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着刁怀很有些吃惊:“这话有何说起?我和浩宇这些日子虽然来铺子里几次,也看过帐册点过银两,可不曾说过刁掌柜一句不是,也没有训过帐房先生一个字吧?”
刁怀和帐房先生对视一眼之后道:“大姑娘是没有说过我们,但是小四儿诬蔑我们的事情还请大姑娘说个清楚明白。”他们死死咬住了小四儿不放。
红锦没有想到刁怀如此奸滑,根本不理会自己话,咬定了小四儿不放;她低头沉吟一时间没有说话。
浩宇忍不住喝了一句:“小四儿说没有说先放到一旁,我们姐弟可曾说过你们一个字?东家一句不是也不曾说你们,你们却在做什么——前面铺子里只有两个小厮,而你们却在这里饮酒做乐!还好意思说什么委屈,我要是你们就一头撞死免得让人笑话。”
刁怀被骂的面皮紫了又转青,正要开口时却听红锦喝道:“浩宇,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一件事归一件事不要把什么都搅和在一起说。”刁怀听到之的舒了一口气,扫一眼浩宇眼底闪过不屑心里以为红锦是怕了他们这些人:也是,没有他们这些铺子的生意还做吗?凤红锦姐弟不过就是凤家无依无靠的两个半大孩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根基离开他们这些铺子都得关张大吉!
还是凤红锦这个大姑娘有些心机,知道他们这些掌柜的得罪不起哪像凤家的公子哥儿,一个比一个草包!刁怀低头腹诽了红锦姐弟一
通并没有开口说话;对于浩宇指责他的过错,他就仿佛没有听到一
般。
红锦扫一眼院子里的众掌柜道:“刁掌柜的说什么有委屈,不过我这里还真是不太明白是什么委屈 ——小四儿又是哪一个?我和浩宇可是对刁掌柜一直信任有加的。”
她的这番话听到刁怀和众人的耳朵里,等同于示弱:她做为东家根本不敢承认小四儿告密一事,不是示弱是什么。
刁怀在心底阴笑起来,头也同时抬了起来看向红锦:“大姑娘,小四儿去过府中一次,是自凤家大门进门的,此事凤家有不少人可以做证;他就是去见大姑娘的,而后大姑娘就和大少爷来铺子里验看银了—— 此事,请大姑娘还小的们一个清白,不然、不然小白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实自身的清白!”
119章 动怒(五更求票中!)
刁怀说完之后直视红锦,他是越来越不把红锦和浩宇当回事了:简直就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有什么可怕的。
红锦闻言看向刁怀:“刁掌柜的,小四儿入府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反问了一句。
刁怀多看了一眼红锦,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点心思,不过这点小事儿他应付起来当然不费心:“回大姑娘的话,府中很多人都知道此事的。”
红锦看着刁怀:“是吗?春雪,兰初你们听说过吗?”春雪和兰初蹲下行礼恭恭敬敬的答道:“婢子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们和红锦说话向来很随便,就算是是在人前,也没有如此恭敬过。
“我也没有听说过,浩宇你呢?”红锦淡淡的问浩宇,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刁怀。
浩宇大力的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和红锦主仆都没有说谎,因为他们的确是没有听说过,他们只是亲眼看到过。
刁怀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心底对红锦更加的瞧不起:不承认?不承认就以为我没有法子了吗?反正二少爷早就吩咐过了,怕是你们没有料到吧。
他在心里冷笑了两声:“大姑娘,小的不会欺瞒东家的,这一点二
少爷可以为小的做证;小四儿进府的事情,也是二少爷和小的闲话时提起来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也不用店烦二少爷过来,其实只要让小四儿来和小的对质就可以。”
红锦心下动,她盯着刁怀的目光变得冷了下来:“小四儿?”
