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太子急忙松开妲雪,掌心还流传她的温度和味道,他握紧了手掌。
“没事。”妲雪的手扶着旁边的楠丝木柱:“太子,谢谢你对我的心意和照顾,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
“为何?”太子问。
妲雪幽幽地说:“一颗心装不了两个人。”
她的一颗心,早已被潇竹所填满。
我见犹怜,太子的心如浸染在海水里被泡的皱皱的,在拎出来却已是拧不干:“妲雪,我不勉强你做我的太子妃,我只是让你挂一个太子妃的名号,有了这个名号谁也不敢欺负你,让我来照顾你,照顾你腹中的孩儿。”
有些爱不仅仅是占有。
“太子,我不能这样自私,你还是迎娶一个名符其实的太子妃吧。”妲雪摇头拒绝,她怎能将自己和小念竹的幸福压在他人的身上。
太子温润一笑,握住妲雪的手:“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低垂眉眼,太子轻轻击掌:“将燕窝粥给太子妃端上来。”
空中,太子龙涎香的味道缠绕着她,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太子,我该如何偿还对你欠下的人情。
*
天地茫茫,接连一片。
似乎闻到了冬天寒冷的味道,从西方极乐世界步步走来,潇竹的身子不知弯了多少次,双膝撑不住那袭来的沉重,多少次跪倒在地,长萧杵在了地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早已被风吹的寒裂,肌肤上起了一层白皮。
瞧,前方好像是一片*树,淡淡的*花瓣儿飘落在空中,他疾步奔过去,用手一抓,竟是空的。
心里装着佛祖赐予的机会,潇竹的大掌缓缓摸向胸膛。
那里,跳动,滚烫。
一切都为妲雪而跳。
忽而,只觉得头顶一片黑雾云集,他朝空中望去,心里一紧,二话不说,拖着残败的身子急忙朝前方跑去,但,体力不支的他根本无法腾云驾雾,只好靠着单薄的步行。
“上竹神尊,哪里逃?”一道恍如来自地狱的声音乍响在空中。
‘轰隆’一声。
雷电交加,残风呼啸。
潇竹充耳不闻,继续朝前方跑去。
“天大地大,看你逃到哪里去。”话落,一袭黑袍的雷公凶神恶煞的腾着黑云飞到了潇竹的面前,用那电锤狠狠的一击。
‘啪啦’一声,浓浓的雷电劈在了潇竹的后背上。
那雪白的衣袍瞬间腾起了一股黑色的烟雾,潇竹‘砰’地倒在了地上,手腕撑着地面想起身,却不想被电母的闪电隔开,连电的滋味儿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大掌哆嗦的捏着地面上的落叶。
那冷峻的面容上苍白如纸,恍若即将飘散的蒲公英,他苦苦的笑了一声:“追来的倒是快。”
听及,雷公电母冷哼一声:“上竹神尊,你早该料到有这一天,斩断情根又萌生,想来这偌大的仙界唯有你一人了。”
呵——
潇竹的笑声如浸了千年寒冰,他的双膝死死的抵在地面上,一手握着长萧,撑起半个身子,望着眼前高傲的雷公电母,道:“唯有真爱,才会如本神这般。”
“事到如今,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电母上前吼着。
雷公踏前一步:“上竹神尊,玉帝命我们捉你回天庭受审。”
回天庭?
