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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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种田:山里汉宠妻成瘾- 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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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号里一片漆黑,眼睛看不到,耳朵却越发灵敏了。比如隔壁那着凉的学子病情似乎严重了些,闷头传来的咳嗽声越发厉害。比如走廊里巡察官的皂靴着地的摩擦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比如某人嘘嘘的激起恭桶的声音……

    越是想睡,他越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干脆开始考虑起自己该如何答题,迷迷糊糊中连自己几时睡着了也想不起。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睡着期间,贡院里发生了许多大事。

    等苏珂猛然再惊醒时,才惊觉头顶的太阳升起老高,赶忙洗漱一番再度坐下来全身心投入答题。

    昨晚他对这题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此刻提笔再写,思路如黄河水滚滚东来。

    “德动天鉴,祥开日华。守三光而效祉,彰五色而可嘉。验瑞典之所应,知淳风之遐。禀以阳精,体乾爻於君位,昭夫土德,表王气於皇家……”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昨晚就想好了,既然要拍马屁,还不如拍自己的四姐夫来得好,来得妙。拍皇帝的马屁,至少谁也找不出错来,也省得拍错了马蹄。

    实际上,“主题至上”不论古今,都堪称是考试作文千古不变的根本。

    “浩浩天枢,洋洋圣谟。德之交感,瑞必相符。五彩彰施於黄道,万姓瞻仰於康衢。足以光昭千古,照临下土……”

    这赋巧妙将“颂日”和“颂圣”融合,以太阳的五色来比喻皇恩浩荡,这样的卷宗无论落到哪位圣主手里,解题也绝对无可挑剔。

    洋洋洒洒一挥而就,等到搁笔时,才惊觉自己这一篇赋竟然完成得如此快捷。难不成自己的骨子里确实有拍马屁的本事在?只是平日里没有巧妙运用,这才半点不显?

    删删减减,押韵与平仄修修改改,苏珂反复默诵,这才满意地确定了最终答题。

    将答案用小楷工整的书写在卷宗上,等到他下完最后一个字搁下笔,头顶的窗户已经有最后一抹金色的残阳斜透进来。

    第二场考试终于答完了!

    成功应答完两场卷宗,苏珂自我感觉中规中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不过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其意就是指比武定胜负易,而以文会友则难分高下了。

    这春闱卷宗也是一样,不但要考校学子本身的文学功底,更重要的是审卷的阅卷考官的个人爱好和看法了。

    得中者,除去文学天赋确实高人一等的之外,更多的却是“时运”二字!

    时也,运也,命也!

    他能做得就是尽力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其余的就交给那叫做命运的玩意儿去安排了。

    第二场的卷宗收起,同样立刻有人将其糊名收起。

    大家都静静等待着第三场的考题发放。

    身为主考官的高大人此刻却满嘴都是燎泡。由不得他不着急啊!昨儿夜里监察使来来回回几次,似乎发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身为主考,如果当真被监察使捉到舞弊之事,而他这位主考官却一无所觉,到时候不要说做一回主考官的功劳,能看在自己辛苦一场的份上,留给自己一条活路就谢天谢地了!

    可究竟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他却始终摸不着门槛。

    可考试依然还得进行下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春闱进行。

    “去,把卷宗发下去。”

    他也发了狠!反正这几天吃住都在贡院里,他就再辛苦点,整天都盯着,他就不信了!这样那些人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不成?

    此刻,苏盼儿也听说了圣上为贡院里的情况担忧。

    她沉吟片刻,上一次的危机她让小妍妍巧妙化解了,这一次再让妍妍过去?估计只要小妍妍再出手,以秦逸的精明立刻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迟迟无法决断时,玖兰传来一个消息。

    安平郡主再度出现了!

    至从上次安平郡主和淮南王妃君若雪同时被人救走,最后苏盼儿在柳家废府里找到了君若雪,并把她顺利送出盛京。

    其后,她便一直没有听到关于二人的消息。

    此刻这消息来得太及时了。想了想,她干脆起身,径直往御书房前行。不曾想,她却扑了一个空。

第1185章 桥归桥路归路

    秦逸这几天为了春闱之事焦头烂额,连续好些天,熬得双眼都是血丝,满脸疲惫。

    英武侯瞧着情况不好,便建议他前往荷花池水榭旁钓鱼。

    眼下初春乍暖还寒,早晨湖面依然有薄冰覆盖,二人垂钓了半个时辰,莫要说小鱼儿,连虾米都不见一只。

    可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湖中的小鱼儿身上,手持钓竿呆望着湖面,心思却早已飞走老远。

    苏盼儿过来时,看见的便是两只呆头鹅目光放空,不知道在看何处的景象。

    还是英武侯率先发现了缓缓走来的苏盼儿,赶忙起身拜见:“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英武侯免礼。”

    苏盼儿虚空托了把,看着一旁朝她看来的秦逸,微微弯腰拜见:“妾身拜见圣上,圣上好雅兴。”

    “皇后你怎么过来了?”

