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西姆可怜巴巴地问:“可是那怎么办?我们救不了被感染的人,还可能让医生被传染。”
我咬着牙对他说:“救不了也要作出救的样子,这是我们活下去唯一的办法。至少要让人不能彻底丧失希望,我们才能继续依靠这个集体活下去。所以你如果敢向其他人透露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贾西姆吓得一哆嗦,连忙说:“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然后他才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见把贾西姆吓住了我说:“那么我们去看看那些隔离病房的情况,要告诉医生们全力抢救感染者,同时要加强防护。”
贾西姆听我要去隔离病房冷汗再一次布满了额头。他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这太危险了!”
唉,遇到这种情况别人都可以躲,但是当头儿的人不能躲。不但不能躲,还要出面拿主意,否则人心就散了,队伍就没法带了。最后还是我和李博士一起去隔离病房,在那里我们向刚脱下防护服的几个医生了解了病人的情况。看来情况非常危急,最先出现症状的病人已经出现衰竭迹象,同时又有四个原来只是发热的人也出现了明显症状,有大旗堂的,有三星帮的也有日本人。从这些现象医生们已经判断出他们面对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烈性传染病。
作为医生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我也没和他们矫情,直接把我对贾西姆说的话向他们重复了一遍。让他们清楚如果我们这个群体被传染病的恐慌搞散了架,他们就算熬过传染病也会死于饥饿或别的什么事情,想当鲁滨逊都不可能。因此他们必须尽一切努力抢救每一个人,没有医疗方案办法也要死马当活马医,对出现的病例就算救不活就当做实验了,一定要解放思想开动脑筋。
这些医生们也很清楚目前我们的危险处境,一个医生说“我们就是处在卡桑德拉大桥的火车上,没有退路了。现在我们干活儿吧。”
有了背水一战的悲壮感之后这帮医生瞬间完成了角色的转换,从一帮文质彬彬的学者变身杀猪的,很快拿出了一份可称疯狂的治疗方案。联用的抗生素抑制并发感染,大剂量的激素保护脏器,同时给予大量维生素再配合针灸、刮痧等疗法。如果他们的教授看到这份方案一定会跳起来指责他们滥用抗生素、使用大剂量激素更是不可容忍。但是现在这一切都顾不得了,保住这些患者的性命要紧,其他的都要以后再说。
医生们的努力在凶猛的疫情面前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到了晚间的时候有发热现象的人已经达到了四十多人,出现症状的则更加迅速的达到十人之多。同时基地也出现了疫情。从病人的分布来看,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和他们有过直接或间接的接触。今天还有人报告发现有鸟突然从天上掉下来摔死,鸟的表现与出现症状的人有相似之处,看来病原已经开始感染动物,隔离措施基本可以宣布失效。情况已经非常紧急,我在指挥中心召开闭门电话会议向大家通报了情况,布置防控措施。鉴于发病人数可能很快就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虽然我们中的医生护士的比例比较高但是光靠他们也很难照顾所有病人,我们决定不再把病人转移到壕沟外隔离,而是划出几处建筑用于安置病人,并且指派人员协助医生护士照料病人。
为了安定人心,在用大喇叭向大家通报疫情的同时告诉大家吃抗感冒的中成药可以防止传染。当然中成药是否能防感染谁也不知道,但是让大家相信这一点可以帮我们争取时间,让恐慌的爆发推迟。
在开会的时候值班人员报告电视新闻和电台里有新消息。在中午的时候继巴西、哥伦比亚、阿根廷和墨西哥之后美国电视新闻也宣布出现高致死性疫情,疫情已经大面积扩散。此时位于夏威夷的发言人宣布的消息更是惊人。他说经多方查证确认导致目前疫情的是位于金山市一个我从没有听说过名字的私人公司研制的生化武器级别的禽流感病毒。至于这种病毒跑出实验室的原因被他归结为墨西哥人在金山市与民兵交火时摧毁了那个公司的实验室。
发言人指出这种武器级别的病毒极其致命,并且现在没有有效的控制手段,因此作为负责任的大国为了防止病毒扩散摧毁,美国将封锁夏威夷和阿拉斯加州边界,禁止任何人员出入境。这个封锁可不只是说说就算了,接下来是国防部的军官宣布航空母舰战斗群将在太平洋和大西洋游弋,一旦发现以美洲为出发地的飞行器和船舶就会立刻开火。
如此严厉的措施就是宣布这块大陆上绝大多数人的死刑了?监控室里的人们都不可置信地盯着电视屏幕,但我相信他们应该和我一样根本没有听到电视里接下来说的什么。
“这是为什么?”当有一个人惊叫出声来后所有人都被惊醒了,监控室乱作一团,有的女自卫队员竟然大哭起来。
这样下去要出事!我大吼一声:“都振作一点儿!”
