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相公的嘴,我实在无法安排你们……”
绿影道:“万一俞公子发觉了呢?”
宇文琼瑶道:“珊妹的药很有效,这次万无一失,相公并不知道是受了药力的影响,否
则他再也不会如此的……”
绿影道:“我是怕俞公子以后不要我们……”
宇文琼瑶一叹道:“他那人义重如川,既成事实,他就无法推托了,老实说我自己也是
靠着珊姊的帮助,才能得到他的同意,他心里并不想娶我,只是没法子而已,他不肯负我,
自然也不会负你们,傻丫头,快去吧!”
绿影感激地道:“小姐,你对我们太好了,我做梦也没想到……”
宇文琼瑶叹道:“别感激我,该感激珊姐,她真是个不自私的奇女子,居然肯为我们如
此打算,想起从前我那样嫉恨她,实在感到惭愧!”
绿影默默无言,跟随她到了屋中,俞士元道:“琼瑶,你来了?安排好了吗?”
宇文琼瑶道:“是的,都安排好了!”
俞士元道:“那就快来吧,千金一刻,良宵不可虚度!”
宇文琼瑶妮声道:“你急什么,总得等我脱了衣服!”
忽地一指,点在绿影的肋前,替她脱去了衣衫,抱起她送到床上,立刻就被一双有力的
手接了过去!
虽然在黑夜里,她仍是为那些呢喃咿晤语声震的心弦直跳,脸烧得像火一般的热,也不
知过了多久。
她听得床上的绿影呻吟声已转痛苦,不禁低声问道:“绿影,你怎么了?”
绿影颤声道:“小姐,我实在受不了……”
俞士元倏然从床上跳起,接着桌上的火石,点燃了烛火,但见绿影卷成了一团,斑斑殷
红。
他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一团晶莹如玉的胴体扑向他,两条柔软的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然后是宇文琼瑶低
妮的声音道:“相公,珊姊说你天生异禀,一个人绝对无法忍受你的粗犷,所以我才要绿影
来接个力,现在你好好爱我吧!”
俞士元正要开口,嘴已被两片柔唇堵上了,宇文琼瑶的身子像一条蛇似的缠着他,挑起
他炽热的情思!
于是他又倒向床上,朦胧间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当两个人从梦境回到人间时,绿影已默默地起身,为他们取来了解渴的温茶,净身的盆
水!
宇文琼瑶笑道:“相公,如果没有绿影帮忙,要了我的命也无法使你满足,现在你总不
会怪我多事了吧!”
俞士元微微一叹,忽然道:“这一定又是韵珊捣的鬼,给了你什么东西,放在我的饮食
里,否则我不会如此荒唐的!”
宇文琼瑶笑道:“珊姊是为了你,也是救我的命,否则你一定会杀了我!”
俞士元轻叹一声道:“我知道我是体质特殊,我父亲说我不宜成家,叫我在修身养气上
多下功夫,大概就是为了这个原故!”
宇文琼瑶笑道:“你父亲的医道恐怕没有珊姊高明!”
俞士元道:“我之钟情韵珊,就因为她深解医道,懂得如何解决这些难题,谁知道她出
的是这个鬼主意!”
宇文琼瑶道:“珊姊跟我说过,一定要借重药物,她也有办法,但是总不如顺应自然为
佳,何况她怕长此借重药物助长情欲,会耗去你这一身的神力!”
俞士元道:“我晓得,所以我要在江湖事了之后再跟她结缡,也是为了这原故,没想到
她倒比我更急……”
绿影收拾了一下道:“公子、小姐,请安歇吧!”
