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听到这里,在马车就砸了一个茶盏,好,很好,她千吩咐万吩咐,就是不听,这下可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吉祥如意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敢出声,默默地收拾马车内的碎片,心知小姐这几日已经够忙了,现在再出这事,能不火吗?
只怕御史会抓着这事,弹劾两家治家不严,纵女行凶什么的。
匆匆赶到三皇子府,田敏颜让人递了帖子,很快,就有人来迎她们进去。
三皇子府她也是第一次来,想不到第一次来就是因为这些破事,田敏颜的心别提多火了。
顾不得欣赏三皇子府的景色,田敏颜被领到三皇子妃见客的偏厅,一眼就看到两边人马,看样子,是已经梳洗过的,可乐怡和黄文茹的脸,都难看的很。
黄文茹一看到田敏颜,就想要控诉,可见到田敏颜那脸色,是黑的不能再黑,立即闭紧嘴巴,而黄文媛她们,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儿。
乐怡见了田敏颜,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瞪出两个洞来。
田敏颜压根不看她,只上前,端端正正地给三皇子妃屈膝行礼,三皇子妃笑着抬手道:“起吧,就你多礼。”
“今天是麻烦三皇子妃了,让三皇子妃见笑了,敏颜心中有愧。”田敏颜却是摇摇头,再度行了一个大礼。
“哪有麻烦,我也就是经过,也问过了绣云裳的伙计了,都是一场误会,就是年轻姑娘,心里斗着气呢。”三皇子妃笑着道。
“慧敏县君,你可真要管管你家的亲戚姐妹,就乡下土包子,还想买绣云裳,她买的起吗?没教养,没规矩,整一个泼妇疯狗,逮着人就咬。”乐怡讥讽地道。
“你骂谁疯狗你。”黄文茹跳了起来。
“住嘴。”田敏颜轻斥一声,瞪着黄文茹喝道:“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撒野,你当这是你家里?还有没有规矩了?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不成?”她话音一转,又对三皇子妃行礼说道:“三皇子妃,请恕我表姐无礼,她是从乡下小地方出来的,向来自由惯了,不大懂这边的规矩。”
“无妨,黄小姐也是真性情。”三皇子妃淡淡地笑了笑。
乐怡却是听懂了田敏颜话中的意有所指,骂她是狗呢,腾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田敏颜,却在看到三皇子妃那淡淡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一秫,讪讪地坐下来。
“我看呐,都是一场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了,看在我份上,握手言和好不好?”三皇子妃笑着说道。
“三皇子妃,我这是毁容了啊。”乐怡却是指着脖子哭了起来:“将来我可怎么嫁人啊?”
“太医也说了,并无大碍,我这有宫内的生肌膏,你们都拿一瓶去,年纪轻轻的别留了疤。”三皇子妃笑着让身边的丫头呈上两瓶精致的膏药。
“多谢三皇子妃,明儿个我必然备厚礼向三皇子妃你谢罪。”田敏颜笑着拜了一礼,又看向黄文茹道:“还不谢过三皇子妃。”
黄文茹屈膝谢了,一点都不敢说个不字,乐怡虽恨,也不敢造次,也跟着福了一礼。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改明儿我拜花宴,请你们来耍,可别心里恼了。”三皇子妃呵呵的笑道。
田敏颜笑着应了,眼睛扫过那双眼放光的黄文茹,心头一阵阵发紧,再让她来,还不知要弄出多少麻烦来,得让她们快些走才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拒见
田敏颜阴沉着脸回到忠县伯府,一路上一声不吭,脸色那叫一个乌云密布,谁都不敢上前触她的霉头,就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殃及己身。睍莼璩晓
黄文媛心里忐忑不安的,想要上前解释几句,可话到喉咙,看到田敏颜那冷冷的脸,瞳孔一缩,话吞了回去。
倒是黄文茹,是受不住了,嚷道:“那个,又不是我的错,是那个乐怡,那件衣裳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她非要和我抢。你板着个脸做什么,我脸还被抓伤了,这要是毁容,我要她乐怡的命。”
如意听了,心想真是不知死活,那里火头旺是往那上面冲呢!
