三只白头金雕拿到台上。在这个过程中,他悄悄地观察了娄无量和娄德水的神情,发现他们似乎有些坐立不安,这更加重了他心中的疑惑。
很快,三只翼展超过了一丈,白头黑身,隐隐泛着淡淡金光的大鸟被抬到了台子上,不过它们刚刚放下就被用白布盖了起来。
镇长笑了笑:“我将金雕的尸体盖起来是为了更加公平,我想二位是不会怪我多事的。现在二位可以陈述了,首先我想问一问,三只金雕的致命都在什么地点?你们不需要直接说出来,写在纸上就好。”
说着,有人递给了孟翔和娄德水每人一张纸,一支蘸好了墨的笔。二人都没有犹豫,抓起笔,一挥而就。
镇长看了看两章纸上的字,都不多,一张纸上的字铁画银钩:一只左眼,两只右眼,皆是贯穿伤。是孟翔的。
另一张纸上的字就差了很多,歪歪扭扭的:三只都被射中了眼睛。是娄德水的。
镇长将两丈白纸展开,高声说道:“孟翔和娄德水的答案基本上是一样的,写的白头金雕的致命伤都是眼睛。”说着,他向台上台上的人都展示两张白纸上的字。紧接着,负责检验的人就当众了宣布了结果,确实是眼睛。
镇长将手中的纸张交给了一个下人,看着孟翔和眼睛笑道:“既然二位小朋友的答案是一样的,那么你们可不可以提出其他的证据呢?”
还未等孟翔和娄德水说话,刘掌柜就发出了抗议:“镇长大人,不公平。娄德水拿着白头金雕,他自然知道它们的致命伤在什么地方。而孟翔能够回答对您提出的问题,恰恰可以证明白头金雕是他射杀的。如果不是他射杀的,他又没有见过白头金雕,他又怎么可能是知道白头金雕的致命伤是眼睛呢?”
台下的围观者听了刘掌柜的话,开始纷纷出言支持孟翔。镇长转过了头看着娄德水:“娄德水,你对刘掌柜的质疑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个……这个……”娄德水的额头上也见了汗,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刘掌柜他这是在胡说。刚才长福长寿他们自己也说了,他们是在抢夺我的猎物时和我发生的争执,他们是看见过白头金雕的。姓孟的知道白头金雕的致命伤,一定是他们告诉他的。所以,刘掌柜的推理不能成立。”
镇长沉吟了一下:“娄德水说的也有一些道理。那么这一点就放下吧。你们两位继续举证。”
娄德水看着孟翔,眼中透出了一丝挑衅,不过孟翔丝毫不为所动:“镇长,我还有一个证据,我在射杀猎物之前,都会在箭杆上涂上漆树汁,请镇长检查一些白头金雕的伤口自然就明白了。”
漆树汁就是参赛猎手给自己猎杀的猎物做标记的颜料,孟翔将漆树汁涂在箭杆上纯粹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却成了制胜的关键。
这也是他知道三只白头金雕被娄德水抢去后,没有及时抢回来的重要原因,他要留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他的嘴脸,给他致命一击。
说出了这一个关键证据后,孟翔开始时观察娄无量和娄德水父子的反应,但是让他意外的是,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娄无量好像被人捅了一刀,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苍白如纸,整个也像被放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而娄德水则没有任何反应,相反,眼中还透出了一丝冷笑。
镇长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找出了几个最有经验的老猎人,让他们一起去检查,结果却让孟翔很意外:在三只白头金雕的伤口上根本就没有找到任何漆树汁的痕迹。
一开始听到这个结论,孟翔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明明记得在射杀白头金雕之前在箭杆之上涂了漆树汁啊,怎么会没有呢?难道见鬼了不成?
第45章 波折不断(修)()
娄德水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着孟翔冷笑着说道:“小子,下一次说谎话的时候,记着编一个靠谱一些的,什么在箭杆上涂了漆树汁,简直是胡说八道!”
