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才有如此般的事半功倍之效。据小人所知,江湖上只有天机老人的|穴门轮回大法和一本流失多年的内功心法奇书《嫁衣神功》有这般的神奇。天机老人仙逝当天,弟子将他的密传绝学在灵前焚烧一空,江湖上很多老前辈都亲眼得见。那么……”
“那么,无双的机会就是那本《嫁衣神功》了?”李世玄的声音渐渐心平气和下来,我能想象得到他那副了然于胸的自得笑容。
“皇上真正天人也!正是!而且,小人听说,这本秘籍由华山派掌门送到了——”
“送到了朕的手中,朕马上就付之一炬了。”
“那——”
“烧掉的那本并不是真正的秘籍!”
“小人不敢妄言。”
“好了,朕明白了。”
“但,小人还有一事要禀明。”
“说!”
“嫁衣神功固然了得,但也毕竟是内功心法,即使依靠它打通经脉,恢复元气也是要耐心修炼。没有两三年的时光,不可能恢复武功的十之一二。季无双这么迅速就恢复甚多,只能是贪功冒进,这样,基础不牢,心肺损伤过多,一时不慎还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对他来说,秘籍也不见得是机会呀。”
“……”
“现在阻止还来得及,只要不要伤到心脉——”
“朕还没有找到他,没有……机会阻止他……伤到自己。”
“皇上的仁爱之心小人明白。”
“世上每个人都明白朕对他的……心意……除了他自己……”
“呵呵……贫道一生无情无欲,实在幸运之极。”
……
……
我听到这里,已是一身冷汗。对于后面的诡诡谧谧再也无心,只是心空空的茫然,只有一个念头不断在心怀间跳动,无双,难道,注定我是你命里的克星,或者说,愈美丽的东西,我愈不可碰?
不知如何失神落魄的回到寒庭宫。
左思右想,唯一能帮上我的只有王飞虎。
连夜让下人将他唤来,据实道来今天的奇遇和骇人听闻。
“那,只有找人通知他了,不知他现在何处?”王飞虎皱着眉头出谋划策。
“他一定还在洛阳,他一定会在那里等我的。”我低低却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那样信任他?”王飞虎无奈微笑道,见我色变,又快快接着应承道,“我亲自去通知他的,不用担心。”
我站起身来,拉开彼此的距离,背对他走近夜更灯,“小虎子,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报答,只是知道……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好心痛……”身后低低的声音少许羞涩。
“谢谢。”
“那,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门吱拉一响。
“小虎子!”我转身面对。
“嗯?”
看着那纯朴又期许的眼睛,大大的,酷似自己的眼睛,我还是低下了头,“谢谢,对不起。”
“嗯。”
门又吱拉一声合上了。
“香香?”
“呕,王将军,我,我刚刚想送茶过来。”
“好好照顾他。”
“是。”
接下的几天,我的心神还是无法安宁下来,好在李世玄并没有对那天我的登门造访,又自行走掉有什么动静,我可以日日虔诚的在房里供奉菩萨,烧香乞愿。在孤独无助束缚的狭小空间里,我只能日夜跪在圣灵的面前,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乞求平安的经文。
也不知是第几次燃火了,怎么也无法点燃这把香,难道今天的香受了潮?我正在纳闷和不安,香香前来禀报,皇后娘娘驾到。
我拜了几拜,迎了出去。
饮过茶后,陈稀凤微笑着,红艳的蔻丹沾着茶水在红木桌面上划画着。
“听说,你和那个——季无双很要好,还一起擅自离宫?”
“…嗯…”
“听说,你是为保护季无双受伤的?”
“…嗯…”
“听说,季无双喜欢的只有,子庭你?”
“……皇后……有什么话要说吗?”
陈稀凤抬头,水灵灵的眼睛闪闪看着我,唇边的微笑和煦无害。
“听说,季无双现在在洛阳?”
