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吁之气刚走,一股痛苦压上了心头。拥挤在零散的一个个人里,望着到尽头的路,心不时地竟然算了。一步明显跟不上另一步了,依然走着,直走到尽头。
“今天的天空好黑啊。”
“是啊。我的天空也是。我悲恸地回道。最后各自散了。
在床上我转辗了一个晚上,逼近晨曦的时候,我竟然打起迷糊来,不知怎的就突然入睡了,就算在十点还打着大大的呼噜。等到十一点过了,起床才发现一切都走了。
看着手机画面上,竟然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或者一条未读信息。伤心垂泪地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说什么---明天可以送你去机场么?哎!若真明白有这么一天,当初就不该去承诺这只言片语。
现在凄苦地依傍在床前,可以想象,伤心的她时时刻刻望着飞机后面能出现一个我,就像是电影中常出现的镜头---女主角坐在车中,那车缓缓地行使,或许特意安排了要让男主角有机可趁。若真可以这样。。。只惜此时我已未能为力了。只好任你落不尽的泪伤心地离开。
起初,我能想到,一位长发卷卷的女子驻在偌大偌大的入口处,等不至谁的到来。一声声急促的催促声却带不走她的心,最终,还是要无力地被俘走。一切都那么伤心地过了,就算是伤悲也无力挽回,不过毕竟正是伤心时。
转一回身,强力去忘记,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就算是为了妍欥的那句话--不管在什么学校都要好好地把四年的书念好。所以我要坚强地留下,继续学习,为了她或许是她,我誓言一定要登泰山而小天下,榜上有名,就像是《西厢记》中张生的那句,‘春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感情背叛,就算是悲痛万分,一切都已无法力挽狂澜,只好应承。接下去度过了个必经阶段,沉湎凄凄惨惨的痛苦里。
后来的某天,我终于明白,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所以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之感,只让自己沉醉于音乐的一切里,以此开始发了疯地练习主修的乐器外的各色乐器。没有她和她的日子,开始把捎不去的思念写意在书页里,就这样形成了作词。随着艺术境界的提升,渐渐地学会了编曲,所以最终成就了一首首的相思情歌。
三年的苦苦相思,三年的苦苦竭忘,三年的苦苦挣扎,三年的苦苦发泄,麻痹了自己三年,终于最终以一件事而证明我的付出不是徒劳无功的。因为毕业,所以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典礼,我是作为一名音乐系的代表之一,隆重地表演了一场,红红火火地把自认为很感情的情歌复唱了一遍:因为爱你/才学会了别离/只要你能欢喜/就算撕裂天地我也愿意。。。。
第二天的上午,我再度跨进高昂的学校,来见可能今生再也不能相见的一面了。一路过去,身旁的学弟学妹指指扭扭,使我显得异常的尴尬。最后还是他们解决了我的疑惑,他们说,‘他的歌好棒啊。’好像欢呼越来越响亮了,难道我就是所谓的一夜成名了么。就算是了,那又如何,这也不过是在学校里而已,更何况我已经毕业,相信几天以后谁也不会记忆住谁了。好像一切都来得那么晚啊。但又如何!强求自己恢复正常。。。。就这样。。。。
满载欣喜地回到家,一顿丰盛的晚餐等着我。父亲母亲把家布置得像是幽会的场所,若增上几盏灯,可以看做是一餐烛光晚餐了。
乐此不疲地问道,“你们怎么把家弄成这样啊?”
