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一听,激动地叫起来:“为什么要把他赶跑啊?你们应该把他抓起来,让我对他拔皮、挖心、喝血、吃肉,才是最好的啊。”
罗寒谦闻言不禁觉得温绫的心思太过歹毒,便好心劝诱道:“小姐,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人并没有对小姐怎么样,小姐何不宽宏大谅,饶过他呢?”
腕晴立即替小姐打抱不平起来:“罗将军你这是妇人之心。俗语有言,‘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小姐被那人打晕在先,别说小姐只是拔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挖他的心,就是把他的皮拔了再撕,心挖了再跺,肉吃了再……”
“别说了!”罗寒谦听得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出声打断腕晴。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两个娇滴滴的主仆,竟然有一样恶毒的狠辣心肠。再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一个女人,而且是如此娇滴滴的女人,竟然可以说出这么让人恶寒致极的话来。
罗寒谦打断腕晴的话便一手抓住温绫,纵身一跃,带着温绫跃出了密道,腕晴紧随其后也跃出了密道,三人这才开始准备出城。
此时已是三更末,夜色更浓,凉风更习。夜色浓浓之中,一抹黑影悄然飘过层层皇宫关卡,直飞养心殿而去。
殿内,皇上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脚步落地声,知道楚星回来了。连忙睁开眼睛,看着一旁静静候立的太监总管小李问:“是楚星回来了吗?”
“是的,皇上。”小李声音恭谨而尖细。
“叫他进来!”皇上命令。
“是!”小李向着皇上弯腰应了一声,这才看向殿门外宣叫:“皇上有请楚将军。”
楚星早已在门外候立,听到小李的话推门而进,走近皇上的案前,微一弯腰,请罪道:“皇上,微臣办事不力,没有完成皇上的任务,请责罚!”
“哦?”皇上语气略为讶异,却绝无责怪的意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星,等着他的解释。他漆黑而犀利的眼神自有一股威慑之力,让人不寒而栗。
楚星解释道:“微臣去到相爷府时,温千金已经从相爷府逃了出去。所以,微臣无法偷回金牌。”
“嗯?”皇上闻言蹙眉沉思一会,忽然一笑道:“听闻今天温千金招了个独眼龙,就她的性格来说,她肯定不会要这个独眼龙,但这场抛绣球招亲已闹得满城皆知,所以温大人肯定会逼着她成亲,没有办法的她只能选择逃离这场婚姻。哈哈……”
说到这里皇上颇有兴趣地大笑一声说:“温千金要逃婚,肯定要奔走于江湖。那么,朕的金牌必定就成了她奔走江湖的法宝。只是……唉……”
听到这里楚星立即说道:“不管温千金奔走在江湖的哪个角落,微臣必定帮皇上把金牌偷回来。”
皇上点点头表示赞同,但突然地,他站了起来,看着小李忽一笑道:“小李,替朕收拾和打理一下。明天开始,朕要微服私访民间,归期不定!”
“是!”小李应了一声,急速地退出了养心殿,去为皇上办理各种事情……
温绫三人从西城墙角下的那条狗洞钻了出去,出得城来走了几许里路,天色已开始微白。三人在官道的三叉口选择了一条向南的方向走去,又走了几许里,天色早已亮透。此时的道路离京城很远很远,官道也是越来越小,行人也是越来越少,只有偶尔的商队或商人从官道上来回走过,也是匆匆往来。
温绫与腕晴在道路旁的一户农家换下了夜行装,换成了男装。末了,出了门见到罗寒谦,罗寒谦看到英俊潇洒的温绫与腕晴不由得一怔。没有想到,这女人穿起男装服来,比男人不知道要帅上多少倍。
他看看天色已不早了,必须赶回相爷府里领罪,便看着温绫说:“小姐,罗寒谦只能助你逃到这里。以后的路,要看你自己怎么走。”
“嗯,你回去吧。”温绫也不挽留,伸手挥了挥,就想与腕晴继续赶路。
罗寒谦却是伸手拦了一下,让温绫停住了脚步,他这才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递给温绫说:“小姐,你二人虽然换成了男装,但是容貌却过于俊俏娇柔,何况声音又是女儿声。如此,难免不让人怀疑你们的真实性别。但是,你们若喝了此药,让你们的女儿声变为男儿声,别人就算有些怀疑,也不会往心里去。”
温绫接过药瓶看了看,又摇了摇,这才笑着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一瓶变声药?”
