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在往马车上装东西,二姑娘给姑娘送来了一封信。”
“去家庙?”红锦微皱起眉头。
“听说是二姑娘今年命中有劫数,自下个月开始要避人,所以三夫人才带了二姑娘去家
庙避一避,同时给老爷、夫人祈福。”茜雪把信交给红锦:“二姑娘并没有亲来,她是打发
丫头过来的,说是忙得分不开身,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红锦和容夫人只到园子里走了走,也就是说三夫人趁着那个时候向荣老爷进的言,主意
嘛应该是容二姑娘拿的,看来三夫人是听进了容二姑娘的话,只不过这对母女打算独善其身,
所以才会避到家庙里去。
想到二夫人和容大姑娘的事情,三夫人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现在悔悟退出,说出来吧定
会牵扯到三夫人自身,不说出来也由不得她,而且她不再想搀和二夫人的事情,二夫人又岂
会放过她?
所以三夫人才会想干脆避得远远的,想跳出是非圈子,只是事情真得能如她们母女所愿
吗?红锦看完信后轻轻的摇头,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怕容大姑娘和二夫人没有那么容易放
过他们母女。
不过就算现在赶去说,相信三夫人和二姑娘也不会相信的,所以红锦只是让茜雪送了些
东西过去,并没有亲自过去送行,二姑娘和三夫人就是不想见她,才会打发人送信的。
红锦把信收好又问冷炎是不是在府,叫他过来一趟,说完才有机会坐下好好的吃了两杯
茶,今天她连吃茶的机会也没有,在容夫人那里,人人都屏气凝神的,她就是渴也不好取了
茶来猛吃。
冷炎进来依然是抱拳行礼,开口就道:“那老商人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孙君生和
陈、孙两家的人又见了一次面儿,在得知妻子小产后回来了,”他看一眼红锦加了一句多余
的话:“姑娘小心他。”
红锦明白冷炎的意思,就是说孙君生定会把一切推到她的头上,非要胡搅蛮缠一番,不
过相信二夫人不会由着他胡来,当真闹将起来吃亏的人绝不会是自己,到时是会牵出容大姑
娘来,还是会牵出二夫人来那就不一定了。
“方家一直没有人过来。”冷炎看红锦没有答话,便又说了下去:“陈、孙两家都在整
理粮仓,粮食都装了起来,好像要卖给容家的意思。”
红锦轻轻点头,这事她也听说了,边关要备战事粮草当然要先行,而荣家是附近三大布
政司的最大的军粮供应商,往年备军粮,陈、孙两家也是要随同荣家一起送的:“应该不是
卖才对,陈、孙两家要得就是名号,如果卖给我们家打上容字,对他们来说就只赚了那么一
点银子,很不值的。”
陈、孙两家费尽了心思才在军需官哪里挂上名号,岂能就此放弃?
冷炎的脸上没有一点神色变化:“他们卖。”顿了顿加上一句:“袋子上印得是’容‘
字。”他不会看错,也不会听错的。
红锦听得眉头直皱,陈、孙两家想做什么?她忽然心中一动:“那些会不会是不能用的
陈粮?”如果当真是如此,那荣家就会给他们两家害死!
冷炎摇头:“我看到的都是去年秋后收上来的新粮。”他没有看到的当然不能乱说。
红锦想了想又道:“陈、孙两家还有其它动作吗?”
“和官仓的官员走得极近。”冷炎道:“宴请。”银钱他没有看到,自然也不能信口开河。
官仓的官员并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最后要由他们验粮收仓,跟着押运罢了,年年容家
也没有少给他们好处。
红锦想不到陈、孙两家在算计什么,看看垂手站立的冷炎道:“还有什么事情?”