这时娄无量也跳了起来,脸上的苍白也化作了兴奋的潮红,扯着嗓门喊道:“镇长,各位乡亲们,这下真相大白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外地人纯粹是在污蔑我儿子,当然了,他一个外地人也许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搞出这种事情来。所以,我请求您,镇长,请您一定要彻查此事,将这件卑鄙的阴谋完全搞清楚,不放过一个恶人。”
孟翔似乎没有听见娄家父子的叫嚣,淡淡地说道:“镇长大人,我有一个要求,我亲自检测那三只白头金雕的尸体。”
未等镇长说话,娄德水就叫了起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恶意诬陷我,你有什么资格亲自检查?”
孟翔抬起了头,看着娄德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怎么?害怕了?”
“我怕什么?我又不像某些人,心存险恶,净搞一些卑鄙阴谋,我清清白白的,我怕什么?”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敢让我检查?有镇长和诸位前辈在场,我又不可能做什么手脚,要是你心中没有鬼,你为什么怕我查看?”
说着,孟翔一转身,向镇长一抱拳,诚恳地说道:“镇长大人,请给晚辈一个机会。如果我找不出破绽,我甘愿受罚。”
娄德水和娄无量又要跳出来阻止,镇长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孟翔,你在这一次狩猎大会上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以你的年纪,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我给你一个机会,自然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孟翔走到了那三只白头金雕跟前,仔细查看,神情平静,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压力。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孟翔站了起来,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时娄德水向前迈出了一步,嘲笑道:“怎么样了,满口谎话的小子?镇长大人,已经给你一个机会了,你发现了什么?说出啊。如果说不出来,你就给我我跪下磕三个响头赔罪,然后去乖乖地去受罚吧。”
孟翔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将头转向了炼锋号的东家杨巨源,微微一拱手:“杨老板,不知道可以向您借一支虎牙箭?”
“虎牙箭?”杨巨源微微一笑,“年轻人,我虽然不知道你要虎牙箭干什么,不过你参加的是我炼锋号的狩猎队,你的一切要求我都会支持。年轻人,你除了虎牙箭,还有需要什么?”
“谢谢杨老板的支持,我只要一支虎牙箭足矣。”
虎牙箭很快就交代了孟翔的手中,他将虎牙箭插入了一只白头金雕的头部创口中,然后看向之前那几位负责检查伤口中有没有漆树汁的老猎人,问道:“诸位都是精于狩猎的前辈,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什么不对了没有?”
那几个老猎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拿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对他们怒目而视的娄无量和娄德水父子,迟疑了一下,一起摇了摇头。
娄无量和娄德水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透出了浓浓的得色,娄无量更是恨声说道:“小子,你就不要再故弄玄虚,拖延时间了。你污蔑了我儿子,就是在挑衅整个枫树镇,你一定难逃公道。我等看你的下场。”
“娄队长,你儿子代表不了枫树镇,因为枫树镇还不是你们娄家的。”
说完,孟翔就不再搭理暴跳如雷的娄无量,用极为平静的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平静地说道:“各位虽然不一定每一个人都做过猎人,不过我想你们对狩猎都应该有所了解。其实刚才我一将虎牙箭插入白头金雕的伤口,诸位应该都发觉了不对,只不过是不想说出来而已。既然诸位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说了。和这一支虎牙箭相比,白头金雕头上的伤口实在是太大了。说得再明白一些,白头金雕被虎牙箭射死后,根本就不会留下如此大的伤口。”
“满嘴谎话的小子,这又能够说明什么?”娄无量眼睛掠过了一丝异常。
这一次杨巨源说话了:“娄队长,我想孟贤侄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既然虎牙箭射杀白头金雕之后,根本无法留下这么大的伤口,那么白头金雕的伤口为什么会突然变大了呢?”
