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林宇房外异常安静,房中的灯熄着,傅梓鸣稍诧异:“她这么早就入睡了么?”这么想,却不敢冒进,他隐在暗处探视了半个时辰,确定无异状,便悄悄从窗口潜了进去。
进入房中,却见床上空空如也,傅梓鸣只觉心中一紧。
林宇来到兰姬门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兰姬房间的门,道:“林宇求见!”只见那门顿开,她走了进去。
小严看到她,冷冷一笑,“林姑娘,你终于来了。”
林宇环顾四周,却不见其他人,心下正诧异,只听小严道:“随我来。”她走到房中一处角落,按了一个机关,便见那墙打开,“快进去!”林宇被小严一推,刚刚踏入,那墙便随即一关,把两人分隔在墙内外。
林宇回过头,看到前方一片明亮,正了正身子,往前走去。
高坐在堂上的袁杰看到易了容的林宇,眉头微微一皱。他瞥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兰姬,神色稍霁,遂道:“你们都退下吧。”
兰姬一脸担忧地看着林宇,从她的肩膀轻轻擦过,遂走回房间。
袁杰微微一笑,从堂上立起,走了下来,“林姑娘,我今晚叫你过来,只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我们有什麽好聊的?”
“呵呵,你既中了我的毒,要想活下去,今后就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林宇怒视他,“你想让我干什么?”
“果然聪明。”袁杰欺近了她,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冷道:“但聪明的女人也要懂得适可而止。”
林宇被他这狠狠一扯,只觉头皮一阵吃痛,她咬住了牙,没有叫喊。
见状,袁杰微眯起眼,“你可知那‘灭世’之毒的厉害?”
顿了顿,看到她眼神瞟过来,他放松了对林宇的钳制,但手中仍拽着她的发,“若中了此毒,初时无任何症状,但毒性会逐渐侵入身体,一旦遍布全身,中毒者便会不定时发冷,咳嗽,不停地咳嗽,咳到喉咙发哑,咳到出血,也无法制止。若无解药,只有两年可活。”
林宇心中一颤,只觉手脚变软,身上已冒出了冷汗。
一旁的袁杰,满意地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微微一笑,“哎,可惜,如此佳人,却要遭受这病痛的煎熬,真是叫人心疼啊。”
“不!”林宇咬着牙,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后下定决心似的,直视袁杰道:“大人,我会听你的话的。”
“哈哈!”袁杰放开了拽着她头发的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令她动弹不得,“我就喜欢听话的女人。”
他看着林宇那艳艳的唇,有一股冲动涌出,想欺近却看到那平凡的脸,立即泄了气,只道:“我乃前岳国六太子袁杰。你只要为我办成了事,莫说解药,今后的荣华富贵,也少不了你的!”
他紧盯着她的眼,想着昨日见到的面容,又道:“你这样的女子,连疼都来不及,又有谁会舍得让你受苦呢。”
林宇别着脸,令人看不出情绪,却道:“不知太子殿下要民女办何事?”
“哈哈,好!明人不说暗话。张九!”
“奴才在!”
“你且把我们的计划跟她说一说。”
“是!”
袁杰放开了林宇,心想虽佳人近在眼前,却不能急于要了她,以免坏事,遂打开了暗阁的门,往兰姬房间走去。
华冼宫,白珏正把今日探查所得报予皇帝。
一旁的韩余一脸阴郁,见白珏说完,便忍不住道:“皇上,臣不明白,为何要让无辜之人牵涉进来?”
曹晟看了他一眼,知其说的是林宇之事,深邃的眼中似是无波,只道:“狐狸没有露出尾巴,又怎能打草惊蛇?你莫因个人私怨而坏了大事。”
韩余心下一惊,自己的行径也许皇上已经完全知晓,只得诺诺道:“臣,谨遵教诲。”
一干人都退下后,曹晟独立华冼宫中,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座,轻轻一叹:“父皇,这天底下,不会有像母后那样的女人。而我,亦不会像你那般,为了母后宁可抛弃这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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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姬房中,袁杰正趴在兰姬身上,不停抽动着他的下身,惹得兰姬阵阵轻呼。一番云雨过后,袁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仍爱不释手似的亲吻着她的脸庞,不经意问:“我与曹晟,谁更胜?”