“没有了。”冷炎答得很简单。
“那就再麻烦冷兄盯着一些,有时请尽快告知我。”红锦心中的不安又多了一些。
冷炎答应一声便转身出去了,没有再说一个字,他向来就是做得多、说的少,他告诉红
锦的话,是他日夜几乎不眠不休、餐风饮露,孙君生、陈、孙三处奔波,很辛苦才得到的,
但是他并没有提一个字。
就连他的神色还是那样的冰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想法,也让人看不出他勤苦疲惫与
否。
卖粮与荣家?红锦怎么也不太放心,此事一定要提醒容连城才可以。
138章唐伟诚的“谢恩”
胡正豪出了医馆并没有立时上马,而是叫了医馆的伙计过来,给了他块玉佩让他赶快去城外送信;他出手一向大方,赏银一给就是五两,把伙计乐得飞快的骑上毛驴就跑掉了;他摸了摸自己怀中的东西,打马就奔向了道观;他胡正豪一个,就能拿下那帮宾崽子们。
到了道观之后,远远看到了大门前地弓箭手,他自马上跃起喝道:“你们是隶属哪个将军麾下,奉了何人的军令来此?”
队长闻言一惊:来人并没有穿着官袍,可是一开口却是官腔;最要命的就是他问到了点子上,他们可没有奉军令就过来了。
胡正豪正落在队长面前,冷冷的瞪着他:“我问你话呢。”
队长瞪回去:“我们协助衙门擒匪,敢问贵下是在哪里任职?”他想要先盘问胡正豪的来历好做区处。
胡正豪笑了:“你不配问我,答话!”
队长一下子便翻了脸:“来人,捉下这匪人。”他不是笨人,笨人做不到队长。
所以胡正豪一来他就知道是为了救观中的人,他不能让胡正豪如愿。不然就不止是赏银能不能领到的问题。十有八九会被灭口。
看到胡正豪只有一个人,队长便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人已经杀了,就算这个有些来头,自己顶多来个负荆请罪——当地的官衙便要负全责了,是他们报得匪徒在闹市行凶。
也因为只是胡正豪一人,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的举止队长认为此人一定是军中的人,应该比自己官阶要高;八成是高门大户出身,一身的杀气都掩不掉逼人的傲气与贵气。
这也是他没有生出杀意的原因。
他只是想捞些外快,讨好上司,顺便还能再升上一升罢了。
胡正豪冷冷一笑,伸手就把两个人打到在地上:“敢动手?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队长也不说话,只是一挥手立时又上来十几个人;同时他又让人开始强攻道观,如果不是胡正豪来捣乱,他已经把观中的几个射成刺猬了。
如此缠斗半晌,不但没有捉到胡正豪,反而被他放倒了不少的人;队长也恼了:“上,不论死活一定拿下。”
事情他已经做了,眼下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手,绝不能让胡正豪吧人救出来。就在他大喝的时候,胡正豪却忽然向外突围而去:“你个小兔崽子!”
此时远处传来了轰隆之声,队长的脸色大变:那是骑兵,那是精良的骑兵!因为蹄声几乎是一致的,如同一片乌云掩杀了过来。
很快就到了眼前,还没有等那队长反应过来,骑兵们就在胡正豪的一指之下向他们急驰而至。
队长和弓箭手们都看的清清楚楚,那些骑兵几乎是二人一组:一人手中拿着套索,一人手中执着长刀——意思很明白,你如果想活就束手就擒,不然就等着人头落地。
队长立时明白反抗的下场是什么,以他这一小队人不够人家这些骑兵塞牙缝的!他立时吧手中的弓扔到了地上:“谁也不许动!”这是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那些捕快和衙役们早吓得屁股尿流了,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他们现在很不明白,自家大老爷让他们来捉拿的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精良的骑兵出现。
狂风扫落叶,这一队骑兵根本如入无人之境,一个又一个套索飞出,马后便多一个又一个绑着的人。
有捕快和衙役吓坏要跑得,不过再有几个被吹断了腿之类后,都知道乖乖的等着人来绑了:被拖在地上虽然难受,可是总强过没有命。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认为再过一时片刻就能捉到匪人的捕快,衙役们都成阶下囚,并且人人都被拖在地上跑了一圈弄成一个土人儿。
为首之人跑到了胡正豪面前:“大少,怎么办?”
