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病、各种老年性痴呆症、精神忧郁症等等。现代人的生命终结,有多少人是无疾而终、自然老化的呢?看到人们在极端痛苦中死去,我们能从中感悟到什么呢?古人说:“财是催命小鬼,色是刮骨刚刀,酒是穿肠毒药。”这些至理名言,谁能悟得透呢?
造成“物壮则老”的关键就在于不能“心使气”,即只讲自我情感、意气,不讲理智,不顾客观规律,结果只能使阴阳失调,导致生命“早已”。
本章通过婴儿的生理现象,总结出事物的一般规律即对立统一规律。然而,统一是相对的,有条件的,认识了这一规律就要以顽强的道德意志去克服自我的不道行为,否则,就会遭到惩罚。《道德经》的中心议题在于强调整体的统一性。强调统一性并非不讲斗争,斗争是统一的必要条件,统一是斗争的必然结果。把握科学的斗争方式是取得统一的关键,这就是老子的用心所在。
五十一章 玄同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
得道之人贵行不贵言。大道天机,只可神会,不可言传。“知者不言”,是道德使然,因为言传则流于炫耀,有违天理。另外,不合时机,不合对象的言传,不会有人相信,反遭流言誹语,被视为宣扬迷信或神秘主义,故不言。妄言者没有真知,只是夸大其词,或者凭空想象,乃哗众取宠而已。
塞其兑,闭其门;
挫其锐,解其纷;
和其光,同其尘。
是谓玄同。
兑:呼吸器官即嘴、鼻。 门:能够为外物诱发情欲的门户。
“塞其兑,闭其门”。道德功修至胎息境界,不用口鼻呼吸而用肚脐或毛孔呼吸,关闭自我知欲的一切门户,守住大道之境。这已不是练功的方法问题,而是由量变到质变修道有成的象征。
“挫其锐,解其纷”。挫除了自我妄为之念,不争不贪;化解了自我纷纷之想,无悔无怨。不合大道的自我主观意愿、情感,已彻底抛弃。
“和其光,同其尘。”自我目光统一于大道之光、真我之光,即主观意识统一于客观规律。功名利禄、荣华富贵皆为大道之尘埃,我与大道同真,与万物一体。不以己悲,不以物喜,一切顺其自然。
“是谓玄同。”自我之德统一于大道,完全扬弃自我,与真我同一,与宇宙同构而成为“神人”、“圣人”。
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
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
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
故为天下贵。
朴,是自我之君。朴的取得,是自我之德同于大道的结果,是自我超脱了亲疏、利害、贵贱乃至生死,达到物我两忘,不为一切主观的好恶、是非、美丑等情感所羁绊的成果。所以,对于自我而言,不可因得朴而与之亲近,也不可因得朴而与之疏远;不可因得朴而谋私欲,也不可因得朴而危害他人;不可因得朴而自以为贵,也不可因得朴而自以为贱。因此,成为天下最可贵的人。
本章论述了真人、圣人之所以为天下贵的品质。人生的真谛在于认识自我、超越自我,创造真我。只有重塑自我,才能与宇宙同心,确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以超脱自我的精神从事社会实践活动,才会有益于他人,有益于社会。这样的人,必然成为社会上最可贵的人。
五十二章 为政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
正:光明正大,公平、公正。 奇:出人意料的,令人难以预测的。无事:无个人私心。
“以正治国,”就是以公平、公正的法律治国。法律是光明正大的,要求人人知法守法。用兵则不然,欲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必须运用奇谋。要想取得国家的领导权,成为人民拥戴的领袖,决不能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须以天下为公。
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
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
民多利器,国家滋昏;
人多技巧,奇物滋起;
法令滋彰,盗俣嘤小! �
我为什么知道必须“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呢?就是根据以下这些现象得出的结论:
“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百姓的贫穷,是统治者多忌讳的缘故。忌讳的意思是因害怕而有所顾忌。反动统治者因害怕失去既得利益而顾忌人民力量的强大。于是统治者就垄断了方方面面的权力,实行独裁统治,这是百姓贫穷的祸根。
“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民越是过多地使用利器,国家就越昏乱。利器:锋利的武器。拥有利器的人为兵,可见,“民多利器”是统治者过多地征民为兵,频繁地行侵略之事。“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过后,必有凶年”。因战事频繁,士兵战死,土地荒芜,粮仓空虚,致使国家昏暗。
