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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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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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还有最后一问——大王迎娶臣妾七年,其余后宫女子,或随侍四五年,或随侍二三年,过了封号的正侧妃子,也有七八人,她们始终不曾蒙恩孕育龙种,可是大王之意。”

    “绝无此事,难不成寡人还会对你们不利么?你们这些年来,身子可有不适,自己都是清楚的,再说寡人要是真为天下计,不得不立嫡的时候,哪一脉为嫡还不是寡人一言之间何必用如此手段。”

    莫非这真是天命么?娥皇心中想想钱惟昱那二十来岁的人生,还真是坎坷却又屡次天命护佑,莫非真是上苍为了让他建立不世功业,囊括寰宇?

    “自古幸者生于帝王家,不幸者亦生于帝王家。臣妾不是争风吃醋之人,大王此前如此疼热,定然是还怕臣妾想不开吧。从今而后,大王却是不必再下这份水磨工夫了。妾托质君门,七年有余,女子之荣,莫过于此。世上之事,又岂得两全。”

    周娥皇按完,软软地躺倒在钱惟昱身侧,用娇嗔恨恨地语气说道:“所恨者,唯有服侍大王不似倭国女子尽心尔——听说倭地风俗奔放,选子妹妹贵为东国天皇、以处子之躯侍奉大王,竟然还与清少纳言姐妹相称、一并同榻承欢,可是如此么?怪不得能够勾得大王乐不思蜀。”

    “断无此事……唔,寡人是说,‘乐不思蜀’之考评,断无此事。”

    “那也就是数女同榻宣淫的事情是确有其事的了。”

    “寡人当初也是怕占了选子妹妹的身子之后,让她在日本国久旷许久,思欲伤身……”

    “那……大王是说,大王不在的时候,选子妹妹和清子妹妹之间居然还……居然还……”

    娥皇面色鄙夷至极,却又暗恨倭女争宠手段之无耻。可是她大家闺秀出身,“磨豆腐”三个字又如何说得出口?不过这一点她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当下也不再多说,只是把愤恨发泄在钱惟昱身上。

    逆推~扑倒!周娥皇把钱惟昱扳过身子,再次压在身下。然后缓缓褪下自己身上的缭绫蛟绡两人轻车熟路地便入港了。木樨精油中的秘料,令欢娱中的男女都浑身火热,肌肤潮红。娥皇身段绷紧到极限,如同曲项的天鹅一般引吭呻吟,似乎要把钱惟昱骨子里的精力都榨出来。

    “大王,这些姿势,倭女定然不会吧。不过是聚众宣淫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嘉敏,出来吧。”

    钱惟昱顿时感觉面上冷汗涔涔而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娥皇,“你说什么?嘉敏可是你亲……”

    钱惟昱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到御榻一侧的粉色重罗之后,羞怯怯地转出一个身影,朦朦胧胧可不就是自己的小姨子周嘉敏么?

    “嘉敏已经十八岁了,你连选子十五岁的时候都不放过,还让嘉敏等那么久——莫非想让嘉敏也和臣妾一般,双十之年才嫁人么?”

    “嘉敏不是有三年热孝在身么……去年也才脱了孝吧……当然了,寡人绝不是说早就有什么非分之想……唉,寡人不是怕伤了爱妃的心么。”

    “你和倭女胡来的时候,便不曾想着臣妾心中难过了吧,臣妾还会专门嫉恨自己的亲妹子不成!”娥皇一边用力地起落研磨,令钱惟昱如卧云端,一边十指指甲都陷入了钱惟昱的臂膀肌肤之中,沁出了一道道血印。钱惟昱心中郁闷,心说总不能直接和周娥皇摊牌说:“历史上你就是被你自己妹子的事儿给气死的,寡人能不担心么。”

第401章 八卦田与搞基者二三事() 
周嘉敏这样档次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只白吃不补票。被钱惟昱偷吃之后不过半月,也就正式过了明路、册了妃子,周氏一门两姐妹同列后宫,而且地位都还不低,一时之间倒是颇让时人有娥皇女英之叹。钱惟昱在后宫大患终于解开之后,神清气爽地享受了一阵子温柔乡,时间便跨入了五月。

