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皇 by:言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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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求皇 by:言镜 -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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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昭阳一边驾轻就熟地驾驭著身下的乌黑宝马向前飞奔,一边左右闪躲身後的乱箭。冷冽的寒风和目前的状况几乎让他手脚冰凉,只有身後的温暖才给了自己一点真实感。 


   


  “专心!”身後的人低声叮嘱道,那吹在耳边的气息却让他脸一热,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浑蛋!没事凑这么近说话干什么! 


   


  “知道啦!”没好气地回著,手上驾马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敢马虎。毕竟是生死关头,也没空跟他多耍嘴皮子。 


   


  只是虽然烈马急速飞奔,但是身後的敌人却似乎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迹象,仍然保持著十丈开外的距离紧追不舍。 


   


  忽闻弦声不断,两人还不及反应,又是一阵箭雨如飞蝗而至,幸亏命不该绝,又是在林海之中,树影重重,刺客的视野也不开阔,箭也失了准头,只堪堪地掠过他们身边,落到地上。 


   


  东方笑趁著那些人上弦的机会,摸出身上为了狩猎而随身携带的飞刀翻腕射出,迅雷不及掩耳间手起刀去,远远地只听闻几声惨叫和堕马的钝响,便又少了几个敌人。 


   


  一路上慕容昭阳驾马,东方笑灭敌,两人就这么配合著,竟也默契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虽然没能全灭对手,却也没让对方占著多大的便宜。 


   


  敌人渐渐减少,箭也不似开始时那么密集强势了,变得稀稀落落起来,最後竟也变成了飞刀。只是两人对付的不是一个两个对手,而是一群明显有组织有预谋的刺客,他们虽然人渐减少,但是武器装备却足,而他们两人虽然骑射和武艺都不错,但毕竟是以少对多,难免精力逐渐不济,寡不敌众,而且武器也已快抓膝见肘,对方还是丝毫不见放弃的意思,急得两人又是一阵冷汗。 


   


  慕容昭阳这次狩猎大会本来就是为了修理东方笑而找的借口,哪里想过天下会有人如此大逆不道,竟还潜入了贺兰围场对他图谋不轨,身边自然是没带几个侍卫,而原来有的那几个也为了追射东方笑而支开了,没想到现在的景况竟真真是自食其果,後悔莫及。 


   


  “嘶──”这时竟出现了意外情况,身下的黑马被锋利的飞刀射中,竟扬起前蹄,仰天长啸了一声,生生把两人摔下马来,然後惊跳著绝尘而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却遭顶头风。 


   


   


凤求皇'56' 


更新时间: 08/17 2006 





 


  “嘶──”这时竟出现了意外情况,身下的黑马被锋利的飞刀射中,竟扬起前蹄,仰天长啸了一声,生生把两人摔下马来,然後惊跳著绝尘而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却遭顶头风。 


   


  两人不顾疼痛地迅速站了起来,眼见身後的刺客越来越近,不约而同地一齐拔腿便往前跑去。只是这路竟越行越宽,这意味著敌人的视野也越来越开阔了,这对他们无疑是一种危险,可是路既走了便不能回头,也只能硬著头皮跑下去。 


   


  只是慕容昭阳毕竟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惯了,没吃过多少苦,这骑马追射了半天东方笑,又被人骑马追了半天,现下又撒开双腿跑了许久,体力也渐渐不济起来。而东方笑虽然还算跑得还算快,但为了照顾慕容昭阳,也不得不放慢脚步来配合他的速度,自是慢了许多。 


   


  刺客的脚步越来越近,飞刀也有好几次几乎就要命中两人的身体,那种紧张深入到两人的心底,就连四肢都几乎麻痹了,虽然不知等在前面的会是什么,但是两人都不想放弃。 


   


  “你走那边,我来引开他们。”低低地在慕容在昭阳耳边说了一句,东方笑便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慕容昭阳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匆匆拣了个与东方笑相反的方向逃去。 


   


  两人分开来走,也分散了那些剩下的刺客,东方笑又习得武功,应付起来轻松了不少,这么走了一段,习惯下来,速度也提升不少,又不见有人继续袭击,心里也渐渐升起了希望。 


   


  “啊──”只是这时,另一端竟响起了一声惨叫。 


   


  捂头又是一声呻吟,东方笑迅速地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刺客,转身运起轻功便往那声音的出处急急赶去。 


   


  这个小皇帝,都叫他往和自己相反的方向跑了,自己也帮他引开了那么多刺客,怎么他还是摆脱不了,竟又出状况了。真是笨死了! 


  虽然心里骂著那尽是给自己添麻烦的人,东方笑的脚下却是没见减慢半分。唉,总有一天会被他累死的! 


