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黑影上前,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所谓的妖精母夜叉,赫然是雄赳赳、气昂昂一边肩膀扛着一头野猪,一边肩膀扛着一头狼的苏盼儿!
她的身形往前一跨,在众里胥面前一站,冰冷的目光在众里胥之间一溜。
嘴里发出一声轻笑。
“刚才是谁说要搜我们房子的?”
众里胥看着苏盼儿肩膀的上猎物,那头野猪份量可不轻,尤其是那头狰狞的头狼,吓得他们胆战心惊!
不住往后退,根本不敢言语!
“盼儿,你回来了?”
“嗯,闲得无聊,所以上山去打点猎物,没想到刚杀了野猪却引来了狼,所以就顺手杀了。”
众里胥听到此话,越发大惊失色!
这可是弑仙山的狼,看样子还是一头头狼,自己这帮人一拥而上也不见得能够对付得了它。
她居然顺手就杀了!
“没累着吧?看你身上这一身的脏,快进屋歇歇吧!”秦逸一脸含笑。
“不累!现在山上的狼可着实不少。我适才遇到就是一群呢。刚才听见山脚下铜锣响,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赶紧杀了它们就回来,可惜走得匆忙就拿了一头猪一头狼。对了,这里发生啥事儿了?”
苏盼儿说着,随手将那野猪和狼往众人面前一抛!
嘭!嘭!
沉重的野猪和狼尸重重砸到地上,掀起一股子泥尘,顿时迷了最靠前几名里胥的眼。
几人哪里敢有怨言,赶忙捂住眼睛倒退。
遇上狼群居然都杀光了,还带了一头头狼下山?
这、这这这、这还真的是个女人吗?
众里胥顿觉全身毛骨茸然!一个个蹑手蹑脚准备开溜。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秦逸笑了起来,目光在众里胥之间溜了一圈:“好像是里正家丢了什么东西,这些里胥在找寻吧。”
众里胥脚步不由一滞,心中暗暗叹苦。
“哦!找东西呀!”
苏盼儿轻描淡写地点点头,随意抓起那巨大的狼尾,仔细地擦拭着手上残留的血渍,嘴里淡然询问着。
“真是奇了怪了,你们里正大人家里丢了东西,自然应该在你们里正家里好好找啊!跑到咱们家里来找,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学学那刻舟求剑的人,江中掉落的剑,跑到江边来找不成?”
众里胥面面相窥,不由得都低下了头。
“怎么着?个个都不会说话了?难道都成了聋子或则哑巴了吗?”
苏盼儿那嘹亮的嗓音令众里胥越发心头发毛,唯恐一个不小心惹她发怒!
“你、你来说!”
她的手指突然指向那为首之人。
里胥头儿吓了一大跳!
额头冒出颗颗汗珠,双腿直打颤,手中木棍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别!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是里正大人、是里正大人吩咐我们来这里寻找,找他失窃的东西。否则,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再上门啊!”
他就差哭爹喊娘了!
要早知道这娘们如此了得,就是里正拿把刀逼着他,他也断然不敢上门。
“哦?此话当真!”
苏盼儿越发慢条斯理了。
“当真,自然当真。”
众里胥纷纷好似小鸡啄米,齐齐点头。
苏盼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收回手:“既然如此,回去之后,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回去怎么说?
众里胥齐齐把目光落到为首之人身上。
为首之人一脸苦楚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就说就说一切正常。”
“还有呢?”
苏盼儿的眉头微颦。
“还、还能有啥?”
为首之人险些哭出来了,这小祖宗呃!您老有啥话倒是说出来啊!别让我等猜哑谜了!
苏盼儿脸色分外不虞,随意指了指屋子:“你看我这屋子像藏有东西吗?”
“自然是没有……”
为首之人可算是回过味来了,赶忙拍着胸口保证着:“我们一帮人刚才可是把秦家翻了个底朝天,半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发现。”众里胥赶忙附和着。
“这还差不多。”
苏盼儿总算是满意地点了头:“赶紧滚!别杵在这里脏了我的地儿。”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
众人如蒙大赦,一溜烟直往外窜,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等!”
苏盼儿突然喝住他们:“忘了老娘适才说的话啦?老娘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得?
众里胥纷纷把目光落到里胥头儿身上。
里胥头儿一咬牙,罢了!要丢脸也早就丢光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
他赶忙就地一滚,真的从秦家大门口滚了出去。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
很快地,那群里胥就真的一一滚出了秦家大门。
滚出门后,更是撒开脚丫子就跑,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
“奇怪,这里正胆子居然这么大,白天才吃了瘪,晚上又来捣乱。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看着这群人离开的方向,苏盼儿活动一下肩膀,埋头开始整理猎物:“咦!秦逸,你怎么还站在那!刚才看一点都不吃惊,你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
不过,她怎么感觉适才秦逸怪怪的。
264。第264章 效仿那娥皇女英,两女共侍一夫
》
“你的声音我还能弄错?”
