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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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之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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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它们是刚长出来的?”
  “不是。它们肯定早就在那儿了,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到那儿去罢了。以后我要到那儿去考察一下。我想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在居留舱旁边那块地方生长。”
  诺曼走到舷窗边。他刚才把居留舱外面的灯打开了,现在海底被照得通明。他确实看见了许多大柳珊瑚,有紫的、粉的,还有蓝的,随着海水的流动在轻微地摆动。它们一直延伸到灯光和黑暗交界的边缘,延伸到黑暗处。
  “从某种意义上说,”贝思说道,“珊瑚使我们感到更有把握了。海洋中的大部分生物都生活在水深100英尺左右的地方,我们这儿对它们来说是太深了。可即便如此,我们这个居留舱正位于世界上最丰富多彩的海洋生物环境所在地。科学家们曾经进行过物种统计,认为南太平洋的珊瑚和海绵的种类比世界其他地方都多。”
  “我很高兴,因为我们终于有所发现了。”贝思说道,看了看架子上的化学试剂和溶液,“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着手研究一些东西了。”
  哈里在厨房里吃咸肉片加鸡蛋,其他人站在他周围看着他;看到他已恢复过来,大伙也松了口气。他们把各种新闻讲给他听,他饶有兴致地听着。当他们讲到一大群鱿鱼的时候,他问道:
  “鱿鱼?”
  他猛地抬起头,叉子也差点从手中掉下来。
  “是啊,很多很多,”莱维说道,“我还炒了一些菜呢。”
  “它们还在这儿吗?”哈里问道。
  “不在,现在已经走了。”
  哈里这才松弛下来,肩膀也放松了。
  “怎么啦,哈里?”诺曼问道。
  “我讨厌鱿鱼,”哈里说道,“我恨死它们了。”
  “我不喜欢它们的味道。”特德说道。
  “糟糕透了。”哈里点点头说。说完他接着吃鸡蛋,一阵紧张总算过去。
  这时蒂娜在D号筒体内大声说道:“我又看见了!我又看见那些数字了!”(参照图表二)
  “你觉得是什么,哈里?”巴恩斯指着屏幕问道。
  “你们以前看到的是不是也如此?”哈里问道。
  “样子像,但是间隔位置不一样。”
  “这肯定是非随机的,”哈里说道,“它是一种单数列的不断重复。你看,从这儿开始到这儿,然后又重复。”(参照图表三)
  “他说得对。”蒂娜说道。
  “真不可思议,”巴恩斯说道,“真是神奇,你竟能看出这个名堂。”
  特德不耐烦地用指头敲击着控制台。
  “这是很基本的,我亲爱的巴恩斯,”哈里说道,“这一部分其实很简单,困难的是——它所代表的意思。”
  “肯定是一条讯息。”特德说。
  “也许是一条讯息,”哈里说道,“但也有可能是电脑内部释放出来的,是程式设计错误或硬件故障的结果。也许我们必须花上几个小时才能把它破译,而结果可能只是‘硅谷埃克米电脑公司版权所有’这类话。”
  “可是……”特德想插话。
  “这些数列很可能是电脑内部产生的,”哈里说道。“不过还是让我来试试看。”
  蒂娜把屏幕上的数字打印出来给了哈里。
  “我也来试试。”特德迫不及待地说道。
  “好的,菲尔丁博士。”蒂娜说着又打印了一份给特德。
  “如果是一条讯息,”哈里说道,“那它很可能是一种简单的代码,就像电脑代码一样。如果我们在这台电脑上先运行一个解码程序,也许能得到一些帮助。有人会编制解码程序吗?”
  大家摇摇头。“你行吗?”巴恩斯问道。
  “不行,现在没有办法把这个东西传送到上面去了吧?华盛顿国家保密局的译码破密电脑15秒钟就能把它解出来。”
  巴恩斯摇摇头。“没有办法。现在连用气球带一根无线电天线上去都做不到。最后一次气象预报时,他们说海面上有40英尺高的巨浪。天线一上去就会被冲断。”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与世隔绝了。”
  “是与世隔绝了。”
  “我想我们又要回到铅笔和纸的老方法上了。我总认为传统工具是最好的——尤其是在其他东西都不灵的时候。”哈里说罢离开了房问。
  “看来他的心情不错。”巴恩斯说道。
  “我认为非常好。”诺曼说道。
  “也许好得过了头,”特德说道,“有点儿狂躁?”
  “不是,”诺曼说道,“心情很好。”
  “我看他有点太过兴奋。”特德说道。
  “如果这种心情有助于他解释这些代码,那就不要去打扰他。”巴恩斯说道。
  “我也来试着解解看。”特德说道。
  “行啊,你也试试吧。”巴恩斯说道。
  特德
  “我跟你说吧,像这样把宝押在哈里身上是不对的。”特德不断来回踱步,然后看着诺曼说:“哈里有点狂躁,而且他忽略了不少东西,很明显的东西。”
  “何以见得?”
