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有一天我们的矛盾和天道危机赶到了一起,请你以大局为重,我家的那个相师说,你以后会很了不起。”
说完龙万天也不等我细问什么,也是化为一道金光带着龙万山离开了。
此时这荞麦石碾下就只剩下我们的人了。
我回头看了看徐若卉怀里的梦梦,依旧很安稳地睡着,时不时咂咂小嘴,然后“呜呜”几声,像是在梦里哭泣,我忽然觉得那只快乐的小兔子不见了。
阿魏魍竹谣已经从我肩膀上缩回到了书包里,没有了金丹,它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安安巨大的身影蹲在一边,看起来也很失落,阿锦则是叹息一声,然后回到了我的命理罗盘中。
徐若卉问我接下来怎么安排,我看了看半山腰上那毁了一半的道观说:“我们先下山,去和唐二爷汇合,有好多事儿,我想找他问清楚。”
下山的时候,我给岑思娴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通后她就急忙问我们这边的情况,我把大概的事情向岑思娴道了一遍,说完之后我又补充了一句:“在净古观里应该还有一些被废掉神通的九鼎宫的人,你安排人处理一下吧。”
岑思娴道:“不用我了,如果真是三家灵异分局连手要灭九鼎宫的话,那净古观里的人应该很快就被人收拾了,这里是华北分局的地阶,出手的应该是枭家吧。”
枭家?
我回头往后看了下,天已经蒙蒙亮了,是不是真的有人过去,我感觉不到,经过一晚上的消耗,我已经很累了。
至于安安,下山之前我就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喂给它阴气,它的身体也是恢复到了巴掌大小,然后也是钻进了我的背包里。
下了山没多远,我就看到了岑思娴和唐二爷等人,他们没有走远。
见我们过来,唐二爷就说:“初一,谢谢你,谢谢你薄了我们净古派,你爷爷说过他在算你身上事情的时候,你越是长大,他的卜算偏差越大,想来,他没有骗我。”
这一次我们保护了净古派,我还亲手杀掉了长湖老怪,也算是为净古派已故的弟子报了仇,可我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金丹不在了,梦梦、阿一、林森又都受了重伤。
见我情绪有些低落,唐二爷道:“初一,任何案子都有损伤,你爷爷跟你一样,在执行案子的时候,也失去过朋友,这道坎,你会过去的。”
我点头,唐二爷又忽然对着身后众多净古派的人道了一句:“从今天起,李初一,他就是你们的掌门了,他的本事你们看到了,加上又是我们净古派的恩人,所以这个职位,你们应该没有异议吧?”
那些人全部摇头表示没有异议,张少杰更是直接对着我抱拳道:“拜见掌门人。”
说着他竟然单腿跪了下去。
我赶紧去扶,其他一些人也是学着张少杰单腿跪地对着我道了一句:“拜见掌门人。”
我说:“净古派还兴这一套?”
张少杰摇头说:“尊师重道,我们净古派的规矩,另外你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所以这一拜你受的起。”
我也没有再推辞,我既然听了爷爷的话,要接净古派的掌门人,那这些所谓的俗礼,我自然也要一并接纳的,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在新的规矩出来之前,还是要按照旧的规矩来的。
净古派的众人除了唐二爷其他人都拜过了我,我让他们都起来,众人问我接下来怎么安排,不等我说话,唐二爷就说:“初一,不如这样,反正净古派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就让少杰带着其他的人返回净古派,开始重建的事儿,我受了伤,跟着你们到市里治伤,顺便跟你讲一些门派的事儿。”
我想了一下道:“好,就按照唐二爷您说的办,不过留在这里的各位,你们要等一天后再上山,先在山下熬一天吧,我们会把我们的水和食物都留给你们。”
我这么吩咐主要是怕他们上山遇到枭家清理九鼎宫的人。
这里都吩咐妥当了,我们就动身离开这里,往市里面去了。
回市里需要第一段时间,在路上唐二爷就道:“初一,你已经是净古派的掌门人了,那有件事儿我就必须告诉你,这也是咱们净古派只有掌门人才可以知道的秘密。”
我下意识问:“是有关散阳子的事儿吗?”
唐二爷说:“是,也不是。”记丽木号。
我有些糊涂了,唐二爷继续说:“说和他有关系是因为我说的这件事儿和他老人家的遗体有关,说与他老人家无关,是因为他的遗体早就被我火化了,骨灰按照他老人家生前的意思,从后山顶上撒了下去,已经和后山的泥土没有两样了。”
听了唐二爷的这些话我就更加的糊涂了。
唐二爷笑了笑,轻微咳嗽了几声,我说让他休息好了再说这件事儿吧,他摇头说无妨,便又开始给我讲:“散阳子是我师父,他也是净古派历代掌门人中最为聪明的一个,被称为是智慧的钥匙,你知道他的这些聪明都是从何而来吗?”