刁怀毫无惧意,迎着红锦的目光道:“就是小四儿,他说回老家了,其实是这小子心里有鬼,所以躲了起来;现在小的已经找到小四儿—— 他是不是进过府,请大姑娘当面问他就可以。”红锦听到这里脸色终于变了,她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嗯,很好;就把小四儿带上来吧。”她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怒气。
不是她城府不深,而是她想到小四儿现在的情形,心下便是一紧:她足足有二十多天没有见过小四儿了,自京城回来之后,因为要忙的事情太多,这几天也没有叫小四儿过来—— 她原本是要寻到刁怀的破绽,再把小四儿叫回来的,就是怕小四儿早早回来再万一落到刁怀的手中对他不利。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小四儿已经落到了刁怀的手中,这些日子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样的苦;看现在刁怀的发难,也知道刁怀是有问题的,她如果保不住小四儿,以后还会有谁敢对她表以忠城?
所以,红锦怒不可遏。
刁怀根本无视红锦的怒气,不要说只有一丝,就算是红锦现在拍案而起,他也不怕:两句话就可以让这位大小姐重新坐下——他可是受委屈的人,要打要骂总要给个理由吧?要知道他可不是凤家的奴才!
他回头吩咐了一声儿,后面那几个大伙计互相看了看,有两个人垂着头到一旁的小耳房里拖出了小四儿。
小四儿衣服上都是斑斑血迹,看样子腿好像是被打断了,无力的拖在地上,根本没有知觉的样子。
浩宇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双拳握得紧紧的,几乎就要冲过妻打到刁怀的脸上。
红锦的双眼也红了,她的身子也轻颤起来,不过她及时出声阻止了浩宇:“浩宇,你看这可是小四儿?”
浩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止住脚步:“是。”多一个字他也讲不出来。
小四儿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这让浩宇感觉没有脸见他:他们姐弟曾经说过会好好保护他的。
刁怀看向红锦:“他离开铺子之后以偷东西为生,这一身的伤是被失主打得,可同小的们没有半分关系。”他的眼中有一丝得意洋洋:“小的们一向守法不敢动用私刑。”
红抽看着刁怀冷冷的道:“刁掌柜,你放心,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她看向小四儿沉声道:“小四儿,我是凤家的大姑娘。”
小四儿抬起头看向红锦,目光有些呆滞,不言不动;刁怀跪在一
旁,嘴角挂上了冷笑:现在这个小子还敢胡说一个字吗?
红锦看着小四儿的眼睛:“你,受苦了。”她并没有再避讳什么,这么一句话并不能弥补什么,可是她却必须要说。
小四儿的眼珠动了动,可依然没有说话;半个月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如同恶梦一样,让他的嘴巴如同被缝了起来。
刁怀看了红锦一眼:“大姑娘,小的可以和小四这小子对质了;”他不等红锦答应就对小四喝道:“说,你小子为什么要诬陷我?”
红锦忽然把手上的茶盏狠狠的掷向了刁怀,砸到了他的脸上。洒了他一头一身的水:“哪个让你开口的?这里你是东家、我是东家?!”
刁怀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他恶狠狠的抬起头来看向红锦,心底已经开始咒骂红锦了。
红锦盯着他:“先不说你在聚众喝酒,和这些人在议什么龌龊事儿,就说你被诬之事——小四儿就算进了府,是你能过问的?!你###东主的事情是何居心?!”
“是二少……”刁怀没有想到红锦会喝骂他,一愣之后便想把凤浩天扯出来做挡箭牌。
红锦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给我闭嘴,这里是我的铺子,同二少爷没有半分关系!你也少安些挑拨是非的心思,我们姐弟的事情是你这样的小人能过问的?”
“就算二弟给你说过什么,可是我和浩宇责过你一句,还是问过你一句?眼下这铺子是不是还是由你打理,钱粮是不是还是由你和帐房先生打理?我问你,你口口声声的委屈是哪里来的?”