“你带人进去救人,找到一个叫唐伟诚的人。。。。你认识?很好,找到他后看他有什么事情要帮忙,还有吧这道观的人道士们都拖出来,什么也不用先拉着他们转上一圈再说!”胡正豪的声音平平的。
那将军答应的狠响亮,跳下马来屁颠屁颠的带着人进道观了。
这边胡正豪看向那队长:“我只有一句话问你。”
那队长明白胡正豪的话得意思:说实话就饶你一命!他很识时务,不识时务也不会领到这么倒霉的差事:“小的是奉了将军的密令而来。”
“哪个将军?”
队长的脸苦下来:“是小的顶头上司陈游击给小的差事,是哪个将军小的不敢问;不过听说是这里的官府到我们营里请求援助,我们才回来的。”
官府?胡正豪的眉头皱了起来。
“知府还是知州?”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冽。
“不是。听说是知县。”队长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他好像看到了阎罗王的请帖。
“知县?”胡正豪有些惊讶,他都快忘记这里还有知县大人的;不想就是这个小小的七品官儿,居然敢如此猖狂——他仗持的是什么?
“胡兄,不要再问了。”唐伟诚走了出来,他的身形挺拔如常:“给胡兄添麻烦了。”只是话中并没有几分歉意:“对了,有见事情我早就想找胡兄。花兄谈谈了,今儿正是好时候。”他的目光扫过了那些骑兵。
胡正豪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唐伟诚身上,很随意的点了点头:“唐兄有什么话久请说,不必客气。”这句话当然只是一般的应酬话。
不过唐伟诚却当真是十分不客气的走过来,贴在胡正豪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胡正豪就跳了起来:“你,你。。。。”
唐伟诚轻轻点头:“胡兄,在下是唐伟诚,唐家的二公子,请多多关照。”他说的请辞恳切,一听便不是客气话。
胡正豪却像是看到了妖怪一样还在跳:“你,你。。。。”
“胡兄,你用得着这么惊讶吗?”唐伟诚虽然一身的血污,可是看上去还有一分贵公子的风度翩翩,而胡正豪衣衫虽然相对整洁太多,但现在很像一只被踩到脚的猩猩。
胡正豪换了一口气:“当然惊讶,因为,因为。。。。。”
“因为我是庶子嘛。”唐伟诚笑着点头:“可是呢事实如此,胡兄你是不是不想关照小弟我?”
胡正豪被呛到了,指着唐伟诚:“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有什么不对吗?能救我一次命的恩人,应该可以救我很多次,我不这样对待胡兄,难道要上来再和胡兄大打出手吗?哦,对了,说起来今天被胡兄打得地方还真痛,一会儿去医馆时就要胡兄破费了。”唐伟诚说完弹了弹衣袍:“胡兄,这里就交给这些将军吧,我们兄弟二人回去医馆瞧瞧如何?”
这么快他就吧胡正豪自胡兄变成了兄弟,而且说的很自然,自然的让胡正豪想咬人;有生以来他是第一次想咬人;主要是为了看看唐伟诚的血是不是红色的,这么黑的心流的血不可能时红色的。
唐伟诚全身上下红色的血迹,胡正豪认为那一定是旁人的:他唐伟诚怎么可能流出红色的血来。
胡正豪还在咬牙切齿时,唐伟诚已经走过去哥俩好的抱住他的肩膀,不知道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让胡正豪看他的目光更奇怪了。
不过他就这样任由唐伟诚揽着肩膀走了,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的衣衫也被弄得一身血污。
骑兵将军看到后下巴差一点掉地上,他看向副将:“上一次想揽我们大少肩膀的人,出现在什么时候?”
“五年,不,六年前吧?那人直接飞出一丈多,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养好。”副将的眼珠都快瞪得掉下来了。
“啪”的一声,副将挨了一下:“还不快去带人干活!”