  “比方说,这份打印件就不可能是电脑所释放的。”
  “你怎么知道?”诺曼问道。
  “这台电脑的中央处理器,”特德说道,“是68090型,也就是说任何内存记忆转储都是16进制的。”
  “什么是16进制?”
  “表示数字有许多方法,”特德说道,“68090型芯片使用的是基…16表示法,即所谓“16进制”。16进制和普通的10进制截然不同,而且一看就能看出来。”
  “可是这上面使用的数字是从0到9。”诺曼说道。
  “我正要讲这个问题,”特德说道,“所以它并非出自这台电脑内部。我认为这肯定是来自那个大球的讯息。此外,虽然哈里认为这是一种代码,但我认为这是一种直接的图像表示。”
  “你是说一幅图画?”
  “是的,”特德说道,“我觉得它代表的就是那个生灵本身!”他开始在一张张文件中寻找。“我从这张开始吧。”(参照图表四)
  “我已经把这则讯息转换为二进制代码,”特德说道,“你马上就可以看出图案来了,是吧?”
  “没有哇。”诺曼说道。
  “呃,它肯定是有某种暗示嘛。”特德说道。
  “我跟你说吧,我在喷气推进实验室工作这么多年,经常看来自各个行星的图像资料,我的眼睛看这些东西时还是挺尖的。我所做的第二项工作,是回到原来的讯息上,把空格的地方用点填上,就得到了这份东西。”(参照图表五)
  “哦嗬嗬……”
  “我同意这看上去什么也不像,”特德说道,“可是如果改变一下屏幕宽度,我们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东西。”
  特德自豪地拿出了另一张纸。(参见图表六)
  “怎么啦?”诺曼说道。
  “先别说你什么图案也看不出来。”特德说道。
  “我是看不出什么图案。”诺曼说道。
  “把眼睛眯起来看。”特德说道。
  诺曼眯起眼睛,“很遗憾。”
  “这很明显是那个生灵的图像。”特德说道,“你看这儿,这是垂直的躯干,三条腿,两只臂,没有头,而头一定缩在躯干里了。诺曼,这回你肯定看出来了吧?”
  “特德……”
  “哈里忽略了这一点!这条讯息不仅是一张图像,而且是一张自画像。”
  “特德……”
  特德靠回椅子上叹了口气。“你会说我太夸张了。”
  “我不想给你泼冷水。”诺曼说道。
  “你没有看出那个外星球智能生灵?”
  “实在没看出来,真的。”
  “见鬼。”特德把那张纸往旁边一扔。“我不喜欢那个小子,他盛气凌人,使我非常生气……尤其是他还很年轻!”
  “你才40岁,”诺曼说道,“我看还不到走下坡的年龄嘛。”
  “对于物理学家来说,这就是走下坡的年龄了,”特德说道,“生物学家年龄再大些还可能获重要成果。达尔文发表《物种起源》的时候已经50岁了。化学家年纪再大些也能有所成。可是对于物理学家来说,如果35岁还得不到什么研究成果,那可能永远没希望了。”
  “可是特德,你在物理界很有知名度嘛。”
  特德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做过重大课题的研究。我进行过数据分析,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可是没有什么重大的突破。这次考察给了我一次机会,使我可以真正有所作为。真正地把我的……名字写入史册。”
  诺曼此刻对特德的热情和精力有了新的认识,也对那老顽童般的表现有了新的了解。特德并不是感情迟钝的人;他有一种压迫感。他之所以表现得像个年轻人,是因为他痛切地感到时光在流逝,而自己却依然一事无成。这并不是让人讨厌的表现。这是一种忧伤的流露。
  “不过,”诺曼说道,“我们的考察还没有结束嘛。”
  “是没有。”特德说道。他的精神突然振作起来。“你说得对。你说得绝对正确。还有更多的、奇妙的机遇在等待着我们。我知道这样的机会是会有的。它们肯定会到来,肯定会。”
  “是的,特德,”诺曼说道,“它们会来的。”
  六
  贝思
  “见鬼,什么都不灵!”她指着实验架子上的东西说道。“这上面的试剂和溶液一点也不管用!”
  “你用过哪几样?”巴恩斯冷静地问道。
  “从福尔马林、一些染料、蛋白水解精、酶类,你随便说出一样都如此。每一样都起不了作用。你知道我怎么想?我认为当初配备这个实验设备的人思想太落后了。这些东西都过时了。”
  “不,”巴恩斯说道,“是这儿的大气问题。”
  他解释说,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只含2%的氧气、1%的二氧化碳、根本没有氮气存在的环境。“化学反应是难以预料的。”他说道,“你有空应当看看莱维的烹调手册,这是你以前在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她做好的饭菜看上去跟平常的没有两样,但她的烹调方法却跟平常的截然不同。”
  “那么这个实验室呢?”
