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红锦呆呆的不说话,容连城摇头:“锦儿,你不是想让大哥在嫂嫂有喜后没有人照顾吧?那大哥……”
“那嫂嫂呢,嫂嫂谁来管?”红锦开口了,她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干。
容连城想也不想:“她有很多人伺候,还有大伯娘和大哥照顾关心,怎么会没有人管?”
“我是说,嫂嫂的心情谁来管?”红锦感觉容连城距离自己好远好远,远得她就算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跑不到他身边去。
“什么心情?”容连城有此莫名其妙。
红锦看着容连城:“连城,你说是什么心情?嫂嫂有喜了,就要看着丈夫另纳新欢,你说她是什么心情?”
容连城闻言认真的看向红锦,过了半晌问道:“锦儿,你想说什么?”
红锦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相信容连城听得懂、听得明白,因为容连城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容连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锦儿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的意思是男人不应该纳妾吗?
妒妇!
不,不可能,他的锦儿怎么可能会是妒妇,她只是因为嫂嫂小产的事情所以想不开而已;他说服着自己,可是心底却有些凉意:“锦儿,大哥没有做错。”
##着容连城,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书房那里传来声响,##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如果他日我有喜要和你分房而睡,你也要纳妾吗?”
她的声音并不大,很轻很轻,可是连城和连璧兄弟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呆立在书房门前不知道应该退进去还是走出来;另外一个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红锦,心底反反复复的重得着红锦的那一句话:你也要纳妾吗?
他要纳妾吗?要吗?容连城不知道,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不要纳妾、会不会纳妾的事情,自成亲以来他只是和红锦过着他们的小日子,他感觉很幸福、很甜美。
红锦看着连城,虽然听到了书房那里传过来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只是紧紧的盯着丈夫的脸,细细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她紧张、很紧张,但是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紧张;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她的身子绷得直直的,就好像随时准备跳起来一样。
容连城看着红锦,他也感觉到口有些干便吃了一口茶,避开了红锦的目光后喃喃的道:“纳不纳妾重要吗?大哥纳了妾,嫂嫂一样是他的妻,一样会得到他的敬爱,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
他不想回答红锦的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想避开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红锦目不转睛:“连城,你、会不会也纳妾?”纳妾重要与否她不想理会,她只是想知道容连城会不会纳妾。
今天今时她很想知道,因为她第一次心中有了恐惶:她和他的婚姻当中不想出现其它的女人,她需要容连城给她一个承诺,让她安心。
只要他说,她便相信,只要他说。
连璧鼻尖上显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看着红锦细细的体会着嫂嫂的心思:如果是他,他想不想让哥哥纳妾,他是一个男人,自幼认定女人应该三从四德;但是如果让他去做一个女人,他全心全意的待一个男人的话,他希望那男人也会全心全意的待他。
他这是男人的思维,但是他相信这也是她嫂嫂的想法。
连璧在心中大喊:哥哥,你快说,你不会的,你不会纳妾的!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答案很重要,哥哥是不能答错的;而他并不能出声提醒,不然事情就会变得更糟糕。
容连城听不到连璧心底的话,他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红锦的脸上审视着,心下思索着却依然没有答萦。
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应该的,妻子有了喜之后就应该和丈夫分房,并且贤惠的妻还会为丈夫纳妾,这就是应该的;就像做丈夫也应该对妻子敬重、爱重,其它的妾侍们要伺候的不只是丈夫,还有妻子啊。
都是应该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可是他的心中很沉,嘴巴很紧,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一句“纳妾是应该的”话来;同时他心底也因此伴生出几分恼意,因为纳妾一事就是应该的,这有什么好问的?