   


  直到东方笑到达慕容昭阳身边时才知道,其实他也算错怪他了,因为慕容昭阳身边的刺客是追他时的两三倍,都穿著清一色的黑衣,现在正黑压压的围了一圈在他身边,也难怪他应付不来,还被逼到了绝路,只是──拜托,你往哪跑不好,偏要往这断崖上跑呀,就算积雪再厚也是很明显的吧。 


   


  慕容昭阳骑射虽精,但跑步可不行,而且当时他已是跑得精疲力竭,昏头昏脑地就走了这个方向,现在被刺客追上,退不得,进不得,後悔也来不及了。 


   


  而那群刺客此时似乎也正在犹豫──该是活捉面前这位已经穷途末路的皇上,还是一刀结果了他再弃尸荒野?结果却还是紧缩了包围圈,慢慢地靠近背向断崖的慕容昭阳。而这位已是困兽的皇上也还在犹豫是选择跳崖还是被捉。 


   


  很明显,跳崖,不够勇气;被捉,又很不甘心。 


   


  而且一想起前不久还是自己意气风发地追猎别人,现在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地变成丧家之犬被别人追杀,成为别人的猎物,况且自己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隆盛朝的一国之主,这么一想,心里还真真是很难平衡。而且──自己是什么原因就无端端地就成了别人的刀下鬼?不问清楚他可是怎么都死不瞑目的。 


   


  “你们是谁?难道不知道朕是谁么?”慕容昭阳出言道,希望对方能够知道他是皇帝然後不敢如此大胆妄为。 


   


  “知道,不就是隆盛朝大名鼎鼎的风流皇帝么!”一个穿黑衣的刺客甲出言讥讽。其它刺客一听到都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还那么大胆居然敢来行刺朕!”气恼於那些轻蔑的笑声,慕容昭阳吼道。 


   


  “嘿嘿,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在九泉之下也别怪我们!”刺客乙说道。 


   


  怎么可能不怪!朕还年轻,正是青春大好,万里江山,美人在抱,就这样英年早逝了,换做是谁都难以心平气和的吧!慕容昭阳心里恨恨道。 


   


  “等等!究竟是谁派你们来杀朕的?”最少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嘛。 


   


  “嘿嘿,这个你不用清楚,你只要清楚──你今天死定了!”可惜他这一小小的心愿都没能得到满足,一把飞刀便直直飞了过来。 


   


  糟了,难道真要死在这些来历不明的蒙面刺客的刀下? 


   


  慕容昭阳见对方如此强横霸道,也知今日劫数难逃,心竟如沈入湖底,冷得直发颤。慕容昭阳害怕得紧紧地闭上了眼,不忍目睹自己中刀的时刻。 


   


  头顶风声呼呼响起,十九年来竟似从未经历过如此寒冷的冬天,寒意竟从脚底直窜头顶,透心透骨地冷。 


   


  他闭紧了眼,深深吸了口气,那白桦木的清香隔著积雪竟沁人心脾。 


  不期然地脑海中浮起那人容貌,想起方才两人还你追我赶的谈笑风生,怎么转瞬之间,竟是生离死别。 


   


  又想起他大婚的那天晚上还纠缠著自己整夜的欢愉不放,直到天明,居然还想起提醒自己上朝;想起老顾命去世的那夜,他宁愿整夜被自己压在身下被折磨得伤痕累累还是整夜地陪著自己不愿离开;想起以往有他的每夜每夜……有泪水溢出眼眶,但是却仍是止不住汹涌而来的想念。明明那人处处忤逆,明明那人可恶至极,明明才分离几分锺的时间,明明……心中不禁懊恼起来,为什么,以前不对他好点呢?为什么刚才要拿箭射他呢? 


   


  心,不知何时竟动了。难道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凤求皇'57' 


更新时间: 08/17 2006 





 


  心,不知何时竟动了。难道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身影竟从天而降把他给扑倒在雪地上,在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险险地避开了那把飞刀。但慕容在昭阳还了不及惊奇,就觉身下一阵震动,轰隆隆间雪地竟瞬间塌了下去! 


   


  原来他方才站的断崖边缘并不是实地,而是大雪过後的积雪和寒冰所堆积成的一段伸出悬崖边缘的冰柱。只有他一人站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被人一扑,两人一倒,一股冲力便粉碎了那连接悬崖的地方,失去了支撑的冰柱自是直直往下落去。 


   


  他怎么那么倒霉呀! 