    秦逸有些惊讶。

    苏盼儿虽然偶尔会闹点小脾气,可总体来说,却识大体,懂大是大非。此刻这般在上午过来找他的时候屈指可数。

    苏盼儿看了旁侧的英武侯一眼,这才含笑相询:“圣上,妾身听说前安平郡主找到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错!确有此事。”他并没有继续解释,反而追问她:“此事不过刚刚才发生之事,你又如何得知?”

    英武侯见帝后二人对话,赶忙礼貌告退,顺便带走了钓鱼竿,走到老远的另一头,遥遥的背对二人。

    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可以让帝后二人看见他,可他却看不到二人。却又能在帝后开口唤他时,第一时间赶过来。

    “其实,我是想问问君若雪的去处。如今的她可还好?”

    她轻轻一咬牙。

    “你甘冒大不讳将她送出盛京,朕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放她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她要跟着秦鸿一条道走到黑,同朕作对。下一次再对上时,朕绝不会再饶她!”

    秦逸声音沉沉,目光坚定。

    苏盼儿被噎得不轻,还是赶忙打着哈哈点头。

    “当年君若雪与我有救命之恩,一报还一报,她的大恩本宫记在心头,在她遇险后不能不管。不过,眼下本宫和她已经恩怨两清,再对上时,自然桥归桥路归路,别说犯到圣上您手里,哪怕是惹到本宫,也照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记住你今日的话!”

    秦逸明显放松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些许笑容来。回头,再度提竿,开始重新下饵。

    “安平郡主上次居然在盛京出现,之后,朕派人前往应天府查看。却在路上遇上山贼被人意外所阻,死了几十人,派去的钦差在途中耽误了几日,直到前几天才顺利到达应天府,传回消息,秦鸿和安平郡主均在府里。”

    他的话说得平静,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苏盼儿却听得冷笑几声:“对方的手脚真快啊!你觉得,究竟是何人在他们身后帮助他?”

    秦儒的身份特殊,又敏感,说是在应天府里养病,实则却为幽禁。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应天府。可眼下,秦逸派去的钦差还能在路途遭遇“山贼”,不得不说对方手眼通天。可换一个方向说,却也自曝其短。

    原本秦逸能容忍秦儒继续活着,那也是在他能掌控的情况下。眼下秦儒自己找死要撞到枪口上来,也难怪秦逸说得这么平静了。

    他说得越平静,说明他心底对此事早已有了决意。

    深谙秦逸性子的苏盼儿默默点头。

    “你今天来,不是单纯为了问此事吧?”

    秦逸突然回头看她。

    “不错,我确实是为了春闱之事来找你。”

    苏盼儿顺势来到秦逸的身旁,在他身旁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听说,您怀疑春闱时有人作弊?”

    “确有此事。去年恩科时,虽然捉住了一批作弊的人,可朕总感觉暗中还隐藏着一条大蛇正伺机而动。这种感觉很奇特,朕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却清晰能感觉到。但是朕派出王大人出任监察使,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个结果来。”

    “贡院里的摆设和人员出入情况如何?”

    苏盼儿随口一问。

    秦逸只略微一顿便将贡院里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

    “这科考嘛,要作弊的途径不外乎几种。”

    苏盼儿脑子里多得是这方面的内容,自然不吝啬说出来:“结朋、行卷、怀藏、代笔、授义、续烛、飞鸽传书等等等。”

    “其一结朋,几十结为朋党,集体造势。春闱之前盛京城内此类学子不少,造势荧惑主考官视听,干揭奔走,集体打通关结,或者集体攻击别‘棚’之人。”

    “其二,行卷。现在在朝为官者都有投行卷的习俗,把自己认为做得最好的文章送到自己满意的官员手中,过了皆大欢喜拜入门下。没过半个月后再投一次,叫‘温课’。等高中后,此人自然依附于官员麾下,供其差遣。”

    “其三,怀藏,这个就是最常见的舞弊手段。答案先写到小纸条上,通过文具、食物、蜡烛等物携带进考场。今年圣上大肆改革,已经断了这条途径,想来也给那些做了充足准备的学子敲响了警钟。”

    “其四,代笔。一般分为替名应试和就院假手两种。第一种就是冒名顶替入场考试。第二种,则是甲乙两人同为考生,进入考场后,甲书写乙的性命,而乙书写甲的姓名。这等情况一般出现在一贫一富学子身上。”

    “其五,授义。就是口述答案。这等之事要禁绝,就只有看考场里的氛围了,毕竟能在开考后还能在贡院里自由行走的人并不多。”

    “其六,续烛。”

    “其七,飞鸽传书。”

    “此等方法想必圣上都已经仔细调查过,妾身就不多言了。”

    苏盼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秦逸惊奇不已。

    “想不到,盼儿你对这些居然了解这么多!”

