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会语无伦次的。 金寒只是皱眉不语,他并不在意冷睿看到什么,但他在意钱小飞的反应。因此他刻意压低声音甚至不说话,就是怕吵醒钱小飞。但他显然忘记了冷睿进门时的壮举,所以…… “冷睿,你早啊!”钱小飞早就醒了,且很自然的和来者打招呼。 “恩……你好。”冷睿在脑中拼命分析眼前的情况。一张床,两个男人,进门时的相拥画面,一切的一切都是明白着的,结论不言而喻。 但难也就难在这虽然冷睿平时粗言粗语看似大而化之,但遇到此种事情竟是出奇的心细。什么怕伤到二人的自尊心啦,什么最好不要把事情挑明啦,什么今后见面会尴尬啦等想法一起涌进脑海的结果,就是男人百般努力的微笑仍然僵硬,吐出的话也极其白痴。 “你们刚刚……在睡觉啊……” 据说笨人的波长是相符合的,所以冷睿这看似白痴的话居然在钱小飞这里得到了热情回应。 “对啊,难得睡个好觉呢!”钱小飞愉快地应着,伸了个懒腰。 显然冷睿的“睡觉”与钱小飞的“睡觉”是有本质区别的,但字面上的相同使得二者得以交流,典型的歪打正着。 “呵,呵,睡觉,睡觉……”冷睿干笑着,估计他自己都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了。 “呵呵~~睡觉~~”钱小飞也不知在应着什么,反正笑就对了。 一旁的金寒无力地揉揉太阳|穴。白痴是会传染的,他现在真的很想迅速远离此地以免自己也受影响,可是一想到倘若自己不在场这俩人又不知要搞出什么状况,他就没有勇气离开,或者说是没有胆量设想和承担离开的后果。 于是金寒只能皱着眉,无奈开口:“你这一大清早就来扰人清梦,总得有个原因吧。” “恩?啊,对,对,那个……我……恩……”冷睿先是一愣,接着像是反应过来却又没有完全恢复般恩恩啊啊,让人完全摸不清他想说什么。 金寒无奈开口:“这位兄台,你可以想好要了再说。” “哦,我想说的是……”冷睿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们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倒~~金寒觉得头开始痛了。他僵硬地用手指着自己和钱小飞身上的白色布制品(古代人睡觉穿的那种白白的衣服,请自行想像,强忍着情绪,道:“壮士,我们身上的物体怎么看都是衣服吧。” “那个,我的意思是……”冷睿没有说后半句,但眼光已明显瞟向被子下面。 倒!谁说古代人单纯保守来着,分明是什么都懂嘛!看冷睿的表情,几乎是认定他和钱小飞昨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运动”。 如果真做了也就罢了,最让金寒呕的是他只能看不能吃啊!所以冷睿的误会绝对有必要解开。想到这里,金寒也不顾冰冷的空气,一把将被子掀开,脸色不善道:“这下,冷兄可以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擦掉了吧。” 冷睿先是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地笑:“嘿嘿,是我想多了……” “恩?你想什么了?”钱小飞好不容易插上话,却没人理他。一个是不好意思说自己误会了什么,一个是觉得根本没必要让钱小飞明白。 接着,我们后知后觉的冷睿先生才发现自己差点忘了最开始的目的。 “我今天来是找你们算帐的!”从知错就改的谦卑到兴师问罪的骄横,口气的转变只在瞬间。 “你这人还变得真快。”金寒无奈道,接着把被盖回身上(天冷啊),淡淡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帐可算吗?” 一旁的钱小飞也眨着无辜的眼睛,呼扇呼扇的,用自己的行动附和金寒。 “怎么没有?”冷睿像是赌气般把一封信扔到床上,道:“师兄来信了。” “哦,”金寒只是淡淡应了一句。 钱小飞则是兴奋道:“他找到聂晓雅了吗?” “当然找到了,而且还和好了呢。”冷睿口中有难掩的喜悦,“所以师兄让我来谢谢你们。” “那你说的算账就是要谢谢我们?”金寒揶揄道。 “当然不是!”冷睿大声道,“我今天来是因为你们骗我!” “骗你?”钱小飞似乎有些懂了,但仍谨慎道,“骗你什么?” “师兄已经告诉了我你们的身份,你们就是金呜”可怜的冷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大一小两只手掌把嘴捂了个严实。 “知道就行,不用说出来,懂吗?”金寒轻声道,话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威胁。 “恩、恩……”冷睿拼命的点头,终于获得解放重新呼吸到了氧气。 许久,气息才终于稳下来,冷睿额头已经一层汗珠。不是怕别的,而是一想到自己这立志要成为天下第一剑客的人差点落得被人闷死的下场,就一身冷汗。好歹也得弄个气势磅礴的死法吧。就这么过去,将来在地底下见到白凛昊还不得被他嘲笑的唾沫淹死! “现在知道了,你准备这么办?”金寒挑问道。最近虽然金钱帮惹出了不少是非,但和天意谷倒没什么瓜葛,所以金寒想不通冷睿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们补偿我了!”冷睿振振有词道,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 “怎么补偿?”钱小飞很好奇他会开出什么条件。反正自己最近运势正旺,说不定冷睿的什么补偿又会撞在他的枪口上呢。 冷睿自然不清楚钱小飞的想法,不过他的举动倒是朝着那个方向在去。