大概是我的声音太大,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我。我大声说:“哭有什么用?我们不到一百人就能平均一个医生,我们有充足的药品!如果是以前你们还需要到医院排队,但是现在就算被感染了也可以立刻治疗。所以被感染不是必死无疑。关键是我们必须振作起来,努力活下去。我们需要更多的药品,更多的医疗器械!我们必须立刻去搜集这些东西,如果我们不能立刻行动我们才真的没救了!”
有些人从我的话中获得了勇气,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还有人仍然失魂落魄,但是我没有时间一个个去安慰他们。对待恐慌一个有效的办法是给大家都找事情做,人忙起来就顾不得想太多的事情。没有给这些人散布恐慌的机会,我立刻向所有人发表讲话。我讲了我们面对的境况是如何险恶,但是接下来我告诉人们需要找到更多的药品,更多的医疗设备,让他们觉得似乎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能渡过眼前的危机。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我把各种瞎话说得也无比顺畅。
接下来我给人们都安排了工作,让他们不能闲下来胡思乱想。
这样做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到6月2日虽然不断有人病倒不断有人死去但是总体上秩序还是正常的。但是到了6月3日当病人已经超过二百人的时候,人们的不安终于爆发了。这时我又被迫抛出了一个谎言,生成贾西姆所在的实验室曾经研究过类似的病毒,因此他将在几天内找到控制病毒的方法。
人们有了这个谎言的安慰,又把秩序维持了几天。当6月4日病人超过500人时,局面再次面临失控风险。幸好有两个最初发病的病人此时还活着,我逼迫医生们宣布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法。同时我不得不又抛出一个谎言,说印第安人草肯定可以对付这种病毒。
从理论上说印第安人草中的成分确实应该对这种病毒有效,但是在天然的草药中那种成分量太少了,我只是给大家一个希望,让大家能够多支撑几天而已。为了把戏演足,我还带人出城到内华达山区采摘了好多印第安人草,拿回来给大家熬汤喝。
虽然我们所有的负责人都在努力的维持着秩序,但是乱象还是不可避免额发生了。很多人开始听天由命,有人企图偷走大家的食物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幸好这些苗头都被我们掐死在萌芽状态。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种人心惶惶的状态竟然让我捡了个大便宜,处于听天由命状态的安吉利亚和珍妮佛在及时行乐时居然找上了我,而尼可儿竟然没说什么!
不过这种好日子到了6月11日算是到头了。因为这是第二天我们的人没有出现新的发热患者。太奇怪了,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事。正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加兰德通过无线电找我,让我立刻去基地,出大事了。
二百二十七 活不下去了()
加兰德在无线电里对我说话的声音异常冷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猜是真的出大事了,连加兰德也害怕了。我不敢怠慢,立刻开车往基地跑。
现在城市里彻底安静了,连鸟叫都听不到几声。人能跑的都跑光了,跑不掉的也差不多死光了。当然可能还有极少数也许躲在住宅地下深处可以抵抗核攻击的避难所里,但是这些人现在不一定敢回到地面。因此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从哪个地方跳出个人来向我开枪。我把一辆电动汽车开出了一百二十脉的速度,碾压着满街鸟的尸体和乱跑的老鼠只用二十多分钟就赶到基地。
加兰德把我领到医务所的隔离病房,看到了刚刚咽气的卡多佐。卡多佐虽然发病较晚,我们已经找到大量使用皮质激素合用中药的方法能保住至少半数病人生命的方法,但是卡多佐先前受伤失血较多,身体太弱,支撑不住了。
加兰德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关上门给我听了一段卡多佐死前录制的录音。在录音一开始卡多佐就说他才是真正的卡洛斯,那个被导弹炸死的卡洛斯只是他的替身。然后他讲述了一个年轻人如何借用敌人的力量的故事。
卡洛斯也许是卡多佐,父亲是一个墨西哥农民,因为破产只能加入帮派参与贩毒为生,在一次枪战中被杀。此后卡多佐担负起养家的重任你,但是谋生困难,他也不得不加入贩毒团伙。年轻的卡多佐依靠敏锐的头脑很快自立门派,这使他被一股强大的势力看中成为了这个势力的代理人。