应该理直气壮的人是他,锦儿做为妻子根本不应该问出这种话来可是她理直气壮的问了,而他却说不出来那一句本应该理直气壮的话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恼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红锦,但他的确是有了恼意。
恼意最终变成了生气,他带着气恼冲口而出: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天经地意的事情、自古就是如此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
“你为什么要问?!”他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了这么一句,因此他心中的恼意更重了一丝。
连璧看到哥哥太阳穴的青筋跳了跳对,吓得几乎要出声阻止哥哥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那是哥哥真生气的时候才会如此;不过那一句带在三分恼意的话让他大大的松气,还好还好,不是他以为的那句话。
红锦看着他:“为什么和我问的,其实是一件事情;连城,你,倒底会不会纳妾?”她的声音还是很轻,可是声音已经有了微不可见的她已经问了三遍,可是连城并没有真正答她一个字,她心中有些慌、有些怕,可是她却不让自己退缩:她一定要听连城亲口说出来。
连璧听出了红锦话中深深隐藏的紧张,他的手心也出了汗:如果哥哥的话不是嫂嫂想要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不想知道,他盯着连城盼着哥哥说出那句“我不会”。
056章 热闹都是赶出来的
容连城听到红锦的回答,静静的看了她好久;“锦儿,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我说过,我会做到的。”
红锦闻言很不满意,她心底的担心更甚:“连城,你会不会纳妾?”她只要一句话,几个字而已,有那么难以回答吗?容连城越是不答她越是恐慌。
连壁知道自己再不出声怕事情真要弄糟了,可是他出声说什么好呢?他急得直想跳脚,却想不出一句在此时得体的、能引开红锦注意力的话。
“姑娘,大少爷、二少爷,老爷打发人来叫你们过去一起用饭;老爷说夫人不在,他一个人用饭没有意思。”默涵挑帘进来说到这里才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呃,老爷已经让人摆饭了。”她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连璧真想好好的谢谢默涵这个丫头:她来得太是时候了,所回得事谢也当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连璧一面步出书房一面笑道:“饿死我了,正好父亲让人来请,我们还是快些过去,再晚一点儿我就真要饿得脱力软倒在地上了。”说得就好像他三天没有吃饭。
红锦再看一眼容连城,如果他有心不纳妾那么现在他还是可以说出来的,只是几个字而已;但是容连城在她的注视下站了起来:“锦儿,我们走吧,让父亲久等可不好。”他说得有些快,听得出来他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容连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答案;现在容老爷唤他们过去用饭,让他不必非要答红锦的问题,多出很多时间来思索对他是好事儿。
让容老爷久等的确是不好,可是——!红锦心口堵得难受,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容连城的话并没有错。
连璧一眼看出红锦的神色不对,走到红锦面前大叫:“嫂嫂救命啊,我真要饿死了。”
红锦收回目光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平静的道:“走吧,父亲已经让人摆饭,而且的碰是不能让父亲久等的。”
连璧听到红锦的平平的语气,不但没有大大的松一口气反而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来:嫂嫂不会生气了吧?他看了一眼红锦,便向容连城恰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过去说句话哄哄嫂嫂开心。
容连城也看出红锦不高兴来了,他原本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过去再对红锦说句什么,不要弄得他们夫妻再莫名的闹别扭,他和红锦刚刚谈过心呢,而且他是真的要照顾红锦一辈子不让她再受伤害。但是弟弟的眼色使过来之后,他却当即迈步向外行去——连璧当他这个大哥是个,什么人?看妇人的脸色过活吗?
连璧没有想到大哥居然不理会自己的眼色,当下就大急了:“哥哥,你不等我也要等等嫂嫂啊。”他是真得很喜欢这个嫂嫂,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嫂嫂是真得疼爱他。
不像是大姐只是在人前做个样子,根本就从来没有把他和哥哥当成手足过:不过他的哥哥不这样认为,还因此训斥过他,但他依然没有对大姐改观。
嫂嫂不但真心疼人,而且聪慧能干是哥哥最好的良配,天下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人和哥哥如此般配的人:他当然也看出了父母的安排,并且是全心赞成的;他对嫂嫂很佩服。
容连城的脚步并没有慢下来:“饿就走快点儿,你嫂嫂才不会像你一样跟个孩子似的,等什么等,我们这不就是一起走嘛。”他这话其实已经有三分示弱了,说完看了一眼红锦。
红锦跟在连璧身后一脸的平静,没有开口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看上去,就好像她刚刚什么也没有问过。
她不想去猜容连城的想法,现在没有问出来那就到晚上再问:猜的就是猜的,要容连城亲口说出来的话才能做数;红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的固执,可是她的心就是这样想的。
连璧一路上使尽了法宝逗红锦和容连城两个人开口,一行三人看上去倒也有些说说笑笑的意思,可是连璧自己知道,哥哥和嫂嫂怕是又要闹意气了。
一顿午饭表面上吃得风平浪静,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不过谁也没有少说一句话:该说的每个人都说了,哄得容老爷倒是很开心多用了半碗饭;红锦和容连城用得饭菜不多也不少,和平常没有什么分别,只有连璧这个嚷着饿死了的人没有吃多少东西。
用过饭后,一家人移坐到厅上准备议事。
容老爷吃了一口茶很满足的吐出一口气来:“果然是人老了,和你们说说笑笑的都快要忘了正事儿。”他把茶盏放到了小几上:“过几天就要去天川城了,我们容家只凭锦儿弄出来的那些面条、面片儿夺魁不成问题。”
他说着话看向红锦一脸的笑意:“我发现锦儿真是我们容家的福星,自锦儿进门我们容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做了。我们今年八成能接下宫中的一部分生意——赚不
##子还其次,难得的是脸面啊。”说完容老爷的一张脸##了花儿,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些面条、面片会入了宫中贵人的眼。
红锦闻言开口谦虚了两句:“也就是说,那位新上任的大人,已经……”
“不,不,那是两回事儿了;”容老爷微敛笑意:“但是有一
点,只要宫中当真要我们供奉面条与面皮等物,那位大人自然要高看我们一眼。”这种靠自家商铺所卖的东西争来的脸面,让他发自内心的自豪。
红锦听完也就是说,那位大人的事情并没有解决,而容老爷一样不能去天川城的,自然就要由容连城代他去:看来五姨的消息有误啊。
想到这里她才省起,因为容连城的打岔及她的追问,而忘记给容连城的提他可能要留在府中的话了;不过现在提与不提没有什么要紧,反正他是去定了。
红锦却没有注意到,她对容连城是不是去天川城其实很在意。非常的在意。
容老爷看向红锦:“锦儿,你代织锦行去天川城,不过我们容家的事情,你也要多费些心思——虽然有连璧在,不过他倒底年青些,大事儿还要你拿主意才成。”
啊?红锦一时间呆住了,她刚刚确定了容连城会去天川的,接下来容老爷便提到了连璧,却没有提容连城:听这话的意思,大事儿由她做主就表示容连城不会出现在天川城了?
