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听这话不尴尬一笑,并且一脸歉意地对李玉阳说,其实这个阵根本就不是用来防御的,它的功能恰恰相反是用来困住那个阴魂的,而想要手了那个阴魂首先的条件就是要让他在一个充满阳气的躯壳内,之所以一开始就暗示李玉阳绝对不能离开那个圈子,是为了怕李玉阳一离开,那阴魂在外面冲了他的体,那这阵摆来就没用了。
至于为什么他李玉阳有事,而胖子没事,这里头说头可就大了去了。
其实起先李玉阳告诉胖子他背上有影子的时候,胖子就已经知道那老鼠的阴魂已经上当了,所以才用符纸掩盖住自己的气息,并且小施障眼法离开那个圈子的同时,在那个纸人的身上贴了一道生符,而就在胖子给自己贴上了符纸的那个时候起,李玉阳就已经被冲了身了。
听了这个解释,李玉阳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并且说长听人家说遇人不淑交友不慎,这拜错了师傅可真是倒霉终身啊。
一听李玉阳这话,胖子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剩下的只是尴尬,外带着那么一丁点的歉意之情,不过李玉阳才把第二句话说出来后,这时候的胖子,连那么一点歉意都省了,只剩下破口大骂李玉阳是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骂的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胖子,咱来一次退师仪式吧,然后你拜我当师傅,也让我坑你几回,你看行不行!”
第二十章 电报()
对于李玉阳的奚落胖子是比较无奈的,谁让他先算计了人家李玉阳,所以现在连说个话都低三下气不好意思回嘴。不过俩人也是相处的熟悉了,虽然这算是不大不小的疙瘩,可解开了那就还是兄弟。
李玉阳问胖子,光收了那只老鼠的魂不行啊,仓库里还有个横死鬼呢。
胖子却咧嘴一笑,下一刻人家转身就走了,只留下身后不停追问的李玉阳和仓库里正抓老鼠抓得正兴起的猫们。
第二天一大早,胖子就把李玉阳叫了起来,俩人再次来到那个仓库前面的时候,李玉阳才看清楚了仓库里的一片狼藉,不由地又一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遭遇,只不过地上的那些残骸都是些死老鼠,而那些猫呢?正依靠在各处睡得正香甜呢。
胖子告诉李玉阳,说那个张二可虽然是横死的怨气比较重,但他才死没几天,也没多大的道行,又离不开这间仓库,所以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只要白天做一场差不多规模的法事,就可以超度他升天进入轮回了。
李玉阳暗暗点头,算是同意了胖子的说法,而胖子这回拿着一出了一个罗盘,在仓库里头转了起来。
李玉阳见胖子这个时候一派的云淡风轻,毫无昨天初来这个仓库时的那种慎重感,只是不大一会的功夫,胖子和李玉阳他们俩个人就已经在仓库里头转了一圈了。
胖子说了,学丹鼎的人因为修行自身肉身,淬炼自我内中的精气神,所以对外界的那些负面的东西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应,这是精气神提升到一定境界就能体会到的东西,至于哪种感应到底是什么,那就要看那些东西的道行了。
李玉阳对于这点很是认同,因为刚进这个仓库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一种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不适感,哪种感觉持续了好久,直到他们走出这间仓库才有明显的改善,不过现在来说,这个仓库就是仓库,虽然多少还能感觉到异样,但那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等俩人走出仓库的时候,胖子就吩咐李玉阳让他把昨天晚上摆的那个法阵清理一下,因为等到正午时分的时候,胖子就要开坛做法超度张二可的亡魂。
对于胖子分派给自己的这个任务,李玉阳很是不忿,要知道昨天晚上因为被那只老鼠的阴魂冲了体,现在这身子骨都还酥着呢,哪有那个力气去拾到那些东西啊。
正在抱怨的时候,胖子忽然转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一把就塞进了李玉阳的手里,随后他也没理会李玉阳转身就走了,只留下在原地一直看着那张纸条的李玉阳。
慢慢地,李玉阳的表情变得兴奋异常,刚才还说自己身子骨不好来阵风就打晃的李玉阳这时候忽然往地上一蹲,眼睛直勾勾地看起了地上那些已经被夜风吹的只剩下痕迹的那些个殄文了。
那张纸条上到底是些什么才能让这时候的李玉阳放下疲惫,任劳任怨地去打扫昨天晚上遗留下来的残阵呢?其实说到这里大家也应该能猜出来,是一篇精简的殄文对照表。
胖子知道,眼下李玉阳要回复如初还要等些日子,那莫不如学一些日后能用并且实用的东西,也好过按部就班的去学习胖子一身的本事。
当然了,胖子也怕他谈多了嚼不烂,不求甚解地去追求一些他现在所掌握不了的东西,所以纸条上对应的字很少,不过这些也够李玉阳折腾一阵子了。
王成英从北平城赶来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分,那个时候胖子和李玉阳已经开始了超度法事了,在浓重的香雾缭绕下,超度法事做的很顺利,而一直站在胖子身后的李玉阳也暗暗地吐了口气。
一见李玉阳这个德行,胖子不由得暗暗好笑,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后才对李玉阳说:“你这个师傅不是光吃白饭的,如果没有超度他的把握,我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白天举行法事了。”
李玉阳仔细一想也对,以胖子的为人和性格来说,如果自己没那个把握,一定会用一些阴谋诡计来算计对方的,虽然胖子为人中正平和,但谁说过一个这样的人就没有坏心眼子呢。
做完了这场法事,王成英一脸感激地就冲了上来,拉住了胖子和李玉阳的手不住地摇晃,那溢美和感激的话就和不要钱一样顺着那张吐了出来。
眼见这个情形胖子连忙一脸严肃地对他说你等等,这事儿还没办完呢,你怎么就先感谢上了?