“嗯。”罗寒谦点头说:“此变声药可以维持一年,一年之后自动失效。当然,如果你们不想维持一年的时间,我这里有一配方,你们只要拿着这配方到各大药店调配变声的解药,便可恢复女儿声。”
罗寒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药方。
温绫却是看也不看他手中的药方,直接拒绝了他:“不用不用,我还乐得变声一年呢。”她说着不再看罗寒谦,而是和腕晴两人嘻嘻哈哈地把药水分成两半,两人同时喝了下去。
两人喝下去之后,互相看看,都在期待变声后的感觉和声音会是怎样……
第十三章 打的就是你()
罗寒谦不等两人变声的结果,而是看着温绫微一抱拳说:“小姐,我这就告辞了。”他说完看着腕晴嘱咐:“腕晴,接下来你要照顾和保护好小姐。当然,你最好带着小姐能走多远是多远,因为不出半天,我会亲自来把小姐抓回去。”
腕晴翻了一个白眼,讥笑一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话到一半腕晴便打住了,只因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粗哑而难听,让她的心‘噔’地跳起来,连忙看向小姐。
温绫当然知道腕晴的声音是因为喝了变声药才变成这么难听的,一时间,她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自己的声音变得比腕晴的还难听。
腕晴看到温绫不说话,急着想听她变声后的声音,便忍不住催促:“小姐,你说话啊。”
温绫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怎么也不肯开口。
这一下,腕晴急得脸都红了。想她一个可爱的女子,变声后的声音这么难听。这以后,她该如何开口说话?最该死和羞人的地方,就是被罗寒谦听到了。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了罗寒谦一眼,想看他有什么反应。罗寒谦却是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腕晴暗自松了一口气。
罗寒谦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了,与温绫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之后,便向着城里疾速回去。
温绫笑着目送罗寒谦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看到腕晴满眼的不舍,忍不住笑着打趣:“你要是舍不得可以追回去,把他留下来啊。”
她的话一说完便和腕晴两人都愣住了,互相看着。不一会,她猛地笑了起来,腕晴则是满脸不公地仰起头,对天长叹:“老天啊,你有没有天理啊?同样是变声,为什么我的声音就会变得又粗又哑,难听得宛如鸭子叫?而小姐的声音却是低沉而动听,犹如音乐凑响?不公平啊不公平啊……”
“哈哈……哈哈……”温绫得意地笑着,一边笑一边指着腕晴说:“这是人品问题,不关老天的事。想我温绫人品乃是人中之凤,变声当然也要变得人上人的好听。”
腕晴听了感觉委屈极了,两眼便泛着泪光,鼓着一张嘴,不情不愿地跟在温绫的后面。
温绫不时回头看看腕晴,看到腕晴那样子,便收住了笑声,走到腕晴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说:“好了好了,别不高兴了,我也只是开玩笑的。这变声之事,谁也无法左右,何必这么较真呢?要是你真的觉得不舒服和难听,以后少说话,多做事就行了。好吗?”
腕晴点点头,默默地跟着温绫走了一段路,忽然想到什么,便追上温绫,急切地说:“小姐,不对啊。我们怎么还往南走?我们不是该往别的方向走才好吗?”
“为什么?”温绫笑问。
“那个……”腕晴想了一下说:“罗将军不是回去向老爷负荆请罪,然后亲自来抓我们回去吗?他刚才是看着我们往南走,如果我们还继续往南走,岂不是让他一下子就追上了我们?所以啊,为了躲避罗将军,我们不是应该往别的方向走才对吗?”
温绫点点头,微微一笑说:“嗯,你说的是罗寒谦,以他的性格,他当然是会顺着我们走的南向来抓我们回去。但是,他回去是向我爹爹复命,便要全心全意地听从我爹爹的安排。想我爹爹乃是一个想法多多的人,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陶气捣蛋又爱使诡计的人。因此,当爹爹听到我们往南走了的时候,他一定会认为我使的是声东击西计。所以,他一定会叫罗寒谦带人兵分三路,向着东西北三个方向追去,绝对不会向着南向追来。但我今天却偏偏乖乖的,什么诡计也不出,只顺着南走。”
“啊~”腕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伸拇指一赞说:“小姐,你真高明!”
温绫得意地一扬头,带着腕晴继续赶路。没走多久,看到不远处的路旁有两间矛舍,舍檐下竖着一面年历已久的招牌布,布上书写着两个大字“酒栈”,酒栈的门前摆着几张桌子,有一些食客正在匆匆地吃着早餐。
温绫和腕晴看了,不禁心里一喜。走了这么久,两人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当下她也不用谁招呼谁,便直奔酒栈而去,选了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坐下,点了几个肉包子,两碗粥。
正吃得欢时,突然感觉光线一暗,有人走了过来。
温绫与婉晴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她们只感周围升起一片光芒。原来,来者是一位青年男子,身材瘦弱纤细,穿着一裘淡淡的紫衣,紫衣的袖边和领边绣着白色的花纹,头系紫丝带,丝带顺着发丝滑下,滑至腰际,十分的飘逸和柔软。他的五官线条温柔中不失刚毅;水光潋滟的深遂眸子,仿佛蓄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鼻梁挺直,笑容满面,居然是个俊美异常的文弱书生。
只见书生的肩上背着一个包袱,修长白晳的右手,轻摇着摺扇,目光水柔专注地盯着温绫,笑容如沐春风拂枊般歉意舒适:“两位公子,可容小生借坐?”
