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雪一直以为黑白无常是鬼魂,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也有前世今生,她惊讶的抬起头,一双闪着星光的眸子撞进了潇竹黑曜的眼底,空气中流淌着细微的情愫。
那抹情愫如羽毛轻轻的撩拨着彼此的心房。
“师父。。。。。。”妲雪水剪双眸,花生丹容,云鬓轻梳蝉翼,峨眉丹拂春山,朱唇缀一颗夭桃,皓齿排两行碎玉,声音软腻窝心,神态娇媚可人。
微风拂过,一缕俏皮的发丝缠在了妲雪的唇边,潇竹修长干净的手指将其附上,轻语:“别动,为师现在要做一件事情。”
妲雪湿漉漉的眸子夹杂着一抹疑惑:“什么事?”
一双薄凉的唇淬不及防的裹住了妲雪软软的唇,双眸微闭,他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啄细吻,辗转不休,仿佛要吸取她所有的甘甜。
透着皎白的月光,二人斑驳的身影渐渐的揉成了一人,潇竹情愫涌动,月光下的她美的动人心魄,让他情不自禁的释放着自己的热情,经脉上断爱绝情丹的红丝线渐渐的涌出,忘情的潇竹忽然经脉剧痛,但是他不想打破这份美好,偷偷的将嫦娥在他经脉下埋下的冰蚕豆唤出,压抑住了他断爱绝情之苦。
第二颗冰蚕豆消褪。。。。。。
*
夏家的夜晚格外宁静。
鱼塘内泛出了层层的深灰色的光芒,一道苍老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天空:“寒儿,寒儿。。。。。。”
在软榻歇息的楚墨寒极为灵敏的听到了这一声召唤,倏然睁开了双眼,一个激灵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惊醒了熟睡的夏胭脂,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跟着起身,两个纤细的手臂黏糊糊的搭在了楚墨寒的后背上,声音软腻:“墨寒,怎么了?”
楚墨寒眉头微蹙,但是他并未将情绪展露在胭脂面前,他将胭脂抱在怀里,细细的吻着她的额头:“没事,我是听到有人叫我,想出去看一看。”
“恩?”夏胭脂软软的应着:“这么晚了谁叫你啊?会不会你做梦了?”
那一声声的召唤愈加的清楚,楚墨寒摇摇头笃定地说:“不会,这个声音很熟悉,胭脂,你在房里等我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夏胭脂有些不舍得蹭了蹭他的后背,最后还是乖巧的应着:“好,快点回来。”
“恩。”楚墨寒应着,叫衣裳用妖法匆匆一套跑了出去。
胭脂愣了愣神,重新躺了下来,摸着旁边还温热的软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两个人本是赏月,饮酒,作对的,但是酒性大发的二人一时情迷意乱,待彼此的衣裳褪尽时,楚墨寒却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愫,他将夏胭脂抱在了怀里,对她许下承诺:胭脂,我爱你,我会将你风风光光的娶回来,许你一个名分,但是现在我不能冒犯你。
夏胭脂坠入了幸福的漩涡,害羞的将头埋在了楚墨寒的怀里,但是他却没有看到楚墨寒眉宇间那一抹凝重的神情。
人妖殊途。
若方才楚墨寒要了夏胭脂,那么,便会有意无意的吸取着夏胭脂体内的人气儿,时间一长,她便会气尽而亡。
他爱她,所以不能伤害她。
凉风习习的夜。
楚墨寒幻型离开了夏胭脂的房间顺着声音寻去,鱼塘内边沿一条奄奄一息的灰色鲤鱼正拼命的张着嘴巴呼吸着,楚墨寒神色紧张,心里一紧,急忙将那条鲤鱼捧在手心里,刚想运功将它救活时,那条灰色的鲤鱼开口说话了:“寒儿,不必浪费你的体力了,我恐怕是不行了,我的内脏经脉俱损,是救不活的。”
这条鲤鱼是楚墨寒的元老,一直对楚墨寒爱护有加,楚墨寒望着满身是血的鲤鱼,手止不住的颤抖:“告诉我,是谁做的?”