王成英听了这话,原本还满面春风的老脸上一瞬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变了颜色,那个尴尬和无奈让跟在胖子身后的李玉阳都忍不住想要出来劝胖子别逗他了,一把年纪要是真的吓出了毛病那可不好。
等仨人全都落座在一件安静地屋子里时,王成英才知道原来这事情到了这里还真的不算是结束了,因为老鼠这个东西是群居而生的,智力很高不说,报复心也极强。如果说你以为做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就算是完事了那也没错,可过些阵子,一旦这些小畜生缓过劲来,那倒霉的还是王成英的这家酒厂。
王成英一听胖子这么说,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过这些东西平时都生在暗处,你想要在这酒厂里让它们绝根恐怕是做不到吧。
听了这话,胖子这时候才微微一笑,然后才一脸郑重的建议王成英养猫!而且不是十只二十只那么样,是养到千百只那种规模
,要养到随便掀开一个犄角旮旯,就能看见有猫在里头戏耍活动,这样才能根绝了这酒厂里不正常的鼠患。
胖子是谁,在王成英的严厉胖子就是活神仙,活神仙发话要帮自己度过难关了,那哪有不遵从的道理。
可这胖子这话才说完,王成英才想着赶快嘱咐那些管事让他们多去找写猫来的时候,胖子又说让他别急,这事办到这里才只是完成了一半,关键还要看下面的内容。
李玉阳这个时候有点不耐烦了,忙说胖子你能不能有话一块说出来,你看谁像你这么大喘气,每回说正事,这话都是一半半的吐出来。
胖子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并且和李玉阳说,你习惯就好了,这个毛病这么多年我都改不过来,这种事只有李玉阳他们去适应胖子,而胖子想改可难。
胖子说鼠患的问题现在是解除了,可现在还有酒的事情没办呢。
那俩人一听这才在是重中之重,俩人全都屏住呼吸准备听清楚胖子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
现在是那俩作祟的已经清除干净了,但怨气依然残留在这几个酒罐里,如果不采取一个比较极端的方法,那今后这酒还会变成那个德行。
一听这话,王成英大惊失色,连忙询问胖子到底有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些酒变得和以前一样,这酒还得卖,不能因为这事砸了自己这么多年立下的招牌啊。
胖子说办法其实有两个,一个就是彻底把那几个酒罐换了,这样的话一了百了,以后都不会出现问题,再有一个就是酒水里添加一些生鲜的辅料浸泡三天,等三天一过,这些酒水自然就能喝了,不过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想要拖到罐里的怨气散尽,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王成英想了半天才对胖子和李玉阳说换酒罐时不行,这样成本太高,虽然眼下自己薄有余财,可这钱别的产业要用的,哪能全都扔进这些酒罐子里,所以他想试试第二种方法,才询问起那些配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当然了书写到这里,这些东西我是不会讲的,不过没过多久,王成英的酒厂就推出两款新式药酒,至于这药酒什么叫什么名字,那恕我无可奉告了。
王成英是完全的遵照了胖子的办法来,还真别说,从此以后这酒厂还真的就没出过什么大毛病,只不过养猫过多太过泛滥,不知情的人都说,这王大善人的酒厂猫都能比老鼠多出一倍。
不过猫多了也有好处,就是它们这些小东西能寻出一些常人根本找不到的东西,这不等王成英把手里的这块铜片放在胖子面前的时候,胖子看了半天也不清楚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不过胖子这时候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怕是酒厂那事是**而非天灾,而这片铜片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胖子没敢把这话对王成英说出来,因为如果这么算来,这事就未免太过扑朔,如果这是**,那这种事情怕是还会再次发生,而那个时候再好好问问马成英也不算迟。
这事就算过去了,胖子和李玉阳又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生活节奏当中,只不过今天稍微有点特殊,因为早上俩人还没出门,就被一个邮递员堵在了院门口,那人掏出一份电报递给了李玉阳,俩人一看电报上的内容,不由的一起傻了眼。
“张真人叩拜,茅山有难,望赶来相助。”落款是陶卫国。
第二十一章 茅山宗()
茅山是道教圣山,素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的美誉,早在先秦的时候就燕国人郭四朝在这里坐观修炼,而到了秦代又有李明真人在这里炼丹,而随后因东晋的杨羲、许谧等人所著的一部《上清大洞真经》的问世,造就了茅山上形成了一个独有的道教门派,茅山上清派。
好多人会认为,茅山宗其实是个比较大的道教门派,其实您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实际上茅山宗就是个别称,其实只要你的道观祖庭在茅山,而你还秉承上清派的教义理念,那你就是茅山宗的一员,所以后来只要是道门中的人,一提到上清派那都知道这位是茅山宗的人了。
而到了元成宗大德八年,元氏封了当时的正一天师道第三十八代天师张与才为正一教主,统领三山符箓后,茅山宗才正式的并入了正一道。
茅山上的道观众多,琳琅满目,有甲天下的美誉,光是道观就多达250多处,其中名气最大的三个道宫当属,崇禧万寿宫、九霄万福宫、元符万宁宫了,而陶卫国就是在元符万宁宫出家的道人。
从打一下火车,李玉阳就有点晕,要知道这地方他可一次都没来过,没人接他们俩这事可难办了,不过还好一出站口就有拉脚的活计问他们俩去处,商量好了价钱后俩人包了一辆黄包车直取茅山。
一路上李玉阳依然还在推销他的理论,他不赞成俩人这次来茅山,为啥?因为他们俩和陶卫国的关系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硬要套交情的话还真说不出来啥,而且那电报上面就十几个字,人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都知道,就这么贸贸然地去了,能好吗?
