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这不过是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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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这不过是个游戏-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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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有病人进来,她们开始忙碌起来。

我趁机认真研究着墙上的病人一览表。

所有的名字都陌生得很,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循。

我有些失望,打算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找找看。

可是没等我靠近病房门口,一个护士叫住了我。

“你是哪床的家属?”护士严肃的质问吓了我一跳。

“我……”

“你什么……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这人怎么回事?”护士警觉地走了过来。

“我……”我晕得厉害,不知所措地楞在那里。

“出去,出去——”护士小姐很不耐烦地下着命令。

我只好慢腾腾地向电梯方向挪着脚步。

正在这时,走廊深处走过来的一个身影冲我叫道——“文涛?”

刘诗雅?我心里一喜。仔细一看,果然是她。

刘诗雅跟护士解释了几句,护士小姐这才放心地忙别的去了。

“到底还是被你找到了——”刘诗雅走到我身旁,眼神里有一丝惊讶,有一丝责备,

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感动和欣慰,“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这儿的管理可严了。”

“回头告诉你,肖雅住哪间病房?”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刘肖雅一眼。

“不,现在不行,姐姐她刚刚睡着……”

“我就在门口看一眼!”

“这……”刘诗雅十分犹豫

“真的,就一眼!”我坚持道。

“那……好吧。”刘诗雅摇了摇头,转身带我过去。

隔着病房门上的小小探视窗口,我看见三张白色的病床。

“姐姐就中间那床……”刘诗雅低声说道。

顺着白色被子看去,刘肖雅背朝着我们睡得正熟。

熟悉的短发长了许多,而且显得凌乱不堪。

我忽然心底一酸,曾经那头整齐漂亮的短发哪去了呢。

我正要再看,却被刘诗雅拉到一边。

“说好的,就看一眼——”刘诗雅小声说话、小心措辞,“文涛,今天就这样吧,好不容易进来,也算是看到了,姐姐她现在还行……不能打扰,听我的,好吗?”

我胡乱点着头。心里沉重得象是灌了铅。

一直沉默地走到了电梯口,刘诗雅才又开口说话。

“文涛,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吧,没关系的……”

“嗯——”刘诗雅扶了下眼镜,“你跟我姐现在这样……是因为别的女人吗?”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谁都有选择和被选择的权利,”善解人意的刘诗雅淡然一笑,“只是……你看上去似乎还是很放不下我姐的嘛,既然这样,你……你们……”

“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爱的不是你姐,但却不是因为别的女人才这样说的,这不是移情别恋……不是,而是……”

“别说了……我能够理解,”刘诗雅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的看法是——不要再来打搅她了,这样的痛她原本难以承受,已经都在承受了……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可是,她现在这样却是由于我的原因,我总得为她做点什么吧?我……感到十分内疚。”

“内疚是不能代替爱情的,这——你应该知道吧?”刘诗雅停顿了片刻又说,“回去吧,这里有我、有我们一家呢,姐姐会没事的,相信我们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有点点头,默默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难过得想哭……

   111、无处可逃
我能够理解刘肖雅的感受,但却无法说服自己忘记这一切。

我也能够接受刘诗雅的建议,不去打扰她姐姐的生活,但是——

我却无法让自己变得轻松,反而更沉重了似的。

我想起款哥曾经说过的话——

一个不会控制自己感情的男人终究要失败的,无论是事业还是女人。

的确,我承认自己有些患得患失,承认自己很失败,并且也很愿意面对这种失败,

可是,我却实在想不出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一到家,我就赶紧打开电脑,希望能够更多地了解肖雅的病情。

我不停地在geogle里查询着“人工流产,后遗症……”这样的字眼,

每一个搜寻结果都让我心惊肉跳。

生命危险、终生不孕……这样血淋淋的可怕后果重重地撞击着我脆弱的心脏。

我不敢相信——刘肖雅居然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而这一切,跟我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是——

也许自己亲手毁掉的,竟然是刘肖雅全部的生活。

我从难过到不安,又从不安到惶恐……我觉得自己行将崩溃。

在彻底崩溃之前,我只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我害怕外面热闹的人群和明晃晃的阳光,热闹的人群会加剧我的不安,

而明晃晃的阳光,会让我的惶恐无处躲藏。

似乎我的潜意识里还天真地以为——

紧闭的房门和厚实的窗帘隔开的是真实的世界,

我躲起来,那些可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就在我隐居了十多天之后,国庆来找我喝酒了。

他说跟老婆吵架了,郁闷得不行。

我说:“你劝我的时候不是一套一套的吗……怎么面对自己就糊涂了呢?”

