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小声问贾西姆:“这里用的杀菌剂是什么东西?”
贾西姆说:“是环氧乙烷。”
我知道环氧乙烷这东西,在高浓度下暴露两分钟就有可能产生急性毒性,造成流泪、呛咳、恶心呕吐甚至惊厥。现在看空气中都起雾了,表明环氧氯丙烷释放的速度极快,在空气中已经具有很大浓度,所以我决定拖延时间,对走廊里喊:“现在实验室里已经充满了环氧乙烷,你们开枪的话就会造成爆燃,你们会和我们同归于尽!所以你们还是退出去的好!”
又有人喊:“我们人很多,就算不用枪也能杀死你们。”
我小小冒了一下头大声问:“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到处都是致命的微生物,可没有值钱的东西值得你们抢!”
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回答:“小子,不要耍花样!不要废话赶快投降,不然我们现在就过去杀了你。”
我继续装傻:“不要这么激动。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我们才可以谈一谈。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冲着这里的病毒样品来的吧?现在你听好了,刚刚我们在地下室把所有的样品都销毁了。你们白跑了一趟。贾西姆,告诉他们是不是这样?”
贾西姆立刻大声喊:“是的,不骗你们。刚才我们把储存的样品全部用钴60照射过了。如果你们想要得到病毒样本已经不可能了。”
刚才那个声音喊:“小子,不要想拖延时间,你们会死得很惨。”
看来他识破了我的用心,我也就不打算和他废话了,直接喊道:“那就来吧,who怕who?大不了我大家一起炸上天。”说完我向走廊里扔了一个空弹夹。马上走廊里一阵混乱,有人喊:“小心手榴弹!”
等弹夹落地他们看清了不是手榴弹又是一片骂声。贾西姆拉拉我的衣袖小声说:“赶快关紧门。环氧乙烷穿透力很强,我们的防护服不一定能保护我们安全。”
我听到走廊远处传来撞击声接着有人大喊:“该死的,门打不开了!怎么办?怎么能关闭这该死的毒气?”“3号,3号,马上来给我们打开门!现在实验室里到处是毒气,门被从外面关死了!快救我们出去!”“不要爆破,会引发爆炸!赶快想办法,这里到处都是该死的毒气!让那家伙想办法!”
看来他们打退堂鼓了,我连忙把门关上,那些人的叫喊声小了一些。贾西姆一下子把门锁锁上,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安全程序设定在出现事故后这座实验室的所有出口全部封闭,由喷头喷入环氧乙烷熏蒸半小时,然后才由抽气设备进行换气。这间安全室是用来暂时躲避的,密封性很好,可以隔绝外面的空气。”那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面被关半小时以上的时间?
正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夜视仪的人从门前跑过,两个同样装束的人则停在门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门上不断的咳嗽、流泪。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努力,而是拔出匕首拼命撬门。他们如此用力,匕首和门上的金属很可能会擦出火星。
韦伯教授启动警报到现在已经超过一分钟,从这两个人的反应我就知道现在空气中环氧乙烷的浓度非常高了。环氧乙烷爆炸极限是气体体积的3100%,说不定他们擦出一个火花我们就全得炸死。我不敢再等下去,右手从地上抄起韦伯扔下的氧气瓶然后左手打开门锁猛的一拉门。那两个人立刻摔了进来,我右手的氧气瓶已经抡过去,结结实实拍在一个人的后脑上,拍了个结实。
没有被拍的那个还没有倒地就向旁边翻滚,显示出很强的战术素养。但是环氧乙烷是一种神经抑制剂,虽然他中毒时间短全身肌肉颤动但是已经动作不灵活,我没有弯腰继续用氧气瓶去砸,而是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把他踹到了墙角,然后紧赶一步抬起右脚跺下去正跺在他脖子上。
从我脚下传来“嘎巴”一声颈骨折断的感觉,我扔掉右手的钢瓶一个俯身从地上捡起他丢掉的匕首冲到门前,一个刚刚蹒跚挪到门前的家伙刚刚拔出匕首就被我左手托住了胳膊,然后我手里的匕首顺着防弹衣的底缘向上捅进去。隔着手套我连是否有血液喷出来都不知道,因此我只能把匕首用力搅了两下,看到那人的眼神彻底涣散了才从他身体里拔出刀子。
我拎着匕首闪身出门,看到从门前跑过去的那人正佝偻着身子趴在电梯门前不断拍打电梯开关。他听到同伴的惨叫回头看到我一边继续狂按开关一边拔出一把虎牙军刀。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他连忙转身对着我,虎牙护在身前。
在我马上接近虎牙的攻击范围时我猛地一矮身,身体后仰,半躺在地板上借助助跑的惯性和光滑的地面向前滑过去,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匕首深深的划过他的小腿。然后脚一蹬电梯门身子反冲,趁着那人小腿受伤趔趄的时候抓住他握刀的胳膊向斜刺里一拉使他失去平衡,在他倒下时用匕首在他脖子上一抹,他软软地倒在地板上。
我从他的手里拔出虎牙军刀,然后转身向大门方向慢慢走去。一路上我没有遇到一个人,直到从防弹玻璃上被打出的大洞钻出去才看到大门处两个已经被环氧乙烷祸害得不行了的人仍然在用枪托拼命敲打门锁。我轻手轻脚过去趁他们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先把他们打翻在地,然后一人一刀结果了性命。
然后我回到安全室,看到贾西姆已经吓得瘫在地上双手合十不知道向哪个大神祷告呢。我一把拉起他问:“怎么才能停止释放环氧乙烷?必须赶快打开门,我们要尽快出去!”