而胖子听了这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李玉阳的肩膀说,咱们学道的人啊,讲求的就是个济世救民,有恩必报,人家有难你都不去帮,还要看看人家是不是和你有交情,那还叫什么济世救民,那还要学什么道呢,况且不管咋说,人家还算救过你呢,就凭这点,人家有难你也要帮啊。
元符万宁宫就在积金峰的南腰上,只不过李玉阳和胖子初来乍到,一路上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这夺人的景色就连一直在抱怨的李玉阳都赞叹不虚此行,不过他们俩来茅山可不是游山玩水的,这天都要黑了,赶到元符宫才是正经事。
走到积金峰下,他们俩的好心情也散了个干净,那些眼前石阶上的显露出来的细小痕迹,让俩人的脊梁都透出一股子寒气,因为你能清晰地看清楚那石头缝里,还存有尚未干涸的暗红色和些惨白,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一股厚重的怨气冲天而起。
茅山可是道教圣地,与人向善治病救人一直都是道派门人的行为准则,这么一个充满良善氛围的地界里,怎么还会出现过这么血腥暴力的一幕呢?
一路之上,俩人一直在四下观望,虽然这蜿蜒而上的石阶已经被清扫冲刷的一尘不染,但你在怎么掩饰还是会存留下些许曾经那本不该出现过的几点暗红。
直到夜里,俩人才走到了宫门前的那片空地上,可迎接他们的不是一张张道士们淳朴的笑脸,而是一口一人多粗的黑瓮和一道紧紧闭上的门墙。
李玉阳想要走上前去敲打门环,可他还没往前走一步,却让身边的胖子一把拉了回来,这时候的李玉阳可是对胖子的举动是大惑不解,这目的地已经在眼前,干嘛还要把他拉住,不让他上前去叫门呢?
不过当他看向胖子的时候忽然心里头咯噔一跳,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胖子出现过这种表情,那种表情难以形容,有惊叹,有挫败,有苦涩,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这五味陈杂的表情都在胖子的一张大脸上体现出来,胖子到底遇见了什么,才会止步不前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口漆黑的瓮?
“退!”这个字忽然从胖子的嘴里吐了出来,让原本还处在迷糊状态的李玉阳大惑不解,不过下一刻,胖子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生符扔在了地上,然后揪住李玉阳的脖领子就往身后的台阶下跑去。
恍惚中李玉阳好像看见眼前的一切忽然起了一点点不同的变化,因为夜色已黑,看的不真切,好像一团淡黑色的浓雾正从那口瓮里吐了出来。
只是片刻功夫,那团黑气好像就已经飘到了那张生符旁边,忽然间就见眼前白光一闪,那张生符上竟然冒出了一团白色的烟来!
这是怨气!好家伙,这口黑瓮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能吐出这么浓重有型的怨气不说,连带着让胖子连打个照面与之相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直接看见了就跑路了?
可就在俩人退下了二十几个台阶以为那团怨气还会继续跟过来的时候,那团怨气却往回一滚,又一次顺着原路隐回到那口翁里,看来放这个瓮的人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想偶然间对付那些来历不明的路人引起轩然大波,而是要让这道宫里的门人弟子满门死绝。
“胖子,前面的那口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邪性,我还没见过你连斗都没斗就退缩回去的。”一见眼前的形式好像是安全了,李玉阳连忙问起了身边的胖子。
可胖子眉头紧皱低叫一声:“快跑,这东西鬼着呢,刚才只是怨气有型够不到那么远,一会再从那瓮口里吐出来的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