砰!我突然站了起来,撞翻了几案上的茶杯,淡黄的液体四溢,陈稀凤也惊呼了一声,马上有宫人走上为她擦拭。
我定睛看着她,也顾不上失礼了,只差没有抓住她质问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谁,谁告诉你的?现在,他怎么样了?”
陈稀凤挥手遣去了宫女,还是保持着笑容。
“皇上两天前去洛阳了,带着御林军呢,本宫认为,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
“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可能是希望你能挽回他。”
“他?”我游离的目光开始回到她的脸上。
“你挽回你的心上人,本宫也能要回自己的君王。”陈稀凤笑得更甜了。
“去洛阳。”
“去洛阳!”
这时候,皇后的权势得以体现,陈稀凤为我备下千里之驹和——离开宫廷的机会。
在马背上颠簸着,心却静了下来,嬉闹的街市,苍茫的荒原,孤单的丘陵,纷纷从耳边倒退过去。好象希望这段寒风呼啸的旅程没有终点,心灵在这里停滞。追寻着生命中注定的,邂逅的,恨着的,爱着的,无法摆脱的,心甘情愿的……林林总总,都是黑暗中的希望,却害怕夜晚的迷梦在曙光的鸡啼中幻影一场。
天总归是要亮的。
我牵着马立在了那片曾经春情萌动的小庭院前。
竟是人气鼎沸的景象,戎装全副的将士们擦马磨枪,黄昏的小院油灯初上。
我呆呆的看着,听着这样熙熙攘攘,不知前生今世。
“这不是韩大人吗?快去禀告圣上!!!!”一个头戴红缨铜盔的壮大身形出现在眼前。
我这才清醒过来,他不是御林军的总督统郑大人吗?
“怎么?你的消息也很灵通吗。”深沉浑厚的声音扬起,紫袍金靴的李世玄慢慢从正屋里踱到了跟前。
看着我的呆滞,大手已伸到了脸上,“一路上都没有休歇吧?脸上都是土——”
啪!我反射的挥开了他的招惹。
一列卫兵围了过来。
自己都吃了一惊。
“退下。”
“是。”
李世玄冷笑一声,“对你关心,不行吗?”
“谢皇上,罪臣不配。”我淡淡道。
“请圣上进屋,夜深天寒。”陈公公突的插话道。
李世玄微微颔首,转身入屋。
“韩大人,请!”陈公公扬起长袖,满面堆笑。
时隔半月,屋子里的摆设没有一点变化,支着窗子的撑依然是半截残木,油灯的玻璃罩儿还保留着我擦拭后的光透,还有那张窄窄的木床。
李世玄也正注视着它,“朕在想呢,在床上,是他干你呢,还是你干他?”
“啪!”我的手掠过他的腮边,如果反应慢上半刻,那一巴掌肯定结结实实的刮到了脸上。
李世玄抓住了造次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跟前。
“你不是爱着朕吗?怎么这么狠心?哈哈……”炯炯的眼神带着不屑和调笑。
一股火热升上脸颊,我曾经的爱情全然是个笑话,任他鄙薄和嘲讽。
“无双呢?”我收回手腕,认真的问道。
“朕还要和你们要人呢?”李世玄闲闲的找了张木椅坐下,陈公公马上殷勤的捧上了茶水。
你们?我留心着君主的每一个字眼。
“来呀,将擅自出城,私通朝廷钦犯的逆臣押上来!”李世玄一声喝令。
几个侍卫推门而入,押解着五花大绑的王飞虎。
“小虎子……”我惊慌的看着一脸鞭痕的他。
“我,没什么,我们都没看到无双,你放心——”王飞虎话音被侍卫的一记厉鞭打断。
“住手!”我一步上前,捏住了侍卫的手腕,“他再怎么也是你们的副督统,怎可擅用私刑呢?”