我摇头,唐二爷道:“是天道给他的,他所知道的一切知识都是在梦中学来的,再换句话,天道是他的老师,他所学的一切都是鸿钧老祖亲授。”
听到这里我不由愣住了,散阳子竟然是鸿钧老祖的徒弟?这也太夸张了,只是为什么他本身的实力却是低微的很呢?
唐二爷继续说:“因为是天道之徒,所以师父身上也有一股天道之力,而这股力量就是开启荞麦石碾的钥匙,只不过师父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便让我把他的遗体给火化了,那把钥匙早就不存在了。”
我反问唐二爷:“既然散阳子师尊的遗体被火化了,九鼎宫的人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来找你们要,他们可是有天仙一级的实力者,难道这些事情他们查不到吗?”
唐二爷继续说:“师父的遗体虽然被火化了,可他的天道之力却是留了下来,我要给你说的秘密,就是那天道之力所在地,也等于是师父的遗体所在。”
我竖起耳朵准备仔细听,唐二爷却是对我招招手,让我把耳朵凑过去,显然他是只想告诉我一个人。
我也是赶紧照做,唐二爷就顺着我的耳朵道了一句:“石碾洞中。”
“啊!”
我忍不住惊讶地道了一句,那石碾洞,难不成就是荞麦石碾上的那个洞里?
其他人听不到唐二爷说了什么,自然无法理解我的惊讶,唐二爷拍拍我的肩膀道:“这里面的事儿,等着咱们爷孙俩独处的时候,我再给你说,接下来我给你讲讲你爷爷的一些事儿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我点头说:“愿意,自然是愿意的。”
第539章 李南山和唐二蛋
唐二爷讲我爷爷的故事,我心中满是期待,不过我心里却也在回味着他之前说的三句话。
第一句是他说散阳子身上之所以有天道之力,然后才会成为荞麦石碾的钥匙。
第二句是他说散阳子的遗体被他亲自火化了,然后开启荞麦石碾的钥匙消失了。
第三句他又说天道之力的力量留了下来,就等于散阳子的遗体留了下来。这三句话后两句怎么听都是相互矛盾的,是唐二爷表述上出了错误,还是说这里面另有什么隐情呢,又或者说唐二爷的某句话是谎话?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也知道关于这些事儿,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暂时不会说的,所以只好满心期待地听他讲爷爷的事儿。
提及爷爷的事儿,唐二爷往车座上一靠,他缓缓闭上眼,思绪飞回了当年。
爷爷和唐二爷小的时候。全国几乎都抗战,战争中最不缺地就是各种各样的家庭惨剧,那一年冬天河北顺德府城门下来了两个小孩,他们大冬天却穿着单衣,脚下的鞋也是露趾头的。
大一点的孩子九岁,小一点的才七岁,他们不是河北人,而是来自河南。
那一年是1943年。
在1943之前的一年。也就是1942年的的河南。三分之一的河南被日军占领,蒋介石为了抵御日军,下令掘开黄河之堤,以水代兵,阻止日军占据河南的脚步,当然这也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可同样,因为黄河溃堤。淹没的是数万无辜中国民众的土地,河南自从抗战爆发一来,一直是军队的粮仓,每年的军粮供应是全国最高。
当然这不光是因为河南的产量高,更重要的是河南地区的赋税重。
自从蒋介石掘开黄河的堤坝后,黄河其他地方的堤坝也是多次溃决,大片大片的良田被淹没,大批大批的河南民众沦为难民。
那一年河南战事告急,河南成了抗战的主战场。
然而这还不算,天灾**也是一起来,因为频发洪灾,导致大片的土地荒芜,那一年又爆发了蝗灾,漫天的蝗虫吃光了农民田地里最后的希望。
在1942年到1943年河南因为这次灾祸,三百万人被饿死,又有三百万向西出潼关过了流民。
当然还有一部分因为逃错了方向,进入了日占区。
1943年冬天,站在顺德府城门下的两个孩子就是逃错了方向的那一批人,他们的父母在路上被日寇所杀,他们侥幸逃生,吃草根,要饭才勉强活了下来。
只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冬天,只有一身单衣的两个孩子又饿又冷,他们已经走不动了,所以他们只能卷缩在城门下,等着死亡对他们招手。
就在两个人就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抱着一团破棉被走过来给两人盖上,还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窝窝头,还有一些水。
那是这两个孩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窝窝头虽然是璘的,可他们的心却是热的。
吃着窝窝头,他俩就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他身上穿着也是十分的破烂,不过好赖也是棉衣。
那年轻人看着两个小孩儿就道:“我叫张子洋,这是我师兄,你们叫他散阳子就好了,不过熟悉他的人都叫他散大嘴,嘴大,话多。”
说完那个叫张子洋的小伙子就“哈哈”笑了起来,他的脸很黑,不过牙却很白,笑起来格外的温暖。
也是经过张子洋的介绍,两个小孩子才发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鼓鼓的棉道袍,头发凌乱,嘴的确不小。
散阳子笑了笑,那嘴就更大了,不过他笑的却很温柔。
散阳子问两个小男孩儿:“你们叫什么啊?”
