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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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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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有多少财物?“他现在最关心就是这个。

翠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其实她是在思考要说多少才好:说多不妥,因为原本她可是扮可怜的;说得太少也不成,那样会让容连城认为不值得去找凤红锦的晦气。

想了好一阵子翠绢才道:”银子银票倒是不多,也就二百多两;还有一些首饰头面之类的,再加上凤城的一间小铺子,总共也就八九百两银的样子;算了,城哥哥,我们斗不过姐姐的,那些东西就当作是丢掉了吧。“

八九百两银子?那可以让容连城做很多事情了,至少府中的嚼用不用他这么费心,也不用总吃那些清淡的青菜了:”那怎么能行,就算是只有十两银子那也是你的。“

事实上翠绢丢得可不止八九百两银子的东西,她丢得东西大约有四五千两银子的样子:银子倒是并不多。不过她刚刚在新城买得两间铺子的房契、还有城外一处田庄的地契都在房里,还没有来得及存到银庄里去。

好在她一直把自己银庄的对牌贴身放着,不然这一次她就真得一无所有了;但是她不能让容连城知道,免得他疑心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自然是有人给她的,而且还是给她肚子里孩子准备的。

翠绢也就没有再拦着容连城,可还是轻轻的叮嘱他要小心,她的姐姐可强悍的很,根本不讲理的;其实她的话就是火上浇油,为得就是让容连城的火气更大,到时能给她出一口恶气。

容连城听了翠绢的话当真就火气升腾,看来他当日是真得太迁就凤红锦,就不应该让她完好无损的出容家大门,不然翠绢也不会小瞧了他:他可是个男人,怎么会怕凤红锦那个妇人。

”说得什么话,和离了那凤红锦就是我的下堂妻,自然要对我恭敬些才对;“容连城拉起翠绢就上马车:”走,我们去找她算帐,如果不好好的把银子还给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很快到了织锦行所在街道,容连城的马车却被人拦下:”兄长,我有些事情要对你说。“是连璧的声音。

连璧听完大掌柜的话气坏了,让兄长给母亲做法事他说没有银子,然后向自己要走银子却去救那个妇人,他是忍无可忍赶了过来;但是他有分寸,不想因为他们兄弟的争执而搅了织锦行的生意。

容连城挑起帘子来:”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府再说。我现在有急事儿。“

”我也是急事儿;“连璧在马车停下的时候一撑就跃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回府。“家丑不可外场,他可不想在大街上和兄长起争执。

容连城瞪连璧:”你胡闹什么,我现在有急事儿;而且你小嫂嫂在马车上,你怎么能上来?下去自己找马车回府,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再说。“

喝斥完弟弟他便吩咐车夫:”去织锦行。“

连璧看了一眼马车里的翠绢冷冷的道:”兄长,你可是热丧在身,小嫂嫂这样的话还是不要提的好,免得到时被族中的长辈责罚。还有,织锦行那里不必去了,现在就回府。“

容连城就是坚持要去织锦行,而连璧却坚持要回府,车夫是左右为难不知道听谁的好;翠绢轻轻的劝了一句:”城哥哥,算了吧,听二少爷的吧;怎么着容家以后也要多多依赖二少爷,您和二少爷不要失了和气。“

这哪里是劝?分明就是在对容连城说,连璧是恃才自傲不把他这个哥哥、家主放在眼中。

195章 最生气的事

连璧闻言看向翠绢:”你少挑拔,以为我们兄弟都是傻的,听不出你话中的意思来?我向来敬重兄长,兄长知道的比你清楚。“

翠绢眼波流转:”二少爷原来如何我是不知道,但是眼下我却是看到了眼中的,连兄长要去哪里都要二少爷说了算,果然是敬重。“

连璧看着翠绢目光犀利起来:”好一张利口。不过这是我们容家的马车,所说得也是我们容家的事情;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

