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耳朵,细细听去,内间却再不闻一丝声响,那位皇后娘娘居然没为自家妹妹说上一句话想来传来不错,皇后娘娘病得不清。
栋鄂玉琪再一次后悔,就算家里已经安排好了,也不该一时嘴快,什么都往外说。若是皇后真的死的,一百个人证明她没咒过皇后又如何,一样会在皇上心里留下阴影。想到这里,不由又悔又恨,下意识的狠狠的瞪了一眼佟文秀,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把文秀拍死。
与她有同样的想法的人不少,赫舍里芳芳悄然抬头,与栋鄂玉琪、瓜尔佳兰蕊、钮祜禄华仪、郭络罗佳蕊、完颜盈交换了眼神。她们几家已经私下里说好了,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皇后,暂时结成同盟,拍掉皇后以后,就各凭本事了。几个妹子之前即是同盟也是情敌,关系好复杂。
为了怕皇后临死之前要求康熙立其妹为后,她们几个一入宫,表面上拉帮结派,彼此不对付,实际上却死死的盯住了文秀、灵秀两人,只等找准时机把两人一起拍死。等机会终于到来的时候,却可能被栋鄂玉琪给破坏了,完颜盈暗地里骂了一声白痴,就不再开始动心思了。
小姑娘们终究经历的还少,以为彼此之间做出敌对的姿态,就可以摆脱组团刷人的嫌疑。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康熙又是什么人,他虽对秀女大挑没怎么上心,该有人安派却是一丝都不少。
没一会儿,先前出去的太监回来了。康熙似乎提前知道了一般,从内室转了出来,重又坐在御座之上。
“主子,人已经都带到了。”这人的声音也和他的长像一般很平常,不高不低,听过即忘。
“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回话。”康熙也不多言,直奔主题。
那人行了个礼,再次轻巧的退了出去,落脚一丝声响全无。竹帘挑起,这一次进来的两个穿着标准宫庭制服的少女,都在十六、七岁之间,低垂着头,请了安之后,直接开口,“兰香小主儿晨起梳妆的时候,奴婢们正在后院折花,因为窗是半开的,兰香小主儿与兰蕊小主儿的对话,奴婢们听得真真的。”
兰蕊儿脸一下子就白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和兰香说话的时候,窗外到底有没有人。
没等她想明白,两个宫女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学话,“姐姐,灵秀送来的胭脂我还是别用的,里面用了药,万一我可是再起红疹可怎么办。”
“这到也是,不过我看灵秀用了很久,除了皮肤更白了之外,到没什么别的坏处,想来她也不会故意拿坏的东西来给你用。说起来,我到是有幸见过皇后娘娘一面,怨不得皇上疼她,果然天姿绝色,尤其是她的皮肤,当得起肤如凝脂这几个字。妹妹与皇后娘娘生得有五分相似,这几年经由嬷嬷训练。连行为举止也像了七分,只是这皮肤还是差了许多。唉……不过,暇不掩玉,妹妹一定会得偿所愿的。如妹妹得了皇上的宠爱,可一定别忘了姐姐。”
兰蕊儿一听,两个宫女的声音分明就是她和兰香的,连话都学得一丝不差。想到自己之前的作派,身子不尤得瘫倒在地。
康熙厌烦的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两个宫女同时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当门帘再次挑起的时候,进来的是三个小太监,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照例行礼之后,开口说话。
此时轮到栋鄂玉琪几个心慌,三个小太监口齿伶俐,条理分明,将之前秀女们的冲突描述的一清二楚。提起一人之前,还会将其穿的衣服、梳的发式、带得首饰交待清楚,让人一听了然。待说完之后,又请安退了出去。
康熙此时已经不是暴怒了,他沉默良久,才阴冷的笑一声:“可还有什么说的”
栋鄂玉琪压下心慌,颤着声开口:“皇上,奴婢在钟粹宫中并不曾见过这几人,谁知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来陷害奴婢几人。”
康熙被她气乐了,“陷害?这宫里有谁陷害你?你说的该不会是皇后吧。真真是笑话,你又有什么资格让人陷害的看看你,要姿色没姿色,要才华没才华,要教养没教养,除了薄有家世之外,还有何可骄傲之处?朕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你们这种野丫头的”喂,某人不带人身攻击的没看见人家小姑娘眼睛都红了吗,你要不是皇上,准能冲上来抓你个满脸花。