都快藏匿不住僖悦而要痛哭流涕地母亲回答,“这还不是为了庆祝你的毕业啊。含辛茹苦地培养了你一辈子,误打误撞地被你考进了名牌大学,现在好啊,学业有成。两大快事啊。”
“你把话说得这么。。。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结束了。”
品味着美味的食物,美滋滋地畅谈着将来。晚餐的甜蜜把今后的苦楚暂搁下了,心中想象得一片美好。
“你有什么打算?”父亲开始问起。
“我不清楚。不过你看我,像是没有出息的人嘛,放心,肯定会有一番大事业的。”像是在自吹自擂。
“你,就你啊。我看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做生意吧。”犹如煞是了解我的怀疑都写意在脸庞。
“怎么,不相信我。”自信地反驳道。
“不是,我很了解你。只说不做。最典型的就是: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些暑假嘛,我想让你出去打点小工,可你说你不会去的,你是一个做大事业的人。还想逞什么能,就凭你那么点小文学就想写小说,更可笑你还想赚几百万。可到现在,你的小说呢,那的百万呢。老在家看电视,睡大觉。”一一道出了真谛。
一声轻叹,“是。”支吾了良久,“我会考虑的,跟你去做生意。”
母亲尾随了句,“是啊,这生意比较有把握,我和你爸还是资深的商业家,会给你足够的指点。”
抚着母亲的肩,一副撒娇的样子,“好,好。我知道了。”
顿时沉闷的气氛一拍两散,几十平方的餐室盘旋着欢声笑语,传承到黑夜垄断了黄昏。躺在浴缸里,彷佛是酒后的清醒,开始担忧起今后的日子。洗完澡,坐在床前将睡时,看见了她的相片不变曾经容颜地驻在床柜上,不禁开始想念起她了。真想有人来告诉我--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一脑的思念点缀了这一个夜晚。
暖风轻拂清晨时的万物,暖意洋洋的我也在思念的睡梦中悄然醒来。
“你想得怎么样了?”父亲再一次提及这话题。
“还不清楚。不过我现在想要去首尔。”
“去韩国干什么?”母亲自然地不舍地问道。
“我在大学辛苦了四年啊,现在就想去旅游放松自己。顺便看看韩国的市场怎么样。”其实自己也说不上到底去韩国干什么。
看似他们思忖了很久,“嗯~~~~那好吧,我们同意你去。到了那里要经常给我们通电话啊。”母亲的叮咛贯彻了这一间房。
“好。”我并没有达成目的后该有的大笑或者窃笑。平如水,没有波澜。这一天就办完了所有的手续,就在第二天十来点起飞。
一大早他们就开车送我去了机场,车上有着温馨的连续不断的母亲叮嘱。听着响穷天地的起飞时轰鸣声,故意向窗外望望远隔几何的父母,只是空旷的一片,哪里还能再见到他们。
下了飞机,走出检验口,一下愣住了。好像来错了地方,只有陌生和拘束来形容。络绎的人儿接走自己的爱人亲人,可我孤单单地徘徊在一条过道。被人碰碰撞撞还是我先说出对不起,仿似被苍天奚落了,把我置身在此受折磨。
拖着旅行箱带着勇气出了门口,散漫在笔直望不至尽头的人行道上。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了,四处寻找可以下榻的旅馆。
现在也只能就暂时草草住个小旅馆了。老板娘用着韩语寻呼道,“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哦,我想住店。”害羞羞地轻声回了。
办完了所有手续,引着我去了该是我住的房间。把简单的行李随手一放就出了门,下了楼寻点食物充饥。
坐落在靠窗的位子,先是观赏着从未赏视过首尔景色。老板娘的一声询问打断了我对景色的掳掠。“你需要些什么?”
