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看着她:“孩子是谁的现在和我无关,我也不想管你这些事儿,只是你丢尽了我们凤家的脸面,想想到时怎么对父亲交待吧。”
翠绢并不担心,反正只要容连城纳了她,凤德文不但不会给她脸子,还会巴结奉承着她才对;只是四邻那鄙夷的目光让她受不了,心想见到容连城后让他再买处宅子吧,这里不能住了。
现在门外所有的人都以为今天红锦是来出气,找翠绢麻烦的:好心人连忙劝她:“夫人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官差来了就不好说了。”他们是怕红锦吃亏:“有什么事情,请你们府上老太爷来了说,天下总有讲理的地方。”
四邻们如此说话是不知道凤德文的品行,如果知道他们可能会劝红锦晚上偷偷来砸翠绢的院子了:这种有伤风化的妇人,打死也不冤了她。
红锦回身蹲下去福了一福谢过四邻的好意,起身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相信官差大哥们也不会偏帮那安了坏心的人。”四邻里的老人们都着急的劝红锦赶快走,有人眼尖看到官差到了急道:“晚了,晚了;夫人,要不到我们家躲躲吧,相信官差大人也知道夫人委屈,到时不会为难夫人才是。”他们想只要官差不在这个院子里捉到红锦,那么给些银子就能打发掉官差。
翠绢一直羞得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听到官差来了立时抬头道:“哼;不要说我不念姐妹旧情,今日可是姐姐带着人要来打妹妹我的,说什么也要让官差大人们给我一个公道。”
红锦只笑不答,等着官差进门:她如果不是底气十足,怎么会青天白日硬往里闯?
官差进来看到一院子的妇人,当即就有些眼花,不过还没有忘了正经事情:“怎么回事儿,谁是苦主?”
“我是,我是。”翠绢连忙开口。
红锦沉稳的蹲下一福:“我是苦主。”
官差听得一愣,明眼人一眼就看出翠绢和红锦是对立的两方,可是两方的人都说自己是苦主这可是头一次遇上:“倒底谁是苦主,敢虚言安要重重责罚!”
翠绢听到红锦自言是苦主那个气。她以为红锦要向官府告发她不贞生子的事情,不过她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自然是有准备的;不过此事揭出来倒底对她名声不好,以后要进容府更加难了。
“今天我们就说这个闯宅的事情;”翠绢盯着红锦:“当然我是苦主,她虽然是我姐姐但也不能带着人硬闯进我家里来。”
红锦看着翠绢眼中闪过一丝好笑:“今天就说这宅子的事情,你放心就好;”现在拿翠绢的不贞说事儿,并不会收到最好的效果:“官差大人,这宅子本就是我的,我今天是来收回宅子的,可是却被妹妹恶人先告状,她想霸了我的宅子去,我才是苦主。”
官差听到这里更是惊奇:“你们是姐妹?”
浩宇此时上前躬身施礼:“这是家姐,那是家妹,官差大人有礼了。”说着上前拉起官差的手来:“我们姐弟在本城有点生意,日后还要麻烦官差大人多多照顾,小弟高攀想和官差大人多多亲近。”
官差感
###多出一点东西来,当下脸上显出笑意来:“原来如此,###亲近自当亲近;看来是家务事了,对不对?”他以为浩宇不想他管闲事,一面说话一面扫了一眼手中的东西,看到五十两的字样,他心中大乐。
浩宇摇头:“也算是家务事,也不算是家务事儿吧?还要烦请官差大人给评个道理出来。”
“哦;”官差一面心下转着念头,一面看向翠绢:“咦,我们你们姐弟三人长得不太像啊,倒是兄弟你和令姐长相仿佛。”
他想知道是谁叫他来的,如果叫他来得不是眼前这位公子,那他应该还会有一份好处。
至于谁有理,那就要看谁更有“礼”了。
“我和家姐是嫡出,家妹是庶出。”浩宇答得很痛快。
四邻听了议论到:“怪不得,原来是小妾所出,我想那正经出身的姑娘家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官差点头转到了翠绢身边,看向红锦道:“你们,谁去报得官?”
