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儿见魏王态度坚决,只得命人把孩子两个送上来。
小糖豆依然睡着,被乳母沈冬梅抱在怀里向魏王见礼。
小妍妍比以前懂事太多了,规规矩矩的上前见礼,那张长得和秦逸有几分相似的眼,对上魏王那张和秦逸有八分相似的脸,显然很惊奇。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娘亲。
魏王明显也发现了二人容貌上的相似处,少不得又将小妍妍夸赞一番,这才让两个孩子退下了。
“又带来有些小礼物,送给小侄女做见面礼,区区薄礼,还望九皇嫂千万莫要嫌弃才好。”
说着,他朝着有旁一招手,便立刻有人送上来有份长长的礼单,交给一旁苏盼儿的丫鬟。丫鬟很快双手送到苏盼儿跟前。
苏盼儿大约一扫,就看见单子上面列得密密麻麻的这种礼单,惊讶于魏王的富裕和慷慨,又案子感叹,权势这玩意儿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权,有了势,不用自己动手,便有人双手捧着这些平日力难得见到之物,直接送到面前来。难怪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沉迷了权势中无法自拔,委实是这些太让人难以抵御了。
她万般感慨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随意扫视了两眼礼单,淡笑着便顺手搁置到一边,抬起头看着魏王。
“魏王对小女的厚爱,让妾身很是受宠若惊。所谓无功不受禄,魏王的心意妾身受领了,可这些贵重之物,妾身却是万万不敢收,还请魏王收回。”
“本王送出之物,哪有收回之理?”
魏王假意生气:“所谓无功不受禄,不也得对人对事?额外还有一句,长辈赐不可辞。本王关心自己的小侄女,送些小玩意儿给小侄女,又谈何有功无功?九皇嫂切莫再推辞,收下吧!”
旁边几名随同魏王前来的官员也七嘴八舌的奉承着,好话说了一箩筐。
苏盼儿见推辞不过,想到眼下秦逸那边情况不明,此刻正值百废待新之际,这些银钱对秦逸来说也太重要了,这才勉为其难收下了。
“既然是魏王对小女的一片爱护之意,妾身就代小女收下了。先行在此谢过。”
苏盼儿起身,朝着魏王道谢。
魏王反而高兴了!
他一阵大笑:“九皇嫂严重了,咱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就别说两家话,否则,不就外道了?”
“魏王所言极是。”
苏盼儿顺从的应着。
魏王在秦宅并没有坐多少时辰便起身离开了,甚至连准备好的饭菜都没有用便提出告辞了。
苏盼儿亲自将他们一行人送出秦宅。
秦宅外,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群众依然密钥散去。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有种狂热的兴奋,指着秦宅指指点点。议论的中心点自然是苏盼儿和魏王来访了。
眼下苏盼儿护送魏王出来,群众的热情立刻被点燃,众人都兴奋地往前挤,争先恐后的围拢上去,脸上都是一副狂热的神情。
让旁侧的官兵疲于应付,根本抵挡不住众人的热情。
魏王怀中抱着小妍妍,小妍妍也乖巧的靠在魏王怀里,圈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的那张脸,显然对他很是亲密。
直到要上马车了,魏王这才将小妍妍放下。向苏盼儿微微有点头。
“九皇嫂,您就送到这里吧!都是自家兄弟,不用拘礼。琪弟就先告辞了。”
“一路保重!”
第954章 先皇死因
魏王走了,可魏王来落雁村的效应却没有消失。
反而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也间接带动了偏僻的落雁村的经济。很快地,双河口的渡口被进一步扩大,来往船只明显多了几倍。马路也一而再再而三被拓宽,就连双河口到落雁村附近的临时铺子也逐渐落实,扩建,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市集。主要发展弑仙山上土产品,尤其是吕家和秦家合作的竹叶青酒,更是市集上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也给秦氏一族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利润。
而苏盼儿这边,却积极开始准备进京事宜。
苏珂奉命送苏盼儿进盛京,自然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小糖豆还妍妍也还小。眼下山上虽然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可初春乍寒,此刻赶路还是诸多不便。
苏盼儿邀请薛老一起前往盛京,可薛老却直接婉拒了。
他早已归心似箭,之所以还逗留在落雁村,不过是因为当初他对秦逸的承诺。
眼下桃花谷遭此大劫,他也心灰意冷,早已萌生了退隐的念头。
眼下苏盼儿再次邀请他进京,对他这样淡泊名利的人来说,盛京代表着无尽的麻烦缠身他如何肯去?
“眼下,老夫只想尽快回去桃花谷,重建和完善桃花谷。之后,便随便择一小筑养老了此残生。盛京什么的,就算了吧!”
“薛老,您真舍得小糖豆和小妍妍?她们那么喜欢您,把您当亲祖父般。您还这样”
苏盼儿的苦口婆心尚未说完,可薛老却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事是这事,孩子是孩子。将来,如果她们有了麻烦,你可以手持此物去桃花谷找寻老夫。只要老夫还在世界上,便会尽力出手。”
薛老去意已决,还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放到苏盼儿手里。苏盼儿望着薛老那张认真的脸,莫名有种感觉,薛老这次怕是真的铁了心。想到以后少了薛老庇佑两个孩子的身体,苏盼儿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你啊!”
