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同嫁一人,对方还是老头,这肯定不正常。若不是迫不得已,又有哪一个母亲,能做这种荒唐事?
“算是也不是。”李黑无奈,咬牙说道:“三个女人,家无男丁,要怎么过?朝廷给的抚恤,根本就不够用。”
“那招个女婿,这不就行了?”吕布有些无奈,没好气的说道:“你大喘气啊,一口气说完。”
“哦!”
李黑答应一声,可没等他说话,侯成便插嘴道:“我来说吧。是这样的,那个老家伙的女儿,是刺史府西曹的妾。即便是王大人,也不好去插手。而太守大人,也不敢去管。这女人的耳边风一吹,太守大人也照样完蛋。”
西曹的权利极大,王允是别驾从事,甚至要受制于人,更别说是太守了。
而且这种事情,的确不好插手。
“他们管不了,那就我来管。”吕布撇了撇嘴,看着众人说道:“你们同袍的妻女,即将被恶人欺辱,你们忍得下这口气?”
“公子,这不太好吧,我们强出头……”李黑迟疑着说道:“怕是招惹祸端啊。”
(本章完)
第139章 闹婚堂()
李黑的担忧不无道理,王允、郭鸿都很忌惮,他们又怎么敢去招惹?
便是以王允的正义秉性,都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他们又有什么立场去管?
即使想要援手帮忙,可是他们人小言微,斗的过人家的女婿?
“公子。”宋宪也劝道:“若是得罪了他们,恐怕担待不起啊。”
“是啊,公子,还请三思。”侯成说道:“她们是同袍的亲人,我们怎能不想帮忙,可实在是没有能力。”
魏续劝道:“我们插手不要紧,就怕牵连到家人……”
“而且,她们嫁了过去,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在生活上,就无需烦忧了。”李黑劝道:“严家的事,不宜插手。”
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吕布脸色阴沉发黑。
“够了。”
吕布厉声怒喝,瞪着几人斥道:“你们就这点血性?若是你们的妻女,你们又作何感想?小珣、浩子、秦天、严猛,他们拼死护我安全,若我连他们的家人,都不能妥当安置,岂不让将士心寒。
“可是……”
四人面面相窥,可还未等说话,便被吕布打断:“可是什么?将来换做你们的妻女,难道也要我袖手旁观?”
“这……”侯成仍旧有些为难。
“你这什么这?”李黑一声大喝,推了一下侯成:“公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老黑听公子的,公子说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何可惧?”
“没错,咱们并州边军,没有一个孬种。”魏续跨前一步,对吕布抱拳道:“为公子马首是瞻。”
“公子说得没错,今日若是不管,来时换做我等,我们的家人们,谁又愿意搭救?”宋宪上前,抱拳说道:“宋宪愿追随公子。”
“我们投奔公子,正因公子仁义。若是公子怯懦畏惧,才真的是让人心寒。”李黑转过头,看向了侯成:“老侯子,你怎么看?”
“滚蛋。”侯成眼睛一翻,没好气的说道:“再这么称呼我,小心我跟你急。”
李黑笑了笑,却不置可否。
瞪了李黑一眼,侯成轻咳一声:“我若是不答应,岂非没有血性?”
“这就对了。”
看到几人同意,吕布点了点头,凝重的叮嘱道:“袍泽是兄弟,兄弟是手足,外人不可欺。他们的家人,是我们亲人,同样不可辱。欺我袍泽亲人者,虽远必诛!”
“欺我袍泽亲人者,虽远必诛!”几人同声大喝。
“说的好!”
另一道声音,从院外响起,转头看去,却是郭演。
推开院门,郭演笑道:“欺我袍泽,虽远必诛。”
“郭兄,都安排好了?”吕布问道。
“嗯,识文断字的人,其实并不算少,三十多个人,只传授基础,应该足够了。”
郭演点点头,接着又说道:“根据你给的名单,我按照路程远近,订好了所需资费。足够他们用度,以及结交良才。他们也在几日内,分批离开了九原。只是这笔开销,数额也是不小,你父母那里,要如何交代?”
除了吕恩、陈未和魏越,还有许多人在随后几日,被分别派往了其他州郡。只不过这些人,皆由郭演安排,吕布并未插手。
“无需担心。”吕布随口答道。
若是没有父母同意,如何动用大笔钱财。说通吕良的人,自然就是任谦。但其中的过程,吕布却不了解。
既然没有问题,郭演也不多问,转而好奇的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口号喊得那么响亮?”
提起了这件事,吕布面色一沉,简单讲诉之后,便对众人问道:“不知可有劣迹,能被抓到把柄?”