他走过来就是为了方便翠绢给他银子,因为浩宇和红锦那边已经给了,他才会行到翠绢身边不远问这话;如果是翠绢报得官,那么翠绢定会趁这个机会给他些好处。
翠绢给一个婆子使了眼色才道:“官差大人,是我报得官;我是容家容大公子的妾侍。”她听浩宇说在城中做生意和官差拉关系,她便抬出了容家来,引得四邻又是一阵议论。而那个婆子借着几个小丫头的身形挡着,把手里的银票给了官差。
官差一看,也是五十两银子:这案子难断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看红锦看看翠绢:“你们都说自己是苦主,事情倒底怎么回事儿?”
翠绢以为官差如此问就是要偏颇自己,连忙蹲下身子福了一福:“事情就如刚刚我所说的那般,还请官差大人为我做主。”她原本嫁的虽然是老头却是个官儿,所以并不把官差放在眼中;现在跟了容连城,也以为容家在当地是望族又极有银子,自然也没有把官差当回事儿。
此时能对官差行一礼已经是她认为给足了官差面子:不过是个衙役罢了;城哥哥可是和知县、知州老爷都极为相熟的。
不说商人地位低下,就算容连城和知县、知州大人相熟,她顶多算是容连城的外室,就算她是容连城的姨娘,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要说是知县和知州了,就算是衙役们也不会把她这个容家的姨娘放在眼中:因为姨娘也不一样啊,有正经用轿子抬进府去的,也有悄悄收房抬了身份的。
一种可是不高兴就能卖掉的——现在一般人家已经没有这样的姨娘了,因为做个妾侍已经够委屈了,谁还不为日后打算一番?不管是父母做主的,还是那跳出火炕的,都会要求迎娶的仪式。
而翠绢可是没有被花轿抬进容家的人,而且还住在容府外面,官差的眼睛毒着呢,他岂会不明白翠绢在容家倒底是个什么地位?又怎么会对她生出敬意来,反倒因为她的一再托大而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快。
倒是红锦的客气、言谈举止的大方让官差生出了善意来:一看就不是一般出身。
官差听完翠绢的话“嗯”了一声,看向红锦道:“你说你是苦主又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他要偏帮翠绢,在翠绢说完事由后,他就会锁了红锦舰官衙:他只是管拿人的,只要拿人有理披就可以。
听到官差又问红锦话,翠绢的脸色一变,心知有些不好;便又对自己的贴身丫头使眼色,让她去房里取银子。
红锦先微微欠身致礼才道:“这宅子原是我的,因为我的这妹妹前几个月新寡来到新城,无依无靠的也十分可怜,于是我便把宅子借给她暂住;”说到这里她微低下头:“不想、不想前些日子,她居然和她原来的那个姐夫有了孩子,我便想收回这宅子,不想她却报官说我私闯她的宅子;还请官差大人为民妇做主。”
官差摸了摸下巴,看看翠绢的肚子眼底闪过了鄙视:男人风流可以,但是风流的男人一样瞧不起翠绢这种女子,因为你可是良家妇女啊——风流男人的妻妾同样也是良家妇女;良家妇女怎么可以去勾搭男人,而且还勾搭自己的姐夫,实在是让人瞧不起。
当然了官差并不认为那个姐夫多该死,因为他本身也是男人:如果他是那个姐夫,他当然不认为翠绢有错,但他不是所以就很瞧不起这样的妇人了。
192章 小惩(775张粉红票)
翠绢听得心中大怒,指着红锦喝道:“你黑白颠倒!” ## 没有想到凤红锦如此无耻,居然敢对官差如此说话;她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这宅子是她的,因为房契并不在她的手上,但是容家的宅子现在绝对和她凤红锦没有一点关系:“你已经和离,居然厚着脸皮说这种话,宅子是容家的不是你的。”
官差闻言看向翠绢:“容家的宅子?”