    林仁肇那边,讨伐大理国的军队已经回师到了杭州,虽然这一战下来,亲从都和北府兵的募兵任务又繁重了一些——需要再招募将近两万人的新兵扩充进来,填补各种战损和非正常减员,不过总归是锻炼了队伍,让军队的素质在淬炼后提升了很大一个台阶,尤其是在南方烟瘴之地忍受了极端恶劣气候环境的洗礼,能够保持战斗力回返的人员整个适应性都远非本土作战的部队可比,在没有疫苗的时代,通过这种办法残酷筛选士兵的免疫机能天赋,也是不得已的了。征伐大理的人员损失虽然不少,不过吴越如今的府库更是充盈,各种人员的封赏抚恤也全部到位,不在话下。

    五月份,自然是第二季粮食的下种时间了——陈诲的船队回到杭州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建隆三年的春耕季,所以大片田地都已经种下了占城稻,并不适合马上繁衍美洲作物。

    所有美洲植物当中,只有奎宁得到了特别的额外优待——金鸡纳树树苗一共上千株,一回国分别被种植到了台北的淡水和海南的儋州两地。这两块适合种植金鸡纳树的区域是钱惟昱根据前世的常识乾纲独断划定的,没有让工部的农艺人员插手实验其气候地理适应性。

    同时供应数量更为充沛的金鸡纳树种子,在则管制稍微放松一些。因为种子毕竟占用的越洋运输空间不多,陈诲去美洲的时候带回来足足两百多石的金鸡纳树种子——这也是钱惟昱特别要求的,在钱惟昱当初的交代中,对于金鸡纳树的看重程度还在玉米之上。毕竟玉米虽然能让北方粮食产量增加到如今的三倍,从长远来说非常重要,但是毕竟吴越国如今的现状不算缺粮,所以玉米和土豆的紧迫性也就不高,相反金鸡纳树可是关系到吴越人能否继续向南屯兵殖民麻逸国占城国渤泥国的关键所在,解决的是有无得质变,自然重要得多。

    金鸡纳树的种子只有四分之一寸长一颗,两百石的种子足够种出十几万亩的树林了,只是因为木本植物的生长周期比草本植物长很多,所以从种子长起来的树至少要三年才能移株定植、再加上两年时间、也就是总共五年才能出树皮。而幼苗状态带土运回、全程供水的金鸡纳树,只要两年就能直接产出了。

    说句题外话,考虑到吴越国前期殖民点的小规模需求,依靠吴越本土化的大规模奎宁供应肯定还是慢了一些,所以陈诲当初从美洲回来的船队中,挤出了更多的吨位空间运载了金鸡纳的树皮,乃至在美洲时自行用土法熬煮金鸡纳树皮后熬出来的汁液析出晶体,总计也有一千多石。之所以熬煮物和树皮都带,也是怕在美洲时候草草处理的东西万一不能用的话就麻烦了,所以留下鲜树皮也好有个保障。后来钱惟昱在视察之后估摸着,这些树皮和已经土法熬出来的晶体,至少可以供几十万人得疟疾的一疗程所需花费了,如果从即日起,吴越人前期两年内只派出三万户以下的移民探险队和驻军控制南洋,那么这些土法奎宁基本上可以保证每个移民得三五次疟疾了,到时候吴越的奎宁要是大规模生产了,再扩大南洋开发殖民力度好了,正好可以循序渐进地跟上进度。

    金鸡纳树拥有绝对优先级的优待,其余作物就只能分批分析、并且等待合宜的农时了。如今随着四月底占城稻的收获,晚季作物即将下种,正式繁衍其他美洲作物也就被提到了吴越国统治层的一项重要大事。专利律令已经颁布了几个月了,对于新作物的宣传也在进行,但是没有一种宣传可以有实际的推广、看疗效来的有效。

    ……

    “臣等以为,当今盛世,物埠民丰,古今罕有。大王当效法古之贤君,躬耕劝农,以广民用。兹有玉皇山下官庄,宜扩为‘籍田’,示与百姓同此凉热……”

