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说:“是!”
那边立刻又道:“我叫岑思娴,排水口案子的负责人,有兴趣见上一面吗?”
她声音听起来很有气质,应该和李雅静的岁数差不多的样子,我问她在哪里,她就跟我说了一家咖啡厅的名字,说在那里等我。
我告诉我们有四个人,她愣了一下说:“四个人哦,我预算有限,那你们的咖啡和甜点自己买单。”
她这小气的样子倒是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其实现在的我也强不了哪里去,对于花钱方面,我还是很节俭的,比如我的那个破手机,至今还没有舍得换。
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我们就先去见了一下岑思娴。
到了咖啡厅,我们很快就按照她说的装束找到了她,黑色的风衣,马尾辫,在咖啡厅里没什么阳光,还装酷戴着一副墨镜,让我不由怀疑她是个瞎子。
所以一见面我就跟她开了玩笑:“你这是要给我们拉一曲二胡映月吗?”
她歪歪脑袋,好像是在打量我,又好像不是,过了一会儿她笑了笑,然后把墨镜放下一点给我看她的眼睛。
这一看,我心里不由一咯噔,她的两只眼差不多都被眼白占据,只有很小一部分的眼珠子,而且那眼珠子的颜色很淡,很小,一点也不像发育完全的眼睛。
换句话说,这岑思娴真的是一个盲人。
我赶紧跟她道歉,她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喜欢别人跟我开玩笑,不过你不用因为我看不到就同情我,我这里可以看到更多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说着岑思娴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此时不光是我,徐若卉、李雅静和王俊辉三个人也是差不多都愣住了。
接着她伸手让我们几个坐下,然后喊服务员过来,让我们点餐。
岑思娴和服务员说话的时候,她分毫不差地看着对方,如果我是那个服务员,绝对不会认为她是一个盲人,只会认为她是一个有点高傲的神经质小资女。
我心里很好奇岑思娴是如何识别周边环境的,只是不好意思去问。
等我们点好了甜点和饮品,闲聊了一会儿,所有的东西也都上齐了之后,岑思娴就看向我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如何辨识周围东西的?”
我点点头,不过一想她肯定看不见我点头,就又“嗯”了一声,徐若卉用手碰了碰,显然是示意我不要问。
岑思娴则是笑着看向徐若卉道:“没关系的,我说过,我不怕别人说我盲的,因为我眼盲心不盲,我现在唯一不能辨别的就是这个世界的颜色,其他的东西,我可以轻易地通过气流去辨识,每个物体只要动,就会产生气流,而我通过对周围气流的复杂变化的感知,就能知道周围有什么,方圆十米之内的东西,我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说着岑思娴伸出手,丝毫不差地握住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说:“还有我的记忆力很好。”
说起来这有些难以置信,可这就是事实。
我记得我在电视上看过一则报道,也是一个盲人,她是用声音的反射来辨别周围物体,厉害的是,她甚至能通过声波的反射辨别出物体的材质、形状。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有时候他失去了一种能力,身体的另一种能力就会被无限地去放大。
失去一些能力的人,命运往往大不相同,那是因为有些人选择了坚强,而有些则是选择了放弃。
看着岑思娴我心里感触颇多,不等我说话她又说:“对了,还有一种我感知不到,那就是文字,所以我这里有些资料,还没来得及看,你们看了讲给我听吧。”
说着岑思娴从自己旁边的书包里取出几页纸,然后直接对着我递了过来。
因为岑思娴的特殊,我刚才一直没有注意她的面相,可现在回过神去看,却让我不由吓了一跳,因为我发现她的命气中有我很熟悉的感觉,而那个感觉好像是来自记忆深处,埋藏了很久的东西,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很遥远……
第214章 一些真相
看着岑思娴我不由就呆住了,我的表情中更是显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愕。
因为那种气是来自我的父母的,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给我辨识命气,而我认识的第一种命气就是我父母的。
见我看着岑思娴露出惊愕的表情,徐若卉就问我怎么了。而岑思娴也是斜脑袋说了一句:“李初一,你的胸口起伏很快,拍打着气流的速度也增快了不少,说明你心跳加速,是发现了什么让你激动的事儿吗?”
我瞪着岑思娴问:“你认识我的父母吗,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她们的命气?她们的死跟你有什么干系?”
听我这么说,王俊辉也是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去看岑思娴。
徐若卉和李雅静也是齐刷刷看向岑思娴。
岑思娴脸上的表情不变,而是微微一笑说:“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吗?看来你相术的本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你既然认出了我身上的命气是来自你父母的,那你再仔细辨认一下,这股气是你父亲的。还是你母亲的呢?”