“人多技巧,奇物滋起”。“奇物”:非常的、希奇古怪的东西。名利之心不除,有些人就会在名利的诱惑下产生奸诈机巧之心,各种各样的假冒伪劣产品以及一切能够获取名利而又危害社会的东西就会在阴暗的角落里滋生。
“法令滋彰,盗贼多有”。这里所说的“法令”是反动统治者忌讳人民的产物,是人为法,而不是圣人治国的朴法。人为法是违反公平、正义原则的,是恶法,恶法非法。圣人所利用的朴法是人民利益和意志的体现。统治者越是垄断权力,剥夺人民的自由,人民就越贫穷;人民越贫穷,盗倬驮蕉唷R蛭娑约⒑黄龋嗣鞘遣辉敢獾人赖摹!�
正是由于统治者多忌讳,从而引起一系列社会问题,最终导致人民革命,“以奇用兵”,一举推翻严重阻碍社会发展的不道统治。
故圣人云:
我无为,而民自化;
我好静,而民自正;
我无事,而民自富;
我无欲,而民自朴。
以上四句,是圣人治国的四大原则。
“我无为,而民自化。”取消独裁统治,以法治国。随着社会制度的变革,人们的思想观念就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发生转化。
“我好静,而民自正”。取消主观说教,确立科学的世界观和认识论,通过自身默修实践,加强自我道德修养。圣人实行“不言之教”,让人们在自悟的过程之中,逐渐确立正确的思想观念。
“我无事,而民自富”。热爱和平,反对战争。圣人以天下为公,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人民生活在民主自由、和平稳定的社会里,自然生活富足。
“我无欲,而民自朴。”反对利己主义,倡导集体主义。只要人人消除了自我私欲,人民自然归于淳朴。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
其政察察,其民缺缺。
闷闷:政府人员处理国家事务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故“闷闷”。察察:政令反复无常,大小事务实施行政干预。“察察”和“闷闷”相对。
前者是朴治社会,后者是专制社会,不同的社会制度,带来不同的社会面貌。在朴治社会里,圣人莅临天下,施行“无为之治”和“不言之教”,根据人民的心声和社会发展的需要,不断建立和完善社会法律,不搞形式,不搞运动,不搞个人崇拜,各级行政官员都默默无闻地履行自己的神圣职责,工作程序按部就班,循序渐进。表面看来,政府里并没有什么天才人物,也没有轰动天下的大手笔,但是,社会却在健康发展,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和道德水平日益提高,淳朴、厚道的社会风貌自然形成。相反,在专制社会里,统治者独断专行,惟恐失去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失去了既得利益。人民失去了自主权,积极性和创造性就得不到发挥,致使生活越来越贫穷,国家越来越混乱,人民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祸兮,福之所依;
福兮,祸之所伏。
孰知其极?
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百姓所遭受的灾祸啊,就是统治者穷奢极欲的幸福生活所依赖的;而统治者的幸福又为他们或者他们的子孙后代埋下了灾难的祸根。但是,这些愚蠢的统治者们谁又能预知自己的最终结果呢?他们不“以正治国”,百姓必然“以奇用兵”,本来善良的劳动人民必然变成推翻其统治的“妖军”。
这一节,老子用辩证的观点,深刻揭示出事物的对立转化规律。说明祸与福、正与奇、善与妖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只是迷恋于权利的统治者不明其中道理罢了。
人之迷,其日固久。
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人们迷恋名利的思想观念,实在是太牢固、太长久了。所以,圣人最初的治国方针是:用道德来规范人们的思想行为而不割舍法律。使各级政府官员为政清廉而不为名利所害。给百姓言论自由,让他们直抒己见而又不肆意妄为。使人人都为自己所作出的奉献感到光荣而又不自我炫耀。
本章是老子的政治论。主要阐述了“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的具体方针政策。并且通过对两种不同的社会制度和不同的为政措施所带来的不同的社会效果的比较,说明一切社会弊端都是统治者“有为”、“有欲”、“好动”、“有事”造成的,从而主张朴治,否定人治。
附:河上公、王弼本以“其政闷闷”以上为一章,以下为一章,此从魏源本。前面说“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后面则说“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前后照应,说明的都是为政之道,故应为一章。
五十三章 俭德
治人事天莫若啬。
啬:爱惜、节俭之意,即俭之德。啬是治人事天最主要的措施。治人:治身。事天:培育真朴。
这一句是说:修养自我、培育真朴莫过于遵守俭德。
夫唯啬,是谓蚤服。