    “妾身派了专人去酒馆和茶寮专门打探过这些,自然清楚。”

    苏盼儿没有说得是,想她前世原本就是刺儿头一个,这等事情早就熟的不能再熟。

第1186章 苏盼儿的看法

    秦逸点点头,顺势握住她的手:“难为你了,盼儿。”

    “圣上对这些早就了然于胸,妾身此刻再说,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苏盼儿看了眼不远处的英武侯,赶忙把手缩回来:“我是不忍心看圣上这般操劳,所以才多说了两句。”

    秦逸笑了笑:“不过,你就说了考生作弊,似乎说得并不全面吧?”

    “除了考生作弊,自然还有官员作弊。”

    苏盼儿说起来却言之凿凿:“考官之所以作弊,原因颇为复杂。有的迫于权势,有的为了顾念私情,有的为了钱财。不管原因为何,作弊的主要形式有两种,一种是泄题,比如去年恩科时那样。另一种就是作暗号了。”

    “嗯,去年恩科泄题之事牵涉太多,朕轻拿轻放,没有将事态扩大,也是想着眼下天下初定,让百姓疗养生息一段时日。”

    “既然去年恩科已经有人泄题,想必今年春闱,这些人胆子也不会这么肥。如果还有官员要作弊,多半就剩下另一条路可走。圣上只需派人盯紧入夜之后,想必就有大收获!”

    “你认为,这些人作弊是在晚上?”

    秦逸有些拿不准。

    虽然说半夜杀人放火,这半夜夜深人静,作弊不是更容易被人察觉?

    “圣上您想想,今年您突如其来改了规则,不准考生携带吃食和一应之物进入考场,使得多少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他们要作弊,就唯有看似最不可能的两种方法了。”

    “什么方法?”

    苏盼儿自信一笑!

    “要么续烛,要么作暗号。”

    苏盼儿这话不是无的放矢。眼下圣上派出如此多人手彻查都铩羽而归,要说隐藏最深,流传久远,也唯有这两种办法了!

    就在帝后二人商议如何行之有效杜绝考试舞弊一事时,苏珂也开始他的第三场答题。

    第三场考的是“论题”、“诏诰表”、“判语”。论,就是考论述性文章,不再要求八股文,出题也不会从四书五经上出,出题的范围广泛而灵活,就跟后世的高考作文类似。

    这次论题的考题是:“君子中立而不倚。”

    苏珂先审题,再破题,由于有之前的黄花题在前,这次他再审题,自然慎之又慎。

    原文出处来自《礼记》,“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是儒家学说中崇尚的中庸之道。

    可再一细看,却并非那么回事。

    要知道这第三场是考论,不是考诗词歌赋的八股文。

    这题具有很强的迷惑性,若真以诗词歌赋的形式来答,那议题的范围就会很狭碍。

    苏珂仔细把卷宗反复查看,思索,感觉出这道题的考官,主要是想表达这道题的表面意思,是要考察朝中官员对结党营私的看法。

    去年秋闱恩科出了泄题事件,引起圣上对此次春闱的高度重视,在考题中加上这么一道考题,估计不仅仅是出题考官的意思,更重要的是当今圣上的意思。

    确定了立意,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既然不是要考诗词歌赋这样的八股文,那这道题就可以让学子自由发挥,尽兴之至。

    苏珂磨了墨,这才拿起笔沾了墨,在草稿纸上写下第一句:“君子中立而不依……”

    这一句,也就是所谓的破题。

    点出自己要写的主题,一般春闱考试后,考官有半个月到二十天的阅卷时间。要翻阅一万余学子的卷宗。而每一个学子都有三份卷宗,其间的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在这样多的卷宗中,要想脱颖而出,破题的第一句话最为关键!

    苏珂自然明白这一点,破题后继续往下写。

    三场考试,第一场一般都很少出错。第二场是考学问深浅,而第三场,那就真正是在考为官之道了!

    一篇“论”题就已经这样难,后面的“诏诰表”和“判语”一样,浅白点说都是官场的应用文,一是代拟公文,是应付上级所用;二是写批语,则是交待下级,都是做官时必须要用的学问,考察内容非常全面。

    比起前面两场考试来,第三场考试才是重中之重。

    苏珂半点不敢懈怠,奋笔疾书,将第一道论题做好后,顾不上吃饭,便赶忙看下面一道题。

    等他把第二道题都做完,外面钟鼓楼上二更天已经敲响。

    人长时间注意力高度集中,使得苏珂疲累不堪。肚子早就高唱空城计,又冷又饿,偏偏又不想吃东西。他强迫自己端起碗,把早就冷透的饭菜和汤悉数吃进肚子里,这才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

    伴随他入眠的,是隔壁考号里的考生拉风箱般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咳嗽声。

    第二天天还未亮,苏珂便再度醒了。

    三道题还有一道判语未写,他刚刚洗了把脸,感觉身上分外的冷,好在不久官兵送来饭食。这次的饭菜都是热食,就连汤也是热汤,好久没有吃两口热食的苏珂感觉分外幸福,急匆匆将饭食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都吃进肚子里后,这次再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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