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钱小飞手里,道:“你们要收下这个!” 看着怀里的东西,钱小飞又要倒了。但他仍忍耐着,问道:“这……是什么?” “天意旨,”冷睿正色道,“有了它,你永远都是天意谷的坐上客。” 手中的东西红木质地,色纯黑,其上花纹雕刻得简洁却并不简单,背面一个醒目的意字揭示着它的不斐身份。 不过这些都不是钱小飞关心的,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怎么又是令牌! 俗话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想到包袱里那两块类似的东西,钱小飞觉得自己可以在江湖上开个“各大门派令牌搜集协会”了。 金寒倒是很感兴趣,不过感兴趣的不是令牌而是冷睿的举动:“你的意思是我们为了补偿你,所以一定要收下令牌是吧?” “对。”冷睿很坚定。 “那到底是我们补偿你还是你补偿我们呢?”金寒好笑道,接着又开口,“如果我们收了你的令牌,以后金钱帮和天意谷的关系会怎样?” “当然就是朋友了!冷睿答的干脆。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钱小飞也明白了八九分,感情这冷睿是为天意谷搞外交来了!不过他不懂的是:“我记得天意谷和四大门派均无交涉,怎么现在倒和我们交起朋友了?”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原则,”冷睿还很自豪,“那种毫无生命力死气沉沉的门牌派交了也没多大意思,况且我们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金寒好笑地看着冷睿,实在无法相信他是一个善于外交周旋的人,于是猜测道:“给我们天意旨恐怕不是你的主意吧。” “恩……其实是师兄传书回来说今后天意谷就得靠我了,所以让我多为本帮打好人脉。”冷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马上接着道,“但给你们令牌可是我自己的想法哦,你们又能灭纵云又能让御寒和古韵隔墙,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呵、呵。”面对冷睿的肯定钱小飞只能干笑,他实在没有勇气说明除了灭纵云之外,金钱帮造成的其余一切的影响均是无心加巧合。当然,还有运气。 金寒倒是很自然把接受了冷睿的“朋友之约”,只见他把令牌收进钱小飞的包袱(他和钱小飞共用一个包袱,由于里面99%的东西都是钱小飞的,故称之为钱小飞的包袱),开口:“好,今后金钱帮和天意谷就是朋友了。” 人在江湖漂,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不过冷睿见状似乎还不满意,只见他喃喃道:“你们也总得给我个信物吧……” 这可难住了金钱二人,他俩当然不可能为金钱帮准备什么信物,现在包袱里除了三个令牌和若干衣服,就只有银子…… 等等!钱小飞忽然灵机一动,既然叫“金钱帮”,那用钱当信物岂不再合适不过了!这样想着的钱小飞连忙从包袱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冷睿。同时道:“我们金钱帮的信物,当然是钱了。来,拿着,礼轻情谊重啊。” 金寒正奇怪一向吝啬的钱小飞怎会如此大方地把银子交到别人手里(通常他只会从别人手里拿银子,这一点资身受害人金寒深有体会),抬头却看见了冷睿的满脸黑线。 礼轻情谊重……金寒终于明白了钱小飞话中的意思。 安稳地躺在冷睿手里的,名曰金钱帮信物的,是一枚不折不扣货真价实的铜钱。
第 30 章 仅因某人一时兴起,金钱帮的信物就此定下。 忽视眼前二人的不敢苟同,某人还在自我膨胀。 “这多别致啊,比清一色的令牌强多了!” 虽然很不想开口,但有些话冷睿还是不得不说:“小飞兄,你这随便找个铜钱就说是信物,那今后岂不是谁人身上都有贵帮的信物了?”冷睿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是“我用天意旨就换得一枚铜钱,岂不是赔大发了!” 钱小飞再迟钝也听得出冷睿的意思,正考虑如何应对,一个灵感忽然冒出头来。接着他便将冷睿手中的铜钱取回,同时对金寒伸出手:“上针!” 啥?金寒一时间没听懂。钱小飞的语言有时简洁得另人发指。 见金寒没动静,钱小飞叹气道:“我是让你把包袱里的针找出来。” 包袱里的针?金寒皱眉想了一会,包袱里除了衣服银子,便是那几块令牌了,哪来的针?难道他要的是……自己久违了的暗器!? 想到这里,金寒奇怪地看向钱小飞,后者则是用眼神给予了肯定回答。同时还加了一句:“拿一根就够了。” 无奈之下,金寒只得转身在到床头找包袱。 眼前的情景在冷睿看来像极了“相公百般无奈却又心甘情愿被娘子颐指气使”的画面,这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像。 金寒将找出的那根十厘米左右的银针交到钱小飞手里之后,便好整以暇地等待钱小飞的行动。他有预感,那家伙又要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冷睿则是被银针泛出的寒光吸引,正思考这究竟是什么物件。下一秒钟,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已然响起。 那是一种常人绝对无法忍受的声音,就像用勺子刮玻璃或者粉笔偶尔与黑板不和谐时所发出的那种。 音波的厉害就在于它不仅会让人感官受损,还会破坏人的神经中枢,所以忍无可忍的两个人只得迅速捂住耳朵,同时飞快地看向“罪魁祸首”。 