“对,容家的宅子。”翠绢理直气壮:“是容大公子让我住在这里的,官差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打发人去容家问一问。”
说完,她对身边的大丫头使眼色:“我这里有容府的地址,官差大人看一看吧?”
官差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他的脚刚一动,红锦便唤住了他:“官差大人,容家是不必去的,那地址也就不必看了。”她说完不用使眼色,浩宇已经行到了官差的身边,很自然的拉起官差的手,把他拖到了一旁。
浩宇一脸的笑意:“家姐和小弟是来收宅子的,要把宅子给我们掌柜的用;这屋里除了家什用具之外,还有一些东西都用不上了;尤其是屋里的那些箱笼之物家姐不想给家妹了,官差大人也听到了,唉,家门不幸啊。”
“可是小弟和家姐还有其它事情要忙,那些杂物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官差大人……”说到这里他连忙不好意思的一笑:“当然,不能平白让官差大人相帮,今天晚土小弟在醉仙楼摆桌酒席,你我兄弟好好亲近一番,还望官差大哥赏脸。”大人变大哥了,浩宇的嘴巴比原来灵活了许多。
官差听得眉开眼笑,他有什么听不懂的,只要他把翠绢等人带走,这宅子里的财物便是他的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不过他倒底是个谨慎的:“无凭无据的可不好做事儿。”他看了一眼翠绢,如果不是容家的人,他也就想个法子在大牢里弄死她倒也干净,可是她偏是容大公子的外室;当然,也不是没有法子的,就看那好处能不能让他动心了。
浩宇笑了:“我们都是安份守己的人,无凭无据怎么敢对大哥您自称什么苦主?”
官差闻言看向红锦心中一动:难道说——?
“官差大人,我这里有房契为证,这房子的确是我的。”红锦说完掏出房契来给官差相看,眼睛却看向了翠绢。
对,她后来所说都是假的:这宅子原本不是她,但是她现在有房契在手,就说这宅子是自己的谁能证实不是呢?容大公子?他敢吗,除非他是想让容家体面扫地。
红锦真得不介意做个恶人,就像现在一样,硬是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把翠绢气得面红耳赤,她一点愧疚也没有:好人如果学不会害人,那永远只能被坏人害,只有好人比坏人更恶、手段更厉害,才能安心的做一个好人。
好人嘛,就是人不犯人我不犯人:至少,红锦这样认为:如果有人来犯,那就不好意思了。
翠绢如果不是有身孕她就扑过去打红锦了:“你、你这个恶毒的妇人,这宅子明明是城哥哥买给我的,今天早上他还答应把房契给我,你都和容家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拿着属于容家的房契,你不要脸!”
红锦咳了一声儿,她看看官差没有说话;官差把房契看完还给了红锦:“这房契是真的,也就是说这宅子就是这位夫人的。”
翠绢闻言气得眼真发晕,指着红锦道:“你个不脸的猖……”
红锦静立不动,没有要和她对骂的样子;她不骂但是四邻里有人忍不住骂了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姐姐好心的救她,她却害姐姐不说,夺了人家的丈夫还要夺人家的宅子,天下间居然有这般心黑的人。”
“就是,就是,不要脸至极。”众人附和,翠绢再也骂不下去了。
可是她好委屈,好冤枉,这一次真得凤红锦黑白颠倒来害她,可不是她在害凤红锦啊;翠绢第一次感觉到冤枉,可是不论她说什么却没有人肯相信她。
官差一摆手:“来人,把这些人妇人都锁了暂关到县衙大牢中。”他看到那房契真是乐开了花,根本不用动什么手脚,那房里的财物都是他的了,这种好事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自然对浩宇和红锦心生好感,有意结交。
红锦和浩宇当真让官差把翠绢的财物都弄走了,然后又请了四邻的人帮忙打扫完毕:事后当然是请了四邻好好的吃了一顿,人人都吃得嘴油肚满,以后对人提起翠绢来更加的不屑来。