“杨巨源,你难道还怀疑我儿子作弊?”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杨巨源风淡云轻地一笑。
镇长将头转向了娄德水,温和地问道:“娄德水,你对孟翔的质疑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个……这个……”娄德水显得有些不安,不过在偷偷看了娄无量一眼之后,似乎从他那里得到了力量,“镇长大人,姓孟的说辞根本站不脚,因为我根本不是用箭,更不是用虎牙箭射死的白头金雕,伤口和箭伤不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哦?那你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射杀的白头金雕呢?能不能拿出让大家见识一下?”镇长的眼睛中露出了亮光。其他的人,包括孟翔在内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纷纷要求娄德水将那样东西拿出来。
众人如此强烈地要求,一部分人固然是出于单纯的好奇,但是另一部分人则想得更远。
大家都是一个镇子中的人,彼此之间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自然娄德水是什么水平,大家都是很清楚的。这一次,即便刨除那三只有争议的白头金雕,他的成绩也是极为可观的了。
一个人的成绩不可能在短时间有这么大的提高,那么问题一定出在他使用的狩猎工具上了,而这种工具能够这么大幅度提高狩猎效率,威力一定不凡。如果它不是用在射杀野兽身上,而是用于杀人呢?
面对着众人的强烈要求,娄德水显得六神无主了,不停地看向娄无量。众人也发现了这种情况,都将矛头转向了娄无量,要求他将东西拿出来。
鉴于压力,娄无量不得不派人去拿东西。时间不长,他家的下人真的拿来一样东西,让极少一些人感到有些意外,他们还以为娄德水只是随口敷衍呢。
娄无量接过了那样东西,褪掉了包裹在外面的兽皮袋子,将它拿了出来。众人也看清楚了它的样子,通体黑沉沉的,闪着幽光,不过样子有些怪异。
总体而言,它就是一个管子,不过是一粗一头细,最细的地方只有一根手指粗细,粗的一头大约有拳头粗细,上面还有一些附加的东西,反正挺怪的。
其他人看见娄无量手中的东西都是好奇和疑惑,而孟翔眼睛却露出了一丝诧异,不过他诧异的不是那件东西的本身,而是它为什么会落到娄家父子的手中。
孟翔认识娄无量手中的东西。它叫做枪,功效和人们知道的火铳差不多,不过它的威力更大,射中更远,而且还不怕水,即便放在水中浸泡,拿出来之后也可以继续发挥出威力。
前世,孟翔在铁木城的时候见到过这种东西,叫做连珠枪,意思是说可以连续发射的枪。至于连珠枪的诞生还颇具有一些传奇性呢。
制造它的人原本只是一个铁匠铺的伙计,叫做刘中平,为人懦弱老实,平时表现普通。如果不是他的娘亲得了病,需要银子治病,他也许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日子。
他承受不了压力,一个人出去买醉,脚步不稳摔破了脑袋。伤势略微好之后,他除了干活为他娘挣药钱之外,剩余的时间他都将自己锁在了屋子中。
大约一年之后,就在他娘的病情恶化的时候,他不再将自己锁在房子中,走了出来,而整个人也似乎脱胎换骨一般,变得很聪明。
他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进了传统的火铳,发明了一种可以连射三颗弹丸的火铳,取名连珠火铳,也就是后来的连珠枪的雏形。
但是一个新事物的出现了,哪怕它再好,接受总是需要时间的。他娘没有等到他卖掉连珠枪,挣钱为她治病就撒手人寰了。
刘中平颓废了一段时间后,重新振作了起来,不但将最开始发明的连射枪改进了,而且还发明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指针怀表、两轮自行车和一种人可以让人在内操控的钢铁偶甲。
不过都没有连珠枪引起的轰动大,因为它可以让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基础、力气很小的人发会出极大的威力,甚至可以将一个炼体大成的人干掉。
孟翔对这个奇人也十分的感兴趣,准备去瞻仰一下他,不过他并没有能够见到他,因为他在他到铁木城之前就在一次修仙门派招收弟子的大会中被一个叫做天工殿的修仙大派招走了。
孟翔看到连珠枪之后,他开始对娄氏父子产生了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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