它们这一群鲤鱼精原本生活在城外的一个小河里,但是后来因为楚墨寒爱慕夏胭脂所以才搬到了夏家的鱼塘。
灰色的鲤鱼奄奄一息,一口血吐了出来,它屏住最后一口气儿:“寒儿,是一个蛇妖,她现在还在河溪里,她说要大开杀戒,杀光所有的鲤鱼精,快去。。。。。。”
话落。
那个灰色的鲤鱼精变成了一个灰色的烟雾灰飞烟灭了,微风拂来,烟雾随风飘走。
楚墨寒双拳紧握,一双冷眸盛满了仇痕,蛇妖,我与你向来无怨,你为何要毁我鲤鱼家族。
情绪有些激动的他来不及跟胭脂说一声便匆匆离去了。
楚墨寒不知道,他这一走,将一切惊天大逆转。
河溪边。
氤氲之气朦胧了一切,原本深深的河水,现在却只有一沟浅浅的小水流,一旁的草颓败的耷拉着脑袋,河水上的鲤鱼精们有的还是人形,有的直接被打回了原形,楚墨寒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不由得心里一阵抽痛,他的鲤鱼家族就这样被人无缘无故的毁掉了。
“寒哥哥。。。。。。”一条金色的鲤鱼精化作了人形躺在了河岸边。
楚墨寒急忙扑过去,将她扶起:“这是怎么回事?”
那条金色的鲤鱼精抓住楚墨寒的衣裳,道:“蛇妖。。。。。。是蛇妖,几个。。。。。。几个刚出生的小鲤鱼被。。。。。。被我们藏在了蚌壳里。”
一瞬间。
河岸上的鲤鱼精们一命呜呼,藏匿在树根内的水三姬望着这一幕,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迅速的离开了树根,去找面具女子商量下一步计划了。
“蛇妖,我楚墨寒与你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我要你血债血偿!”楚墨寒哀鸣声声,凄厉嚎嚎。
天下蛇妖之多,他该从何寻起?
楚墨寒懊恼的一下一下的捶着坚硬的岩石,拳头渗出了血丝,猛然想到金鲤鱼说蚌壳里还有几条生还的鲤鱼,他的心一紧,立即化身钻进了浅浅的河水里,将几条小鲤鱼安置在了鱼坛内,它们的经脉有些紊乱,楚墨寒一时不能走开,只好决定留下来照顾它们,但是另一边却担心着夏胭脂,思来想去,他只好飞鸽传说给了潇竹。
翌日。
灰蒙蒙的天空刚刚破晓,鸡鸣声戛然而止。
山洞外,传来白鸽清脆的叫声,潇竹一听便知道这是信鸽的声音,手指圈在唇边打了一声口哨,信鸽闻声急忙飞进了山洞里,它灰色的嘴里叼着一个卷纸,潇竹将卷纸取出,展开,简单明了的字却让潇竹陷入无尽的深思。
大毁鱼精,
挂念胭脂。
请君照看,
来日必谢。
糟了,想必这一次楚墨寒遇到的事情一定棘手,潇竹眉宇间神色凝重,双腿微微一动,腿上的妲雪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雪儿,不要睡了。”潇竹轻轻的拍了拍妲雪。
妲雪干脆一个巴掌呼在了潇竹的脸上,示意让他闭嘴,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她睡起觉来属于天打五雷轰都叫不起来的那种,若不是看她的元神是雪狐,绝对会把她和猪八戒归为一家的。
无奈之下的潇竹俯下头对着妲雪的嘴唇咬了下去。
“啊!师父,师父,有鬼咬我。”妲雪一个巴掌左扇一下,右扇一下的,两条腿儿翘的老高,后来一个蹦极起来了。
揉了揉眼睛,摸了摸嘴唇,妲雪有些晕乎乎的望着眼前满脸黑线,发丝凌乱的潇竹。
“呀!”妲雪惊讶的捂住嘴巴:“师父,难道你是被鬼揍了吗?”
潇竹冷汗涔涔,面无表情的说:“被你揍了。”
远离妲雪,珍爱生命。
“师父,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鬼吗?”妲雪自恋的眨眨眼睛,问。
潇竹给了她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然后摇手变出来了一个铜镜:“你自己看看你漂亮吗?”
“好的。”妲雪自信满满的照着镜子,紧接着那个铜镜躺着也中枪的摔成了八瓣儿:“师父,我的脸这么脏,头发这么乱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呢?”