让四邻帮忙打扫自然是有用心的,如此才能证实红锦和浩宇没有拿走翠绢一点财物:官差是不会承认的,到时自然会问到四邻的头上,他们能证实这宅子里根本就没有什
##重的东西——他们当然也拿了一些可以变卖的东西### 送给他们的,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
在四邻看来,这宅子里的东西就算不是红锦也应该留给她,谁让翠绢做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来;也就是现在,如果往前推个百十年,她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红锦如此做就是等着容大公子来为翠绢找场子,很快容大公子就会知道翠绢被抓到官府去了,到时他一定会去解救;然后他就会听到翠绢的哭诉,说自己把她的财物都拿走了,到时就会来追讨:说不定还会告到官府去呢。
安排好了一切,红锦和浩宇就离开了,过几天等容大公子来找过场子,事情平息后这宅子就可以交给织锦行的掌柜一家人。
红锦并不知道,前天她知道容连城和翠绢的事情,为花明轩筹粮时,唐伟诚也因为粮草的事情和唐家再起争执。
唐家大夫人当然不肯让唐伟诚筹集粮草送给花明轩:“我们是皇商,不是粮商,此事我们无能为力是其一;其二,我们是商家不能做稳赔不赚的生意,那边关已经断粮,眼看就是城破之时,我们唐家就算是有些银子也不能容你如此败家。”
“母亲,国之大义在前,岂能只顾自己享乐,而且母亲没有听过无国哪有家这句话;何况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在当前根本避无可避,稍一走错就是覆族之险。”唐伟诚依然很平静:“还请母亲三思而行。”他很平静,因为有恃无恐。
唐家大夫人怒道:“你也知道稍一走错就是覆族之险,你还提什么筹粮?到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言外之意唐伟诚猜得到,她认定恪亲王定会登上大宝,到时他定不会放过为花、胡二人筹粮的人,因为粮草就是被他拦下的。
恪亲王暗中力主议和,一方面还要立功以争取当今天子的欢心,所以他才要把粮草拦下,到时边关只有他力荐的心腹将领得胜,方能显出他的才华来;就此就能得到朝中上下的拥戴,也能得到天下臣民的拥戴。
至于因为粮草不济死在边关的几十万大军:一将功成还万骨枯呢,何况是他谋得是天下,自然是免不了死人的。
唐伟诚看着唐家大夫人:“母亲,族中长辈我已经着人去请,唐家近六成的商铺都同意送粮草,也已经在筹备中:相信明天一早就可以起运。”
“你敢自作主张!”唐家大夫人怒目圆睁:“唐家何时轮到你做主!”
“母亲息怒,儿子没有做主,儿子只是顺应我们唐家大多数人的心意做事;父亲常说做生意是不能失人心的,儿子谨记在心不敢有违。”唐伟诚是不卑不亢:“还有一事要回明母亲,这次粮草事关重大,所以儿子要亲送边关,还请母亲同意。”
唐家大夫人盯着唐伟诚目光闪烁良久,最终点头:“好吧。”
就算有族中长辈们的干涉,唐家大夫人依然硬夺走了三成的粮草;不过唐伟诚并不在意,他要做得只是吸引恪亲王的注意力:瑞亲王不可能只对他求助,容家是军粮商人,容家大少奶奶和瑞亲王交情不错,他不可能不去求助的。
两家都送粮只要有一家能送到就好,而他需要做得就是把危险都吸引过来,并且代花明轩查出明证来:恪亲王命人拦截粮草的证据——这才是花明轩向他求助的真实目的。
唐伟诚如此认定是因为容家只有粮草而没有什么得力的人护送,并且容家现在是捏在皇帝手上的棋子,并没有向任何王爷示忠;所以由他来出面吸引恪亲王的目光最好,让容家的粮草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边关。
在天色大亮后唐伟诚带着车队出发了,跟随在他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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