万万不行,他还要治好妲雪的眼睛,他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做。
思及,潇竹的心一沉,准备来一次破釜沉舟,他忽而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奋力的朝空中一扬,那尘土卷着落叶迷住了雷公电母的眼睛,趁此,潇竹咬着牙飞了出去。
树木的枝叶刮住了他的衣襟,加之他的体力有限,猛地被后追上来了的雷公电母拦了下来。
“上竹神尊,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还是跟我们回天庭接受天条的惩罚吧。”雷公电母奉劝。
潇竹这一回等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次若是回了天庭,恐怕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妲雪了。
这一次他动情恰是对妲雪最好的保护。
犯了天条,惩罚他总比惩罚妲雪好。
他宁愿倾尽生命来护她周全。
长街长,烟花繁,只愿你安好。
短亭短,红尘碾,我把萧再叹。
潇竹手臂上的青筋凸起,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砰’的一声,他忽而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沉厚的声音蕴着千般无奈,万般感叹:“雷公,电母,本神自知你们带了玉帝的任务前来捉拿本神,但,本神现在绝对不能跟你们回去,本神还有要事要办,但本神答应,待本神将事情办好,一定亲自奔赴天庭向玉帝负荆请罪,只希望雷公电母能够手下留情,暂时放了本神。”
一字字说的诚恳真诚,他上竹神尊何时何地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雷公电母被他这一举动惊呆了,诧异之际,潇竹大掌旋起了一阵绿光,迅速的飞走了。
电母才想去追,雷公拦在她面前,望着早已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随他去吧,我们了解上竹,待他了了心愿后一定会回去的。”
潇竹逃到了一个小溪边,湛蓝的溪水让他不禁心向往,他弯下腰,大掌探了进去,水,竟然是寒彻骨,冬天愈来愈近了。
手掌摊开,捧起了一壶清水撩在了脸上,让他瞬间精神抖擞,望着清澈的小溪,潇竹陡然想起什么,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腰封,借了一匹快马迅速朝京城奔去。
策马飞扬,马蹄声鸣。
京城热闹非凡,但,潇竹的心却是萧瑟不已,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那玉佩早已被自己当掉,大掌不禁摸向了发髻上的玉竹冠,思忖了片刻,修长的手指一勾,玉冠落在手心,望了一眼,握着那玉冠进了一家当铺。
当了些许的银两,潇竹从当铺出来以后视线落在了一家绸缎庄,浓眉一簇,最终还是踏了进去。
老板笑脸相迎:“客官,想做身什么样的衣裳?”
一袭红色的绸缎映入潇竹的眼帘,那似火的红绸缎淹没了潇竹的心,迷入了潇竹的眼,不禁想起那晚,幽翠竹林,妲雪一袭红色嫁衣相伴在他身旁。
呵——
苦涩的笑了笑。
潇竹的指腹摩挲着那红色绸缎,抬眸,沉声道:“做一身嫁衣。”
雪儿,今生今世,我负了你,不能娶你,不能让你为我穿上那嫁衣。
那,为师只能将交于他人手中。
愿你与他,白首不相离。
原以为,这一次可以和妲雪情结相扣,但佛祖的话,天庭的追捕,让他不得不为妲雪的今后所考虑了。
红色的嫁衣裹在包袱里,握在潇竹的手里却有千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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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有话说:
稍后还有一更,等不及的宝贝可以明天来看。
另外,昨晚一个读者跟蚊子说为雪竹写的歌词已经写好了,念旁白,唱歌的姑娘也找好了,现在正在筹备当中,请耐心等待,蚊宝们要加群,群号在评论区置顶,进了群大家都是一家人,蚊子不希望有来回闪退的蚊宝,这样会伤了蚊子的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七十滴眼泪之一座空城(6)
佛说:轮回中,心若一动,便是千年。
轻扶手腕,上面依旧留有你的温度,贴在上面,不让那温度冷却,但我却阻止不了,犹如望着你一点点消褪在我的世界里一般。
步履沉重,踏入那缠满了金丝的宫殿并非是潇竹所愿意的。
一切的一切,只因那座宫殿里有着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长廊外,瑟瑟的寒风呼啸在耳边,吹起了潇竹白白的衣摆。
太子一袭杏黄色的衣袍,风尘仆仆的赶来,他望着憔悴的潇竹不禁愕然:“潇公子,你怎会憔悴这般?”
潇竹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望着意气风发的太子,苦涩的说:“太子,能否给我寻个机会让我陪妲雪一日?”
