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王妃之嫣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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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王妃之嫣倾天下-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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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的双唇一直紧抿,可是依然有药的苦涩传入女孩子的口中,哭得她泪流满面地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难道这也有错吗?我喜欢你,除了你,我樊伊人这辈子谁都不会嫁!”

    还没等燕辰反应过来,樊伊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这一次,她是真地消失了。

    燕辰愣愣地站在那里,季布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燕辰的肩膀,用同样很轻的话语,试探着问道:“嗯……兄弟,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确该成个家了?”

    “季布!”燕辰面色一沉,看上去心情十分的糟糕。

    “兄弟,我曾希望你和夫人复合。但是你自己也说过,从今以后你是燕辰,你既不能与她相认,你就是另一个人。那么,你成家立业,本是无可厚非的。”季布道。

    燕辰回过头来看着季布,目光沉重而严肃地道:“季布,你是我兄弟,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男人的眼神渐渐凝聚坚毅的光芒,漆黑的眸子,恍若天际遥远的寒星,他一字一顿地道:“无论我是谁,无论我生死,无论今生还是来世;我的人、我的命、我的感情,乃至我的灵魂……都只属于一个女人!我只有一个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4章 少年天子(一)() 
风和日丽的午后,用过午膳,莫紫嫣便在椒房殿外散着步子,身后一众的侍女太监陪侍着。

    “也不知道燕辰的伤,如何了?”女人突然不经意地问起。

    “太后,小雅去问过张太医了。”小雅一边细心搀扶着莫紫嫣,一边道:“张太医说不算重伤,但是为护着皇上,铠甲刺入了皮肤,好起来也不会太快的。”

    这几日莫紫嫣给燕辰放了几日的假,让他好生休养。听小雅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很不落忍。

    “走,咱们去瞧瞧他。”

    “嗳。”

    太后一行,来到燕辰和季布住的地方,王福栓和所有内侍都奉命在院外等候。

    正在午休的燕辰听说太后来看他了,赶忙从床榻上下来。

    他后背的伤好了不少,可是因为伤口的地方都结了痂,难免会很痒,中午午休,他只穿了中衣。这会儿听到王福栓那一声“太后驾到”,才急急忙忙地换上衣服,又出去行的礼:“臣,见过太后。”

    “燕校尉不必行礼。”莫紫嫣也凑前一步,本想免了对方的礼,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浅浅一笑:“其实我本最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没有外人的时候,能免就免吧。”

    那一句“没有外人”,让燕辰心里有浓浓的感动。

    “太后,君臣有别,臣不能因为臣的失误,让别人对太后有微词。”燕辰道。

    莫紫嫣心里暖暖的,见季布也从院子外赶了过来,便道:“季布当是了解我的,从前在楚国,我从不让小雅自称‘奴婢’。季布和钟离昧他们几兄弟,与项王虽是君臣,却也是真正的兄弟。现在虽为汉人的太后,外人都说太后铁腕无双,却不知,其实我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些虚名。”

    说着说着,她兀自一笑:“怎么?不准备请我进去么?”

    “太后,咱们去厅堂吧,这里,这里有点乱……”季布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男人住的地方么,始终没有女儿家的整洁。

    莫紫嫣和小雅,闻言均颌首一笑:“好。”

    到了厅堂,季布正要去奉茶,莫紫嫣却阻止道:“季布,坐下来,大家一起坐着,随意聊聊。”

    几人相继落座,莫紫嫣突然看着燕辰,关切问道:“燕辰,你的伤好些了吗?”