我最初学会辨识命气的时候,年纪尚小,而且我那会儿只能勉强辨识,所以我只记得那种感觉,可两种命气如果都放在我面前,让我分辨谁是谁的。我就真的做不到了。
岑思娴这个时候还在跟我买官司。我已经有些生气,就在我准备发怒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句:“李初一,你最好收住你身上的气,我不是你的仇人,你父母的死因,我们也在查!我身上的气是你母亲的,可为什么我会有她的命气,暂时不方便告诉你,因为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不成熟?”我心中的愤怒有些难以抑制了。
岑思娴道:“没错。我们答应过你爷爷,这个秘密要等你满二十二周岁的时候再告诉你,也就说,离我们告诉你真相,差不多还要两年的时间,你现在才二十一吧?”
我爷爷?又是我爷爷?他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
不过我在听到岑思娴提到我爷爷的时候,我的心情的确是平复了一些,毕竟他是那个把我养大的人。
觉察我的心情有些缓和了,岑思娴继续说:“李初一。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可你父母的死,当时可是惊动了很多人的,这件案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查!”
我问岑思娴我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摇头说:“查不出原因,不过绝对不是自杀,更不是人杀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至今也给不出结论来!”
我又问她,我父母跟她们那个灵异部门有什么关联,岑思娴想了一下说:“这个我只能简单地告诉你,你母亲是我们灵异部门的人,你父亲认识你母亲后,也加入了我们,其他的都是我们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又是秘密,我刚要发怒,王俊辉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初一,冷静点,她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没再说话,更没有什么心情看岑思娴递给我的资料,而是把那些东西扔给了王俊辉,让他去看。
徐若卉拉了一下我手腕,是在安慰我。
时隔多年,我又重新感知到我父母的命气,我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呢?
因为那股命气是别人身上的。
岑思娴那边好像丝毫不受我的影响,继续若无其事的喝着她的咖啡,过了一会儿她便开口对我说:“李初一,我有些太高估你了,你都二十一了,心智还是那么不成熟,要知道你父亲在二十一时候的成就可比你现在要高很多,二十一岁地阶段相师,二十五岁玄阶,二十八岁天阶段,三十岁临近神相,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公认的相术天才,也是唯一可能超越神相,成为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的‘通天’!”
通天?
我曾经听爷爷说过,天阶相师上面是神相,而神相之上还有一个世人无法触及的等阶,那就是通天。
而这个世界上自周朝以来就只有一个人达到通天一阶,他就是姜太公,姜子牙!
而通天神相最大的神通就是以功业、德绩、品行、武行等条件为基准对人进行封神,从而改变他们的命格。
这也是相术中最强改命方式——封神坛!
当然爷爷给我讲的时候,我只是当成一个传说去听的,毕竟整个历史上开过封神坛的人就只有姜子牙一个人。
可现在岑思娴也提及了通天的存在,就让我又想起了爷爷说过的那些话。
我从来没听爷爷提过我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如今从岑思娴嘴里听到我父亲的一切,我不由激动的很。
所以我就追问岑思娴还知道我父亲什么事儿,她摇头说:“你父亲的事儿基本上都是秘密,我只知道他的这些成就,其他事儿我都不曾接触过,就连他之前办过的案子也都是封存的密卷,极少有人有权限去查阅。”
如此说来,当年我父亲跟我一样,都走上了这条路?
只不过我父亲比我强太多了,我现在还只是一个黄阶五段气的小相师。
听岑思娴提及我父亲的事儿,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我不再那么生气了,我觉得只要按照爷爷指给我的路走下去,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真相大白于眼前。
沉住了心思我就准备去看王俊辉手里的资料,可王俊辉此时却把资料都整理起来说:“好了,你们说话的功夫,我差不多已经看完了,我简单说一下,这些资料大同小异,描述的都是那些人被勾魂的过程,跟元四儿差不多,都是在排水口看到一双红色眼睛。”
说到这里王俊辉顿了一下,从中抽出一页纸说:“值得注意的是这张纸上面的内容。”
我凑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个叫马珊珊的名字。
王俊辉说:“这个人是马原的女儿,她曾经也见过那双红色的眼睛,只不过她是所有见过那双眼睛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勾魂的人,而马原的媳妇之所以不伺候他,也是因为马珊珊哭闹着要离开家,甚至以死相逼的后果,马原的媳妇才带着她回了娘家去住。”
如此看来并不是马原的媳妇不伺候他,而是这里面另有隐情。
王俊辉说完我就道了一句:“看来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马珊珊了!”
说完我又问了岑思娴一句:“对了,你这资料是哪里来的,怎么知道马珊珊见过那双红眼睛?”