转身正待离去,宇文琼瑶笑道:“鬼丫头,你还上那去,在这儿挤一挤吧……”
虽然只有一张木床,挤三个人却是很宽敞的,而且俞士元在中间睡得很平稳,倒是两个
女孩子满怀心事,难以入眠,最激动的是绿影,对所发生的一切几乎像梦一般,纵然已经发
生了,她仍是不敢相信!在身分上,她是宇文琼瑶的侍婢,可是宇文琼瑶对她们四个人从没
当作下人,她们在宇文府中时,身分也很高。
钱笑吾是宇文琼瑶的老师,负责传授她担任武林监督人的—切技艺,这只是一种义务,
一种责任,他们之间并无师徒的名分,倒是绿影等四个人,才是钱笑吾真正的弟子,钱笑吾
造就她们以辅助宇文琼瑶。
她们对宇文琼瑶,除了主仆的名分外,更兼有长属的成份,所以字文琼瑶是她们一切的
主宰!
宇文琼瑶的命令,她自然不敢违抗的,可是昨夜宇文琼瑶叫地去俯就俞士元时,她心中
却充满了惶惑!
她自视极高,除了宇文琼瑶之外,可以说目无余子,可是自从俞士元与吴韵珊出现后,
她才抑下了自己的骄傲。
俞士元天生的神勇与武技的深湛,固然为她所不及,吴韵珊的博学机智更是难以比拟。
宇文琼瑶与吴韵珊除嫌,而且有了两女共事一夫的默协,她心中很高兴,却没有想到自
己也能插足一份。
疗伤的那天,她也裸程相对,那是命令,她做来十分自然,心里毫无勉强的感觉,可是
昨夜……
宇文琼瑶一半采取命令,一半出于商量,倒使她十分为难了,心中固然喜欢,却又认为
这是对宇文琼瑶的冒渎。
然而进了屋子,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了,假使宇文琼瑶不突然点了她的穴,帮她脱了衣
服,送她上床。
她可能会回头逃了出去,她因为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还有着一份尊严,这样子献身给一
个男人实在太……可是接着而来的一段经历又使她震颤,先是轻微的痛楚,接着是神奇的晕
眩与一种极其美妙的体会!
当那美妙的体解过去后,那个男人仍是这样疯狂,先还能咬牙忍受,以后简直是全身像
撕裂的创痛……
幸亏宇文琼瑶及时救了她,想起那美妙的情景,她的心中又开始荡漾,可是又为着痛楚
而惧怕!望着隔身沉睡中的男人,她简直不知道是怎么一股滋味,更不知道是怎么睡着了
的,等她醒来,天已亮了。
俞士元与宇文琼瑶都不在床上了,她连忙起身,感到浑身不自在,腰酸、四肢懒慵,还
有一种莫可名状的轻痛!
可是她撑着要出去,即使经过了昨夜,她记住自己仍然是个侍婢,最多升到了侍妾,她
仍是一个下人……
宇文琼瑶端了一碗热汤进来笑道:“鬼丫头,昨夜可辛苦了,快把这喝下去……”
绿影脸上一红,屈膝跪下道:“小姐,怎么要你侍候婢子呢?那折杀婢子了!”
宇文琼瑶笑道:“别来这一套了,你没听俞相公说吗,他的家里没有主子与奴才,以后
我们都是姊妹了……”
绿影仍是跪着道:“那婢子绝不敢!”
宇文琼瑶温和地扶她起来道:“尊敬放在心里,不必拘于形式,相公是个很随和的人,
他最讨厌这些,现在快把这碗汤喝下去!”
绿影端起那碗热汤,冲鼻一股药气,皱皱眉头道:“这是什么?”
宇文琼瑶道:“这是珊姊给你的方子,帮助你复原的……”
绿影呷了两口,才道:“小姐,你自己不用吗?”
宇文琼瑶道:“我昨天喝过了,很有效!”
绿影先是一怔道,继而娇笑道:“昨天?那前天在井里……”
宇文琼瑶脸色也是一红,忙叱道:“鬼丫头,你又废话了!”
绿影笑道:“我还以为只是疗伤呢,谁知道竟是……难怪小姐一天之间,就跟公子变得
这么熟稔了……”
宇文琼瑶正想举手打她,俞士元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玉瓶,笑向宇文
琼瑶道:“这里面是什么?”
宇文琼瑶连忙抢了过来道:“这是珊姊给我最重要的东西!”
俞士元笑道:“一个空瓶子也那么重要?”