    燕辰赶忙回道:“谢娘娘记挂,本就不是什么重伤,已经无碍了。”

    女人感激地点了点头,沉吟道:“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救驾有功,也知道错的是皇上,可是却只能委屈你了。”

    闻言,燕辰连忙拱手道:“太后快别这么说,本就是臣护驾不利。”

    “我自己的孩子我了解,我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也并非袒护皇上。只是,当你身处高位,反而有太多的顾虑与束缚。许多事情,并不能随心所欲。”女人的声音渐沉:“所以,我也为皇上这一次的任性妄为,向你道歉。”

    是的,错的是刘盈,可是她不能对外褒奖燕辰的救驾有功,那样只会加深刘盈对燕辰的恨意。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从来都只是欺骗世人的。

    按照道理来讲,燕辰理应被封赏,刘盈做错事应该被斥责。可是皇家的脸面,皇帝的尊严,永远是一个国家需要维护的。历朝历代,为上级被黑锅的下级不计其数,何况这个“上级”是天子。

    为长远和大局着想,莫紫嫣无法在满朝文武面前,揭穿她的儿子。也为了他未来的帝王之路走的更加平坦,为了他将来更好的驾驭汉臣,作为母亲,她都要为他铺路。

    君臣之间,需要找到平衡点;臣子与臣子之间,需要找到平衡点;母子之间,依然需要找到平衡点。

    眼下,她只能委屈燕辰,让此事息事宁人,而不能促成矛盾更深一步的发展。她从心底知道,这些年她的确亏欠了刘盈,她错过了孩子一生中最需要引导人生方向的几年,那么她现在,就需要去弥补。

    燕辰所承受的委屈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她来看他。而且,她更相信,燕辰是一个坚强的汉子,这一点委屈,他顶得住。

    燕辰突然起身,行礼道:“太后,您千万别这样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委屈,太后万莫记挂在心上。”

    “好好休养。”莫紫嫣眼睛微酸,她站起来,颌首道:“我改日再来看你。”

    ……

    未央宫宣室殿的烛火通明,少年帝王正在伏案看着奏简。有些奏简上的批示他并不懂,但是看着母后的豪迈字迹,他反复思忖,也觉得母后的批示还是很有道理的,面对这样的事情,便要做这样的处理。

    少年帝王越来越觉得,面对治国治世,他的母后仿佛天生就有驾驭帝国江山的能力。身为女人,母后有着太多的谋略和手段,而这一点,莫说是羽翼未丰的他,即使是那些善弄权术的男人,恐怕都是难以企及的。

    想到这里,少见帝王心中不禁一个冷颤,一股寒凉迅速涌遍全身。太后铁腕,震慑住的不仅是满朝文武,甚至是边境临国。正因如此,他才感到从未有过的惧怕。他是大汉开国皇帝的儿子,是这大汉的天子,如果他不能快点进步,快点长大,不能将大汉江山的权利真正掌控在自己的手中,那么戚姨娘所说的父皇所担心的那一幕,会不会真的发生?

    这大汉的江山,会不会有一天,易主换姓……

    这样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刘盈继续埋头,秉烛夜览。

    外面陡然刮起了大风,树叶唰唰地作响,少年帝王专注地看着奏简,分析揣摩母后的治国之道,并没有被外界的天气环境所干扰。

    “皇兄,放开本王!都给本王滚!本王要见皇兄!”

    “赵王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

    刘盈蓦然抬眸,被一前一后闯入殿中的赵王刘如意和内侍的声音扰乱思绪,一抬眼正见小顺子躬着身子,面色惶恐地道:“皇上,赵王殿下他……”

    “朕知道了,”刘盈示意道:“你下去吧。”

    刘如意双目猩红,怒气满面,脸上还带着赶路的风尘。

    一年多不见,这个皇弟也长高了,隐约已有几分大人样了。一年前,母后曾经将刘如意封入了赵国封地,而今,想必他是获悉戚夫人被贬永巷为奴之事,才返回皇宫找他。

    这个时间段宫门早已下了,看来他白日就已拿着令牌入宫,必是先去了永巷,无法得见戚夫人,才跑到了未央宫。

    “皇兄,我要见我母妃,为什么他们都不让我见母妃?”