太子爽快的点头:“好,请随我来。”
说罢,太子转身带路,潇竹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握住他的肩膀,太子一顿,潇竹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我不想让妲雪知道是我在身边陪他。”
太子微微一愣:“我明白了。”
萧肃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
“一片枫叶,两片枫叶,三片枫叶。。。。。。”隔着那厚厚的珠帘,只听妲雪那柔弱的声音在喃喃自语。
她一袭白色的长裙,柔顺的发丝自然的披散在腰间,发髻上插着一支蝴蝶簪子,阳光将她的耳垂照的格外通透,软软的,好像上前吻一吻她,抱一抱她。
“她为何数那枫叶?”潇竹有些疑惑。
太子的深眸眯起,眼底蕴着淡淡的忧伤,缓缓地说:“她说,是不是待所有的枫叶全部掉光了,你才会回来看她。”
心,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回来。
脚下重万鼎。
雪儿,对不起。
“去吧,我来帮你。”太子淡淡地说。
潇竹并未言语,给了太子一个感激的眼神。
他隐掉了自己走路的声音,随着太子一同进了殿内,妲雪那熟悉剜心的声音缓缓飘荡在空中:“太子,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今天觉得怎么样?”太子温柔的问着。
一个大掌扶住了妲雪纤细的胳膊,妲雪的心一沉,有些慌乱:“太子,是你吗?”
太子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扶着妲雪的潇竹,定定的说:“是我,妲雪,你别怕。”
妲雪的小手擎在空中,有些不信:“不,一定不是你,为何我觉得今天的你与往常不一样?”
太子急忙解释:“妲雪,方才我随父皇去了寺庙礼佛,所以染了一些外界的气息。”
听及。
妲雪擎在空中的小手缓缓放了下来,捏住了自己的裙角:“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你身上有一股烧香的味道。”
“你若不喜欢,我便换身衣裳。”
妲雪摇摇头:“不要麻烦了,我习惯就好了。”
乖巧的妲雪不禁让潇竹心疼,若在他面前,她一定调皮的抓着他让他沐浴,换衣裳,想来跟着太子她还是有些拘谨,有些委屈自己的。
“太子,那树上还有几片叶子?”妲雪张望着脑袋想看一看那光明,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光明了。
太子有些哽咽,他们二人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相爱。
“还。。。。。。还有一片。”太子别过头。
望向那阁窗,树干上的枫叶已然一片也没有了。
他实在不忍欺骗她。
“今天,他为何不来?”妲雪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住了,话语里蕴满了失望。
半晌。
她忽然擎起小手在半空飞舞着:“太子,我好像闻到了师父的味道。”
太子下意识的看了潇竹一眼,潇竹悄无声息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瞒住妲雪。
“雪儿,你定是累了,我扶你歇息。”日日夜夜消长,妲雪每日不是站在阁窗前静静的发呆,就是躺在软榻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好。”妲雪乖乖的答应着。
潇竹小心翼翼的扶着妲雪来到了软榻前,替她脱掉了绣鞋,盖好了锦被,卷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她侧过身子,潇竹蹲在塌前,认真的望着妲雪一眉一眼,眼睛一片酸涩。
“太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妲雪有些疑惑,总是觉得今天的太子怪怪的。
太子伫立在塌前:“不想打扰你,你若累了便睡,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
“好。”妲雪抖了抖睫毛,乖巧的闭上了双眸。
片刻,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潇竹松了一口气,大掌缓缓摸向她的小脸儿,熟悉的容颜一刀一刀刻在他的心口窝上。
“她一直盼着你能来看看她。”太子低沉的声音传来。
沙哑的声音透着哽咽:“我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
太子微微一愣,难怪妲雪今日特地染了胭脂,原来一直在心中期许着潇竹的到来。
妲雪从未过过生辰,于是,在她成人形那天,潇竹便许下了一份承诺,那便是将这一日定为她的生辰,而且每一年的生辰都会陪她度过。
“也许,这是我陪她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了。”潇竹的话语里浸满了凄伤。
待完成所有的心愿后,他便要回天庭接受天规的惩罚了。
“为何?”太子望着他悲伤的侧颜,问。
潇竹不语。
今日拼死活下来,只是为了能够多给你过一个生辰。
繁华落尽,奈何物是人非,情犹在,缘难续。
我们的岁月早已被凋零的*花所覆盖,一切一切的情缘早已变成了空白。
细细吻着她紧锁的秀眉,见她一点点展开,潇竹的心也跟着熨平了,睡梦中,妲雪恍若梦见了那一袭白色的身影,回眸一笑,她朝他奔去,拼命的奔跑,却再也抓不住他的手。
一滴眼泪顺着妲雪的眼角落下。
“雪儿,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双网,情有千千结。”潇竹握住妲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用自己余热的体温给予她最后的温暖。
又是黄昏习习,天边妆点成一抹胭脂的薄媚。
潇竹的手指捏着一只远山黛,细细的为妲雪画眉。
汉霄苍茫,牵住浓浓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已成过往。
“师父,你可以为我画眉吗?”