“韩大人?你反了不成,圣上面前竟由你做主不成?”陈公公苍老高亢的嗓子响起。
“罢了。”李世玄挥挥手去,侍卫收起鞭子,低头退下。
“陈公公你是有所不知的,韩书宁急着自己的亲兄弟,略有失态也是人之常情。”
李世玄的后一句话让我和飞虎同时看向了他。
那一脸的云淡天清,那一脸的笃定沉着,我的惊诧多过慌乱。
他知道季无双在洛阳,他知道小虎子可能是我的亲兄弟,他还知道什么……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他还知道无双在寒庭宫里养伤,知道无双的江湖纠纷。
“那次回宫后,就安排了内线在寒庭宫,你的身边……”——话语由言在耳,只是那次无双重伤的纷乱后,我已经清查了贴身的奴仆,现在,为何?
王飞虎震惊的双眼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脸上,质疑,痛苦,和一点点恐惧,我在那沉重的炯炯目光中低下了头。
“朕查过当年陈将军的案子,出力帮他的是当时的兵部尚书,也就是现在的域北节度使王言将军。”李世玄又一次肯定了我埋藏的心事。
“子庭!!!”王飞虎一声嘶哑的低叫,象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已是满脸疼痛,冲上前去,颤抖的手拭过飞虎脸上的伤痕,极力装出轻松的样子,“有……我……这个……兄弟,不好吗?”
那一点点希冀之火在那双褐色的大眼里慢慢熄灭,浑厚的眉头痛苦的抽搐成川形,扭过头去,离开了我对兄弟伸出的关爱之手。
“好了,王飞虎,你可要好好感谢朕让你们兄弟团聚的苦心呀,押下去!”李世玄对这样的场面表示了满意。
王飞虎低下头,出了屋子。
我收回停留在半空的手,心神大乱。
转身看住那张残酷的脸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是我服用六月飞雪解药之前吗?”我咬牙问道。
那句话,我至生难忘,
“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现在他就在这里,在这床上,也很需要男人,朕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如果,这个人早已知道事实,却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情何以堪?
李世玄挑挑眉毛,有些思索,既而一笑。
“子庭你这么说,还真是一直将朕放在心里。”
“告诉我。”我直视他的嘲弄。
李世玄渥渥在手里的茶杯,慢慢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吐出的气息掠过耳边,“你从小英俊漂亮,在一帮男人的围绕中更加光彩夺目,朕远远的看着你,却绝对不会上前。”
“啪!”茶杯被生生捏破。
“皇——”陈公公刚想上前,就被主子的脸色制止了。
“老奴告退!”他知趣的赶紧退下,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因为,朕从来不屑和其他人争!”李世玄反手捏住了我的手腕,流露出心底最深的私语。
“但你却要和我争?兄弟友爱,母亲,还有无双。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你眼里只有我?”我微笑道,笑到眼好涩,唇好酸,笑到——溢出了眼泪。
在我们之间一切破坏殆尽之时,知道了期盼多年的话语。
李世玄嘴唇哆嗦了几下,还是没有反驳,遥望窗外,喃喃自问:
“为什么,让朕遇到了你和无双,为什么,让朕和你遇到了无双,为什么?”
“皇上说得不错,我再纠缠这个问题也是毫无意义。只是关于无双,请皇上告之,他是否如于观行所述,有生命之忧?”我接着问道。
李世玄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天,朕与于观行的对话全然是引你上钩,至于真假,朕也不知。来人,传于观行盟主。”
“禀皇上,郑督统刚刚上报,于盟主昨日起就不知去向了。”门外陈公公应声回道。
“哼,草莽流寇,毫无定性,不值得朕这样提拔他!”李世玄甩甩衣袖。
这样不确定的答案让我更加焦灼起来,无双现在是生是死,又去了哪里呢?
“朕恢复你起居郎的官职,从今天开始,你要牢牢的跟在朕左右……伺候!”李世玄带着冷笑说道,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不寒而栗。“朕要你亲眼看看,作为朕唯一敌人的荣幸!”