  “装备这个实验室的人并不知道我们会在这么深的地方工作。如果我们所处的位置浅一些,我们就能呼吸压缩空气,你的那些化学反应也就能正常进行了——而且会很快。但在氦气中,化学反应就难以预料了。如果发生不了反应,那么……”他耸了耸肩。
  “那么我该怎么办?”她问道。
  “尽最大努力去做,”巴恩斯说道,“像其他人一样。”
  “唔,我现在只能进行一些整体的解剖分析。这个架子上的东西毫无用处。”
  “那么你就进行解剖吧。”
  “我真希望这个实验室再大些……”
  “它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巴恩斯说道,“接受这一事实,接着干吧。”
  特德走了进来。“大家最好朝外面看看,”他用手指着舷窗说,“我们又来了客人。”
  鱿鱼全都走了。灯光下,巴恩斯看到的只有海水以及那些白色的悬浮物质。
  “朝下看。在海底。”
  海底活跃起来。他们看见灯光照射下的海底一片蓬勃生机,有爬动的、有游动的,还有颤动的。
  “那是什么?”
  “是虾,”贝思说道,“密密麻麻,不计其数。”说着她就跑去拿网子。
  “这才是我们可以吃的美味佳肴呢,”特德说道,“我喜欢吃虾。这些虾的个头真大,都快赶上小龙虾了。一定会非常鲜美可口。我记得有一次在葡萄牙,我的第二任妻子和我吃过一次最鲜美的小龙虾……”
  诺曼感到有些不安。“它们在这儿干什么?”
  “我不知道。虾能干什么,啊?它们会不会迁徙?”
  “我要是知道那就怪了,”巴恩斯说道,“我买来的虾都是冷冻的。我妻子不愿意剥壳。”
  诺曼仍然感到不安,不过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现在他可以清楚地看见海底上覆盖着一层虾,到处都是。这怎么会使他感到烦恼呢?
  诺曼离开舷窗,心想如果看着别的东西,也许那种隐隐约约的不自在感会自然消退。可是这种感觉丝毫没有消退,它还在那儿——他内心深处的一块小疙瘩。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哈里
  “哈里!”
  “哦,你好,诺曼。我听见这儿很热闹。外面有许多虾,是吗?”
  哈里坐到自己的铺上,把那张带有数字的报表纸放在膝盖上。他拿着铅笔和小本子——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程式、草图、符号和箭头等。
  “哈里,”诺曼问道,“怎么回事啊?”
  “我要是知道才神奇呢。”
  “我不明白的是,我们怎么会突然在这儿发现这么多生物——又是鱿鱼,又是虾的——以前这儿是什么生物也没有的呀,一点也没有。”
  “哦,这个嘛,我觉得答案很清楚。”
  “是吗?”
  “当然。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你去过那颗大球里面了。”
  “不,不。我是说外面的环境有什么不同?”
  诺曼皱起眉头。他不明白哈里想说什么。
  “呃,你朝外面看看,”哈里说着,“有什么东西是你以前能看到,而现在却看不到了?”
  “坐标?”
  “唔,坐标方格及潜水员。大量的活动——还有大量的电。我认为在这里正常生活的动物都给吓跑了。我们位处南太平洋,这你知道,应当是具有大量海洋生物的地方。”
  “由于潜水员们都走了,这些动物就又回来了?”
  “这是我的猜测。”
  “就这些原因?”诺曼皱着眉头问道。
  “你问我干什么?”哈里说道,“问问贝思嘛,她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我知道生物对我们所注意不到的各种刺激都非常敏感。为了给那个半海里长的坐标方格提供照明,他们在水下电缆中通的是几百万伏特的电。这个地方是长年不见光的,这样一来就不可能不产生某种影响。”
  哈里这番议论似乎触动了诺曼潜意识中的某些东西。他悟出了点什么,似乎是有些关系的东西。但他一时还说不清楚。
  “哈里。”
  “怎么啦,诺曼?你看来有点忧心忡忡。你知道吧,这个代码实在是让人头疼。跟你说实话吧,我能不能把它解开,现在还没有把握。问题是,如果它是字母代码,那就需要两个数字来表示一个字母,因为字母表中有26个字母。但这里面也许有标点符号,也许没有。当我看到了旁边有个2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这是字母2后面跟着字母3呢?还是字母23。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各种排列和置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哈里。”
  “怎么啦,诺曼?”
  “在大球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忧心忡忡?”哈里问道。
  “你凭什么说我忧心忡忡呢?”诺曼问道。
  “你的脸色,”哈里说道,“是你的脸色给我的感觉。”
  “也许我是有点担心,”诺曼说道,“不过那颗大球……”
  “你知道,我一直在想那颗大球。”
  “想什么呢?”
  “真有意思。我的确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
  “哈里。”
  “我现在感觉很好——我对上帝发誓,感觉愈来愈好。我的精力已经恢复,头也不疼了——本来我对里面的事还记得挺清楚,知道里面有什么。可是现在印象愈来愈模糊了。你知道梦是怎样从记忆中消失的吗?你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还记得很清楚,过了一个小时后,可能就忘得一干二净,对不对?”
  “哈里。”
  “我记得那里面非常奇妙、非常漂亮。有光点,不断旋转移动,只记得这些了。”
  “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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