“你睡的跟猪似的,怎么叫也叫不醒我怎么告诉你啊?”潇竹一副无辜的样子。
师父,你死定了。
哦不。
准确地来说是他师父的竹子死定了。
潇竹当着妲雪的面换下了旧的素袍,精壮结实的身躯展露在妲雪面前,她眼睛一亮,蹭的窜了过去,小手在上面摸了摸:“哇,师父,你很有料诶。”
“。。。。。。”
Se se 的狐狸啊。
“你也很有料啊。”潇竹的深眸落在了妲雪的xiong前,妲雪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顺着视线望了过去。
“师父,你不要脸。”妲雪连忙护住了自己的chun光。
山洞外,天外天。
一匹火红的骏马奔跑而来,四蹄翻腾,长鬃飞扬,潇竹手指空在唇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见骏马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声响彻整片天空。
一个漂亮的飞驰,骏马听话的停在了潇竹的面前。
潇竹一条腿瞪着马称儿,一条腿潇洒的横跨在马鞍上,他发丝飞扬,冷峻的面容泛着神采奕奕的光芒,妲雪仰着小脑袋仰视着潇竹。
他在马上。
她在马下。
四目相对。
情情流动。
一只手臂擎在空中,一道凉沉的声音响起:“上来。”
“好。”妲雪点头,将小手放在了潇竹手心里。
两个人策马奔腾,凉风呼啸。
“师父,我们要去哪儿?”妲雪疑惑的问,从早晨便看到师父神色匆匆,一副心事多多的样子。
潇竹一边挥动着马鞭,一边迎着风说:“楚墨寒给我发了一个飞鸽传说,他有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托我们照顾夏胭脂。”
所有人都知道钱大权对夏胭脂一直野心不死,念念不忘,所以在楚墨寒离开的这段时间十分危险。
经过几日的相处,妲雪十分喜爱夏胭脂:“师父,那我们赶快赶路吧。”
“抱紧了。”潇竹沉声回答,两条腿夹紧了马肚子,一挥长鞭:“驾。。。。。。”
厩无宿秣未愁穷,坎坷征途苦亦倧。
饱历风尘培浩气,烟蹄爽健赛云龙。
尘土飞扬在他们的身后。
马蹄声奔腾在寥寥耳畔。
天有异象,黑云卷来。
乌云上空,一袭黑衣的面具女子死死的盯着潇竹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阴险毒辣的笑容凝在嘴边,慢慢的扩散开来,那笑声猖狂无比,震撼人心,惊散了树林里的鸟儿们:“哈哈哈哈。。。。。。我要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
大家猜一猜潇竹的渣爹是谁?渣爹在文中出现过的。
大家猜一猜面具女子是谁?
今天周末,大家看文愉快。
第九十七章 载不动许多愁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淡淡的花梨木香味儿充斥在清丽雅致的闺房内,镂空的雕花窗射入斑斑点点的细碎的阳光,柔软的软榻上凌乱不堪的锦被堆放在上面,一架古琴立在角落里,琴布散落在地上,想来这架古琴不久前被人弹奏过,一张铜镜置在了檀木桌上,那桌上的胭脂水粉揉在了一双玉手中,顺着玉手望去,一滴清泪滴落在散在檀木桌上的胭脂上,一瞬间凝固成了结块儿。
污秽不堪。
“小姐。。。。。。”丫鬟巧巧轻轻的推开夏胭脂的房门,一盆清水的凉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只脚踏了进来。
闺房内静谧的仿佛没有人存在过一般。
巧巧有些诧异的瞧了一圈儿,透过薄薄的屏风看到熟悉的身影,安心的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越过屏风绕了过去:“小姐,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夏胭脂依然静不作声。
巧巧纳闷之余将为夏胭脂打来的水盆置在了一边,笑呵呵的歪头想吓唬夏胭脂,但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两行清泪,她心里一慌,急忙用手帕替夏胭脂擦拭着。
夏胭脂别过头,避开了巧巧的手帕,她望着窗外夺目的阳光,那阳光的一道道光晕将她的泪珠照的晶莹剔透,她那声音溢满了忧伤:“流吧,我的泪水流的再多一点,也许他才会回来。”
巧巧四周环视了一圈,问:“小姐,楚公子呢?”