秦逸上前帮忙,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都说了多少次了,你要上山,也要趁着白天再去。晚上野兽众多,真要出了点啥事儿……”
“都熟门熟路的,还能出啥事儿?”
她的眉头拧成了结:“这山上的狼群似乎越发的多。但愿这个夏天食物充足,这些狼都不会下山,否则……”
这些野兽真要下山,首当其冲的可就是自己那新建的屋子了。
“咱们不是已经加高了院墙吗?量那几米高的院墙,那些野兽也进不来!”秦逸一脸微笑安慰道。
看着这张熟悉又温文尔雅的脸,苏盼儿将刚才心底的那股怪异甩开。
肯定是自己刚才感应错了。
她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手中多了把剔骨刀:“我先把这些狼剥了皮再说吧!你帮我把这些肉腌起来就好。”
眼下已经进入夏季,这兽肉不腌上盐,可放不了多久。
“好。”
秦逸赶忙上前帮忙。
夫妻二人齐心合力,虽然有两头野味儿,也很快就处理好了。
挂好最后一块兽肉通风晾晒,苏盼儿看见远处山脚下灯火通明,不由摇摇头。
“原本我还宰了几头野狼,听见山脚下传来的铜锣声,这才赶忙下山,就带走了这两头野味儿。也不知道里正到底丢了啥东西,居然这般紧张!”
“是啊!里正这样的人物,居然有人敢打他的主意,的确是让人感觉奇怪。”
秦逸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却没有多说。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盼儿就按照习惯,出了屋沿着新房围墙跑了两圈儿,看着冲着弑仙山方向的围墙那接近六米的高度,她想了想,看来还是再加点厚度,另外还得再做一些准备才是。
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沿途撒下了一圈儿昨晚临时配制的药粉。
这种药粉对人无害,但是飞虫和爬虫类动物却特别讨厌这种味道,闻见便会望风而逃。
眼下天气越来越热,虽说她不怕这些飞虫,爬虫,可蚊虫的叮咬也是让人防不胜防,还会传播疟疾等各种传染病,不如从源头消灭它们。
此刻天色逐渐亮开,沿途碰到早起的工匠们,都逐一含笑和她打招呼。
苏盼儿逐一含笑相应。
刚刚走到三叉路口边,一眼看到秦张氏扛着一把铁锹朝路口走来,看见苏盼儿,她当即双眼一亮!
“秦三家的,你这么早是到哪里去了啊?”
苏盼儿对她映像委实是深,能把秦李氏打趴下的女人,恐怕不是个善茬。
“表婶儿这话问得,此去可就一条路,我自然是从新宅子那边过来了。”
“嘿嘿。那是,那是。”
秦张氏似乎也发现自己这话问得奇怪,赶忙打着哈哈,随即她捂着嘴一阵笑:“说起来,倒是要恭喜你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家就要添个人喊你妹妹,顺便伺候你了。”
话语间那股你懂得的意思,顿时让苏盼儿火冒三丈。
“表婶儿,你这话从何说起?”
“哎哟!我说表侄媳妇那,这还用谁说嘛!眼下附近十里八乡的,还用谁不知道啊!这添丁进口可是好事儿,你就别捂着掩着了。再说了那苏悦儿跟你可是堂姐妹,效仿那娥皇女英两女共侍一夫,这可是顶好顶好的好事儿呀!”
“住口!没头没尾之事,你居然也敢瞎传?”
苏盼儿彻底怒了!
以前这些人再怎么私底下议论,也断然没有人敢到她面前说七说八的。
可眼下这婆子居然胆敢当着她的面说,胆子可不小!
“什么没影儿的事啊!谁不知道,就差那一顶轿子送进门了……哎哟!莫不是此事,你还被蒙在谷里吧?你看我这嘴,该打!”
秦张氏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再不敢多说,赶忙狼狈而逃!
苏盼儿虽然明知没那么回事儿,但是还是感觉到心里很不舒服,一股股邪火直往上冒!
疾步赶回家。
秦逸和珂儿、周宁正坐在桌子上吃着早饭,看见苏盼儿进来,抬手招呼着:“盼儿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吃早饭,周大娘刚才用井水镇了镇,冰凉冰凉的,这粥的味道可好了。”
“饱了!”
吃啥吃,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呀吃。
她沉着一张脸钻进卧房拿了衣服,又钻出来,转身进了浴房冲澡。
饱了?
她到哪里吃饭了?
秦逸想了想,本能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浴房里隐约传来一阵水响,秦逸摇摇头,把那股怪异的感觉甩去。
“对了周宁,我有事要和你说。”
他突然想起昨儿和盼儿商量好之事,三两口拔完碗里的饭菜,这才放下碗。
“唔?秦三哥你说。”
周宁憨厚的说道,又给自己添了满满一碗粥。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大,一个人的饭量可顶两个人的了!