“随便来点吧。”我也不清楚到底有什么。
“嗯~~~那好吧。就来碗拌冷面,泡菜,在来几块葱饼,怎么样?”道着韩国的传统食物。
“好啊。就这些吧。”想来口水就不自觉地下落。
她转身走后,我继续搜索窗外的美景加美人。只是陌生的场景在眼中一幕一幕地被掠过。突然看到了妍欥,原来只是相像。还是千差万别的,至少妍欥的右半脸上没有一颗这么的志记。心里飘着假开心的味道。
食物来了,看着就唾液狂咽。把思念溶在冷面里,吞到胃里,让胃酸腐蚀了吧。可是却倒流了,跑进了心里。憧憬这一天,她就坐在我对面。
老板娘还透露道,“首尔的夜晚很热闹,人海可比大海一样泛泛。夜晚你可以出去看看。”
“你怎么会对我说起这些?”我有些好奇的。
“看你也刚到首尔不久,说不定还第一次来这里。现实中的首尔你绝对不会了解。”
“是是,我第一次来这里。的确,这里很不错,我会去的。谢谢。”说完就先回了房间。
躺在床铺上,木呆地望着渐渐黑沉的天空,她的笑脸呈在了天空里,我也傻傻地回笑了。天要黑尽了,城市里也快亮完了灯,如同白昼。
打点好自己的形象,带过门把手,走向了繁华的都市。霓虹灯流光溢彩,把城市装扮得五彩缤纷,不胜枚举的那些那些把首尔描绘得呼之欲出。簇拥在人流好像是湖面上迷失的艋舴,现在只能随波逐流。朦朦地被带到了一个购物区,场景就像是明洞购物区那样。好一幅多姿多彩的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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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挤在人群里,只能两眼目注两旁的商品却不能驻下脚步拾起把玩。满眼的物品竟还在眼皮子下溜走,这多可气可悲。
好不容易有了自由喘息的空间,游走在蜿蜒的小道上,驻下脚步凝视着前方某爿商店前的逼真的梅花,不禁又思念起了她。感慨她又会在哪里。忽然,身边传来一句韩语,“好美啊。若是真的就更好了。”
似乎对于这句不陌生,但又没有理由去接受。转头看看身旁的美人,一脸的陌生。
她问道,“你爱梅花吗?看你已经站了很久了,有种不舍的感觉。”
“不是,是我朋友喜爱梅,可她现在却看不到。每当看见梅我就莫名地想念起分别的她。”
“别伤心,你们一定会在见面的。我也会相信的。”
在远方有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喝道,“我们要回去了。走吧。”
她对着我道了声再见就侧身离开了。这时的我少了再去游街的兴趣,就沿着走过的路径回去了。
看着挂满星星的天空,对于黑暗中暴露出的光芒,我倍感亲切。可惜!都已至韩国十来天了,却还没给父母打回过一个电话。有种无处隐身的痛,真打回去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难道要告诉我在这里颓废了十来天。恍恍惚惚地在这个小范围内生活了这么多天。这一切都沉默在了这一个夜晚里。
灿烂的阳光透过没有窗帘遮挡的窗子直射到眼眸,打破了空虚,我才爬起身子。洗漱完毕后,站在窗户旁望着万丈的楼下,往来不断的车辆,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串联起每条街的霓虹灯这才感受到现代城市的气息。
散在砖瓦遍地的街道上,感同身受于此城市。走得累了,就寻了一家酒吧。为了获取精神上的放松,禸体上的休息。
流行,古典,爵士,金属乐等不断地在耳畔响彻起。听着就像寻觅到了失散百年的亲友那样激动。主动应求能给一个机会过把瘾。老板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一接受乐器立马心血澎湃。流行的韩语音乐声响尽后,那位老板找了我,“你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工作啊。看你刚才那表演想必你在这方面有过很深的研究。”
“是啊。研究。。。。。”顿时想起了蔡妍,因为她走后我才会置身于此。
老板重复了一遍,“你有没有兴趣?”
想想自己近来无所事事并不是办法,一来挑的是自己喜欢的事可以放松心情,二来可以挥霍以后无聊的日子,对于这么一举双得的事,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什么时候我可以来工作?”