强压下内心的苦痛,兰姬扯着笑:“当然主公更胜。”
听到这话,袁杰狠狠吻住了她。
待一吻完毕,兰姬深深埋入袁杰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状,令袁杰满心欢喜。只听她闷闷道:“妾身不知,主公为何要找那林宇?”
“呵呵,是我的兰儿吃味了?”袁杰咬着她的耳垂,见她未答话,又捏住了她的|乳尖,她不由一声娇呼,袁杰笑道,“兰儿,你可知,你在皇帝那儿多待一晚,就让我多煎熬一天。你的娇媚,已经让我放不开手。以后,就让她来顶替你吧。”
“她?”兰姬大惊,复道:“林宇那面容,可以麽?”
袁杰哈哈一笑,“你不知,皇帝亦未知,她,可是个绝色美人啊!”一想到那倾国之面容,他不由轻轻一叹,“哎,可惜啊,便宜曹晟那小子了。”
兰姬料想不到,她日日所见的林宇却不是其真面,遂问道:“既是绝色,却又为何遮掩其容呢?”
袁杰一顿,沉思了一会,只叹道:“特立独行!此女,非同一般啊。”
“那奴家就是一般的了?”兰姬娇嗔着。
“呵呵,她还只是个青涩生硬的雏儿,你就不同了,你是个娇艳诱人的妖精。”说着咬住了她的|乳头,惹得她阵阵轻呼,听在袁杰耳中却觉得淫荡无比,令他又再度兴奋起来,房间里一时又充满了情欲。
而内阁住着的小严,却一夜无眠。
林宇回到房间时,夜已深沉 ,她仍唤小元备好热水,遂脱了衣衫,下入桶中。
哗哗水声不时传来,梁上的傅梓鸣,只觉得全身热血直往上冲,额间已渗出了细汗,思念的心在看到林宇进来那一刻时已尽情澎湃,明知此刻下面的画卷是多么绮丽诱人,他却强忍住了躁动的心,闭着眼,默念着:“非礼勿视”。
待林宇洗浴完毕,上床就寝后,傅梓鸣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暗叹以后再不能如此行事了,因他不能保证自己下次是否能把持得住。
待确定房中内阁已无动静,他悄然跃下了房梁,床上的林宇听到声响,她闭着眼,屏住了呼吸。这几日,防身匕首一直不离身,此刻,她的手中正握着那短剑,藏于被中,仔细听着那声音的动向,她能感觉到那人已渐渐逼近,遂握紧了匕首,却感觉到一只手指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她的心一横,眼一睁,直直刺出。但见银光一闪,傅梓鸣赶紧侧身,匕首从衣间划过。
林宇看到那熟悉的面孔,一时激动,两行清泪已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傅梓鸣在床头坐下,伸手搂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令伏在他肩上的林宇渐渐平复。
她离开他的怀抱,轻声道:“梓鸣,我有一事相求。”
傅梓鸣看着她,用手指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柔声道:“说吧,不论何事,我都会答应你。”
林宇却看了一眼内阁,傅梓鸣会意,走了过去。
稍顷,他便回来,朝林宇微微一笑,“她今晚不会醒来了。”
林宇点点头,复问:“梓鸣可知‘灭世’之毒?”
傅梓鸣心中一震,“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兰姬中了此毒,我只想救她,已让她服下‘生息’,却不知是否管用。”
傅梓鸣摇摇头,“那‘生息’,可解百毒,却独不能解‘灭世’。‘灭世’是毒王用特殊方法秘制而成,我亦未能弄清其内在成份。”
林宇心中一凉,她靠在床头,眼神迷茫,陷入了沉思。
傅梓鸣见她一脸的沉默,关切地问:“宇儿,你怎么了?”
林宇茫然回神,却道:“小航,她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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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好,你且放心。”
“嗯,梓鸣,请帮我好好照顾她。”
傅梓鸣点点头,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林宇只觉一阵暖流袭来,已知他正运功往自己身上输入真气,她不由心中一暖,抬起头,却对上那双深情的眼。她咬了咬下唇,却道:“你还记得我曾在师傅书中发现的那张写着奇怪病状的纸条么?”
傅梓鸣一愣,只见她双目炯炯,直视着他,令他不能回避。
林宇看到他那惊诧的表情,复道:“梓鸣,你与毒王,到底是何关系?”