   


  还来不及惊叫,两人便在一群黑衣蒙面人的惊讶注视下,连同积雪一同双双掉进了悬崖下的万丈深渊。 


   


  *  * 


   


  滴答──滴答── 


   


  有水滴的声音。 


   


  “陛下,陛下……” 模糊的意识渐渐清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好困!这是哪?慕容昭阳模模糊糊地思考著。 


   


  只记得崖下吹上来的风好大,冷得人全身发抖,而身边的人即使看不清楚长相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暖,心中很笃定地知道是那个人,便头一昏,安心地失去了意识。 


   


  只是这里怎么那么摇,摇得人头都昏了。 


   


  “陛下!陛下!”那人似乎仍不放弃地呼唤著。 


   


  “好吵……叫我昭阳……”迷迷糊糊地应了声,转身又要睡去。 


   


  “好痛!”只是一转身之间,竟发现自己全身骨头都痛得要命。一个激灵,慕容昭阳便醒了过来。 


   


  视野逐渐清晰,眼前那人不是东方笑又是谁。 


   


  那千钧一发之际扑倒他的自然是折而复返的东方笑,本来以他的武功应付几个刺客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惜加又加了个不会武功的包袱,胜算就低了许多。而且这些包围慕容昭阳的刺客数量实在太多,若是想在不伤到他的情况下解决实在不容易,东方笑本来还躲在树後思量著一个两全之策,却看见一把闪著锋利光芒的飞刀直直飞向慕容昭阳,也来不及多想身子便飞了出去,扑倒了他闪过了飞刀後还来不及庆幸劫後余生就遭遇了雪崩──虽然是小小的断裂,对於站在悬崖边缘的他们来说却不啻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抱住了已经吓得昏迷过去的慕容昭阳,东方笑借力打力地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在落下了二十多丈後发现崖下竟别有洞天──是一处天然的山洞,洞口还有突出的平台接住了下落的他们。 


   


  终於不用死在这崖底了。 


   


  这是东方笑昏迷过去前最後的一个念头。他被慕容昭阳的箭射中的伤口还没经过包扎,又左右奔突了半天,还用了许多次武功,这劳累之下,血流失得更快,已经渗出了棉袄外面,染红了一片碗口大的血渍。 


   


  本来还希望那位毫发无伤的人早点醒来也好照顾一下自己,没想到却还是自己先给痛醒了,而那位皇上却还在一边睡得香甜。叫了半天居然还不醒就算了,还叫自己不要吵他睡觉!不过,他方才迷糊之间竟叫自己叫他的名字!想到这个小小的收获,便又觉得今天为他白挨的这许多伤也值了。 


   


  “你……没事吧?”痛醒了之後,慕容昭阳看著那个和自己同样躺在地上的人讷讷地问道。 


   


  虽然他也痛,但是他的痛只是奔跑运动过多的肌肉酸痛和下落时擦到了崖壁的小小擦伤,无伤大雅,倒是面前的人那几乎面无人色的苍白让他吓了一跳。 


   


  “你说呢?”呲牙咧齿地用干涩的声音回问道。 


   


  “嘿嘿,朕这就帮你包扎!”看到那自己造成的伤口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渍,慕容昭阳也不好意思再跟伤患怄气,憨憨地坐起来就想著要马上帮他包扎止血才是。 


   


  “等等,你会吗?”见慕容昭阳就要解他的衣服,东方笑及时阻止了他的动作,问道。 


   


  “……”沈默了一下。 


   


  原来是不会还逞强。东方笑眼神中很明显地闪烁著轻蔑的意味。 


  果然。 


   


  这个皇上从自己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就没让自己省心过,虽然长得一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却只是外强中干,绣花枕头,干什么事都是三分锺热度,所以对什么事也都不求甚解,所以什么事都干不好,什么事都容易惹祸上身,而能做皇上到今天而没有天下大乱怕也已是天下最大的奇迹了。也许之前是因为有公孙弘,现在是因为有他的缘故吧。 


   


  可惜这位皇上还丝毫不知收敛,今天若不是为了恶作剧追射他,那群侍卫又怎么会不在他身边,这群黑衣刺客又哪能那么容易地近得了他的身? 


   


  一想到今天若不是他在场,怕是他也不知死过几次了。这个念头一浮上心头,便又是一紧,也不知是为他的处境担忧还是为他的轻率生气。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包扎而已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是人都一做就会的啦!”不忿於眼前那人的怀疑眼光,慕容昭阳气急败坏道。 


   


  还狠狠地把东方笑的棉袄一扯,一片春光便外泄出来,那雪白的胸膛上肌肤竟似吹弹可破般透明得没有血色,两粒红萸竟因寒冷而傲然挺立起来,左边的还滴著鲜红的血……什么,血?慕容昭阳定眼望去,才知那没有血色的肌肤是因了失血过多所致,而滴著的鲜红的血自然是那伤口还在流出来的血。 


   


  可惜他的手还没碰到伤口,那片雪白肌肤便再次被厚厚的棉袄遮掩了起来。 


   


  “你想冷死我呀!”东方笑冷得嘴唇发青地颤抖著道。心里再次说服自己他不是故意的。即使他那明显是盯著猎物的眼神如此明显的情况下。 


   


   “噢……”正纳闷那人怎麽阻止自己的包扎,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慕容昭阳大为惋惜地收回了放肆的目光。 


   


  “先去拣些枯枝生个火。”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气力地躺在地上,东方笑还是气势十足地指挥著面前那呆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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