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轩几个如同没有看到方人豪一般,应了红锦一声众人扬长而去。
方人豪却喃喃的道:“两天,两天,两天还能发生什么呢?她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应该无力回天的。”话虽然如此,他心中却有些不安。
因为凤大姑娘太过淡然了,要知道凤大老爷拒说被他气得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盛会要用的锦也不能再了,她不可能看到自己如此平静才对。
方人豪是个谨慎的人,虽然认为事情不可能,但是他认为还是要好好的探听一番才好;找谁探听呢?他微笑起来:当然是卖了织锦花样给他的人——那人他可是决意要好好亲近一番的。
174章 妇人之仁?
红锦一行人离开了醉灿楼,对于方人豪的出现,众人##再提及:实在是有些扫兴的。
花明轩和胡正豪今天的话一直都不多,浩宇看向他们有些奇怪:“倒底怎么了,好像一肚子离愁别绪一般。”
花明轩看向浩宇轻轻一叹:“就是一肚子的离愁别绪啊。”
浩宇和红锦心头一惊看过去:“花兄你们要回去了?”
花明轩和胡正豪对视一眼:“八成吧。”
红锦想了想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沉默了很久,花明轩看向红锦:“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一年赚得几百万两银子?”
“啊?!”红锦和浩宇睁大了眼睛,如果有那样的好事儿,还用得着他问?他们姐弟早就不必受凤德文的气了。
胡正豪看看红锦对花明轩低声道:“你发什么疯。”
花明轩的目光在红锦的身上一转,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却没有一丝高兴,也不见了往日的那三分坏:“没有什么,我只是开个玩笑。”
一路上花、胡二人没有再开过口,红锦和浩宇却知道那一句话应该不是玩笑话:花胡二人不止一次助过自己姐弟,可是他们有麻烦的时候,自己只能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吗?
到了凤府前,红锦等人下车都各自想着心事,没有发现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来。
雪,一下便是一整夜,次日起来雪已经很厚了;直到下午太阳才露出半张脸来,天上的云层并没有散开。
起风了,吹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子一般,割得人生疼生疼的。
容连城终于赶了回来,这么大的雪他差一点就在省城回不来了;回到府中之后,他便兴冲冲的去寻红锦。
“锦儿。”
红锦回头一看笑道:“兄长怎么赶了回来?路上雪那么厚,再过几日回来也不迟。”
容连城坐下:“再过一天就是本城的盛会,我岂能不回来?早就说好我要陪锦儿一起去盛会的—— 原本能赶在下雪的那一天晚上到的,可是那店铺的师傅做工太慢了些,才耽搁到现在。”
他吃了一口茶:“一切准备的如何,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吗?”他还不知道凤家发生的事情。
红锦偏了偏头:“方人豪来过,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兄长为什么事情耽搁了这么久?”
“锦儿不是喜欢雪吗,虽然那场雪州刚过去,这场雪便来了,可是雪却不能存在我们的手掌之上,不能让锦儿握在掌心里;”他自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来:“不过现在可以了,我为锦儿寻来不会融化的雪花 ”
红锦看了一眼容连城:“那天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容连城笑道:“就算是玩笑话罢,打开看看吧,看看喜欢不喜欢?”
红锦便把小锦盒打开了,里面真得有雪花!
雪白晶莹,九朵雪花构成了一个镯子,当真可以说是巧夺天工。
“喜欢吗?”红锦还在看着玉雪可爱的雪花镯发愣时,便听到了容连城轻柔的询问。
红锦心中一阵暖意,如此雪白无暇的玉石是极难寻的,可是容连城的心意更难得:“喜欢,谢谢兄长。”她有一种被捧在了掌心里的感觉,被人呵护宠爱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她喜欢。
“喜欢就好。”容连城微笑:“你看看镯子的里面。”
红锦闻言便看过去,在镯子里的里面有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这只镯子忽然间化成了一团火让她很想放下。
“锦儿,我不会负你。”容连城如此说,轻轻的如同一阵暖风吹过了红锦的耳边,让她的耳根都红了起来。
红锦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她还是很害羞的,于是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容连城看着红锦笑了:“锦儿,你不戴上看看吗?”
红锦却慌忙的把镯子放回去:“谢谢兄长,改、改日再戴。”
“戴上吧,我相信你戴着一定好看。”容连城坚持:“来,我给你戴上。”他很自然的自红锦手土取过来镯子,然后轻柔的握住红锦的手,把镯子给红锦戴到了她的腕上。
“很好看。”容连城打量着那只戴了镯子的手与小小一截露在外面的手臂:“锦儿,很好看。”他的语气里只有赞美,并没有一丝轻浮。
可是红锦脸还是红得如同火烤:“哪里有。”
“哟,倒是我来得不是时候;”翠绢的声音自门口传过来:“要不要我先回避,过一会再来?”
红锦立时把手收回站了起来:“二妹妹。”
翠绢笑着走过来:“大姐姐,你不怪我吧?”