果不其然,田敏颜眼神一厉,停下脚步,腾地转身,眸光嗖嗖地刮向她,冷笑道:“要她的命。敢问黄大小姐,你用什么来要人家的命?乐怡堂堂一个五品大员的官家千金,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就你那当掌柜的爹?还是你有黄金百万能买凶?啊?”
黄文茹听了,脸色涨得又红又紫,恼道:“田敏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亲表姐,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手肘拐出不拐进,你这是啥意思?有你这么薄情的么?当个县君了不起,就看不起人啊。”
“对,我还真看不起你了,怎么着?你有什么让我看得上的?一副臭脾气,自以为是,异想天开,妄自尊大,连自己的身份位置都摆不正,看不清现实,你说,你有什么让我看得上的?”田敏颜冷冷地笑,向她走近两步,无情地道:“就你这只会给我们家找麻烦,有破坏没建设的所谓表姐,我还真不稀罕。”
黄文茹被刺得连连后退两步,看着田敏颜那冷面,哇的一声哭了,大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玩意,谁稀罕你,我早就知道你表里不一,恨不得我们早些走,谁个愿意沾你的光了。我这就走,这就回家去,谁稀罕你,白眼狼,一味攀高枝,我呸!”
黄文媛脸色一变,连忙扯着她的手斥道:“姐姐,你胡说些什么,是不是脑子被打昏了你?”
“你给我放手。”黄文茹把手一甩,说道:“她就乐得看咱们巴结她,呸,她当她是谁,不就是一个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我告诉你,我才不要拿热脸孔去贴她的冷屁股呢!你不走,我走。”
黄文媛真真是又气又恨,这姐姐真是四六不分的,完全全了姥娘的性子,这惹毛了田敏颜,他们一家吃不完兜着走!
“颜妹妹。。。”
“如意,去让秋月院伺候的丫头帮黄小姐收拾则个,再去准备马车,将黄小姐送去码头,对了,去放串鞭炮,恭送黄小姐回清平。”田敏颜却是打断她的话头,冷冷地吩咐,然后一甩袖子就走了。
黄文媛傻了,就是黄文茹也傻愣在哪,忘记哭泣,这,她也只是说说,谁真愿意走啊,刚刚才认识了三皇子妃这样的大贵人呢!
黄文媛狠狠地瞪了黄文茹一眼,咬牙道:“都怪你,这下你满意了吧。”撇下话,她就追了上去,叫道:“颜妹妹。。。”
黄文茹动了动嘴角,跺跺脚,咬牙道:“我去找姥娘,我就不信,她真敢赶我走。”说着,往松柏院的方向跑了。
田敏静怯怯地站在那,拉了拉田敏婷的衣袖道:“婷姐姐,不如咱们也回清平了吧,京都太可怕了。”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在这里。”田敏婷扯回袖子,也往松柏院跑去,剩下田敏静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一脸无措。
逍遥小筑。
吉祥奉上一盏茶,劝道:“小姐,你也别太生气了,为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不值当,仔细气坏了身子。”
“我扔她们出去。”紫儿生硬地说了一句,二话不说就往回走。
“回来。”田敏颜啧了一声,叫住她,说道:“我没事。”
“小姐。。。”紫儿有些不解,明明不喜欢,为什么不赶出去。
“让别人知道小姐将亲表姐和姑姑赶出家门,这让别人怎么看小姐?这对小姐的名声不好。”如意捧着一盘洗的晶莹切好的苹果走了进来,嗔怪地道。
紫儿皱起眉,田敏颜见了,便叹了一声道:“假若在杨梅村,咱们可以不顾这名声,可是这是在京都,天子脚下,他们,到底是长辈。”还有重要的一点,若是有这不孝不贤的名声,将来她和齐十七的婚事上,就会有人拿这做文章,她不愿为这些人让自己名声受损。
“那就让她们一直惹麻烦?”紫儿很不理解。
“小姐,媛表小姐求见。”红叶在外头走了进来禀报道。
“让她走吧。”田敏颜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不管谁来,都说我头痛,歇下了。”
“是。”
红叶走了出去,一个小丫头又来报,说是老夫人院子里秋月来了,来请小姐过去松柏院说话。
“秋月姐姐说,表小姐和婷小姐都陪着老夫人。”小丫头机灵地道。
田敏颜听了冷笑一声,找江氏当靠山?哼。
吉祥抓了一把糖塞到她手上,说道:“你去回了你秋月姐姐,就说小姐犯头痛,吃了药丸睡下了,晚了再给老夫人请安。”
“是。”
“小姐,紫儿也说的对,她们也太能闹事了,该想个法子让她们回去才行。这次是乐怡,若是下次换了别个,真不知会是怎样?”吉祥这时也说了一句:“若是有人利用她们来对付小姐,那?”