国庆说:“咳,医不治己嘛,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不打算劝他什么,反正我知道那根本没用。

“听我老婆说,刘肖雅的情况好象不大妙……”似乎国庆有些后悔不该提起这个话题,说了半句就赶紧停住了话头。

“嗯,我找到她住的医院了……可是她根本不想见我。”

“那……唉……”国庆欲言又止地叹着气。

“你是不是问我打算怎么办?”我看着国庆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老婆说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娶她回家……”国庆似乎不忍看到我难过的样子,马上又补充道,“先声明啊,这是我老婆的话,你别当真……这不代表我本人的立场。”

“那……你的立场是什么呢?”

“我?我没有立场……老实说,谁也不能帮你拿这主意,”国庆摇着头,“这要你自己想好才行。”

“是啊,我还在想……可我实在没有什么主意了。”我的表情一定很无奈,甚至很绝望。

“不说这个了,说我自己的事情,”看我六神无主的样子,国庆连忙转移话题,“唉,我的生活也是一团糟,你也许不相信——有时候我真想一气之下离婚算啦,自己一个人过也不错,省得闹心。”

“国庆,你可别这么想,一个人也闹心啊——”看上去国庆不象是无病呻吟,我又忍不住想劝劝他,“你看看我,比你能好到哪里?”

“你至少还有自己可以待的地方啊,”国庆撇着嘴,那样子是在笑我坐着说话不腰疼,“可我这郁闷完了,还得回去面对——无处可逃啊。”

“婚姻的事情,我不太懂,你才是专家……”我搜肠刮肚地想找些有点思想的哲人语言安慰他,但是我忽然发现,所有能够想到的语言在现实面前都显得很苍白。

“其实我也知道,婚姻嘛,永远是需要宽容对方的,两个性格、经历、家庭、教育……都差别甚远的人挤在一块堆儿,想过舒心的日子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经常劝自己说——能忍就忍忍算啦。”国庆叹着气接着说道,“可是,道理我懂,做起来难呐。”

“咳,你都觉得难,那我可怎么办?对付这些事,我连你的一半都赶不上啊。”这是我的真心话。

“你不知道——古人说的,世上惟女人和小人难养——千真万确啊。”国庆感慨地说道。

“真理,绝对是真理……”我揶揄着国庆曾经说过的话,“这就是你所说的真理——颠扑不灭的道理啊!”

说完我居然先忍不住笑了笑,国庆跟着也笑了笑。

但我感觉,我们的笑里都流露出太多的无奈和苦涩。

   112、是种子就会发芽

笑过之后国庆继续跟我频频举杯。

我忽然发现——酒精真好,它能把一切都变得都不那么真实。

就象紧闭的房门和厚实的窗帘,能够暂时隔开让你烦恼的这个世界。

后来,我们俩人都已经喝得很高了,国庆却全然没有罢休的意思。

看样子,国庆把我这儿当成了避风港,打算长驻。

国庆一边说话一边还不断加快着举杯的频率:“我原本以为夫妻俩能够无话不谈的,最终却发现,我跟你才真正可以无话不谈,跟自己老婆说话做事反而需要斗智斗勇……”

“那当然,老婆是领导,你——不过是个群众而已。你一个群众,跟领导斗个什么劲儿啊?”我揶揄着国庆。

“不是我故意跟她斗,而是她老是没事找事地跟我吵,就好象我上辈子欠她什么似的。自打结婚以来,我们是争吵不断,最近可好——恶语相向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国庆的表情愈加无奈,“我什么时候说的什么话自己都忘了,她却记得一清二楚……翻起老帐来没完没了。”

“那是,”我想缓和一下郁闷的氛围就笑着说,“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把你们都比做电脑的话——相对你老婆这台奔6来说,你不过就一386而已,差的码子大着呢——认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发现,夫妻间绝对不能吵架,就算不得不吵,也得慎重开口,”国庆苦笑着说,“将来你结了婚,牢记——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得经过大脑,不该说的坚决不能说。因为你的话就象是一颗颗种子,不知道会发出什么样的芽,长成什么样的苗,结出什么样的果……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它们一定一定会开花结果的,而且往往就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让你品尝苦果的滋味。”

国庆就象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边说边点着头。

看似喝醉了,但却说着极其清醒的话。

国庆唏嘘不已的神情我看着眼熟,那是从前的国庆,一个现实主义者。

我还曾以为婚姻把他从现实主义者变成浪漫主义者了呢,

现在发现,他还是他,只是没有了类别——似乎变成了一个极端复杂的混合体,

说不出是现实、浪漫,乐观还是悲观。

他就象是生活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夹缝,无可奈何才是他真正的标签。

送走了国庆,我的耳边却一直回响着他所说的那些话。

虽说我跟国庆身处不同的困境,但是,它们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迷失了失去了方向似的无助,不知如何形容的无奈和心慌。