贾西姆声音都在哆嗦:“保安中心可以控制”
我不等他说完就把刚才因为戴防毒面具摘下来的通话器拿到嘴边喊:“能听到我吗?听到立刻回答。”
立刻好几个声音回答:“听到了。”“乌鸦,你还活着呀?”“乌鸦,快来,海耶受伤了!”
我接着说:“把你们的耳麦给那两个保安,让他们放我们出去!你们还控制着保安室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就把通话器塞到贾西姆手里:“快告诉怎么放我们出去!”
贾西姆叫通了托尼,指挥他操作一号实验室的安全控制系统。只用了大约两分钟排气系统开始工作,贾西姆说:“大门应该打开了,我们赶快出去。否则我们也会中毒。”
我从一具尸体身上摘下夜视仪和弹夹带,在走廊里我又捡了一支ak12,才端着枪来到门口。果然门已经打开了,我用通话器告诉马乔拉我们要出去了,马乔拉却告诉我敌人已经开始撤离。
我把捡到的一支手枪塞到贾西姆手里才端着枪小心翼翼出门,外面没有人。我和贾西姆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脱掉沾染了环氧乙烷的防护衣。然后我让贾西姆跟在身后跑向枪声仍然激烈的保安室方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一百八十四 “俄国人”?()
听到保安室方向枪声仍然激烈,于是我一路飞奔过去,正好看到阿文正跳到一棵树后向敌人射击。我顺着他曳光弹飞行的方向看过去,见几个穿作战服和防弹衣的人已经撤向几辆汽车。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半跪在地上把跑在最后的一个人套进瞄准镜,用三发点射方式开了一枪,那人立刻扑倒在地并且大声惨叫起来。
按照我的想法,对方其他人可能会回头来救他。可是对方其他人径自上车,车子象被疯狗追着一样窜出去,所有人都看也不看这个人一眼。够狠!
小鲍威尔扛着火箭筒狂奔过来瞄准逃跑的汽车。我看到黑洞洞的排管吓坏了,连忙向侧前方冲去扑倒在一棵树后面。一阵强风吹过,我抬头看到火箭弹从最后一辆汽车后面飞过去在远处爆炸了。黑蜀粟玩儿火箭筒就是不靠谱啊。
阿文从树后面走出来说:“情况不明,大家不要追了。”
我们人数不占绝对优势,夜里去追击逃跑的敌人很可能中埋伏。所以“不追”是个稳妥的作法。我爬起来问:“大家都好吗?”
鲍威尔跺着脚又咒骂了几句才转过身来说:“海耶不行了。”
我忙跟着他到被榴弹炸得面目全非的卡车后面,看到海耶半边身子被榴弹几乎炸烂了。卡车侧面迭装的62mm钢板可以抵抗榴弹弹片,但是敌人很有经验,把榴弹打到卡车后面保安室的墙体上,爆炸产生的大量弹片都打在了趴在卡车轮胎后面射击的海耶身上。
现在海耶已经说不出话来,看到他哥哥和我过来只眨了眨眼睛就停止了呼吸。小鲍威尔抱着海耶的尸体狼嚎一样哭起来。但是战斗中每一个人都可能丧命,我要关心每一个人,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更多的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问:“还有谁受伤了?”
马乔拉说:“那个叫亚当的保安死了。那个阿文似乎受了伤。”
我忙问阿文:“你伤到哪儿了?”
阿文指了指大腿:“挨了两块弹片,不要紧。”
我看他裤子都被血染红了,忙扶他坐下给他剪开裤子给他包扎,幸好从伤口看来两块弹片射入都不深。
我正忙着给阿文包扎,突然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亚当、托尼,你们在吗?救救我!快救救我!”这声音引得几条在交火中活下来的狗汪汪叫起来。
这里我们几个人都在,贾西姆用喘着粗气跑回来了,那么是谁在喊亚当和托尼?而且他不知道亚当已经死了吗?我站起身来,担任警戒的马乔拉已经确定了声音的来源说:“是那些人丢下的伤员。”
贾西姆侧耳听了听说:“这声音很耳熟。可能是研究所的人。”
我端起枪,马乔拉立刻和我横向拉开距离一起向那个受伤的人走过去。
受伤的人正在向我们的方向爬,见到人影连忙把两只手都伸出来放在地上喊:“不要杀我。我没有武器。我是警卫队长乔万尼。”
警卫队长?有点儿意思。我仍然按照刚才的速度走到他跟前看到这家伙确实已经把武器丢掉了,就拖着他的衣领想把他拖到警卫室。但是我一低头觉得一阵头晕,同时伴有轻微的恶心,连忙停下动作。马乔拉见我出现异常忙问:“乌鸦怎么了?”