不但是红锦愣住了,就是连城和连璧兄弟也愣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容老爷会如此安排。
“父亲,我和嫂嫂去,那大哥呢?”连璧直言问了出来。
容老爷一笑:“你大哥当然要随我去见那新上任的大人,并且要和宫里的人见个面儿——这都是大事儿,非你大哥不可的;而天川城的事情,我们容家要赢陈、孙两家不费吹灰之力,就算他们两家出什么幺蛾子,有你和你嫂嫂在足矣。”“
也就是说,容连城不去天川城一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
红锦看了一眼容连城,还真是没有想到刁氏如此厉害,居然当真说动了容老爷:她不在府中,想来刁氏和珠姑娘一定是有所想的。
想到珠姑娘,又想到纳妾之事,再想到容连城刚刚的吞吐,红锦心底说有多么不舒服就有多么不舒服;因为这么巧的事情居然都赶到了一块儿。
红锦想了想道:”天川城的事情由二弟足矣,我……“”不要织锦行的事情,如果锦儿不去那天川城的事情我还真是不放心;“容老爷打断了红锦的话:”知道你辛苦,不过这一次也只能辛苦你了,锦儿。“
迎上容老爷殷殷相望的眼,到了嘴边的话红锦只能咽下去:她还能说什么?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
红锦回到房里后刚坐下,珠姑娘便到了。容连城的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让人请她进来。
珠姑娘手里季着一封信:”嫂嫂,您府中的二姑娘今儿给我送了信来,还有嫂嫂的一封。“说完把信递给了红锦。
她居然是为了送信来的,还是凤翠绢的信;红锦心里涌上一股腻味儿:”有劳妹妹了;妹妹常和我们翠绢通信?不想你们两人倒投了缘法。“
容连城听到翠绢的信时便看了珠姑娘一眼,便伸出手自红锦手里把信取过来拆开:信上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一件小事儿,关于雪球的。
红锦和他一起看得信,看完之后她心里的腻味儿重重:翠绢居然想把雪球要过去养!她看完信之后先抬头看了一眼珠姑娘,翠绢要雪球儿不会和她被雪球咬了有关吧?难不成自己那位好二妹还没有死心?
就算是不死心,要了容连城送自己的雪球养能怎么样?容连城不会因此而把她迎到府中做姨娘的。
容连城的眼神变了一变,脸土的神色倒是平静,把信放下之后道:”五妹妹养得好好的,也就不必麻烦二妹妹了。“他话中透出来的不快,让红锦心底的腻味轻了很多。
珠姑娘的神色很平静,她只是来送信的,至于信中的内容还是她听到容连城开口才知道的;就在那么一霎间,她的脸色变了,大变!
有些事情,珠姑娘终于明白了;她的脸上有恼、有怒,可以说是精彩至极,只是这里不是她的屋子,就算她有再多的不快也不能发作出来。
057章 珠姑娘的气恼
红锦看到珠姑娘脸上的表情之后明白她知道了翠绢的##,她也在同时确定了翠绢并没有死心:她的直觉加上珠姑娘的直觉是不会有错的。
不过她也只是心中有些腻味儿,并没有太多的生气和着恼,翠绢的事情早在容连城第一次到凤府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到现在还没有死心而已,看容连城待翠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但是珠姑娘不同,翠绢看来同她交往是存了旁的心思,显然珠姑娘的心思翠绢是知道的,可是珠姑娘却不知道翠绢对容连城的心思一她被翠绢利用了,这种感觉是让她最难受的。
如果翠绢表明了心思和珠姑娘合你的话,珠姑娘也就不会生气了:反正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凤红锦,只是眼下她却是被人耍了,这让珠姑娘的心里很难受,比吞了一百只苍蝇都难受。
她再也坐不下去,立时站了起来:”诚哥哥,嫂嫂,我、我还有点儿事儿就先告辞了。“她不想自己的狼狈样子落到红锦眼中,哪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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