田敏颜揉了揉额角,说道:“我何尝没想到,还是让大姑丈快些去辽宁府吧。”丈夫都去辽宁府了,田怀芳她们总不会赖在这里了吧,实在不行,就强硬地将她们送走,对外就说乡下有急事。
“小姐,歇着吧。”如意见她一脸疲惫,有些心疼地道。
“嗯。”田敏颜点了点头,她的头是真有些疼,便往卧房走去,到门边又对如意道;“去府房准备一份厚礼送去三皇子府,听说三皇子近日身子不好,将上回皇上赏的那根百年人参找出来送去吧。”
如意应了一声,百年人参,可真是极珍贵的,如今为了这些个极品亲戚送了出去,真真是可惜了。
第一百六十章 这事你管不管
松柏院,江氏正搂着哭哭啼啼的黄文茹一口一句心肝肉地叫。睍莼璩晓
“你放心,有姥娘在这,谁敢给你脸色看?她还要不要命了?别哭了,啊!”江氏拍着她的背说道:“姥娘已经派人去叫她来了,姥娘一准让她给你道歉。还有那什么乐怡,不就是个小小的五品官的女儿,我让你舅舅替你出气。”
“姥娘,呜呜,我再也不要惹人嫌了,我要回家去,省的让姥娘当肉夹馍的夹在中间难受。姥娘,是茹儿不孝了,不能陪着姥娘凑趣了。”黄文茹哭着就往地上一跪。
“哎哟,我的心肝,这说的什么话,这就是你的家,姥娘在这,你回什么家?”江氏连忙把她拉起来,又大声地冲秋水喝道:“去看看,这么久都不来,是不是不把我这老夫人看在眼内了。”
秋水应了一声,转过身去却是冷笑,若不是老爷,谁会真把你当什么老夫人看待?
秋水还没出去,秋月就已经回来了,脆声说田敏颜犯头痛睡下了,晚些再来给老夫人请安。
“姥娘,您瞧,她都不把您放在眼里,何况是茹儿?我还是回清平去吧,省的招人厌。”黄文茹见针插缝的上眼药。
“反了她了,去,再去请,请不来,我老婆子亲自看她去。”江氏被这眼药一上,三角眼就吊了起来,感觉啥面子都没了,气得头发丝都要竖起了。
“茹儿,茹儿。”田怀芳的声音从外头响了起来,紧接着,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一见黄文茹那下颌的一条血痕,尖叫一声,扑过来搂着她叫:“天呐,这可是要毁容呀!”
“娘。。。”黄文茹呜呜的哭起来,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要哭出来似的,嚎号大哭,一旁的田敏婷则是添油加醋的犟那场闹剧说了。
“娘,三舅舅是皇上封的忠县伯,难道还比不上那五品官不成?她凭啥和我争?还有田敏颜,我才是她亲表姐,她不帮我,还帮着外人,根本不顾亲戚情分,还要赶我走。”黄文茹呜呜地哭着。
田怀芳听了首尾,虽然心痛女儿被人抓伤了,毕竟容颜是女儿家最重要的,可她也有自知之明,气归气,还是说道:“你也是,这衣裳多的是,和人争什么?颜丫头嘱咐你自有她的道理,这要是没有三皇子妃,你岂不是吃亏了?你就不知道忍让则个。”
黄文茹不敢相信自家的娘也这么说自己,不由哇的一声哭开了,道:“娘,连你也这么说我,哇。。。”
“你说她做什么?哪个像那死丫头当亲戚姐妹的,不护着,还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家人。”江氏心痛地搂过黄文茹,碎碎地念,又冲秋水说道:“你怎么还杵在这,还不去请大小姐,再去,请你家夫人过来,对了,派人去让你家老爷他们也回来。”
秋水和秋月对视一眼,秋水施施然地施了一个礼后去了,先去了正院,罗氏刚午睡起了,被丫头伺候着用了半盏燕窝,就听人来报。
等秋水进来,她听了个首尾,脸一沉,剩下那半盏燕窝也不用了,说道:“真是一天都不省心。”
秋水不敢出声,罗氏又问:“大小姐那里如何?”