宇文琼瑶连忙打开一看,瓶里果然空了,急问道:“里面的药呢?”
俞士元道:“我丢掉了!”
宇文琼瑶急得顿脚道:“怎么能丢掉呢?”
俞士元正色道:“你还要它干吗?昨夜之事,可一而不可再,我们身上还负有重任,你
再用那鬼玩意儿可就太无聊了!”
宇文琼瑶道:“我自然不会再用了,可是珊姊说这药没有了!”
俞士元道:“没有了最好,凡是该求其自然,配这种药是获干天谴的,我自信把持功夫
很深了,却一连着了它两次的迷,以后再也不会上当了,谁再用这东西对付我,我就认为是
一种侮辱,绝不原谅她!”
宇文琼瑶怔了一怔道:“相公,那绿绫她们呢?”
俞士元道:“回去再说,希望给她们一个妥当的安排遣嫁出去,否则我也会有个处置,
我要好好地教训韵珊一下!”
宇文琼瑶道:“珊姊完全是一番好意,你不能误解她!”
俞士元一叹道:“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我不满意这种手段,她虽然精通医道,但还是
个女孩子,有许多事未经亲身体验是无法知道的,像这种摧情的春药,用多了会产生一种严
重的后果,把你们都刺激成一个十足的淫妇……”
宇文琼瑶愕然道:“会有这么严重吗!”
俞士元道:“是的,我父亲也精于医理,韵珊从书上得来的知识是不够的,某些事必须
经过亲身的体验才行!”
宇文琼瑶道:“相公,你体验过吗?”
俞士元笑道:“没有,可是我要闯荡江湖,我父亲告诉我许多要注意的事,那是韵珊在
书上学不到的东西!”
宇文琼瑶点点头,默然不语,绿影却跪下道:“公子,我们四姊妹情同一体,您千万不
能把我们分开,否则您就是逼她们上死路,她们如果死了,我也不能独生……”
说着拉起佩剑,就往颈上勒去,俞士元一把夺了下道:“她们还没有死呢,你急什
么?”
绿影垂泪道:“如果您坚持不要她们,她们非死不可,不为她们作个安排,我也愧对她
们,倒不如先她们而死……”
俞士元顿脚一叹道:“你们都死了也好,我出家做和尚去!”
语毕回身出门而去,绿影急得直看宇文琼瑶。
“鬼丫头,你急什么,相公的脾气你该清楚,他不会受人威胁的,慢慢的来,只能动之
以情,不可胁之以威!”
俞士元在外面叫道:“快出来,用了早点我们要赶路!”
宇文琼瑶朝绿影笑笑,拉着她走了出来,俞士元已吩咐店家整治了早点,备好马匹了!
越岭翻山,间关西行,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艰险,横越青海,直人藏境,有时栖身逆旅,
有时野地而居!
俞士元跟她们不避形迹,作息俱无,甚至于偎依拥眠,却始终没有再跟她们作进一步的
亲昵了,可是他对她们也不冷淡,有意无意间,始终在默默地照拂着她们,尽着一个做丈夫
的责任。
他庄严的态度,稳雅的气质,使他在两个女子心中建立起神圣的地位,宇文琼瑶化尽了
骄横,变得像一头柔顺的小羊,绿影更不必说了,宇文琼瑶是她的主人,俞士元则成了她的
神,她尊崇的偶像!
由于言语的不通,他们找人很困难,藏人多半崇信喇嘛教,但也有一小部份是信回教
的!
幸好他们在大漠上曾经获得了牧民的友谊,藉着回民的指引,他们先找到康丝罕的族
地!
康丝罕对他们的欢迎十分热烈,寒喧过后,他们说明了来意,康丝罕表示不可能,因为
密宗的高手散居在雪隶绝峰的密勒池畔,那是一个很奇怪的门派,大家隶属一脉,却各自潜
修,本门也极少通闻问,更不与外人交往!
俞士元道:“公主,据我们的判断,蓝梦蝶如果想恢复武功,一定要到密勒池去,他早
年与密宗中人交往,自有门路可循!”