”二弟。“容连城看看翠绢:”她也是无心之语,而你的确是太过份,虽然我们兄弟亲厚,但你也要知道长幼有序,不然落到旁人眼中,自然是你的不是。还有,我说过了,她是你的小……“

”兄长!“连璧原以为哥哥刚刚能心平气和的说两句话,是因为自己的提醒明白过来,没有想到还是老样子:”休要再提那不孝的话,此时就随我进府。“说完一把扯下车帘,一甩缠上了翠绢的手腕,手上用力便把她拉出了车厢。

车夫当然看到了一切,双手执着长鞭一拦:”您站稳。“然后轻轻往旁一带”翠绢收势不住只能任身子向下冲去,有车夫在自然让她安然落地;到她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到了大街上。

连璧把车帘扔给车夫:“回府。”看也不看翠绢一眼。

容连城大怒:“你做什么?!”说完也跳下了车,他先问翠绢没有伤到哪里吧,然后瞪向弟弟:“马车给你,随你高兴去哪里。”他要和翠绢走着去寻红锦麻烦。

连璧也跳下了马车:“兄长,你不要脸面,家里的人还要脸面呢。

无理取闹的事情你做出来,不怕人笑话吗?”

“她硬夺人财物都不怕人笑,我还怕人笑了?”容连城气极:“你被她给骗了。”

连璧一指翠绢:“兄长,你才是被她给骗了。”

容连城不想再理会弟弟,因为有理也讲不通,直接拉着翠绢就走。

连璧正想去拦人时,却被一人给拉住了,回头看居然是织锦行的伙计。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织锦行,容连城拉着翠绢气冲冲的进到铺子里,不理会掌柜的招呼,直接就奔后院而去,但是到了后院却发现红锦和浩宇都不在;又冲到掌柜的面前追问红锦的去向,听到红锦去了翠绢原本住的宅子,当即便上马车赶过去。

连璧紧紧的相随,虽然说织锦行的伙计让他不必管,但是他一来不放心,二来不想兄长和嫂嫂的关系再恶化下去,怎么说容家也是承了嫂嫂极大的情。

容连城和翠绢下车看到红锦和浩宇的马车果然停在大门外,气更是足了三分,也不用小厮等人去叫人,上前一脚把门踢开:“凤红锦,你给我滚出来!”

浩宇正在院子里,背过来看向容连城:“你滚进来给我们看看再说。”

翠绢连忙安抚要气炸的容连城:“不要和他们做口舌之争,如果他们不还我们财物,我们便告到官府去。”反正她被官差带走时,是一分财物也没有带的;财物是被凤红锦拿走了,还是被她送了人都不要紧,这次的道理却是站在她这边。

容连城重重哼了一声,再次叫红锦出来说话。

红锦挑帘出来对连璧道:“你怎么来了?进屋吃杯茶吧。”看也没有看容连城和翠绢一眼,吩咐浩宇道:“那些惹人厌的苍蝇赶出去,免得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容连城闻言冲过来几乎点到了红锦的鼻子上:“你把翠绢的财物弄到哪里去了?”

立在红锦身后的兰初一掌就把容连城的手打掉:“离我们姑娘远点。”

红锦终于把目光落到了容连城的面上,带着几分冷笑道:“你容大少爷跑来质问我们凤家的财物,还这么大的嗓门儿,要明抢吗?”

容连城被红锦的话噎得脸色涨红,过了一会儿才大叫:“那不是凤家的财物,那是、那是……”

“那是城哥哥的财物,我的就是城哥哥的;”翠绢适时开口:“姐姐你把那些财物赶快还来,不然我们要就去告官了。”

“请便。”红锦轻轻一挥手:“不送。”

此时四邻也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指责容连城和翠绢,他们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红锦不曾在这里拿出一分银子。

容连城被人指点脸上更加难看,听到那些话有些疑惑的看向翠绢:四邻的话应该可以相信,屋子里财物哪里去了?