红锦说到后面,话里已经不带一丝怒气,可是一句又一句的反问让刁怀答不上话来。
院子里的众人没有想到红锦会忽然发作,一个一个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怎么说她也是东家,万一真翻脸赶出他们去,他们的名声坏了谁还会用他们做事儿?他一家老小要怎么过活?
红锦冷冷的哼了一声儿:“现在,这里是由我做主;我已经说过会给刁掌柜一个说法,你急什么?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刁怀脸色铁青自地上站了起来:“大姑娘,我现在就辞了这份工,因为我受不得这般的冤枉——今儿大姑娘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就官府见!”
红锦没有理会他,看向地上的小四儿:“我知道你受苦了,我什么要求也没有;不管你是想报仇还是你想闭口,一切都随你——但是,请相信我这一次,不管你如何说如何做,我一定会保下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一分。”
说到这里,红锦的目光慢慢的扫过院子里的人,一个字一个字道:“哪怕是赔上我所有的铺子,我也要保下你;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声音并大,可是人人都知道红锦不是说着玩儿的;有人动容,有人沉思,有人变色,而刁怀看向红锦的目光的沉了沉:这个大姑娘好像真有点手段。
他看向地上的小四儿冷笑:“你可听清楚,还不把事实说清楚?”
小四儿的眼珠转动了,他看了看红锦又看了看刁怀,喃喃的道:“刁怀掌柜的没有、没有拿铺子里的银子。”
刁怀听到之后心下大喜,他就知道小四儿被打了这么多天,绝不敢再反口的:“大姑娘,你可听清楚了?银子也在,小四儿也说出了实情,现在就请大姑娘给在下一个说法。”
他已经不再自称小的,而是自称在下。和红锦平起平坐了。
红锦看看小四轻轻点头:“你放心,这些伤我一定会让人医好你的。”她并不怪小四儿,换成是谁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还能相信她呢?
“来人,把小四儿抬到房里去,立刻请府中最好的大夫来。”红锦先吩咐人安置小四儿。
刁怀却不干了:“且慢!大姑娘,你如此袒护一个犯错的伙计是什么意思?你是安心要诬陷我是不是?好,那我们就官府见!”
“你着什么急,刁掌柜;”红锦看向他淡淡的道:“小四儿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用了,可是他一身的伤——大家共事一场,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吧?”
刁怀做得最大的一件错事儿就是把小四儿弄得浑身是伤后,把他带到众人面前来;这些人都只是平常人,和小四儿都是相熟的:他们心中早已经生出了不忍来。
毕竟事情倒底如何,众人虽然不确定,可是刁怀的为人平常如何大家还是知道的;所以此时众人已经有些不相信刁怀的话了:也只是存疑而已。
所谓物伤其类,他们现在心底还是偏向着刁怀的,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红锦当然看出了众人的意思有了活动,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刁怀却以为红锦怕了:因为他料定红锦是怕见官的,因为她和官家有仇啊,听二少爷的话,宁知府可是恨死了她。
刁怀得意的看向红锦:“大姑娘,宾主一场我也不难为你,此事你要还我一个清白——首先在迎仙楼设宴,请这条街上的所有的掌柜们去吃酒,当着他们的面儿你把事情说清楚,对我道个歉。”
“我为铺子里辛苦这么多年,大姑娘你却如此待我,怎么也要给我些补偿吧?相信大姑娘当着那么多掌柜的,必不会给得太少跌了大姑娘的体面。”
刁怀知道自己赢了:有小四儿的话,还有那些银子在,凤红锦只能向自己赔礼。
而院子里的其他人当然也是如此认为,虽然小四儿的话大家多少存疑,可是事实摆在这里,铺子里的银子一分都不少啊;这事儿,大姑娘怎么也要好好的赔个不是才成了。
120章自寻死路(五更求票中)
刁怀的话说完之后,院子里的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仿佛直到现在才认识他一般;被刁怀请来的,都是做掌柜十几年的人,哪个心思不灵巧?自然听得出来他的这番话是早就准备好的。
现如今掌柜们是人人都恨得牙痒,却也没有法子;因为现在他们想来在凤大姑娘和凤大少爷的眼中成为了刁怀的同党无疑。
浩宇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天下的人眼睛?”