“明天,八点。”
碰了一杯之后,我就暂时告别了这酒吧。漫步在这条街的延续,听说离这不到半小时车程就是乡村了。我素来就喜欢乡村的淳朴,恬静。随而呼了一辆车去了村庄。在迤逦的路上,我知道了乡村与城市的转变。
终于到了乡村的界地,一眼望去都是绿,草绿与深绿。这里的农田不像中国那样规划个人拥有,倒像是美国那般集中植种,所以才有一大片连接的田地,其间没有什么房屋。
走在这看似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实在提不及什么悲情愤意。这有太阳的暴晒,令人难以承受,就找了个庇荫处坐下来纳凉继而眺望远景。
可能是很清凉,景太美,冲动了心门,大脑也沉醉了,眼皮合上了。不知觉时间在身边流走了几多。
倏然有人推着我且听见某人在说,“哎哎~~~~你怎么会来这里?”
睁开双眸,惊然一赫,“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揉揉两眼,害怕是错觉。
“没错,就是我啊。我家就在附近。你倒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也不知道。肯定是老天安排了我和你再见。”
“呵呵,两年不见,你的嘴皮子还是这么滑。”
“嗯嗯。是是。两年前,我对不起你。”我开始失落起来。
“什么啊??”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就算有对不起我的事,都只是在两年前发生的,何必要在两年后重提呢。现在的你我不是过得很好。伤心的事就让它随风殆尽吧。”
“我。。。。”无助的眼神不知要瞟向哪里。
“好了。忘记吧。呃,,这里很热。到我家去坐坐吧。”
眼睛盯着她扫描了几下,“嗯,好啊。”
一路上。“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她转过头看看我,笑了几声,“我本想去买东西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那条道,更没想到会再见到你。”
“说了吧,刻意安排的,推脱不掉的。但我知道会再见到你。”
“嗯~~~还说。怎么?”
“要不然我怎么会在树下等你呢。听过守株待兔没有?”
“当然,怎么了?”
“你就是那只兔,坐在树下就把你逮住。哈哈,厉害吧。”
“你厉害?呵》》》你才那兔呢。”
虽然话都这么在说,其实就算是骂也会很开心。相隔两年也没想到会在两年后再见面,难能可贵,依然清晰得记得对方。
“到了。”
赫然一跳,一栋豪华别墅跃入了眼界。距进一瞧,更是吃惊。大半是以木制装潢的。坐在客厅里的木制沙发上,面对着52寸的背投电视机,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吧。”
一分过后,端来一杯冰水带着一罐可乐摆在我面前。“你太客气了,我都不好意思得要跳帝国大厦了。”
“那你可要去美国了?怎么去?”
“我用得着去嘛?”
“嗯???”
“因为我一吹,美国就飞来了。别忘了,我能把几百头牛给吹死。”
呵呵,她的笑声更急了,“你还是这么幽默。”
“幽默不好吗?至少你笑得很开心。”
“是啊是啊。你好可爱呀,到现在还没变,都四年了。和你在一起,你只会带来快乐。”
“嗯嗯,开心就好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嗯。你知道吗?”
“什么啊?”
“前几天我去了中国。去了你家。”
瞬间打断了她的话,“你去干嘛呀?”
“去找你啊。”
“啊?我倒很愿意听你把经过详细说一遍。”
“嗯,好啊。前几天,我大学毕业了。第二天就去了中国,去了曾经我们在风风雨雨中走过的地方,可你已经告别了大门。转而就去了你家,你的父母款待了我,留了我一天。就在你家住了一晚。我就睡在你的房间里。偷偷地看了你的相片哦。不过那一个女孩是谁啊?”停顿住,看着我,一副急需答案的样子。
“我。。。我姐姐。可已经不在了。”
“啊?”她没有在这里多说什么。开始原来的话题,“他们告诉我你来了首尔。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回了韩国。可首尔这么大,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虽然在找,五天了,就是没有音讯。想不到你会不请自来。”
“哦哦~~~或许就是生命里注定的。”可能我和她才是真的,至少至今还没能够见妍欥一面。
“呵呵,可能吧。”她也不害羞地应了句。
“你父母呢?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恩啊。不过他们快回来了。”
“啊?那我也该走了。”待我起身时,她说了,“留下来吃顿饭吧。真的留下来吧。”
“算了。还是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