翠绢一脸的委屈:“我不知道啊,我当时被官差带走了。”红锦看着他们二人:“不是要去告官,是不是不识得路,要不要我差个人给你们带路啊?”

容连城恨恨的盯着红锦:“你莫要得意。”

红锦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走到了翠绢的面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我没有得意。”她看向连璧:“是不是容家缺银两?”

连璧点了点头:“我昨天拿出了二十多两黄金,不过……”他看一眼翠绢没有再说下去。

红锦对连璧道:“原本这样的事情我不想管的,只是不想看到你办难啊;”她忽然一摆手若蝶和兰初就扭住了翠绢的胳膊,容连城怒吼着就要过来救人,却被浩宇拦下了。

当他挣开浩宇的时候,红锦已经让若蝶二人放开了翠绢,她的手上拿着一个铜制的对牌的一半儿,在手里晃了晃就要递给连璧:“去银庄看看吧,那里怎么也能有个几千两银子的东西,变卖一下解解燃眉之急还是可以的。”

翠绢却急了,她是真得急了,什么也不顾的冲过去抢红锦手上的对牌:“那是我的!”

红锦并没有提防她,被她轻易得手抢了过去:就是要让她抢去的。

红锦闻言看向翠绢似笑非笑:“你刚刚不是说你的就是你城哥哥的吗?

那些存在银庄里银子与东西,正好拿出来用一用。”

连璧现在明白了,他左右看了看:“我还真渴了,有茶吗?”自顾自进屋去吃茶了。

翠绢也不傻,在红锦的话说完后她便明白了过来:“凤红锦,你、你又阴我?!”

红锦淡淡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妹妹送了那么一份大礼给我,我怎么也要有所表示不是?相比妹妹的大礼而言,我的回敬实在是不值一提。”

翠绢虽然气得要死,却紧紧的抓住对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钱财对她来说就是保命的东西,凤家她是不能回的,没有了她姨娘再回去也只有被人欺负算计的份儿;在外面她只是孤身一人,没有银子傍身怎么能够过活。

容连城的目光终于转到了翠绢的身上,他盯着翠绢:“你不是说只有那八九百两银子吗?你手上的对牌是怎么回事儿?”他并没有想占自己的女人的钱财,只是暂时借来救急而已;再说也不是翠绢有多少财钱他就用多少钱财,翠绢何必欺骗他。

让他最生气的、最恼怒的并不是翠绢欺骗他:当然他也生气,气得还不轻呢;但是翠绢骗他的事情被凤红锦揭破,比脆生生打他两个耳光还让他难堪。

所有他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语气也极为低沉压抑,一双眼睛更是瞪得溜圆,怒气是掩都掩不住的。

翠绢握紧了对牌:“这、这是我姨娘留给我的。”言下之意是绝不能给你用。

容连城原本以为她能把对牌给自己,那么他也就有了台阶下,在凤红锦面前也算是全了脸面;不想翠绢依然不想给他:如果不是看在她有身孕的份儿上,他一掌就要打过去了。

“为什么要骗我?”容连城问出来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翠绢,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转头恶狠狠对红锦道:“你聪明,但,不会有下一次。”

说完他拽着翠绢就走,因为他不想再在这里丢人。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翠绢,但是就算要和翠绢算帐也不用在凤红锦的面前:“连璧,你是姓容的。”他对连璧很不满,因为他在凤红锦面前受辱,可是他的嫡亲弟弟却去屋里吃茶,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兄弟。

连璧答应走出来,对红锦裂开嘴巴笑道:“姐姐是怎么知道她那个对牌的?”