刁怀看向浩宇背负起双手来:“大少爷,你是想和我在官府的大堂上相见了?”他是吃定了红锦姐弟不敢去官府的。
浩宇看了一眼红锦,他并不怕去官府,虽然他们姐弟得罪了宁知府,可是有胡正豪和花明轩在,就算是宁知府亲自断案;也不敢拿他们姐弟如何的。
只是这种事情闹到官府倒底是名声不好;到时传到外面不知道人们会说些什么;到底是对自家的铺子不利。
红锦淡淡的道:“就这些?”她问的是刁怀。
刁怀微微一愣之后欠了欠身子;却并没有一丝恭敬反而带着几分傲慢:“我一向是个老实本份的人;对于不应该自己得的东西一分不会多拿;但是应该自己得的东西;却也是少半分也不成。”他这是故意在气浩宇。
“你还有脸…”浩宇真想过去把他揍个满脸花;看看他的脸皮是不是比城墙还厚。
红锦摆手阻止了他;看向刁怀很平静:“说得好;我也同样的话一——应该我给的;半分我都不会少给;不应该我给的;多一丝也不成。”
刁怀上上下下看了看红锦;没有想到她到了现在还敢和自己叫板;看来给她的教训还是太小了:“大姑娘;你现在还没有给我一个说法呢?事情倒底谁是谁非;大姑娘当着众人的面儿应该说个清楚明白才对。”他就不应该给她留半丝脸面。
红锦没有看他;还是看小四儿:“拍了他进去;大夫要快些去请!”就像她所说;她一定要保住小四儿;并且还要保住他的两条腿。
刁怀立时开口:“大姑娘;你言明事实再给这小子医治才对吧7不然岂不是太寒了为你做工的这些人的;一一告密的不管对错你都善待;而这些老实本份好好做事的受了冤屈你也不闻不问?”
“也对;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想来大姑娘是不想用我们这些老人了;要用新人换旧人了;虽然我已经离开凤记;但是念在宾主一场的份儿上;我提醒大姑娘一句;这些新人可是靠不住了;做生意;可不是绣花;并不是样子好看就成。”
刁怀的话可谓坏到了极点。;不但话中有伤的污了红锦;而且还挑拨了在场的掌柜伙计们:这些人的心思;他可是摸得极为清楚。
他敢当面污红锦就是因为他料定红锦面皮薄;没有办法和他对质:你说我骂你了;那你说我骂你什么了一一凤红锦总不会说;你骂丢看中年青小伙计;和他们不清不白。
红锦看着刁怀:“你把话再说一遍。”
刁怀淡淡一笑:“大姑娘;你就算是今天晚上设宴;现在也应该当着大家的面儿给我个说法。”他的笑就是对红锦最大的讥讽;他又不是傻子;干嘛要说第二遍——~—他才不会给红锦机会打他呢。
可是红锦不会;浩宇会。
浩宇自然听出了刁怀话中对红锦名声的污辱;他冲上去一掌就把刁怀打倒在地上:“你个小人;你再敢乱说一句话;我今儿就打杀了你!”敢有人当着他的—面儿骂他的姐姐;他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刁怀挨了第一下子后便杀猪一般叫起来:“打死人了;凤大少爷要打死我了;讲不过道理就要打人;这凤家没有我们老人混得地了。”
春雪立即赶到了店铺后门那儿守着;不让人过来看;但是前面铺子里的客人还是听到了;只是没有听清楚刁怀喊得是什么。
浩宇又狠狠的打了刁怀了两个耳光这才放开他:“你再喊一声儿;我便打你一掌!你再敢乱说话;你可以试试一一看看爷敢不敢今天就打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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