“倒是没有。”李黑郁闷的说道:“麻烦就在这了,这姓钱的乡绅,非但没有劣迹,名声倒是很好。其家资颇丰,常资助乡里。若是到了灾年,更是放粮救济。”
“其家颇丰,那来源呢?”吕布闻言,神色诧异。若是个恶霸,倒是好处理。可人家是个善人,那可就不好办了。
可从强抢民女来看,怎么都不像是好人。
几人相视无言,明显并不了解。
“她们可是自愿?”郭演想了想,便对众人道:“首先要确定她们的意愿,是否愿意嫁给那位钱公。若是她们自愿的,我们也无法插手。”
“听到询问,李黑便道:“这一点能确定,严家的小娘子,还为此自杀过,可惜没有得逞。现在三位女眷,已经被看押了。”
“那今日娶亲,此时才去救,是不是晚了?”郭演无奈的问道。
“若非今日娶亲,我们还找不到。”侯成叹息着,苦涩的说道:“我们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吕府。”
吕布听到这,疑惑的问道:“你们刚才在试探我?”
“不是,我们两人是真的不希望,将公子和吕家搅合进去。”李黑尴尬的解释道。
瞥了他们一眼,吕布并未在意:“虽然娶亲,但也不晚,只要在拜堂前,将人救出便可。”
“要如何救?”郭演想了想,沉吟着说道:“仅凭几个人,怕是救不出。”
“有何救不出?砍杀他几个,谁人敢阻拦?”侯成冷哼一声,眼中厉芒闪烁。
郭演面色一肃,立刻否决的道:“那怎么行,无故杀人,怕是你自己,也要折进去。”
“郭兄计策很好,你们回去找人,然后直奔钱家。”吕布说着,看向郭演:“郭兄,你随我去钱家。”
“不是,公子,我们去哪找人?”
没等郭演答应,宋宪便茫然道:“我们的手上,可无兵无将。”
“你和魏兄,一个去高义父那,一个去找我父亲。侯兄去找王校尉,李兄去找秦义父。借点人过来,不是很容易?”
吕布双手一摊,随即又嘱咐道:“对了,让所有的人,都换上常服,穿的喜庆点。袍泽嫁妻女,得去‘捧场’啊。”
“那他们问起……”
“当然实话实说,以他们的性格,会放任不管么?”吕布想了想,对侯成说道:“让王校尉想办法,把他叔父给弄来。也让高义父,请来张从事。”
“公子,你这是要把事闹大啊?”
听着这番吩咐,几人同时变色。
(本章完)
第140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在吕布的想法里,甚至想惊动张修。但人家日理万机,忙着应付鲜卑人,也没时间管这事。
而且吕良也刚说过,张修正和匈奴交涉,处理他们劫掠的事。
但结果似乎并不太顺利,匈奴单于呼徵矢口否认,未劫掠朔方、五原两郡。
那好,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就去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做的,肯定是你们匈奴。
可呼徵也是个倔脾气,认为汉庭在诬陷匈奴,对于汉使提出的要求,他完全就是不予理会。
至于让他们出兵,共同对付鲜卑人,那更是门都没有。甚至还将去年出兵,征讨鲜卑失利的事,拿出来嘲讽了一通。
汉使灰头土脸的回来,添油加醋的回报张修,气的他直接掀了桌子。
若非是鲜卑南下,就凭呼徵的态度,张修第一个收拾的,肯定就是这个单于。
但鲜卑大军压境,张修只能先忍着,再次派使者谈判。
这些事在心头一闪,吕布便收敛了心神。张修和呼徵,大汉和匈奴,不会这么简单,相信再过不久,必有大事发生。
南匈奴这一支,是依附大汉的,现在不听话了,那还能惯着你?
看着几人的惊色,吕布郑重的说道:“法不责众,参与的人越多,就越不好处理。”
“公子睿智。”李黑赞叹道。
“这是他说的。”吕布伸出手,指了指郭演。
“我可什么都没说。”郭演苦笑道:“我们两个谁才是谋士?”
吕布哈哈一笑,不在意的说道:“这很重要么?可是你说的,我们人太少,那就多找人呗。”
做出了安排,便各自行动。
问清地址后,吕布和郭演,赶往了城南。
“城南很怪啊。”两人到达之后,吕布便感叹道。
“怎么怪了?”郭演不解。
“刚出了个魏继,这又来个钱家。”吕布笑了笑,揶揄着说道:“好像城南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或许这钱家,并非如此呢?”郭演摇了摇头,看着周围街道:“街上有些冷清啊,难道都去钱府了?”
“可能是吧,我们走吧。”
吕布答了一声,便向钱府赶去。
“钱家有如此声望,想来是有些门道。”
来到了钱府附近,就看到前方道路,已经是人满为患,根本进不到里面。
在街道两侧的树上,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张贴着大红的喜字。
“还真是富有。”吕布冷笑道:“知道的是纳妾,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娶妻。”
妻和妾的待遇,自然有所不同。而眼前的情形,哪像是纳妾啊。
“过不去,怎么办?”郭演问道。
吕布回过头,打量了一眼:“你身体怎么样?”