“她怎么也是我妹妹啊,向来爱财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钱财都带在身边?她可是个聪明人呢?对于钱财之物自然要存到银庄里,而我和浩宇都姓凤呢,所以到银庄以凤家人的身份打探一番自然就知道了。”

红锦说到这里笑眯眯看向瞪向自己的翠绢:“我告诉银庄,你被官府拿去了,所以对牌不在我们手上,我们也不是取钱财的,只是过去问问银子东西还在不在,数目还对不对而已。”

翠绢气得咒骂:“凤红锦,我不会放过你。”

“你何时曾放过我?”红锦的脸冷了下来:“自幼到大,我可不曾对你做过什么,但是你却始终算计我;此时你要放狠话也要换一句,因为这句话你不说我也明白,这一辈子你也不会放过我的,只要我活着。”

翠绢还想说什么,却被容连城一把推到了马车上,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今天原本是来寻凤红锦晦气的,最后却还是他丢了这么大的人。

越想越气的容连城,看身边的翠绢自然就不顺眼了,一掌就打到了她的脸上:“你为什么要骗我?还要在凤红锦的面前骗我。”

196章 对比(上月粉红补更)

翠绢没有想到容连城会因为得不到自己的钱物,对自己动粗:她可是是怀着他的孩子!吃惊、不敢相信的看向容连城,一时间抚着自己被打的脸呆住了,连哭泣装柔弱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这是她在凤家看到的温文尔雅的容公子吗?这是那个笑起来让她感觉心头很暖的城哥哥吗?

她吃惊太过手也就松开了,那对牌就那样躺在手上,两只眼睛一

眨不眨的看着容连城,心里头是一大片的空白;她试过容连城的,原以为他的心还是在凤红锦身上,只是想要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但是现在看来她好像是完全看错了容连城这人。

容连城见她不说话,直着双眼看自己心中气恼更甚: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当真是妻离家散,可是她却对自己没有几分真心意,在自己困难的时侯不想着助自己一臂之力,反而还让他在人前丢了那么大的脸。

看她的神色也知道她没有知错,马车上的空间不大,打她几下也不会伤到孩子,所以容连城一掌不出气,就又给了翠绢一掌,把她打得伏倒在马车车厢上。

“兄长,大掌柜的在前面,好像有急事的样子。”连璧当然听到马车里打人的声响,不过他并没有阻拦,如果不是看到大掌柜的他才不会提马过来和兄长说话呢——  怎么也要让那个妇人多挨几下子,让她明白过来早些滚得远远的。

容连城闻言挑起车帘来,到近前问黑着脸道:“有什么事儿?”

“明天就是发放伙计们工钱的时候,原本我已经和他们说好过几日再给他们,但是他们现在却不同意了;”说到这里大掌柜看了一眼车厢里的翠绢,伙计们都是长了眼睛,看到大少爷拿了铺子的钱去救自己的外室,谁还肯为容家着想?东家都不着紧他们着得什么紧,所以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要求大掌柜的按时发放工钱,不然他们不做了。

伙计们已经对容家失去了信心,如果不给工钱他们当然没有理由再做下去。

容连城听到之后看向连璧;连璧却没有开口:他要给兄长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什么是真得以大局为重。所以他有银子也不会现在拿出来。

看到弟弟不说话,容连城心头更加窝火,他不相信连璧没有银子了,不过现在人人都要看他的笑话罢了:哼,他偏不会让这些人如意。

想到这里他狠狠掷下车帘,一面夺过失魂翠绢手中的对牌来,一面对大掌柜道:“知道了,明天一早你就到府中来取银子就是。”

听凤红锦的意思,翠绢在银庄的财物不少,应该可以让他把眼下的烦恼事情都解决掉。

翠绢直到对牌被抢才醒过来,她面色大变:“城哥哥……”

容连城冷冷看她一眼:“你是我的女人,暂时用用你的银子,过后自然会给你,叫什么叫。”他对翠绢的不满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有自己的孩子,真想就这样把她丢出去。

翠绢看到容连城冰冷无情的眼睛,心下一颤:“城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银子原本就是要给城哥哥的;本是想给凤红锦一个打击——在她以为我们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可是不想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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