而我们毫无异常也没发现周围异常的钱小飞先生正快乐地用银针刮着铜板。 “停”金寒终于受不了地打断钱小飞,虚弱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在做什么?” “标记啊!”钱小飞自动忽略男人惨白的脸色,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要做出属于金钱帮的独一无二的铜钱!” 豪言壮语后,又是一番惨烈的噪音。 良久,铜钱终于竣工。钱小飞愉快地将作品展示给眼前的二人,眉宇间尽是得意之色。 铜钱的整体变化不大,只是在正反两面出现了不深却相当清晰的划痕。 金寒拿着改良后的铜钱仔细观察,看似平静的表情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滴血的心有没有搞错?!用他的暗器刻铜钱儿,太离谱了吧!如果范桥地下有知杀死自己的凶器此刻正被人拿来当刻刀,还不得气得从墓里爬出来! 冷睿看着金寒,多少也明白了眼前的情况。那银针不论从质地还是做工均可看出非寻常之物,说不定很有可能是金寒的重要东西,如今被钱小飞使用得如此……平凡,金寒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冷睿的注意力很快便被改良后的铜钱所吸引,只见钱的正面方孔下有三个小却清晰的“符号”(暂且称之为符号,因为冷睿不认得),分别是J 、& 、Q ,而背面只在方孔上方有一个符号 V 。 “小飞兄,”冷睿疑惑道,“你这刻的是什么?” “嘿嘿,”钱小飞先是自得地傻笑几声,然后才道,“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象形文字……” 啥?!在一旁听着的金寒差点掉下床。 现在的金寒真的很想立刻装作不认识钱小飞。虽然知道冷睿不会识破,但他就是觉得无地自容,什么叫瞎话张口就来,他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388EB荒盏如 冷睿根本没察觉金寒的异常,最有利的证据就是他在听到钱小飞的话之后马上转过头向男人求证:“真的吗?” “恩?啊……恩。” 金寒在艰苦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郑重点头,至此,男人彻底走上了与钱小飞狼狈为奸的道路。 “所以说啊,”金寒话音刚落,钱小飞马上接口,“这是我们金钱帮的专用标记,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 冷睿闻言点点头,终于勉为其难地将铜钱收入怀中。虽然这东西实在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自己第一次外交的胜利果实。 任务达成,冷睿自然告辞。不过在临走时男人深深地望了金寒一眼,那眼神中包含的某种大量情感让金寒产生一种复杂的感觉。 虽然冷睿一时间还无法理清金寒与钱小飞的关系,但这却不影响他向与钱小飞长时间相处的金寒致以崇高而深厚的同情。 金寒可以断定,冷睿在之前的一个时辰内已经充分体会到了与钱小飞相处是需要极其坚韧的神经和相当顽强的毅力以及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的。 冷睿走后,已是日上三竿。 自己的贴身暗器被拿来刻铜板这一事实金寒已经决定接受,他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也是从刚才就一直想问而没问出口的。 “你在铜钱上刻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吧!”钱小飞不可置信地看向金寒,“你可是香港人哎,英语不会这么烂吧,连金钱帮的英文缩写都不认得?” 金寒闻言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第一,我英语再烂也知道正面那三个字母是金and钱,我问的是背面那个V的含义!第二,这J & Q应该是金钱的汉语拼音吧,什么时候成英文缩写了?” “恩?哦……你问的是背面的V啊……”钱小飞谄媚地笑着同时自动忽略金寒的后半句话,道,“那个V就是必胜的意思嘛!”说着还伸出两个手指比着“V”的手势,很有气势地高喊:“耶!金钱必胜!” 晕!光听口号就知道典型的拜金主义。 金寒现在真想找块豆腐撞死,不为钱小飞的脱线,而是为自己居然爱上了这个人! 悲哀啊~~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不过金寒不指望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先把这次熬过了再说吧!T_T 从钱小飞同志之前的种种举动就不难看出,此君在某些关键时刻是很敏锐的,但在其他多数的不关键时刻则是超强的迟钝。所以此刻,他并没有发现金寒的异常,仍然自顾自说道:“我们一会儿把东西收拾收拾,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金寒知道近来的一连串事情已经让懒散惯了的钱小飞有些扛不住了,落跑,也不失为一个缓解压力的好方法。 于是乎,二人开始收拾东西。 需要拿的东西并不多,不一会便准备完毕。金寒正想说可以走了,却发现钱小飞正在一旁忙着翻包袱。 金寒疑惑地凑上去:“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