红锦推了她一把,姐妹二人笑了起来;而容连城和翠绢见过礼之后,便坐在一旁听她们姐妹说笑,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红锦已经让人给他备晚饭了,他原本也要在红锦这里用晚饭的。
倒是翠绢是真得不识趣儿,说笑了半晌也不知道离开。
快到晚饭的时候红锦淡笑:“时候不早了妹妹回去用饭吧,免得二
娘久等—— 原本雪天应该是留客的,不过今天姐姐这##外客。不便留妹妹了。”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很多时候只会让自己吃亏:人家脸皮厚了,那么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人家受不住。
翠绢闻言笑着起身看向容连城:“大姐姐真是厚此薄彼,未来姐夫你抢了我一顿饭可要记得赔给我。”
容连城淡笑起身:“二妹妹玩笑了,有什么想吃的告诉你大姐姐,我一定打发人给你买回来。”
翠绢的笑容顿了顿,飞快的恢复成正常:“那就不打扰姐姐和未来姐夫了,记得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的。”说完便起身:“只顾着说笑了,大姐姐的鞋样子可否借我一用?”
红锦便让人去取鞋样子:“怎么想起做鞋来?”
“长日无聊,天气又冷正好窝在屋子里做鞋;”翠绢笑应着看向窗外:“这雪下得比几天前的还要大,不知道园子里的梅花怎么样了?”
红锦道:“应该还不会开,上一次我问花匠说是还要待些日子的,节令还不到。”
翠绢点头接过茜雪手中的鞋样子便告辞了,容连城只是起身并没有相送:他是客;送人的是红锦主仆。
晚上的一顿饭红锦和容连城两个人用的,用过了饭又叫人烫了些花酒上来,两个人一面品酒一面赏雪,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些话。
月光洒在雪地上的,夜色是极静的;红锦和容连城说话的时候并不多,常常两个人只是相视一笑:两个人都感觉这样,已经足矣。
这一天晚上红锦睡得极好,可能是吃过酒的关系,她并没有再为其它的事情烦心,就那么安心的睡了过去:明天就算是有再大的困难,她感觉也算不了什么。
次日的阳光很好,不过天却极冷。
红锦再一次来到大厅上,凤德文的手已经抖得不那么厉害了,却还是不能拿笔写字。
今夭就是为了看一看凤家参加盛会的神衣,大大的神衣支起放在大厅的中央,看得出来做衣服的人很用心,针脚非常的匀、平。
红锦并没有多看,虽然她依然没有想到好法子,不过眼前的神衣并不能让凤家在盛会占尽风头:一模一样的神衣,所争便只有锦本身了。
而只凭锦,红锦可以断定绝不会赢过方家的。
胡氏这一次很安静,并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五娘很自豪,因为这神衣是在浩飞带着匠人们做出来的;四娘和二娘平静的端坐着,不打算说什么话。
凤德文是被人放在椅子上抬进来的,他不能说话最后点了点头。
这件神衣便要在明天参加盛会了。
浩飞很有些志得意满,带着神衣走了。
红锦和浩宇走出来对视一眼轻轻摇头,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没有法子能扭转乾坤,说出来也只是败大家的兴而已。
“对不起。”浩民走过来,垂头没有看红锦和浩宇。
“你也知道错了?一连几天你也不来计数,可知道把我累坏了?今天可总算捉到你小子了,走,快给我去把帐算出来,我的头已经一个有两个大了。”浩宇一把拉住了浩民的手:“姐姐,我们先去算一算帐目,中午回来吃饭,莫要忘了为这个小子弄碗肉羹暖身子。”
浩民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就被拖着走了。
红锦笑着摆手:“去吧,你可不许欺负浩民。”
“姐姐,你不生、不生我们的气?”青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为什么要生你们的气?”红锦回头看过去:“不会是你又看中我的东西,悄悄用你的东西换了吧?还是说,你又在我的织锦行里卖了你的什么东西——要给我抽成的,知道吗?”
青绸过来抱住了红锦的胳膊:“不成,那是我的东西,卖得钱当然是我的!”她终于放心了。虽然她很爱钱,可是她一样很喜欢红锦这个姐姐,如果以后红锦待她再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她会很伤心的。
“你说不抽成就不抽成啊。”红锦敲了青绸的头一下。
青绸叫:“敲一下十文钱,现在就给!”然后又道:“我说了当然算,谁让你是我姐姐。”
“姐姐就要吃亏啊,我不干了,我叫你姐姐吧。”
“嘻嘻,这辈子不成了,下辈子再说吧;十文钱,你不能赖我的。”
姐妹二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五娘的身形闪出来,看着自己女儿和红锦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亲,不能妇人之仁。”浩飞出现在五娘身边,他居然没有出府:“他们还小,等他们长大些他们便会明白的,你不用担心。”
175章 盛会
五娘回头看了一眼浩飞:“你要做得事情我不会拦着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一点,不管是青绸、浩民,还是红锦、浩宇,他们都是你的手足,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她的眼珠幽黑如墨:“那织锦花样如果是你动得手脚,我就要告诉你,你做得太狠了些;要知道,那样会让你的兄姐被赶出家门,”
浩飞闻言看向五娘:“母亲,你认为你如此他们姐弟会领情吗?除非你不要凤家,日后我们母子几人仰他们姐弟鼻息而过活,他们姐弟
才有可能会对你有一分感激之情;可是,母亲你真舍得我们兄妹三
人,在将来看他人脸色过活吗?”