我摇摇头示意没问题,然后横向走开几步,马乔拉过来把自称警卫队长的人拖到警卫室前。门内的灯光照到那人脸上时贾西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真的是你?乔万尼?你在干什么?”
乔万尼看到贾西姆连忙恳求:“贾西姆,快救救我。我的腿被打断了,不止血会死的。”
贾西姆一时不知所措,想要找绷带却发现手里还拿着手枪。正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我止住他对乔万尼说:“乔万尼先生,你能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你会带一帮人闯进这里对我们开枪?”
说着我用枪口捅了捅他腿上的伤口。乔万尼疼得大叫起来,赶忙说:“是俄国人,是俄国人想要得到实验室里的病毒样本。他们答应在得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并且安排我全家移民,离开这个将被核污染的地方,所以我就答应了。”
这时候从保安室里出来的托尼接口道:“所以你制造谣言说整个州都叛乱了,让大家立刻离开,然后让我和亚当把外围保安设备的电断掉,是不是?你知道我和亚当在这里,所以想先杀了我们俩是不是?”
乔万尼赶忙申辩:“你知道要进入实验室我必须在保安室更改程序。那些俄国人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都是俄国人不守信用。”
“鬼才相信你的话!”托尼大叫着突然拔出枪来对着乔万尼就开枪。本来以我的身手完全可以阻止他,但是现在我头晕,头疼,恶心还有皮肤疼痛,反应慢了一拍。等我把托尼的枪抢下来回头看乔万尼的脑袋已经成了破西瓜,没有再问话的可能了。
“骚年,图样图森破。”我拍拍托尼的肩膀:“好了,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叫更多的人来。我们可不会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你如果无处可去就跟我们走吧。”
然后我说:“马乔拉,阿文,鲍威尔,看看还有几辆车可用。打扫一下战场,我们要尽快回去。”
马乔拉问:“你没事吧?”
我说:“可能是环氧乙烷中毒。应该程度不深,过几个小时就会恢复。”让后我问贾西姆:“你有没有感觉?”
贾西姆说:“我的头很疼。”
那看来我的判断没错,是环氧乙烷穿透了防护服对我们造成了毒害。不过比起那几个完全裸露在高浓度环氧乙烷气体中的“俄国人”我们受的伤害不值一提,只是希望不要致癌。
鲍威尔的哭声渐止,站起来从保安室找了条毯子把海耶的尸体裹起来,然后扛着同样从保安室找来的铁锹找了个地方开始挖。我也从保安室找了把防火锹帮鲍威尔挖起来,用了半个多小时挖出一个足够放一具尸体的深坑。旁边托尼和贾西姆也在挖坑但是他们挖的速度就慢多了,我只好再去帮他们。
三个坑挖成之后我们把海耶、韦伯和亚当的遗体放在坑里盖上土,又作了三个十字架刻了名字插在坟头上。挖了这一会儿坑,我的头疼反而减轻了。
我们的卡车因为挡在保安室前面挨的子弹最多,侧面几乎打成了筛子,还挨了两颗榴弹留下了两个大洞,目测是报废了。幸好悍马车基本完好,另外实验室警卫队有几辆带车斗的越野车,“俄国人”也丢下了四辆越野车。车辆的数目远超过我们能开走的数量,我们只好把多余车扔下,但是缴获的武器弹药可是要全都带走。此外保安室里存放着二十支步枪、两支狙击步枪、几支霰弹枪、两支冲锋枪和两支榴弹发射器以及四十多支手枪还有几箱子弹、榴弹被全部装上车。
最后我们一共开了四辆车,马乔拉开着悍马拉着阿文;鲍威尔开一辆越野拉着我,后斗里装着武器弹药;已经有些恢复的贾西姆开一辆越野车后斗装着实验室警卫的防弹衣、头盔以及一些零零碎碎对我们有用的东西;托尼开着一辆车在最后,车斗里拉着他的狗和狗粮以及从实验室食堂搜罗来的罐头食品。
在路上我看到鲍威尔不时咬牙切齿便问:“鲍威尔,你在想什么?”
鲍威尔说:“我要杀了那些俄国人!”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担心鲍威尔滥杀无辜只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那些人未必是俄国人。”
鲍威尔问:“为什么?”
我给他解释:“我们问出的信息太少,可能是乔万尼随口胡扯的。即使真是那些人告诉乔万尼他们是俄国人也不可信。那些人丢下乔万尼时根本就没想灭口,说明他们根本不怕泄露身份。可是如果韦伯教授和贾西姆没有说谎的话,这个实验室具有军方背景。把这两点联系起来你有什么想法?”
停了一下我深怕以这货的脑子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只得继续引导他:“从二战之前俄国就被美国媒体描绘成邪恶的**oss。美国对俄国的妖魔化太深,普通美国人愿意相信俄国一直在实施针对美国的行动,也愿意相信俄国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一些人打着俄国情报部门的旗号和乔万尼接触,乔万尼会觉得这些人理所当然有把他弄到其他国家去的能力,远比一个其他什么国家的情报部门更令人相信。你说是不是?”
鲍威尔艰难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其实我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