“啊?”郭演一愣,脸色微变:“你该不是,想挤进去。”
“你还是在外边等着吧。”看着郭演的小身板,吕布直接就放弃了。
郭演尴尬的说道:“要不我试试?”
“得了吧。”吕布摇了摇头,指着人群说道:“这里面的人,都是干活的。你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能挤得过他们?而且我体形小,比较好挤进去。”
不等郭演再说话,吕布便钻进人群。
吕布力气本就大,身形也还未长开,循着人群中的缝隙,很快就挤到了前面。
目光向前看去,吕布肃然一惊,正进行沃盥礼。
沃盥礼没什么可惊的,而是那个沃盥礼的人。
那女子身形纤瘦,纤手灵巧而轻快,明显是位豆蔻少女,应该就是严猛之女?
可看她的背影,为何有些眼熟?
难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严猛的女儿?
在少女的旁边,还有一位女子,身材较为丰腴,更为端庄稳重。
沃盥礼,也就是洗手。
在沃盥礼后,便是同牢礼。
同牢礼,新人对席而坐,同食一种肉,同饮一种酒。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流程。
而下一步便是合卺礼,类似于后世的交杯酒。
吕布注视着这一幕,心中便产生了疑惑。难道他们嫁娶,都是出于自愿?
合卺礼的意思,就是同甘共苦。
若只是纳一房妾,会如此的正式吗?
交杯酒之后,便是最后一个步骤。
拜天地和结发!
完成了这一步,便算是礼成了。
除非男方写休书,他人再无法干涉。
眼看就要拜天地,吕布不能再等了。
“姐姐!”吕布一声大喝,便直扑了进去。
看到有人闯入,众人皆是一惊。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跑进婚堂。
来到少女面前,吕布激动的道:“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这是要嫁人吗?还有母……母亲,你们怎么都要嫁人,那我父亲要怎么办?”
听到吕布的声音,少女猛然抬起头,透过盖巾盯着吕布,身子也颤颤的发抖。
少女出现的异样,吕布却并非注意。
而旁边的妇人,疑惑的转过头,打量了吕布一眼,声音柔和的说道:“你找错人了吧?”
“你是什么人?”旁边的一双冷目,狠狠的瞪向吕布。
瞥了一眼对方,吕布却未理会,只是看着妇人:“没错,我父严猛,怎么会错?”
拉着妇人的手,吕布激动的道:“母亲,自从失散以后,我一直再找您。”
严猛的名字,让妇人一愣,随即掀掉盖巾,惊喜的询问道:“夫君他……他回来了?”
看到妇人容貌,吕布眸光一凝。
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唇若涂朱,双瞳剪水。
真是没想到,严猛的夫人,竟是如此美人,难怪钱家老爷,想要母女同收。
“父亲他……”吕布咬了咬牙,眼圈跟着一红:“父亲他牺牲了。”
“什么?”妇人面色一白,险些晕倒过去。
吕布眼疾手快,立刻扶住妇人。可也在此同时,吕布心生疑惑。
母亲差点晕倒,旁边那位少女,怎么无动于衷?
难道因为母女同嫁一夫,所以和母亲产生了隔阂?
“姐姐?”吕布开口叫道。
“什么?”少女应了一声,随即醒悟过来,来到妇人身边:“夫人,您没事吧?”
夫人?
这算什么称呼,母亲都不认了?
吕布更加狐疑,而且她的声音,似乎在哪听过……
正思索间,便听一声厉喝,指着吕布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闹我的婚堂?来人,给我……”
话音未落,严夫人的声音,便冷冷的传来:“钱老爷子,妾身不嫁了,您若是逼迫,唯一死而已。”
猜猜少女是谁?
沃盥(wòguàn)礼,意思是浇水洗手。合卺(jǐn)礼:卺是一种匏(páo)瓜,俗称苦葫芦,其味苦不可食。合卺是将一只卺破为两半,各盛酒于其间,新娘新郎各饮一卺。夫妇交杯同饮,但只是互相交换了杯子,而不是像现在的绕过脖子互喝。而夫妻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同甘共苦的意义。
(本章完)
第141章 机会来了,就都来了()
严夫人的一句话,瞬间让气氛凝固。
原本在婚堂外,窃窃私语的人,也都神色呆滞。
什么叫逼迫?
为何要寻死?
坊间传闻,不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的吗?
而且钱家老爷,可是位大善人,怎会逼迫别人?
可看妇人的神色,以及眼中的贞烈,又不像信口开河。
而妇人眼眸清澈,更不是胡言乱语。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开始调转,望向了钱老爷。
察觉众人的质疑,钱老爷心中一紧,指着严夫人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钱通光明磊落,何时曾逼迫于你?”
钱通目光一瞪,痛心疾首的道:“好心收留你们母女,如今却来污我名誉,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淡漠的看着钱通,严夫人抿了抿嘴,随即垂首低声道:“是妾身糊涂了,但妾初闻夫亡,以至于伤心过度,有些神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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