“雪儿,为师在帮你画眉。”
“师父,我好看吗?”
“好看。”
“师父,我要做你的新娘子。”
“好。”
“师父。。。。。。”
柔顺的发丝缠绕在潇竹的指尖,带着妲雪的馨香,让他的心翻江倒海。
剪刀握在手中。
一剪下去,剪下了自己的发丝。
一剪下去,剪下了妲雪的发丝。
素手一结,将二人的发丝紧紧的系在了一起。
一吻终落,他将发丝交给太子:“为她保留,若有一日,她寻找我,便将这交于她,并告诉她,竹雪谣已成过往,让她珍重,珍重。”
“潇公子,你要去哪儿?”太子接过发丝,问道。
潇竹幽远的望着阁窗外,行至到檀木桌前,将那包袱解开,那火红色的嫁衣一展无遗,他幽幽地说:“太子,待你娶她那一日,让她穿上这身嫁衣,那一日,便是她复明的日子。”
一话落。
两情丝。
潇竹深深的望了妲雪一眼,决绝的离开了太子殿,萧瑟的身影卷走了浓浓的思念和爱恋。
看那天地日月。
看那青山长河。
看那沧海桑田。
看那山脉蜿蜒。
风尘依旧,就如同你在我心中,从未变过。
只要再看你一眼,便好。
一抹绿色的光芒缓缓消失。。。。。。
*
“师父,师父,师父。。。。。。”凄厉的声音从妲雪的唇瓣儿中传出,她恍若心有感应一般,一滴滴眼泪不断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打湿了一片。
双膝沉重的跪在软榻前,太子的心仿若被剜去了一般。
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段感情?
黄昏下对看残花泪,让永世情缘在枯老的眼角里融化。
沧海泪,巫山远。
剪发丝,系心间。
今夜,远去了竹林,远去了雪山,远去了我们荡气回肠的千古爱恋。
不想柳舞,不想花飞。
云断,疏影横斜。
雁过,悄无声息。
募然回首,早已看不清你熟悉的容颜。
太子的双拳擎在空中,却再也无法替她拭去那绵绵的泪水。
望着那刺目的红色嫁衣,太子的心涌动,一颗眼泪流下,滴在了嫁衣上,晕染开来。
第七十滴眼泪之一座空城。
一座空城,抵不上*爱恋。
…………………………………………………………………………
第七十滴眼泪收集完了,接下来大虐来袭。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九十滴眼泪之画心剜竹(1)
冰封大地,山地冷的颤抖,河水的表面浮了一层冰碴子,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冬天淬不及防的闯了进来,卷走了所有的温暖,留下了满满的冰寒。
残风呼啸在耳畔,耳膜呼啦啦的作响,耳垂也冻的发红,漫漫山坳间刮起的残叶枯枝拍打在潇竹的脸颊上,弄得他生疼,大风缠绕在他的双脚上让他迈不动步子,单薄的衣袍早已被打透,大掌捂着耳朵艰难的继续前行,雷公电母那边虽然已经对他放弃了抓捕,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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