'25 楼' | Posted:2008…11…16 21:14|
water82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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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计中计(下)
“这……”傅梓鸣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他眼神一暗,恍惚间,那个令师傅和他都头疼万分的人,那段令他想忘却忘不了的记忆又展现眼前。虽然师傅明令不许再提关于他的事,但看着她那但定的眼神,他却不能再次回避。
握着她的手,不断给她输送真气,感觉到她冰冷的手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他仍紧紧握着,不肯放开,就这样坐在床头娓娓道来。
“毒王,其名令狐烨,曾是我的师弟。我们一道跟师傅学习医药之术。师傅教我们用所学医术救治病人,而他却钻研如何毒害人,走了邪道,闯下不少祸事。师傅盛怒之下,把他轰出了师门。”
“他的真正身份可是前岳国六皇子?”林宇问道。
傅梓鸣眼神一闪,“不,不是。”
“哦。”
“怎麽了?”
“兰姬身上之毒是那自称为前岳国六皇子的袁杰所下。那么珍贵的‘灭世’,毒王不会给他吧?”
“令狐烨其人,只喜掠夺。他自己的东西,从不会给别人。”
听傅梓鸣这么说,林宇陷入了沉思,看来袁杰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得到那‘灭世’的。她复道,“不知那令狐烨现居何处?”
“他一直行踪未定,要知其下落,只能从最近发生的奇异中毒之事入手。”
“梓鸣,你可以帮我查一查他的下落么?”
傅梓鸣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却隐隐觉得林宇有事相瞒,其实,他又何尝没有秘密埋在心里。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待着,待到合适的时机,他们会相互坦诚。见林宇一脸的疲惫,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夜已深,你早点歇息吧。”
“嗯。”有了傅梓鸣的帮助,她只觉放心了许多,但中毒之事,她还不想让他太担心。她躺在床上,听到傅梓鸣开窗离去的声音,闭上眼,不久便进入梦乡。
刚跃出窗外的傅梓鸣,却在房外不远处找了个暗处,潜隐着,观察房间的动静,一直至天亮。
次日戌时,待练舞完毕后,林宇遵照张九吩咐,在兰姬房中,画了一幅美人图。美人图上,画的是她自己。本来张九打算另叫画师给她画像,但她一口回绝,坚持要自己作画。当她画完,盖上那“临风”之印章时,一旁的兰姬惊诧地看着她,因顾及旁人,未作多言。
几日后,华冼宫,轮到张九当值。他在一旁侍候着,趁皇帝批阅完一道奏折啜茶歇息之时,便道:“皇上,奴才有一事想问,不知,不知能不能……”
“何事?快说!”曹晟一脸急躁地打断了他。
“是。”张九的手抖了抖,只觉这声音听得让人心颤,暗自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他谄笑道,“不知奴才前几日送的那‘菜式’可合皇上胃口?”
曹晟的唇角微微上扬,命一干侍候的人都退下,复直视着张九道,“你送的那‘菜’,还算是可口。”
见皇帝一脸的兴味,张九笑道,“奴才这几日又发现了一个更甚她的尤物呢。”
“哦?在哪里?”
“是跟兰姬一道进艺坊的那个林宇啊。”
“哼,口出诳语!朕只知其歌艺舞艺出众,却未闻其有绝色之面容。你这尤物之说,从何而来?”
张九赶忙跪倒,“奴才,奴才从不敢欺瞒皇上。奴才这些日子看着皇上劳累,也想找个可心的人儿给皇上解烦,这不,奴才经过一番搜罗,意外发现了这幅画。”说着,他从袖中取出林宇画的那幅美人图,在曹晟面前慢慢展开。
看着那画卷之人在眼前渐渐展现,曹晟眼神却一阵迷茫,心紧紧抽了一下。
张九见其双目炯炯,遂道:“皇上,这画中之人,据奴才打听,正是那林宇。闻其当时随师兄一道游护城河,在游船上以天籁之音打动了众人,碰巧画师临风也正游河上,看到那绝世之容颜,便有感而画,即是如今的这幅美人图啊。”
曹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只道:“朕,想见见她。”
张九眼珠子一转,“那今晚,奴才就安排个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