五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对浩飞说了一句:“不管你想什么、说什么,给我记住一点,凤红锦和凤浩宇并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还有蓝罗和四娘,其它人我是不会管的,你听懂了?”
她说完双眼定定的看着浩飞,等着他的回答。
浩飞偏头想了想一笑:“我记住了,母亲去忙吧。”他当然没有听进心里去,因为五娘是他的母亲,所以不管五娘怎么想的,到了最后关头一定会站到他这边的。
至于会被责骂,相对于凤家的家业来说,他认为并不算什么:凤家应该就是他的。
凤浩宇冲动、凤浩天蠢得如同一头猪,这凤家交到他们手中也只有更败落;只有他凤浩飞才可以让凤家重新在本城站起来,成为压在方家头上的一座大山。
五娘不太放心的又叮嘱了他几句,这才转身走了,她的确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而浩飞并没有移动脚步,他看了一眼大厅,又看了看二门内的正房位置,咧开嘴笑了。
他回头看看母亲的背影,便向正房那边行去:他要去探一探父亲。
现在伺候凤德文的人不是六娘胡氏,而是卢初雪:她原本就是凤德文的通房,现在他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人代劳,自然是由她来伺候着。
胡氏多半只是过来看看,吩咐几声坐在他身边和他说说话而已。
凤德文看到浩飞进来有些奇怪,明天就到盛会了,今天他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这个时辰还会在府中呢?
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抖着手指着浩飞唔唔了两声;一旁的卢初雪道:“三少爷,老爷问你怎么还在府中?”她倒是能把凤德文的心思猜个八九不离十。
浩飞一笑:“你先出去吧,看看六娘在做什么,然后给我母亲把参汤送过去;我陪父亲说两句话等你回来。”
卢初雪心中有些不悦,不过却也不能违拗浩喜便答应着出去了。
浩飞又把屋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然后坐在凤德文的床边上:“父亲,这几日倒是好了不少,想来再过土月余,你就可以重新掌理凤家的生意了。”
凤德文轻轻点头露出了笑意,看着浩飞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慈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浩飞看了一眼门外:“只是,怕到时候凤家的也就没有什么生意要由父亲你来做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享享清福了。”
凤德文看着浩飞眼中闪过了怒火,他当然听得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浩飞看着他继续道:“而且,父亲你不想知道是谁把织锦花样卖给方家的吗?”
凤德文盯着这个三儿子,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儿子例底想说什么。
浩飞笑了笑,伏耳对凤德文说了一番话后起身:“我也不是太懂,只不过是听到了这些,想必父亲能想得通吧?还有,如果父亲不想日后享清福,总要想些法子才成。”
他说完弹了弹袍子站起来:“我先去忙了,父亲;你知道,明天就是盛会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凤德文并没有一下弄懂浩飞的耳语,看着他出去之后还在沉思,一
直想到午饭之后他才忽然想通了;然后脸色气得涨红,抖着双手非要起来,可是他根本就做不到。
初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好言相劝却换来了凤德文的两个大嘴巴,让初雪眼中浮现了泪水:现在凤家最苦最累的人就是她了,她对老爷如此尽心尽力,可是老爷却根本不领情,倒是把那个只会惹祸事的胡氏当个宝。
她的性子也起来了:“也罢,是奴婢我不会伺候,还是让六娘来伺候老爷吧。”说完也不理会凤德文,打发小丫头去叫胡氏了。
胡氏来了之后,初雪交待了两句便离开,她实在是太过伤心了:她跟了凤德文多年,一心指望着他能把自己抬成六娘—— 虽然说有五娘压着,但是只要老爷愿意五娘也就说不出什么来;可是到头来呢?她回了一次娘家后,府中便多出一个胡氏六娘!
她不是不怨,不是不气的,可是她只是一个通房,咬着牙关忍下了;老爷病侧之后,有哪个比她更尽心,不过也就是指望着老爷能快些好起来,感知自己的心意把自
###成七娘。
看看现在,老爷看到胡氏之后便好多了,和看到自己就是两样;初雪回头看了一眼,摔下帘子就走了。
胡氏回头啐了一口:“这蹄子又能犯什么病呢。”看向凤德文:“怎么了,可是小蹄子惹你生气了?”初雪脸上的掌印很明显,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到。
凤德文摇头,看着胡氏又是一通“唔唔”,初雪都不懂胡氏哪里会听得懂,于是凤德文硬是在晚饭后被自己气得晕了过去。
五娘等人急急赶过来探病,听完初雪等丫头的话后,她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浩飞;而凤德文醒来之后,他一直不曾上前过。
红锦和浩宇到了凤德文跟前时,凤德文很激动的抓着红锦的手不放,唔唔的叫着,把红锦的手攥得生疼生疼的。
红锦并不明白凤德文要说什么,一头的雾水。
凤德文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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