“秋月说大小姐头痛犯了,正歇着,晚头再去请安。”秋水恭敬地道。
“这丫头真是难为她了。”罗氏听了心痛地道:“去,去和门房的说一声,让老爷回来了先回来正院,就说我和大小姐有急事儿找他。”
“是。”
罗氏又让麦穗伺候着自己穿了衣,去田敏颜的小筑,至于江氏,她只让人去报说,担忧着大小姐的身子,先去看了再去给老夫人请安。
江氏在那头得了消息,脸面搁不着,狠狠地砸了两个茶杯。
罗氏来到田敏颜的院子,如意她们迎了上去,罗氏问了几句,便径直来到田敏颜的卧房,见她侧着身子睡着,双眉蹙起,心痛得直皱眉。
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热,这才放心了些,又亲自给她掖了掖身上的小被子,这才走出了卧房。
“别让旁的人旁的事去叨扰了姑娘,让她好好歇着,对了,也别让她去给我和老爷请安,也不用去老夫人那,就说我让她歇着。”罗氏沉着脸对吉祥她们说道:“今天,谁都不准打扰姑娘。”
“是,夫人。”
这时,有丫头来报说,老爷已经回了正院了,罗氏又嘱咐几句,这才回了。
田怀仁正坐在堂屋喝茶,见罗氏被丫头扶着进来,连忙放下茶盏,走过去扶着她,问:“是什么事,这么急着让我回来?”又将桌上的茶给她倒了一杯,想了想,又吩咐丫头道:“去给夫人彻一杯红枣桂圆茶。”
罗氏坐下来哼了一声,田怀仁见她脸色不对,便问:“怎的了?”
“你有个好外甥女。”罗氏冷笑一声,不急不忙的道。
田怀仁心里咯噔一声,皱着双眉,刚想要问,丫头却是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将罗氏的红枣茶放在桌面上,退了出去。
罗氏拿起,用茶盖撇着上面的茶花,又重新盖上,冷冷地将今日的事给说了一遍,末了还将江氏那边传出来的话拿出来一说:“我真不知道,囡囡有什么错,要她堂堂一个四品有封号的县君去向一个惹了祸的丫头赔罪道歉?田老爷,你与我说一说?”
田怀仁被臊得不行,讪讪地道:“娘就那性子,你也别和她计较。”
“是吗?外孙女就是孙女,嫡亲孙女就不是孙女了?这是黄家的家?我们娘们几个是不是要让位了,哼!”罗氏冷冷地瞥向他。
“娘也是的,啥话都胡说一通。”田怀仁啧了一声,又讨好地道:“你可别恼,仔细肚里的孩子。”
“田怀仁,受这点子气还真算不得什么,可你娘怎么说的,让你去给她出气?我让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别犯糊涂。”罗氏冷哼一声道:“虽是五品官,可人家手里有实权,怎么也比咱们一个没失职涂有虚名的是享三等俸禄的强。我和你说,儿女的前途最重要,瑞哥小五他们,才是你的亲骨肉。”
田怀仁心头一紧,喉咙跟哽了什么似的,说道:“我知道了。”
“颜儿这阵子已经够累的了,我怀这胎又是这个样子,啥事都搁她肩上,她才十四岁。你是不知道,我刚刚去她院子里去看她,那丫头就是睡着觉,都蹙着眉头,可见这阵子有多么闹心?”罗氏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哽咽着道:“我先把话搁这里了田怀仁,要是真让咱们没法好过,我可不会看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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