宇文琼瑶道:“而且他这次是带了几个胡姬同行,公主不妨问问贵属上的臣民,看看是
否有这么一批人入境!”
康丝罕立刻传令散居四处的高原牧民,询问探索之下,果然得知有这么一批人进入雪
岭。
据牧民的报导说那批人中有一个老年汉人,因为密勒池的地位特殊,藏回两族的人都不
加闻问,所以并没有向康丝罕报告。
证实了这个消息后,康丝罕倒是发愁了道:“蓝梦蝶也许靠着特殊的关系得以进入禁
区,可是你们却进不去,密宗的人绝不会准你们前去的,更不要说是前去找麻烦了!”
俞士元道:“公主能否替我们疏通一下呢?蓝梦蝶不是密宗的人,我们去找蓝梦蝶,又
不是跟密勒池找麻烦!”
康丝罕苦笑道:“我信的是回教,而密宗则与喇嘛教一派,彼此信仰不同,藏中是喇嘛
的天下,我这个族长跟他们说不通的!”
俞士元道:“公主不是跟一位密宗高手学过精神功吗?能否先找到那个人,请他替我们
解释一下,密宗也是武林一脉,念在武林道义,惩奸除恶,乃大家的公责,他们应该帮忙
的!”
康丝罕道:“我可以试试看,教我功夫的那位老师叫天池尊者,是个老隐士,就潜居在
玉龙哈什河畔,离这里不远,明天我就陪各位去一下!”
歇了一夜,备受康丝罕的盛情款待,第二天一早,康丝罕骑了马,陪他们到了天池尊者
的潜居地!
玉龙哈什河源出昆仑山,河源之处,已是崇山峻岭,气候苦旱,冰雪常封,马走了一
半,就需步行了!
天池尊者的居处是一个小洞,到了洞口,有两个眉清目秀的童子在守着洞口,康丝罕上
前拜手道:“两位师兄好!”
大一点的童子笑道:“康丝罕,你做了盟主,架子也大了,不来看我们了,一定要有麻
烦,才来找到我们!”
康丝罕笑道:“阿勒师兄别开玩笑了,尊者在不在?”
那个叫阿勒的童子道:“在,师父知道有远客莅临,一早上雪岭去采雪梨招待客人,现
在大概就快回来了,你带着客人先进去坐一下!”
康丝罕向他们打过招呼,就一迳人内,那两个童子也不款待他们,也不招呼他们,自顾
在门口扫雪!
进入洞里,竟是十分宽敞,也十分明亮,洞中遍是透明如晶的钟乳石笋,上下交错,上
面的雕型成各种鸟兽之态。
下面的,磨平了小的作为坐凳,大的作为桌案!
奇怪的是洞外冰雪苦寒,洞里却温暖如春,更插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树,芬芳沁人,直如
仙境。
俞士元四处望了一下道:“天池尊者是个出家人,这里却不像个出家的地方!”
康丝罕笑道:“帮主对密宗的了解恐怕不深!”
俞士元道:“武林中对密宗这一派从没有切确的了解,只知道他们脱离尘世,避群独
立,武功也很特别……”
康丝罕道:“密宗与喇嘛似出一源,但只是出世者,并不是出家人,他们的武功着重在
修己,并不真的要出家,天他尊者还是比较清净无为的,有的密宗门流中人,还在洞府中罗
致各种珍宝,置养俊童姬妾呢!”
俞士元道:“那他们修的是仙道!”
康丝罕道:“形迹上是仙道,功夫却近乎释门,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密宗就是密宗,是
释中神仙的混合体…”
俞士元神色微动道:“那就难怪蓝梦蝶要带一批胡姬前来了,他可能是投其所好,赢取
密宗某些人的好感以求助!”
宇文琼瑶道:“公主,你是否正式拜在天池尊者的门下?”
康丝罕道:“没有,我为了我的信仰不能投入异教,天池尊者倒是很喜欢我,可是没有
收我为门徒,他只教我一点粗浅工夫!”
宇文琼瑶道:“门口那两个小孩子,你怎么称他们为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