“这几个是朕安排在钟粹宫和景阳宫的人,除了他们五个,还有三十多个,你们在宫里的一言一行,时时都有人看在眼里。真以为让你们家买通了内务府那几个奴才,便可一手遮天么这宫里、天下,还是朕说了算”再次说一声,某人真坏。
下面跪的这些姑娘一个个心里拔凉拔凉的,合者从入宫那天开始,就已经在人家的监视之下了。
嘴快的几个小丫头,脸色煞白煞白,缓过神来,连连嗑头,“奴婢们万死,请皇上开恩。”
“开恩”康熙眼中满是阴狠,“皇后病还未好,朕也不想多造血腥,便开恩一次。梁九功传旨,栋鄂氏、林佳氏、白佳氏诅咒皇后,居心叵测,掌嘴五十,即日起送入净月痷内出家,以恕前罪。其父、母教女不严,革除一切爵位、官职、诰命,三代内不许为官,其家由上三旗移入正蓝旗。”好么,撤了官还不算,三内以为子孙都不许出仕,最狠的就是单把这几家提出来,从皇帝亲领的上三旗给踢入了下五旗,明摆着说明康熙烦死你了,厌烦到都不想在自己亲领的军中看到你们家人的名子。
“皇上,不要……”栋鄂玉琪反应过来,哭喊到一半,就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一时间,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康熙拍了几人之后,心情还是不好,一瞪瓜尔佳兰蕊,“好好的姑娘家,学得这般蛇蝎心肠,连自己亲妹子都害。朕似乎记得,你是泰恒的姨娘生的吧,这也难怪。嫉恨嫡女,又千般作态,痴心妄想。梁九功,再传旨,以后旗下庶女,不再大挑之列”
“至于你们,宫中所言所行,朕所知甚详。杨嬷嬷,带她们去看栋鄂氏几人受刑”说完,他一甩袖子走了,留下一群受了严重惊呀的小姑娘,个个白着小脸,红着眼圈,互相扶着站了起来,抖得如风中的小花,好不可怜。
钟粹宫内,入选的秀女们围成圈,在内跪着栋鄂玉琪四人,被四个板着脸的嬷嬷一下又一下的用手中的竹板抽着嘴巴。没一会儿,脸就肿了起来,嘴角流出血丝。几人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半丝也动不了,眼泪不停的留下,合着血丝,让人不忍目睹。
此时此刻,这些小姑娘们,对于皇权才有了更为清醒和直观的认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是九十八章 文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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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九十八章 文秀
宫中秀女被罚一事,很快便传到了宫外,只是这回却只传了个结果,没有详细的内情。宫中最下层的小太监们向来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康熙在宫中有大量秘探的事儿,谁也不想自己的脑袋因为某些嘴快而掉了,都格外的老实。
被革职的几家,连女儿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抄了家,勒令从原来驻地搬去了正蓝旗所在的地方,一时间众人皆侧目,有女儿在宫中留宿的人家都提心吊胆的,生恐栋鄂家的命运也落在自家身上。
佟家闻知消息,自然也是疑惑,却没有别人的慌恐之感。这时,宫中传来个非常好的消息,皇后娘娘病体减轻,不日就将痊愈。这个消息,对于佟国维和赫舍里氏来说,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就算佟国维心里有了成算,为了家族,想把侄女送进宫去,可还是自己女儿活着的好。赫舍里氏也不傻,隐隐知道了婆婆和丈夫的意思,尤其是瓜尔佳氏几次暗暗的点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伤心固然是伤心,更多的凄凉与心死。身为主母,该懂的她都懂,可是真要去接受,却是难上加难。这回女儿病好了,赫舍里氏第一时间就想进宫跟她说,要防好了文秀、灵秀那两个死丫头。哼,我闺女生死徘徊之间,你们却想着取而代之,看这回是谁倒霉。
赫舍里氏对于婆婆、大伯,甚至自己的丈夫都有了意见。就连暗中通风报信的瓜尔佳氏也没落了好,想着她不过是怕庶女得了宠,连带着她亲妈文姨娘在家里抖起来,与她争权罢了。谁知道,她有没有心思,想让自己的女儿文秀做这个入宫的人呢。
皇后身体要好了?她怎么能好呢我家丫头进宫前,可是得了嘱咐的,一定要使出混身解数来博得皇上的好感。这回遭了,肯定会被皇后当成眼中钉给拨了的。那谁谁家的姑娘,就是打个半死送去出家的几个丫头,就是最先被拨的吧哎呦,这回可怎么再往宫里送信,让自家丫头老实点,别再勾搭皇上了呢?