副将嘀咕:“将军你还不是看的发呆。”
“我这哪里是发呆,我这是在想日后要如何交好这位唐少爷——有来头啊,只凭他能揽上我们大少的肩膀,我们就要好好的交好他。”将军说完眼珠子又是一蹬:“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唐大少刚刚说过什么来着,要完全做好,听到没有?”
将军和副将两个人转身进了道观,而道观前都是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大男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后来的姓胡的对一个从三品的将军呼来喝去,那将军反而眉开眼笑的伺候着,这已经让这些人吃惊了;可更吃惊的是,那个他们一心想要杀掉的姓唐的,居然能让姓胡的乖乖听话:他们完了,完了!
该死的大老爷,该死的游击,他们这不是摆明要害死自己这些人嘛。
。。。。。。
红锦哭倒在佛前好久好久,可是母亲没有再出现;她在佛堂里找了好久好久,一个人也没有,并且还没有门!
她又累又渴的跌坐在床上,忽然发现母亲就在房间的半空中,她扑了过去:“母亲——!”
“姑娘,姑娘!”春雪轻轻的摇了摇红锦:“姑娘你醒过来,夫人早已经去了。”
红锦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半旧的床帐,还有春雪的脸。
“姨姨,你也想娘了是不是?”四斤就坐在她的旁边,看到红锦睁开了眼睛,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努力的不让她掉下来:“姨姨亲亲,不想了不想了,姨姨还有四斤,还有春雪姨姨。”她在红锦额头亲了一下,还伸出小手抚了抚红锦脸。
这是石氏常常哄她时所说所做的事情,她现在用来安慰红锦。
母亲,早已经死去多年了——红锦看着四斤的小脸,心下酸涩泛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一直如此想念母亲,如此渴望着母亲的怀抱。
斗锦堂 第139章 无惧
泪水就这样毫无预警的浮现出来,红锦却在此时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把泪意强压了下来:“四斤真乖。”
“姨姨不病倒,四斤就好一直乖。”四斤歪头看着红锦:“娘不是病倒,爹也不会娶二娘,我和弟弟就不会挨打了;姨姨,你也快些好起来吧,不要总在床上躺着。”
说的这里四斤忽然咬住了嘴唇:“可是姨姨已经有很多娘了,病倒不起来会多出什么人来?四斤会多出很多得姨姨来吗?”
红锦笑了起来,抚上四斤的小脸:“我就要好了,姨姨不会多出娘来,四斤也不会多出很多姨姨来。”
四斤看了一眼春雪后点头:“嗯,四斤很乖很听话的。”
“是的四斤很乖很听话,姨姨喜欢四斤。”红锦笑着轻轻拍了拍四斤的小手:“吃点心没有?去吃点心吧。”
打发四斤走开后,红锦看向两眼红红的春雪:“我好多了,倒是吓坏了你们。”
春雪摇头:“只要姑娘好了就好。”
“告诉几位公子一声儿,我们回府吧。”红锦挣扎着坐起来:“出来太久了,怕四娘和兰初她们担心。”她并不知道容连成等人受伤的事情,也不知道后来唐伟诚等人和官兵的对峙。
“还要等一会儿,唐公子正在敷药”春雪看了一眼红锦:“容公子也受了不轻的伤,花公子还没有醒过来,胡公子已经让人去找马车了。”
“什么?”红锦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么自己晕倒时每个人都还好好的,醒来之后都受了伤:“怎么回事?”她只是知道容连成好像是受了伤的。
听春雪说完之后,红锦沉默了:会是谁有这样大的手笔?她相信不是凤家的人所为,也不会是宁知府的手段。
如果让她猜,她想到了上一次在官道上遇袭时出现的那些黑衣人:袭杀唐伟诚的人。
唐伟诚家是皇商,虽然身份高过凤家这样的商家很多,可是他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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