国庆的话也象是一粒粒种子,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我回忆起跟刘肖雅过往的一幕幕场景,黯然神伤。

很显然,刘肖雅是一个极有心机的女子,她总是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

也懂得利用自己的资源和智慧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那毕竟也是她付出感情的一种方式,我可以不接受,但却不能半推半就。

我遵循着色情游戏的种种规则,却把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尴尬境地——

我为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感到万分难过。

我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跟她真诚地说一句对不起。

但是,我问自己,说对不起有意义吗?我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113、别无选择

就这样,我白天黑夜都躲在家里,把过往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敢放过哪怕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甚至还在所有关键的时刻都做了若干假设。

然而我心里明白,那些个假设压根不曾存在,并且永远也不会发生。

就好象——我们永远也无法预知未来。

可是,我却无法阻止自己这样做。

我想我一定是患上了忧郁症,并且在时间的煎熬下一天天加重。

大约半个月后,我得到了刘肖雅的坏消息——

医生将她感染严重的子宫做了切除手术。

我惊呆了,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

这是我所能估计到的最严重的后果,甚至严重过失去生命。

这消息是刘诗雅亲口在电话里告诉我的,至于刘诗雅后面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

因为我丝毫没有发觉手机什么时候悄然滑出了掌心。

紧接着,我又接到国庆的电话。

国庆说,可能……刘肖雅的情况不太好,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老婆已经称呼你为“挨千刀的顾文涛”了。

我说,过来陪我吧,问题的确严重……严重到你无法想象。

国庆惊讶地啊了一声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我猜想他大概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国庆就进了门。

我把刘肖雅切除子宫的事情说给国庆,国庆听完就楞住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国庆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你没开玩笑吧?”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哪儿敢开这种玩笑?这是她妹妹亲口告诉我的……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这却是真的。”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国庆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在网上查过的,这是最严重的后果了,怎么就被肖雅碰上了呢?”

“唉,你说这刘肖雅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国庆喃喃自语。

“是啊,本来……遇见我就算她倒霉了,”我难受得好似万箭穿心,“可还偏偏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

“你别自责了,”国庆神色黯然地安慰我说,“现在要考虑该怎么办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现在连见都不肯见我……”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她也未必能够预料,以前她可能是恨你,现在她也许有些后悔了呢。”

“后悔?她确实应该后悔认识我……但是,现在后悔有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可能后悔去做流产手术,”毕竟是旁观者清,国庆显然能够比较冷静地思考问题,“你想,对于刘肖雅来说,失去了子宫意味着什么?”

“那还用问……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是啊,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你可能只有一种选择了……”

“什么选择?”其实我心里也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听国庆怎么说。

“娶她,娶刘肖雅做老婆。”国庆的语气十分坚决。

答案果然一致,看来这的确是唯一的选择了,但我依然怀疑这条路是否能够走得通:“我想也只能如此了,可问题是,她肯嫁给我吗?”

“以前,这可能是个问题,”国庆倒显得挺有信心似的,“现在,情况出乎大家的预料,我想她可能也明白,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只是,这样就苦了你爹妈了……”

国庆的话一下子让我记起了自己的爹娘。

我的眼前,晃动着爹娘脸上最常出现的担忧神情。

我真是不孝,总是伤害爱自己的人。我在肚子里骂着自己。

但我明白,这些都不是问题了,只要刘肖雅没问题,我坚决没问题。

因为,我别无选择了,即使黎璐佳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能有什么想法了。

我彻底失去了有想法的资格。

   114、这个和那个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琢磨如何能够求得刘肖雅对自己的原谅。

即便我心底认为那并非完全是自己的过错,但是我确实没有了选择。

我只求自己能够补偿点什么,能够让自己的内心稍稍微得到些安慰。

但是,能够想到的办法似乎都行不通,因为我相信自己对刘肖雅的了解。

她那么倔强,让她推翻自己的诺言简直比登天还难。

刘诗雅大概也不可能帮我什么了,本来她就不看好我们在一起的。

刘爸爸刘妈妈,恨我自不必说,做不了肖雅的主那是肯定。

至于刘诗雅的那些个朋友嘛更不可能,在她们眼里,我何止该挨千刀?

剁碎了喂鱼恐怕都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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