做了两手准备的,心里庆幸:还好还好,事先都想到了,也跟闺女说好了,一旦皇后病情好转,立马就偃旗息鼓,回家嫁人。
还有没有企图心的,一边看笑话:让你们着急、让你们着急,非要赶这时候打着送女进宫的主意,赔了吧
无论宫外之人怎样乱作一团,秀女入住的钟粹宫和景阳宫却是死水一片。之前被打晕,又泼冷水浇死,再被打晕,直至数量够了,才拖出去的秀女,让这些小姑娘们个个惊若寒蝉,好多人晚上做起了恶梦,第二天病了无数。
康熙只说:“三日内不好者,就撩了牌子,送也宫。”然后派了太医去看。
都已经到了入宫留宿的阶段,谁想因病被退。康熙之前那一手杀鸡儆猴,的确是吓住了一部分小姑娘,可也壮了一部分人的野心。这就是皇权,决对的权利,若是受宠的那个是我……其后无限遐想。
三日之后,有人挣扎着起身,有人装着病情更重,自然被送回了家。此时,宫中发生的事情,才渐渐传开了。与此同时,康熙也开始招见秀女。不见不行,宗室里有好些等着娶媳妇呢,他媳妇不肯让他随手拉线,一定要对男女双方有所了解才行。
因为宗室里要成亲的人,身份不等,康熙见的秀女也是家世不同。文秀和灵秀两姐妹到是最先被叫去的,他媳妇想见妹子了,为人丈夫的自然要满足她的要求。
文秀、灵秀得到康熙招见的口喻时,有些不知所措。文秀是茫然,灵秀却是隐含喜悦与期待。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文秀这段时间在宫里也成长了不少,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忙着挑捡衣服、首饰的灵秀,回身随意捡了一件嫩绿色的旗袍换上,端端正正的梳着两把头,首饰也不过三、四件,非常标准的妆扮。
到是灵秀,穿了件淡紫色滚鹅黄镶边的暗花旗袍,小两把头上,只带了两根玉簪子,再无别物,显得她清丽婉转、不流世俗。
看到这样的灵秀,文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张了张口,却终是没说什么,率先走了出去。
丰泽园内,毓秀嘴角含笑,斜靠在南窗前的炕上,让康熙吹笛子给她听。紫苏领了两姐妹进来,她在唇前竖起食指,无声的嘘了一下,又指着一边的椅子,示意两人坐。
文秀、灵秀自然也听说姐姐要好了,却没想今日就能见到她。文秀极为高兴,眼中全是欣喜,若不是康熙在这里,她一准能扑过去问长问短。灵秀此时心里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具全,微微低头,掩住了眼中的失望,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退到一边站好。
一曲毕,康熙笑问:“如何,可还入耳?”