    被刘如意一叠声地追问,刘盈的心里犹如针扎。他答应过他的戚姨娘,一定会救她出去,可是面对母后的强势,他至今无能为力。

    “皇兄,他们说我母妃被关在了永巷,还被贬为奴,是真的吗?”刘如意依旧追问着。

    刘盈上前握着刘如意的手臂,温和地笑道:“皇弟,别听他们乱说,你母妃很好,过些时日你就能见到她了。”

    “你胡说!”刘如意气得一把甩开刘盈的手臂:“过些时日是什么时候?你明明就在骗我!我要见母妃,我现在就要见她!”

    刘盈不禁蹙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子,轻斥道:“皇弟,不要胡闹。”

    “是你的母后对不对?!一定是她!”刘如意突然转到刘盈面前:“皇兄,这天下是咱们刘家的!皇兄是皇帝,难道还要怕一个外姓女人吗?为什么你不肯救我的母妃?皇兄难道忘了,她曾经对你那么好……”

    “你母后当年抛弃了你三年,是谁照顾你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这一声声质问,让少年帝王心烦意乱,他转过身去,不敢再面对刘如意迫切而焦急的眼神。

    “永巷囚室那地方如何能待下去?我听说母妃病了,连药都没有!皇兄,求求你救救我母妃,你是皇帝,你才是这天下的主人!只要你下命就能救出我母妃!”刘如意突然跪下,哭着摇着刘盈的胳膊。

    偌大的未央宫寝殿,回荡着刘如意悲伤的泣哭声,少年帝王双眸紧闭,双手紧紧地攥起——朕是皇帝啊,可朕为什么却不能免除一个人的罪行呢?何况戚姨娘根本没有什么大罪……

    踟蹰半响,刘盈紧闭的双唇生硬地开启:“如意,朕现在去见太后,你先回去。”

    撂下这句话,刘盈便命内侍送刘如意出去,而他则让内侍服侍着更换了帝王朝服。

    穿上宽大的黑色帝王服,戴上冠冕,大汉天子的底气陡然升起几分。俊朗的少年郎,目光深邃,薄唇紧抿,他虽然早熟,过早的扛起超于一个孩子的重担,可那身形却分明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然而今日,他却要以“大汉天子”的身份,迈出这未央宫的大门。他要为自己争取权利,为刘氏大汉江山争取权利,只有这样,才有能力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内侍早已备好步辇,刘盈深吸一口气,便上了步辇:“去太后寝宫。”

    “轰隆——”

    天空一声惊雷,暗云翻滚,内侍抬头看了看天色,请示道:“皇上,看来要下雨了,咱们还去吗?”

    “去。”少年回答的很坚定。

    “诺,起驾。”

第425章 少年天子(二)()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天子的步辇稳稳地停落在长乐宫门前。一袭帝王朝服的少年,缓缓走下步辇。

    惊雷闪电龟裂了静寂的夜空,雨点稀疏地掉落,内侍赶忙撑起伞就要打在少年的头顶上。

    少年却一推手,转而撩开顶戴冠冕上的珠帘,举目望向牌匾上的“椒房殿”三个字。

    椒房殿的宫灯未熄,少年并不知道,他的母后在每个夜晚的此时都不能入睡,而是要逐一批复完各地的奏简,而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些奏简,是母后白日才批阅完,晚上送来让他学习和研读,第二日一早便要将这些批阅完的奏简,由各部下发回各地。

    少年深深地呼吸、提气、吐气,而后大步迈上了台阶,径直向着太后寝殿走去。

    随着內侍总管王福栓的禀报,刘盈入了殿,看到母后依旧在伏案批阅奏简,他一甩黑色长袍,跪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莫紫嫣抬眸看了刘盈一眼,而后继续批阅着手中的奏简,说道:“这么晚了,盈儿还未入寝,有什么事吗?”