岑思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道:“通过调查走访啊,我们的证件是公职人员,有很多事儿,很容易去办的。”
我“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以后我们一起办案子,可以沾你很多光了?”
岑思娴笑着了笑说:“我很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多多合作,你们来西南不久,名声可是响亮的很,连破几桩大案甚是威风啊。”
接下来我们没有在这里多待,而是一同离开这里,准备去马珊珊现在住的地方。
出了门,我才想起来问岑思娴是怎么过来的,总没可能是自己开车来的吧?
她笑了笑说,我有专车送,一个电话的事儿,不过我既然跟着你们一起办案,那以后你们就暂时负责接送我吧。
岑思娴身上有我母亲的命气,我跟她待在一起,总让我想起父母的事儿,所以一路上的气氛很尴尬,基本上没说几句话。上何农扛。
倒是刚才就一直被我们留在车里的兔子魑有些不安省,跳来跳去,还去岑思娴的身上闹了一会儿。
岑思娴好像挺喜欢兔子魑,抹了几下就道:“你们能抓到这么一只小东西,也实属不易啊。”
我们也就因为兔子魑说了几句话。
马珊珊现在住在成都北面的一个小区,这边的小区看起来都较新,好像是近些年拆迁后的新房。
照着地址找到了家门口,我就上前摁了一下门铃,隔了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听起来有些不耐烦。
我刚准备搭话,岑思娴就道:“我们的人之前来过,马珊珊有关她父亲中邪的事儿,我们今天来,还有一些问题,想着当面了解一下。”
听到岑思娴的话,里面那个女人就立刻给我们开了门,一脸期盼的样子道:“你们可算来了,你们都是行家,救救我女儿吧。”
这女人一开门,我就感觉一阵阴风从她这房子吹了出来,接着我的监察官和采听官打开。
这房子里有脏东西!?
王俊辉和岑思娴同时皱了下眉头,显然两个人都觉察到了不对劲。
不等王俊辉说话,我就立刻捏了手诀,给我们每个人把相门封好,那个女人本来有些抗拒我去碰她的额头,不过我在说了一句“你家有脏东西”后,她就让我乖乖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接着我就问她马珊珊怎样了,她指着那边的一个卧室说:“她好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把屋里所有的衣服,床单都撕了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条,还用那些布条扎成一个又一个看起来有些恐怖的布偶。如果我们阻止她,她就不停拿脑袋撞墙……”
第215章 藏鬼布偶
从马珊珊母亲的讲述来看,马珊珊是很明显的中邪表现。
接着我们又聊了几句,才知道马珊珊的母亲叫侯玉兰,也知道马珊珊有那样奇怪的举动,时间并不长,昨天晚上才开始的。
同时也是知道。因为马珊珊出了事儿,侯玉兰害怕自己的父母出事儿,就把其送到了自己的姐姐家暂住,侯玉兰这边就要两头跑,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又要给自己的婆婆、丈夫买菜送吃的。
而至于马珊珊之前虽然也有过哭闹,可人还是比较正常的,能去学校上课,可直到昨天开始不停地撕东西后,事情就变了,现在马珊珊屋里的东西,包括她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她自己撕成了布条。
如此说来。那马珊珊岂不是……
又在客厅聊了一会儿,我就问怎么现在听不到马珊珊房间里有动静了。
侯玉兰也是摇头说:“你们按门铃之前,她还是在屋子里闹腾的厉害,可你们一按门铃,她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直到现在没出声。”
说着她就往马珊珊的门口走去。然后打开房门错了缝。伸头就往里面看。
这屋里有脏东西,而且很可能就躲在马珊珊的房间里,所以侯玉兰过去的时候,为了防止她出事儿,我们几个人也是一起过去了。
侯玉兰的头刚进门,就忽然听到她尖叫一声,接着我就看到有人在里面推那扇门,想要把她的头卡在门缝上。
我和王俊辉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帮着侯玉兰去推门,幸亏我们俩眼疾手快。把门给推住了,不然侯玉兰怕是脖子要被这门给卡断了。
我们救下了侯玉兰,惊恐未定的她就怒道:“珊珊,你干什么啊,你要杀了妈妈啊?”
接着我们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妈妈?你是这丫头的妈妈,哈哈,那我更要杀了你!”
听到这声音,我和王俊辉同时发力一下把侯玉兰从门口扯了回来。
就我们扯回她的一瞬间,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从门缝闪过,我们再慢一点。那把刀怕是已经刺到侯玉兰的脖子上了。
我们拉回侯玉兰的同时,那房门也是“嘭”的一声关上了。
侯玉兰这下惊恐地说不出一句话了。
她女儿要杀她!
我对侯玉兰说:“你女儿被鬼上身了,杀你的,不是你的女儿,而是她身上的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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