连夜,李世玄带着所有人马赶回长安,走前,他下令烧毁了那处庭院。
这把火延续了很久,离开数里地了,还能在马上遥望见那团火光。
初春的下半夜,阴冷潮湿极了,李世玄将我唤到了马车里。
“很冷!”
“是。”
“朕很冷!”
“车里比外面已经暖和好多了。”
“可还是冷!”
“……”
“躺到毛毯里来。”
“臣不冷。”
“朕不想说第二遍。”
看着他的闲然自若,我明白了什么,从今天起,我不是个孤儿,我有了兄弟,父亲,我——有了任人发挥的短处。
咬着牙,我生硬的躺到了他的身边。
既然服了软,他即可以为所欲为。
黑暗和寒冷中,他撩开我的棉袍,插入了我。
抱坐的姿势,在马车的颠簸下,一下一下,我的身体重重的跌落在粗大的棒棒上,我闭上眼睛,紧紧咬着唇,极力将自己的灵魂抛弃,无法阻挡的是生理上的快感也随着马车的起伏而节节升高。
在双方都达到顶峰后,我才尝到了唇上的血腥。
李世玄不再抱着我了,将我扔到了宽大车厢的另个角落里,我瑟瑟的缩在那里,嘴唇上淌着血,下体的密处淌着温热的Jing液。
我们就像两个陌生人那样,分坐在两个角落,处在同样的黑暗中,不言不语。想着各自的心事,做着各自的梦。
梦醒的时候,便是长安了。
走进寒庭宫,一个俏丽的身影急急风的跑到了跟前。
“韩大人,您吓死人了,这几天,您去哪里了?”香香一脸焦急。
“去洛阳了,皇后的安排很隐秘,我没有告诉你,不过——”我疲倦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不过,你不用忙着去告诉皇上了,他知道。”
轻轻的,手中的丝帕落到了地上,一身尘埃。
我抬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朱红的菱角小嘴微微哆嗦着,凤仙花汁染红的纤细指头紧紧抓着衣摆的荷花边。
“您,知道了。?”
“你,承认了?”
她突而一笑,扬起面来,杏子眼眸闪着泪光。
“不错,奴婢是……圣上安排在寒庭宫的奸细。从很久以前开始,那时,小翠姐姐还在。”
“原来,无双来寒庭宫养伤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我回忆道。
香香默认,看着自己的脚尖,继续道,“没想到小翠姐姐走得这样快,我立即从一个三等奴才提拔到大人的贴身宫人……照顾着大人……”
“好了!”我制止了她,从小翠离开后,我真心对待的女人只有她,深宫的寂寞和无助中,我安心依靠的也是她。到头来,只是人家手里的一只蚂蚱。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我下了逐令。
“韩大人,奴婢这就走了,您可多多保重。”她转身行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跪了下来。“奴婢厚颜求您一件事,看在……”
“说吧。”
“奴婢盼望能葬在西面冷宫后的坟园子里。”
谈到死亡,我无论如何也是有些伤感的,“为什么这样说,你为皇上做了这么多事,他不会对你这样无情的。”
香香仰头望我,惨然一笑,“皇上,什么时候是有情的?奴婢是从小就长在宫里的,比不得那些外面选的,我们这辈子的使命就是忠于皇上,以后的事情不想去预料,只是——想和姐姐葬在一起作个伴,免得黄泉孤单。”
“姐姐?”
“是,奴婢的姐姐,上个月赐死在冷宫,葬在后园子里,她就是传闻和季公子有染的那个女官。”香香淡淡说道。
我呆坐在那里,连香香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不知沉坐了多久,小幺来报,宫女香香在房中自缢了。
生与死,在这深红的围墙中,就是这样云淡风轻。她的使命完成了,就意味着她生命的终止。
我吩咐将她葬在了她姐姐的身边。
我再次出现在朝堂上,御书房里,我是皇上的起居郎,几乎寸步不离。只是我不再轻易说话了。
为了每天清晨伺候他梳洗穿衣,我从寒庭宫搬到了紫薇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