蚤:跳蚤。蚤服,使跳蚤驯服。这里是把精卵比喻跳蚤。精卵如蚤,具有活泼、躁动的特性。跳蚤属于害虫,同样,如果精卵不能转化成精气,对身体来说,同样是害虫。因精力过剩而狂躁不安,这对自身健康是有害的,现代医学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有懂得“啬”并使之转化成真气,才是科学的养生之道。
蚤服谓之重积德。
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
莫知其极,可以有国。
有国之母,可以长久。
蚤服的过程就是炼精化炁的过程,也就是通过修炼道德功来实证实悟的过程。只有通过实证实悟,让事实说明问题,才能培养和巩固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这就是“重积德”,德积才有精气不失,精气不失才能转化为真气。一旦真气充盈,则没有攻克不了的脉络穴道。没有攻克不了的脉络穴道则不知道真气究竟有多大的功用,不知道真气究竟有多大的功用,则可以获得精神天国。常守精神天国之母即精气,就可以长久地沉浸在精神天国里。
“有国之母”是说精气是精神天国之母。因为,精气是进入精神天国的物质基础,这也是强调“啬”的原因。
是谓根深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根深固柢,就是中医学的固本培原思想。精气为一身之本,只有视精如命,啬而藏之,修成不漏之身,才可谓“根深固柢”。也只有根深固柢,才能确保自我之躯长寿,精神天国久存。所以说,根深固柢才是健康长寿和心灵自由之道。
“长生久视”,并非长生不老,否则,“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则无法解释。延长寿命,尽其天年,无疾而终,就是“长生”;可以长时间地沉浸在道的境界里,直觉大道之奥妙,享受心灵的无待逍遥,就是“久视”。长生久视,兼顾了生命的量和质两个方面。
本章阐述了养生之道的一个重要原则即“啬”,它是积精累气、培蓄能量、进入精神天国、塑造真朴的必要条件。
本章以及八、十五、二十七、二十八、三十三、四十一、四十五、四十八、五十、六十一章都是强调了“有”的作用。有无相生,有“有”才能生“无”。也正是基于这一哲学思想,老子才能为人类指明“长生久视”之道。老子的朴乃精气所化,是“物形之”,遵循的道路是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返朴。宗教哲学之所以否定人生,寄希望于来世,陷于唯心主义泥潭,缺乏的正是“有无相生”的对立统一思想。因此也就不能为人类指出一条光明的人生大道。
就治国而言,本章同样是强调节俭之德。治身需要节俭,治国同样需要节俭,国家的繁荣和稳定是以物质文明为基础的,精神文明离不开物质文明,建设高度的精神文明必须以物质文明为基础。面对财富而不穷奢极侈,就是“蚤服”,这是不断改造主观主义的结果。
五十四章 鬼神论
治大国若烹小鲜。
治理大国和烹制小鲜鱼是一个道理。
这是说,治国策略可以从烹制小鲜鱼的方法上得到启示。小鱼的骨刺和鱼肉相当,如果不加以烹煎的话,其食用价值很小。烹煎的目的在于使小鱼骨酥、肉鲜,皆能为我所用。达到这一目的的关键在于把握火候,做到骨刺、鱼肉二者兼顾,既要把骨刺炸酥,又不能让鱼肉焦糊。这一道理用在治国上,就是要求统治者应掌握法律这一火侯,运用法律手段,来处理政府官员(骨)和人民群众(肉)的关系,既不能是无政府主义,也不能任凭政府官员利用职权去贪赃枉法,伤害人民。
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
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
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
莅:莅临,以上临下。“以道莅天下”,即天下有道,圣人莅临天下。不神:不神气、嚣张。
鬼、神、人、圣人这四个概念,鬼是害人的,代表的是社会上的恶人及黑社会集团犯罪势力。老子以“不神”言之,表明鬼也是社会制度的产物。正所谓“天下无道,妖魔横生;天下有道,鬼魅藏形。”神是除妖佑人的,代表的是各级政府官员和司法机关。人代表的是广大平民百姓。圣人是有道之世的理想统治者。
在无道的社会里,恶人横行霸道,黑道势力猖獗,善良的劳动人民成了他们欺压伤害的对象,于是人们不得不求助于神的保佑。神的职责本来是降魔服怪,保佑众生平安的,但是,他们却见怪不怪,善良而迷信的人们不得不为他们烧香磕头,献上贡品、金钱以表示虔诚。更有甚者,竟神鬼勾结,共同鱼肉百姓。于是,便形成了人人憎神恨鬼而又不得不敬神敬鬼的社会怪状。总的说来,还是做神好,吃在明处,拿在明处,因为主宰着他人的命运,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地接受求神者的跪拜,收受求神者的贡品。世上有多少人不仰慕神灵,屈膝于神灵呢?于是乎,平民敬小神,小神敬大神,大神敬天神,下敬上,上庇下,神神相护,唯神是尊。天下自然也就成了众神的天下,众神的天下自然也就成了魔鬼的天下。其实,世上本来没有鬼神,鬼皆因社会无道而生,神则因鬼而显。鬼神的存在是相辅相成的,是统治者宣扬个人迷信的结果,也是受苦受难的人们看不到自己力量的结果。纵观历史,凡是香火旺盛的时代,定是鬼神当道的乱世无疑。
在有道的社会里,圣人莅临天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