薛老似乎也明白苏盼儿的想法,有些好笑:“你呀你,你的医术远在老夫身上,何至于这般担忧?难道说,你对自己没信心不成?”
可不正是既担忧,又没信心。
就在苏盼儿苦口婆心考虑如何让薛老回心转意,门外却有人求见
求见她的不是旁人,正是她当初带回来的舍老。
舍老看了眼旁边的小妍妍和袭人,压低了声音:“夫人,老奴能否和您单独谈谈?”
苏盼儿有些困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回头一挥手:“袭人把小妍妍带下去吧。”
等袭人应是带走了小妍妍,舍老才上前,动手取下了头上的帽子,抖了抖袖口,对着苏盼儿大礼参拜。
“老奴拜见娘娘!”
娘娘?
苏盼儿一挑眉,眸子瞬间敛成一道线:“你是谁?”
“老奴以前在先皇身边伺候。先皇意外仙逝前,先皇曾有重要之物托付给老奴,让老奴交给秦大人。”
苏盼儿的目光闪过一道了然色。
难怪了!
原来此人便是伺候在先皇身边的内侍!难怪她感觉有些眼熟,原来如此!
“是何物?”
“便是此物。”
舍老巍颤颤的举起手中的拐杖,将它高举过头顶,呈给苏盼儿。
一支拐杖?
苏盼儿的脸色很奇怪,甚至还带着疑惑,不过她还是将那支拐杖接过手来:“此物是什么?”
“此物正是先皇令奴婢一定要亲手交托到秦大人手中之物。”
舍老的态度很虔诚,却还是回应着:“奴婢曾经一路追在秦大人身后,可总是和秦大人错过。眼下能遇到娘娘,奴婢也全了先皇当年之托。等去了地下,奴婢也能无愧于先皇,有脸去见他老人家了。”
“多谢舍老!”
苏盼儿由衷赞叹:“难得这世间还有你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想比先皇知道了,也必定会重重奖赏了您一般。赞你一声终于忠义两全!行了,你下去吧。”
“娘娘所言甚是。”
薛老高兴的应下,这才退出去了。
苏盼儿双目炯炯盯着舍老的后背,突然扬声说到。
“舍老,先皇当年,究竟是怎么驾崩的?”
“你如何”
舍老明显一惊!
又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度,急忙低下头掩饰着眼底的惊慌。
“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不懂?呵呵!”
苏盼儿冷笑两声:“当年先皇的龙体虽然有恙,不过再拖两三年却是没问题的。他派秦逸出去找薛老回去治病,又如何会离世得如此匆匆?”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娘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舍老依然咬着牙关半点不肯松口。
“话虽如此,可你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儿!”
苏盼儿掂量着手中的拐杖,笑得分外淡然:“我苏盼儿旁得本事没有,可把脉断症的本事,我虽然不敢说第一,但要查明一个人是不是正常病逝,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得。”
她说得轻巧,却让舍老的双眼瞬间光芒四射。
不过片刻,又放松下来。
“娘娘早就发现先皇病逝有问题?”
“不然呢?”苏盼儿反问着他。
“是啊!娘娘可是苏神医”
舍老感慨着,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神色一变,一脸怒气冲天!
“娘娘说得对!当年先皇仙逝得蹊跷。就奴婢所知,此事,和八皇子,和华贵妃有莫大的关系!”
舍老突然吐出口的话语,让苏盼儿瞬间的双眼缩成了针尖!
当年,她原本被秦逸急匆匆带回去,替先皇症病。不料回去时,先皇已经驾崩。她当初检查过先皇的死因,发现他死得分外安详。
可正因为先皇死得安详,完全没有半点异常。
可这恰恰就是异常之处!
要知道,当时的先皇原本就沉菏在身,如果真的是病死,她倒觉得正常。可就好像正常人在睡眠中安详离世,她才觉得奇怪。
可惜,当年的自己并不知道先皇和秦逸的身世有关,心头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眼下听舍老提及先皇,这样的往事一下子浮现在苏盼儿的心头,故而才有了适才那么一问。
上一章,秦逸是九皇子改成了七皇子。就修改了这点,感谢书评区提出问题所在的朋友,亲亲亲
另外,豆豆现在在重庆农村老家,山高林密,手机信号很差。加上豆豆和父母都长居外地,老家更没有网络,所以豆豆每天都是用手机码字。等豆豆过几天回去了,就会加更。谢谢大家。
第955章 往事
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此事究竟和当年的华贵妃,也就是后来的太后娘娘有何关系?
还有绯儿……
苏盼儿莫名打了个寒战!