    一份工部文官们商讨出来的奏折摆在钱惟昱案头,钱惟昱看了之后,心中直生出一丝诡异的感觉,然后他很快就批复了准许的意见,于是乎玉皇山下那处本该南宋行在杭州时才由赵构弄出来的“八卦田”便提前了两百年诞生——当然了,到了钱惟昱手里,这八卦田肯定不是为了维稳和谐的用途。

    玉皇山脚下、王宫东侧不过两三里路外,即日便用两丈高的棉布帷幕围起了一片大致有几千亩的坡地田园,里面有撩浅军的军卒和官府募集的力役,按照《农政全书》上记载的部分美洲作物的耕作方法把各种美洲作物分别按照八卦田的二十四块梯形田块中了下去——

    《农政全书》上记载的种植方式,当然也不是靠着钱惟昱自己独力弄出来的,大多数还是来自于当初跟着陈诲一起出海船队中的农艺官员和技师,从印第安人那里连观察带比划学来的,其中自然有可能会走很多弯路。为了保险起见,除了玉米、土豆、红薯、花生四种最主要的作物因为种粮众多,都有至少上千石可供使用,所以大部分分发给官营的军屯同期种植,其余带的种子或苗株不太多的,第一年就大部分种在八卦田里集中管理,只留下一小半作为备用。

    在没有彻底摸清农艺的情况下,把所有种子都种下去是非常不明智的,因为万一农时或者环境不对导致本次播种的东西绝收了,那可就大条,还得再跑一趟美洲去找回种子。而留一手的话,就可以慢慢摸索经验,加个保险。

    陈诲三月份带回来的物种大概有十五六样——当时在陈诲出航之前,钱惟昱在《农政全书》的草稿上大约标注了二三十种美洲作物,不过那些美洲作物很多在美洲西海岸并不存在,而是在加勒比海那一侧,如果没有深入内陆寻找或者没有印第安人的陆地贸易交换的话,自然就找不到了。陈诲又不是神人,所以能找回这么一半多的物种已经颇为不易了。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尽然都是《农政全书》草稿上早就预言了的东西,有一些就属于钱惟昱自己都不知道不认识的东西,陈诲在美洲的时候找到了便不加甄别一股脑儿堆过来。

    八卦田按照卦型自然是分成24块大小梯形,内层地面积小一些,适合种植木本的果树;外层两圈面积大一些,便种了草本。经过简单的规划,玉米、土豆、红薯、花生、各自占了三畦,其余葵花、菠萝、西葫芦、辣椒各自一畦;内圈的木本植物区则栽培了可可、金鸡纳、橡胶等木本树苗,以及烟草苗、西红柿等虽然是草本植物,但是株高比较高、相对喜干的作物。在八卦田最中间留出的阴阳鱼风水眼里,则圈养了几只草泥马镇镇风水。

    因为这么多作物需要的水旱条件不同,因此每一块地块的水肥措施都不一样,区区数千亩的地块里,就要分出水田旱田,各自修葺石质的护堤保持水土,底肥的配比更是从鸟粪石到农家有机肥绿肥一样不少,还有专门懂行的农艺官员每天照看总结。

    当然,考虑到菠萝和可可这些东西都是适合于亚热带甚至热带种植的,在杭州这种地方也就只能是点缀了;在杭州这边小批精心饲弄作为示范之外,主要还是移到台湾海南两广去推广。金鸡纳和橡胶更是只有在东南亚或者台湾有可能有效产出。玉米的习性其实也更适合在江北种植,不过目前吴越国还没有占领江北的土地,只能是暂且在杭州繁衍一季,将来可以考虑先移动少部分到耽罗岛乃至日本,由汉人移民种植——考虑到如今日本也才算是刚刚平定,给土著太多好处还是不合适的。

    翻耕、底肥、下种、灌溉,一番折腾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钱惟昱除了署理日常事务之外,自然少不得每天跑去八卦田做个样子。半个月后,八卦田外的棉布帷幕纷纷撤除,只留下木架的栅栏,早就好奇不已的周边杭州百姓得以远远围观这些三万里外带回来的农作物。数十年后,这片八卦田的所在以及周边地块居然变成了华夏大地上第一个植物园和动物园,当然那已经是后话了。