话一说完,但见他‘啪’地一声合了摺扇。动作之潇洒,声音之动听,一下子就把腕晴的心勾动得跳跃起来。她本想站起来请紫衣书生入坐,但是,她还未来得及站起来,但见小姐突地站了起来。一扬手,便给了紫衣书生一耳光。
只听清脆的‘啪’一声响过后,紫衣书生那白玉般的俊脸上印上了五个手指印。
这一下,不但腕晴懵了,就连紫衣书生也懵了,也让在场的食客们懵了。所有人都停下了吃饭,懵懵地看着这边的动静。
紫衣书生只懵了一会,便条件反射地一手捂住被打的脸,一手拿着摺扇指着温绫,怒声问:“你……你为什么打我?我,我……”他说着向前迈了一步,扬起手,也想给温绫一耳光。但是,当他看到温绫那吹弹得破的皮肤,光彩流艳的眸子,微启的红唇,无不透着一种脆弱与娇柔,就象一朵百合花,在冰天雪地里受着无情的摧残,让人心生怜悯。
于是,这一巴掌,他却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
温绫却是大大地往前走了一步,靠近紫衣书生,扬起脸,近距离地盯着他,鄙视又恶劣地问:“你怎样?你想怎样?”
她说着竖起食指,戳上紫衣书生的脸面,一面戳一面恶言恶语相向:“我告诉你这个无赖、流氓,我打的就是你这副猥琐的流氓相。你说你要借坐,借坐就借坐,但是你的眼睛为什么滚来滚去地盯着我们看?简直就是一个滚球球的猥琐大坏蛋。告诉你,本公子从小最厌恶的就是滚球球的猥琐坏蛋!”
紫衣书生被温绫戳得东躲西躲,实在没地方躲了,只有蹲在地上,用包袱拼命地护着脸面。当他听到温绫近乎无理取闹的控诉之后,他的心啊,简直是欲哭无泪。他忍不住要哀呼:苍天啊,白云啊,我白慕真究竟做了什么孽啊,出门竟然遇上了个疯子!
第十四章 刺客()
温绫把白慕真戳到不能反抗时,这才拍拍双手,收住了戳势,走回到桌子边重新坐下,拿起包子又吃了起来。吃了一口,看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她,她忍不住举起包子,向着周围挥了一下,语气恶劣地威胁道:“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再不吃,我把你们也像这个滚球球的流氓一样暴戳一顿!”
周围的人一听,立即惶惶恐恐地收回目光,乖乖地坐直身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在他们的心里都忍不住祈祷,祈祷赶紧吃完走人,别在这里一不小心惹到了这位公子,那就惨了。唉,这个世道怎么越来越没有天理了?
腕晴看到这里,实在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放低声音,暗哑地问:“小……公子,你这是怎么啦?”
“哼!”温绫气愤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腕晴的话,而是向着蹲在地上的紫衣书生看了一眼,看到他刚自抬起头,战战兢兢地往她看了一眼。
这一下,四目相对,擦出了各种仇恨的火花!
白慕真与温绫对视了一眼,马上表现出惶恐不安地样子移开了视线。温绫却是怒火上升,恨不得把白慕真给拔了皮再煮,煮了再煎,煎了再跺……
其实,温绫虽然常常表现凶狠,但内心还是很温柔善良,从来不会无故打人。只是今天这个紫衣书生,他来借坐时不说话还好,看着他,她还觉得赏欣悦目。但是,他一开口说话,她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原来他就是在西城密道里对她毛手毛脚的流氓慕白!这一来,她如何能不报那被他羞辱之事?
只是,那羞辱之事又如何能说出来?只能临时给慕白安上一个滚球球的猥琐样,才能解了她心中的怒气。
可怜白慕真,即使被戳了个遍体鳞伤,也不知道所谓何事,只得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等着温绫怒气消失了,才敢站起来。然后,他灰溜溜地走到另一桌借位坐下,弱弱地叫了一碗稀饭,慢慢地吃了起来。其实,以白慕真的听力来说,如果温绫没有喝变声药,他早就听出温绫就是昨晚在密道里遇到过的女人。只是今天的温绫不但声音变了,就连打扮也变了,变成了女扮男装。这样的温绫,白慕真是说什么也认不出来了。
腕晴看到紫衣书生无故被打,觉得他实在是可怜,想要过去安慰他几句,又觉得不妥。只得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看小姐,一会看紫衣书生。突然间觉得小姐与紫衣书生之间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不,应该说是紫衣书生曾经得罪过小姐,不然,小姐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如此恶劣。只是,紫衣书生在什么时候得罪过小姐呢?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专心地吃早餐。她吃完手中的稀饭,想要再叫一碗,突然感觉到洒栈周围的树影丛林间暗藏着一股浓浓的杀气。这股杀气,来自四面八方,有强有弱,人数之多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她不由得眉头一皱。难道这些刺客是冲着她们而来?如果是,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不能够对付这么多的刺客,也就难以保护小姐的安全。
她忧心忡忡地伸指敲了一下桌面,提醒小姐有情况发生,要时刻防范。
温绫虽然没有一丝武功,但是她与腕晴从小一起长大,常常受到武功高强的腕晴保护。所以,两人之间有一种默契。一旦有潜在的危险情况发生,两人便以一个眼神,或一种手势互相传达。此刻,她很快就收到了腕晴传递出来的危险信号,知道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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