双目里精光乍现。
猛一转身推开了房门,四处查看一番,感应片刻没发现人,又赶忙回身紧闭房门,又才盯着舍老。
出口的话音沉沉:“是我听错了,还是你没有说清楚?此事和谁有关?”
舍老半点也没有退缩之意:“和华贵妃有关,奴婢想,当年的八皇子并不清楚此事。”
苏盼儿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他:“你说这话的缘由从何而来?又凭什么说和华贵妃有关?你在宫里侍奉先皇多年,该当明白,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奴婢敢说这话,自然是有缘由的。正因为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才沉默了这么多年,眼下,奴婢的身子骨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余下也是拖日子而已,要是奴婢再不把事情真相说出,怕当年之事,就会随着奴婢离世,而永远长埋地底。而真正的仇人更是逍遥世间,活得有滋有味儿!”
舍老佝偻着背脊,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当年,圣上见到还是一介四品武官的七皇子时,便惊觉事情不对。当晚,他老人家兴奋得几宿都没有睡,嘴里总是念叨着什么天意不负卿所托愧对什么的话。当时,圣上身边的王总管还曾问过圣上,想替圣上解忧,圣上却心情大好的将王总管好一番夸赞,末了还赏赐了许多珍稀古玩给王总管,让奴婢等人好是眼馋。”
“不久,圣上一反常态,不但大力提拔七皇子,更是积极打压当年的太子,和朝中呼吁声最高的几名皇子。最后,前太子逼宫,及至随后的宣王反叛原本都在圣上的掌握之中!唯独出了变化的,便是当初圣上操之过急,没有听从叶大将军和杨国老的话,一步步慢慢瓦解吞噬宣王势利,结果反而给了宣王可乘之机。居然趁着圣上收拾先太子的余脉时,先行发难,一举控制了盛京迫使圣上在七皇子和叶大将军的护送下逃离盛京。”
“其实,太子和齐王、宣王早有预谋和野心,圣上也一直都明白。之所以多年都姑息养奸,不过是圣上看淡了一切,对眼前发生之事不但未曾阻止,反而还乐见其成。”
舍老看了眼苏盼儿。
圣上之所以会如此,其实是他已经对自己的几位儿子不报什么希望,反而对诸多皇子的内斗乐见其成。他最中意的继承人多年没有消息,他还以为,秦逸怕是早就被那群狼子野心之人处置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见到秦逸的那天。
鲜活的秦逸,会说话,会笑,还仪表堂堂,正气凛然!
只是随意那么往他面前一跪,他便一眼将他认了出来。到后来见到秦逸身上的虎形玉佩,和他胸口上的那道疤痕,这才确认了秦逸的身份!
以前圣上乐意见到那些皇子狗咬狗,是因为不在乎。眼下自己最满意的继承人出现了,他哪里还能容忍那些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他对那些个暗地里各自谋算众多的皇子的不满早已积压到了顶点。
于是,有了他在后面推波助澜,那些个皇子果真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争抢皇位。就连以前他认为对皇位半点心思也没有的齐王居然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哪里还容得下?
“……所以,当年圣上的病重,虽然有几分真,更多得却是一个陷阱诱惑那些别有居心之人的陷阱!”舍老说得沉重。
苏盼儿略微一点头。
关于这些事情,她自然都明白。
“这些无须多言,当年之事的起因结果我都明白。说重点!”
“重点就是当初圣上在秦岭养伤期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舍老一语道破:“当年圣上随同叶大将军和七皇子逃离盛京,一路躲避追兵,最后在秦岭养伤落脚。原本一切都顺利无比,圣上用需要名医医治的借口,将七皇子从身边调离。原本是为了保护七皇子,不料,到了那天晚上,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的到来,却让事情的一切都逃离了正轨……”
“来人是华贵妃?”
苏盼儿面无表情,说出口的话语分外机械。
“不错,正是当年的华贵妃娘娘!”
舍老的眼角留下了老泪:“当年,圣上对华家和君家所在的八大世家都多有关照,更是不遗余力提携华家。尤其是华贵妃娘娘……”
舍老看了眼苏盼儿:“圣上虽然喜欢美人儿,却在遇到……遇到那位之后,甚少召嫔妃侍寝。而当年八皇子的出生,也很有一段故事。”
苏盼儿未置一词。
舍老见苏盼儿对此事感兴趣,又接着往下说:“当初圣上无意让华家送女入宫。可最后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还是将华贵妃召进了宫,封了个昭仪。如果没有意外,华昭仪一辈子都会是昭仪。可偏巧一日圣上酒醉,路过一处偏殿,正好看见了在偏殿里舞剑的华贵妃,姿容仪态像极了那位……到得圣上酒醒,提剑便要杀了当时的华昭仪,最后终究未能成,便将华昭仪贬为才人,放逐到清义宫中。巧得是,就这么一次,华贵妃便有了身孕!”
当时的清义宫紧挨冷宫,圣上此举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可真巧!”
苏盼儿说得平淡。
心里却明镜着。看来当年华贵妃在偏殿舞剑,以及后来的怀孕,怕都是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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