    少年在心中短暂的迟疑之后,终于拱手道:“儿臣请母后宽恕戚夫人。”

    莫紫嫣手中的御笔微微一顿,却并未抬眸,只淡淡道了一句:“起来。”

    “请母后答应儿臣。”刘盈道。

    “给母后个理由。”莫紫嫣继续批阅奏简,声音淡然,让人难辨情绪。

    “儿臣觉得戚夫人错不至如此严重,儿臣请求母后开恩,将她释放,逐出宫去贬为庶民。”刘盈道。

    “错?”莫紫嫣放下手中的御笔,定定地看着刘盈,目光幽深:“皇上认为,该如何辨别对错?又该如何判断轻重?”

    刘盈闻言,膝行向前几步:“母后,戚夫人到底犯了何罪?您要那么恨她,把她贬为奴,让她在永巷过了一年的奴隶生活,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还不能让您解气吗?”

    女人缓缓蹙眉,看着她的儿子:“你以为,母后将她关在永巷,是公报私仇?是个人恩怨吗?”

    “除此之外,除了儿臣知道她不像其他妃嫔一样懂得阿谀奉承,儿臣想不到其他的原因,让母后如此恨她……。”

    “你想不到的多了!你的戚姨娘,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呵呵……”刘盈冷冷地笑了,可是他的眼中却分明没有半分开心的笑意,深邃的目光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母后的偏见吗?儿臣也觉得燕辰没有那么简单,母后却说,那是儿臣心胸狭窄,现在换做戚姨娘,反而又是儿臣想的简单了?”

    “盈儿……”

    少年的眉梢冰冷地扬起,跪在地上冷冷对视着上座的母亲:“母后的容人之量,为什么单单可以对一个燕辰,却不可以对戚姨娘?”

    “因为你所谓的戚姨娘,她的野心足可以毁灭你和大汉的江山。母后没有杀了她,只是把她贬为奴,囚禁在永巷,已然是网开一面。”莫紫嫣心痛地说完,便提笔继续批阅奏简:“母后累了,你早些回宫歇息吧。”

    外面风声呼啸,雷霆翻滚,乌云低压压的一片,今晚,必是一场狂风暴雨。

    帷幔被风吹地翻滚如海,案几上跳跃的烛火,更像是狰狞的魔爪。

    在外守夜的内侍们,赶忙将风打着哐当作响的窗子关了住。

    狰狞的火焰,终于在窗棂屏蔽了狂风暴雨后,渐渐地静霭下来。跪在地上的少年帝王,看着被明黄色的烛光映照出的母后美丽的面庞。他的母后真的很美,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开始懂得一些男女之间的情感,也明白,以母后这样的绝色容颜,必定会令得世间的男子争相追逐。

    可是,母后的美,对他来说,却好似冰冻的雪山,万年不化。她冰冷的气息,让他遍体寒意。

    他明明是她的儿子,为何却感受不到那种母子间最温暖的爱?

    来的路上,他就知道,他的请求不会成功,但他还是一试,如果失败了,他就只能请他的母后放弃皇权!

    少年帝王突然站起来,他的身材瘦削却挺拔,虽然才只有十几岁,但是遗传了母亲瘦高的骨骼,他的个头已经赶上成年的男子。

    少年长身而立,挺拔的脊背在窗子的倒影下,拉出一个伟岸的身姿。

    “母后,儿臣是皇上吗?是拥有这天下间最至高无上权利的帝王吗?”少年帝王缓缓开口,眼中有锐利的锋芒。

    “你这话何意?”莫紫嫣倏然抬眸,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如果‘朕’是天子,那为什么‘朕’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能做主天下事?‘朕’不能治罪一个对‘朕’有不轨企图的燕辰,更不能赦免一个本没有犯大错的亲人?”

    少年帝王漆黑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跳动着激烈的火焰。他每说一个“朕”字,都是重重地落音,他在向他的母后发出抗议,在提醒她,自己才是这天下的主宰者。

    女人终于放下手中的竹简,深深地打量着她的儿子,沉吟半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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