这个势力帮助他组织货源,扩大帮派,从原来的的大帮派手中抢生意,很快龙舌兰帮在墨西哥众多的贩毒团伙中从默默无闻的小帮派变为举足轻重。但是很快龙舌兰帮遭到了国家情报局最严厉的打击,卡洛斯认为他很快就会被剿灭,但是他背后的势力出手却让国家情报局的代理人损失惨重。这个时候卡洛斯才认识到自己背后的势力目的正是摧毁国际情报局的资金来源。国家情报局可不是好惹的,卡洛斯此时开始寻觅一个替身,替身整容后成为卡洛斯,而卡洛斯整容后以卡洛斯的心腹卡多佐的面目出现。
在这里卡洛斯解释他采用替身并非怕死,而是为了完成他的复仇。卡洛斯认为他家庭的不幸、整个墨西哥的不幸都是由于美国资本家的贪婪造成的,他要复仇。但是美国如此强大,卡洛斯知道依靠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达到目的,但是他背后的势力为了削弱国家情报局和fbi这些部门的势力为他提供了机会。他制定了一个计划,在美国制造一场战争,为此他不惜牺牲自己和众多的墨西哥人。
在讲述了自己如何一步步的借助利用他的势力完成自己的准备后卡洛斯说了一个更加令人惊讶的事情。他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来,那就是三枚带有核弹头的巡航导弹,而且是从韩国和日本美军基地偷出来的巡航导弹,战备值班的那种,随时可以发射。卡洛斯想用这三枚弹头作为筹码换取一两个州的土地,但是没想到日本人抢先发动了脏弹袭击打乱了他的计划。当卡洛斯最终想要动用这三枚弹头的时候却与民兵遭遇被受伤,被埃里克。莫拉雷斯等人抬到了我们的基地。
现在最后跟随卡洛斯的人都得了病,卡洛斯在弥留之际发现无人可用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我们。重要的东西都存在一个移动硬盘里,不但有导弹的位置和发射密码、操作方法,而且有一批账户记录。这些账户都是新开的,总价值达到几百亿rmb,大都是龙舌兰帮从俘虏的富人那里挖出来的钱,是卡洛斯为他在西内华达等地建国准备的资金。现在这些卡洛斯把这些东西都留给我们,并且成功的鼓动起了加兰德等人的野心,那就是脱离美国,自己建一个国家。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因此我们现在必须保持低调。我和加兰德对卡洛斯的遗产绝口不提,同时该干什么干什么。
很幸运的我们发现曾经得过感冒的人对这次的生化武器具有免疫力,在这个整个美洲大陆都陷入灾难的时候我们却开始放心大胆的四处活动。我们找到了渔船,出海打渔补充食物。工程师们从电讯公司和博物馆找到了大功率电台,我们急忙用莫尔斯码发报请求援助,因为瘟疫的威胁开始显现,并且老鼠已经开始有蔓延成灾的趋势。
老鼠最多一年可怀7、8胎,每次能生四到七只幼崽。突然而至的灾难把城里的人一扫而光,给老鼠留下了充足的空间。人们找不到食物,但是对老鼠来说却是食物充足,而且不再有人类投放灭鼠药,老鼠的数量以几何级数爆发增长,独栋式住房、写字楼甚至大街上到处都能看到老鼠的影子。新出生的老鼠甚至已经不怕人。
为了获取食物,我们冒险开着卡车前往中央河谷农业区。那里也已经被老鼠占领,作物和果树被经过老鼠的破坏已经失去利用价值,我们只得无功而返,因为我们的食物来源只有更加依赖打渔。
我们为了灭鼠不得不在社区周围放火把无人的房屋烧成白地,避免房屋成为老鼠的巢穴,同时把里面的尸体一同烧掉。灭鼠是一项很费力的工作,我们不得不用化工厂和实验室搜罗来的化学品制造出了化学武器。我们还搜索了城市周围众多的海陆空军基地,虽然这些基地的仓库早在内战发生前就空了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就用从军事基地获得的布撒器我们在周边释放化学武器杀死了数以万计的老鼠。
但是老鼠的生命力和繁殖力太顽强,只要城市里还存在大量可以被它们当做食物的东西它们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我们的日常生活就是获取食物,对付老鼠和防治疾病。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时间一长就感到快要活不下去了。但是在夏威夷的官老爷们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反而以不允许干涉主权为由不允许其他国家提供任何援助,这是要我们死的节奏啊。
这事儿他们作的太不地道,因此有律师提出来如果我们脱离美国就可以作为一个国家获得别国的援助。经过两个月的发酵,脱离美国的事情被放到了台面上。
956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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