毓秀笑答:“尚可。”
“能得秀儿‘尚可’两字,已是不易。”康熙随手将玉笛往炕桌上一放,侧头跟文秀姐妹道:“都坐吧,皇后身上好了许多,吵着要见姐妹,正好你二人都在宫里,见也方便。”
毓秀也没起身,倚着迎枕,笑着打量两个妹妹,在看到灵秀的妆扮时,目中极快的闪过什么。“在宫里住着可还好,有什么不顺心的,直管跟我说。前两天的事儿,我都知道了,文秀做得好,咱们佟家的闺女可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了去。以后谁要再敢挑衅,直管大耳刮子扇她,出了事都有姐姐呢。”听听,这嚣张的语气
康熙听得好笑,伸手拍拍她的小脸:“别再说了,你看你妹子”
文秀小脸通红,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毓秀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姐姐说你做得对,就是对”
文秀这回连耳朵都变得红通通的,越发的不敢抬头。毓秀见了,也只能做罢。她真没说错,对于文秀直接动手的形为,可是很欣赏的。
“灵秀妹妹出落的越发好了,也不知那个有福气的得了去。”
灵秀同样脸一红,水润的眸子极快的看了毓秀和康熙一眼,低声道:“全凭皇上和娘娘做主。”
毓秀悄悄的伸手掐了康熙一把,又是你惹来的。康熙握住她的小爪子在掌中把玩,意味不明的斜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身上慢慢掠过,成功的让某个嚣张的小女人悄悄红了耳根,嘟嘴转开了眼睛。
“我这一病,精神消减,连大挑之事都是皇上担起的,那些个青年才俊也没时间去看,只怕误了妹妹的终身。家里伯母怕是已经看过了好些人家,交给她到是妥当些。”毓秀很干脆,直接告诉灵秀,你被拍出局了,别想得太多。
灵秀一惊,抬头看向康熙,却见他含笑看着毓秀,两人十指相扣,亲密以极。目光转到毓秀身上,却见这位大姐姐,病中容颜清浅,却较往日多了几分弱不胜衣之态。只是那双眼睛,深似幽潭,有了然也有拒绝。
灵秀心下惨然,自己的心愿终是奢望。也不知怎样回到了钟粹宫,被文秀摇醒,见她目露责备,压低了声音问道:“三妹,你想入宫跟大姐姐争宠”
灵秀泪珠滚落,连连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你还敢说你没有,那你这身妆扮是学谁的,又为什么学”身为堂姐妹,她们跟毓秀多少都有几分相似,灵秀今天特意学了毓秀的某次跟康熙回家时的打扮,为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姐姐,我,我,我只是仰慕皇上,我,我知道我的身份,并不敢跟大姐姐争宠。我只希望,只希望,偶尔能看皇上一眼就行了。或者,或者不看也行,能听到他的消息就好,就好。”灵秀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得高了一些。
文秀恨道:“三妹,你疯了还是傻了,皇上对大姐姐一往情深,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来,皇上表现的够清楚了,他只要大姐姐一个人,旁的女人再美再好,也不是他喜欢的。按说,咱们一般都是皇上的表妹,可刚刚提到咱们的时候,他却只跟大姐姐说,你妹妹如何。在他眼中,只有大姐姐才是他的表妹,是他的妻子,旁人什么都不是。你平日里那么聪明,怎么偏偏在这个事上犯傻。荣华富贵咱们家还少么,有大姐姐在,咱们就算撩了牌子回家,嫁的人家也必是好。放着正经夫妻不做,偏要去给姐夫当妾,你这是多犯……”话到这里,便没了下文。文秀到底是大家闺秀,还是没好意思骂出来。
灵秀的眼泪一对一双的滚落,“二姐,你说的我都懂。我原也没什么妄想,选秀、嫁人哪有我说话的份呢。可是这回玛姆却跟我说,要送我入宫为妃。我想着老天爷终究是开了眼,全了我的心愿一次。”
文秀冷笑:“老天爷怎么不开眼了,难不成你往日里在家中都是受虐待不成?咱们一般在玛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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