秦逸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来,摊在桌子上,顿时引得正在吃饭的周宁和珂儿探头看来。
“这是这个月你猎得的野味儿的清单,加上周大娘一个月帮忙做吃食,一共是六两八钱银子。就算作七两银子。你拿好!”
说着,他就把银钱递了上去。
周宁瞬间瞪圆了眼,赶忙一口将碗里的粥喝完,放下碗。连连推辞:“这可不行。之前可是说过,我们来干活儿,可是用来抵消那药钱的,哪儿能拿你们的银子。赶紧收起来。”
“周宁说得对,这银子我们不能要。”
原本还在厨房里洗洗刷刷的周大娘也走了出来,拿起围裙擦着两手的湿:“当初苏郎中为我老婆子看诊又拿药的,可是一分银子也没拿。眼下我们怎么可能还要您的银子?您快些收着吧!”
“那不行。看病归看病,这野味儿和工钱该给的自然要给。所谓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周宁年纪也不小,马上就得准备说亲,有些银子傍身总是好事。拿着吧!”
苏盼儿冲了个战斗澡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分说硬是往周宁手里塞。
265。第265章 苏司空登门,好戏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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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能要这银子,我也不想娶媳妇儿!”
好像被银子烫着了手,周宁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
看着眼前这张脸庞,再想到往后取个媳妇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也不知是什么模样,他心里顿时没了一点娶媳妇的心思。
“那可不行!该是你的你就收下,等将来要是我一穷二白了,说不得还要靠你周济呢!”
苏盼儿强势塞进他手里。
“这……”
周宁忍不住抬头看向自己的娘。
周大娘忍不住沾了沾眼角:“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收下了。这可是老多的银子……苏郎中您尽管放心,这院子里,我老太婆保准给您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她心里分外过意不去,赶忙保证着。
“周大娘你放松些,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再说了,再过几个月,新宅子那边建好了,就更宽松了。”
苏盼儿宽慰着她。
现在房屋只有三间,加上屋后用临时搭建的浴房和柴房,人多了,感觉完全转不开。
这话让旁边的珂儿双眼亮了!
原本安静吃饭的他赶忙把碗一推,一把抱住了周宁的胳膊:“周大哥,是不是你以后也会和我们住在一起?一起搬到新家去?”
“这个,我……”
这话让周宁完全无法开口。
“太好啦!这下周大哥有时间教我打猎了,还能教我编织蝈蝈啦!”
珂儿一蹦三尺高,兴奋莫名。
顿时让周宁乐得嘿嘿憨笑。
周宁是独子,加上生父早逝,平日里没有多少人和他说话,他一直都是孤独的。眼下突然多了条小尾巴,生性憨厚的他反而局促了。
看见珂儿那单纯的欢喜笑容,他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突然觉得似乎就这样生活下去也很不错!
原本打算拒绝的周大娘的话到了嘴边,他这一笑,也让她收了回去,跟着笑了!
“哟!秦逸,你这是刚吃饭那?”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道意料之外的身影从院坝里跨步走了进来。
苏司空?
苏盼儿和秦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奇。
眼看苏司空跨步进门,秦逸一抱拳:“难得大伯亲自登门拜访,侄女婿未能远迎,还望大伯莫要见怪。”
“嗳!都是一家人,这又算啥大事儿。秦逸快快请起。”
苏司空一把拉住秦逸,亲自将他托起,一脸眯眼笑。
那双原本就是眯缝眼的小眼珠子完全看不见了,只留下一道细缝儿。
苏盼儿一脸淡然挑眉。
外面把秦逸和苏悦儿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怎么觉得苏司空在这当口来秦家,有点儿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儿?
苏司空的眯缝眼在屋子里一扫。
率先落到苏盼儿身上,只是微微一顿,便自然移开,落到静静坐在饭桌上吃饭的珂儿身上。
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终究啥了没有说,目光在周宁母子身上一转,又落到秦逸身上。
“逸儿呀!今儿我来此,我是有一件要事要和你商量。你看……”
苏司空嘴里说着,随即轻咳一声不说话。
周大娘自然明白这意思,赶忙借口厨房还有事要忙,扯着周宁躲开了。
珂儿原本不想走,却被周宁一把抱走了。
苏司空的目光落到依然站在原处的苏盼儿身上,眼底飞快闪过一道不虞之色。
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个苏司空,还真把架子端的十足啊!
苏盼儿腹诽不已。
她倒要看看,这老匹夫今儿来此,那狗嘴里到底能吐出什么样的象牙来!
秦逸轻轻拉了下苏盼儿,冲着她微微示意。
上前抱拳:“不知今儿大伯登门,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啥大事儿。”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