夏胭脂心里的那根弦崩断了:“不辞而别。”
“不辞而别?”巧巧有些惊讶,不敢置信的问:“小姐,不能吧?楚公子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庞话落,夏胭脂哽咽,模糊的泪眼微闭。
那晚,夏胭脂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心慌,自楚墨寒夺门而出后她便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来来回回起夜好多次,那窗户已被自己望眼欲穿,但是却依然等不来楚墨寒的身影。
这*,彻夜无眠。
这*,与琴相伴。
月儿渐渐的退到了云雾后面,点点的繁星也变得稀疏不已,她迎来了人生中第一道日出,美轮美奂的日出泛着金红色的光芒,她与日出缓缓升起,迎来了白天的旭日。
但是,那道檀木门紧紧关闭。
她多么希望一道熟悉的身影闯进来,披着暖暖的阳光一同闯进来。
“巧巧。。。。。。”夏胭脂忽然拥住了巧巧,纤细的肩膀颤抖着,嘤嘤啜泣:“我好思念他,他为何要不辞而别?为何?”
倏然。
一道清甜的声音如泉水叮当般涌来:“谁说他不辞而别了啊?”
闻言。
夏胭脂急忙松开了巧巧,模糊的泪眼一看是满脸嵌着笑容的妲雪和依旧寒冷的潇竹,立即背过身去用手帕拭干了泪水,她盈盈秋步朝她们走来,朝潇竹拂了拂身子:“潇公子。”
潇竹微微点头,面色依旧不改。
妲雪欢快的将她拉过来,捧着她的手,歪着小脑袋研究着夏胭脂梨花带雨的脸:“胭脂,你怎么哭了呢?”
夏胭脂垂着头闪躲着,手背捂着泪眼:“我没哭,只是沙子不小心吹进了眼睛里面。”
“噢。”小妲雪似信非信的应着,什么样子的沙子那么厉害啊,能把眼睛吹的那么红,难道是沙尘暴吗?
潇竹虽面容不改情愫,但是心里却一清二楚,他的视线落在妲雪身上,但是嘴里的话却是对夏胭脂说的:“夏小姐,楚公子并没有不辞而别,他飞鸽传书来让我们照顾你。”
闻言。
只见夏胭脂的眼眸闪动着微弱晶亮的光芒,她有些惊喜,踏前一步,问:“墨寒跟你飞鸽传书了?说了些什么?”
潇竹漠漠的将书信上的内容过滤掉了一些,道:“楚公子说他有要事去办,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希望你能够在家中安心的等他。”
“真的吗?”夏胭脂面露喜色,与方才林黛玉的模样截然不同,她想了想,满是期待的望着潇竹,问:“潇公子,可以让我看一看那封书信吗?”
“这。。。。。。”潇竹有些犹豫,书信上的内容与他所表述的有些出入,若夏胭脂知道楚墨寒经受了这么大的变故,一定会承受不住的,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夏胭脂看到那一封书信。
但小妲雪却欠儿欠儿的扑了上去,速度之快的将书信从潇竹的袖袍里夺了出来:“胭脂,胭脂给你,你自己看。”
潇竹恨不得将妲雪吊起来揍一顿,他一双眸子犀利如剑,淬不及防的在夏胭脂准备接过去之时将那封书信燃了起来。
“呀!”滚烫的热气猛地扑了过来,妲雪下意识的将着火的书信扔在了地上,扇动着小手:“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书信燃燃的烧着,那火红的火苗夹杂着黑色的烟雾蹿的老高,心急的夏胭脂不知所措,急忙用穿着缎鞋的脚去踩踏那一堆火苗。
“小姐,小姐,让我来,别烫着你啊。”护主子的巧巧推开夏胭脂,刚想扑过去灭火,只见那燃燃的火苗一瞬间被熄灭了:“咦?好奇怪啊,怎么灭了呢?”
夏胭脂心疼的捧起地上残留的纸屑,小心翼翼的捧在了手里,咬着下唇,眼底涌动着可惜的情愫:“墨寒。。。。。。”
妲雪飞过去一个白眼球,然后扶着夏胭脂安慰着:“胭脂,你别伤心了,我相信楚公子就会回来的。”
恰时。
屋外吵吵嚷嚷,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传来。
一个家丁急急的敲着夏胭脂的房门,巧巧将房门打开,训斥着:“怎么回事?莽莽撞撞的,没看见府上来了贵客吗?”
家丁歉意的颌首,手指着门外,道:“小姐,你赶快躲一躲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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