    ……

    钱惟昱在外头忙着大事儿的同时,这几日周娥皇一直在想着她安排自己亲妹妹嘉敏初次双飞侍候钱惟昱那一夜,钱惟昱最后那番言语。

    她当然不是因为说将来如果钱惟昱做了天子、她无法做到皇后便心生怨怼到想要报复的程度。可是源博雅看着风流倜傥、这些年来却始终没有吃掉他的小姨子选子、以至于最后便宜了钱惟昱,这桩事情娥皇心中终究是有些耿耿,想要彻底弄个清楚——她曾经通过别的渠道得到过一些表面的消息,比如选子在登基之前的身份是“贺茂大斋院”,是皇族侍奉神灵的巫女,终生不能嫁人。可是倭国风气尚未脱去女主朝代时的奔放,要说不嫁人就终生守节,娥皇肯定是不信的。

    五月初,百思不得其解的娥皇再次旁敲侧击了钱惟昱,见对方丝毫对于她的疑惑不在意,也不阻止她求证,她便咬了咬牙,堂而皇之地请了两个人入宫“风月谈”,讨论诗词音律。

    于是乎,如今正寄居杭州的日本国大纳言源博雅,与身居散爵的淮海郡公李煜,便被请入宫中赴一个私宴——李煜在柴荣和李重进手中时,还保留过一个吴王的封号;在金陵城被吴越国从李重进手上“攻打”下来之后,李煜也转而被吴越人掌握。因为吴越王自己都只是一个国王,自然不可能继续封李煜做吴王,因此便降为淮海郡公。

    李煜听说是周娥皇周嘉敏宴请,也是震惊非常。在杭州的这些日子,他的亡国哀痛之情依然不减,只不过因为吴越人毕竟不如柴荣李重进那般是“灭南唐的第一凶手”,所以仇恨值倒是淡了一些。如今当年周太傅的一双女儿居然以敌国王妃的身份请他去,着实令李煜的物是人非之感泛滥了。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避嫌不去,只能是任人摆布了。

    玉华楼中,几席精致的小宴,周遭有宫女环侍,倒也不虞有瓜田李下之嫌。娥皇嘉敏都带着面纱,略微用了一些茶酒之后,便拿出《霓裳雨衣曲》与《长秋卿竹谱》吹奏演示,请教源博雅其中技法情致。源博雅始终非常守礼地就事论事,只谈音律,没有丝毫及于其余之处,娥皇与嘉敏看在眼中,也是暗暗呐喊此人连任何寻常男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难道是全然不好女色?可是他又有两个日本公主做妻室……

    数人讲了一会儿,有一个宫女轻轻碎步走到娥皇身边,附耳说了两句,娥皇脸色略微一变,幸好隔着面纱外人看不见,随后她便略略告罪起身离开了一下,示意源博雅和李煜继续自便饮宴谈论。

    娥皇来到玉华楼后头,便看到钱惟昱下朝回宫,私行至此,显然是知道自己宴请了源博雅等人,想要旁敲侧击。

    “爱妃如此怎得看得出来,寡人准你,把宫女都撤下好了,事后绝不多疑。只要别太久就行了。”

    娥皇咬着牙,恨恨地说:“大王便如此自信么?”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疑女不爱,爱女不疑。寡人得到女人,难道还是靠权势相逼的么?爱妃当寡人是赵匡胤那等矮胖粗鲁之人,需要用强么?”

    当下,玉华楼内宫女便被钱惟昱亲自下令悄悄撤了下去。娥皇与钱惟昱略略说了几句,便收拾神色妆容重新回去,强颜欢笑试图从源博雅那里套出一点什么消息。姐妹二人再次相携走到宴厅后廊时,还未进去,便先听到内中源博雅和李煜在唱和感慨,其中一个声音乃是竹笛“叶二”吹奏之声,显然是源博雅在那里奏乐,间或笛声止息处,便改用琵琶“玄象”间杂。另一个声音,则是李煜在那里痛饮吟诗,显然是宫女被叫走、周娥皇也告罪离开后感情抒发决堤,不可收拾了。

    “林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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