其中较大的那个男孩儿就道:“我叫李南山,他叫唐二蛋,我们是河南来的,我们家去了好多的蝗虫和鬼子。”记丽妖亡。
听到李南山说鬼子,张子洋上去捂住李南山的嘴道:“你不想活了,这里可是日占区,还是城门口!”
散阳子笑笑说:“不打紧,不打紧,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就这样,散阳子便把这两个小男孩儿收在了身边做了徒弟,还把他们带上了山。
而在回山上的路上,散阳子还亲手把那破棉被加上了几块破布,改成了两件棉衣,这样李南山和唐二蛋也就避免了被冻死。
至于棉鞋暂时没有料,散阳子和张子洋就把自己的破棉鞋脱下给两个孩子,然后他们自己换上了单鞋。
一路上李南山也是知道,散阳子并不是一个要饭的,而是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人,他之所以混迹在顺德城中,是因为他算到这两年他会在这里收两个得意门生。
听到这里李南山就问散阳子,他的收徒是不是他和唐二蛋。
散阳子说:“还不知道,先领回去试试,如果是,那就是,不是了,我也不会撵你们走,你们跟着我,再回顺德府等等看。”
上了山,它们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石碾,散阳子就告诉李南山和唐二蛋说:“这是我们净古一派的标志,也是我们净古派要守护的东西,你俩看看能感觉到什么不?”
李南山和唐二蛋站到那石头下,伸出小手去摸了一下那巨大而冰凉的碾盘。
在李南山摸到那碾盘的一刻,天空中就忽然飘起了大雪,1943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散阳子先问唐二蛋:“你感觉到什么?”
唐二蛋说:“冷!”
散阳子摇头又问李南山,李南山想了一会儿:“也是冷,想尿尿!”
散阳子愣了一下咧着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有个性,有个性,不过这石碾是咱们门派的宝贝,你在这里撒尿是要遭报应的,走,离远点,咱们几个一起撒泡尿,看谁尿的远。”
他们上了山,就在半山腰上发现了一个不小的道观,虽然破旧,可好赖气势还在,李南山就想,里面应该会有师兄弟吧。
可进了这里他才发现这偌大的道观只有它们四个人,散阳子,小师叔张子洋,他,以及唐二蛋。
翌日,散阳子把李南山和唐二蛋叫到一个大厅,大厅里供着三清神像,当然那个时候李南山和唐二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三清。
散阳子先问最小的唐二蛋:“我若教你本事,你最想学什么?”
唐二蛋说:“不用挨饿的,可以吃饱饭,不用受苦的。”
散阳子点头,然后又问李南山:“你呢?”
李南山看着散阳子便道:“我想学算命的本事,这样我就知道你要找的徒弟是不是我了。”
散阳子愣了一下笑了笑道:“好,我也知道了,不过在教你学本事之前,我先给你们起俩名字,李南山,你以后就叫李义仁吧。”
李南山点头,他觉得散阳子的名字要比自己的好听。
接着散阳子又对唐二蛋说:“你的名字先叫唐义怀吧,之后你自己可能给自己改次名字,我也不知道你要改成啥,所以就先这么叫着吧。”
这两个小男孩儿,一个叫李义仁,一个唐义怀,他们在那一天正式地拜入了散阳子门下。
而这两人正是我爷爷和唐二爷,至于那个张子洋,不出意外,就是穹宇道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唐二爷忽然微笑着停了下来,他的回忆是温暖的,我不忍心打断他。
笑了一会儿唐二爷忽然转头问我:“现在想象那些事儿,仿佛都是昨天发生事儿呢,这时间还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唐二爷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又问我:“初一,你有没有觉得失望,我讲我和你爷爷小时候的事儿,是不是会觉得很无聊?”
我摇头道:“唐二爷,看您说的,我怎么会觉得无聊呢,你们的每一件事儿,我都想知道,您慢慢讲,我会一字不落地全听进去的。”
唐二爷点头说:“好,只要你不觉得无聊,那我就继续给你讲。”
李南山和唐二蛋拜入净古派后,并没有立刻开始学本事,而是先开始从《三字经》学认字,然后再学《弟子规》,之后再是《道德经》。
而在学这些的时候,散阳子还教了他们很多生活上的技能,比如如何掌握时节播种农作物,如何缝制破了之后的衣物,如何采麻制线,然后再织成布。
他们的日子过的很清苦,不过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转眼便六年时间过去了,李南山和唐二蛋也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小子,他们也正式开始用自己的官名,李义仁和唐义怀。
这一年散阳子又把他们叫到三清神像,他再次问唐义怀:“如果我现在要教你本事,你想学什么?”
唐义怀想了一下说:“我想认更多的字,我想跟师父一样教书育人,我还想能够吃饱饭。”
散阳子笑着说:“好,那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