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颜妹妹被外头的人事给迷花了眼了,乐不思蜀了吧?”黄文茹怪异地上下看了田敏颜一眼,意有所指。
田敏颜眼睛一厉,今晚的事太刺激她弱小的心灵,正想要说话,田怀芳却先一步斥责了。
“文茹,怎么说话的,说关心的话也不会?”田怀芳瞪了女儿一眼,又对田敏颜赔笑道:“颜丫头你别见怪,她也是急的呢。”
“是啊,姐姐知道你不见了的时候,可紧张了,颜妹妹,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黄文媛也讨好地说了一句。
田敏颜可不相信她们会这么好心,不咸不淡地道:“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了。”
罗氏对田怀芳那几母女很是不悦,女儿不见了,她们巴不得永远回不来,这时回来了又给话听,便冷道:“大姑奶奶,今晚也叨着你们了,颜儿也回来了,你们且去歇着吧。”
“那,你们也早些歇着啊。”田怀芳知道罗氏不喜,便讪讪的点头,拉着两女儿就回了院子。
等她们一走,罗氏看着田敏颜那有些凌乱的衣裳,还有那妆容,颤着声问:“囡囡,你和娘老实说,你没啥事儿吧?啊?在外头,没,没被欺负吧?”
察觉到女儿不见了的时候,她吓得差点没昏过去,田敏颜再厉害,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这大晚上的,要是出了个啥好歹,可让她怎么活?
好在高氏她们心思清,也没一下子乱起来,因为田敏颜说好要是走散了就先回家或者第一楼等,所以她们也没分散去找,而是立即赶回家了。也差谢城忠去第一楼看看田敏颜是不是在那边,可消息传来,田敏颜不在,也没回家,这下是真慌了。
这等了近两个时辰,田敏颜都不见回来,罗氏眼睛都哭肿了,嚷着要出去找,田敏颜却又回来了,这才松一口气。
可如今仔细端详闺女,见她妆容散乱,心就提了起来了,就怕田敏颜被欺负了去。
田敏颜也明白她们的心思,心里暖洋洋的,笑道:“没呢,娘,是路上黑,我没注意看,就给摔了一跤,我好着呢。”
“真的吗?”罗氏露出孤疑的眼神。
“颜儿,可不许瞒着咱们。”高氏也拉过她说道。
“真的,我没骗呢,不信你们看看。”田敏颜转了个圈,走了几步,还跳了跳,表示自己完好无缺,罗氏她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当然,真正的事实田敏颜也不好和她们细说,只说了几句就糊过去,怕她们继续唠叨,便说在外头久了,头有些昏,怕是着凉了。
而身体也很给力的给了反应,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唬得罗氏她们忙的簇拥着她回院子里去睡。
洗了个澡,田敏颜才发现自己的两个膝头和手肘都被擦破了皮,露出血痕,疼得很,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磕着的。
田敏颜也没瞒着,反正自己也说摔了一跤,大方地讨来伤药涂了,罗氏她们见了这才真的信了,掉了几滴泪倒没再问。
夜深人静,田敏颜躺在床上,阖着眼,回想起今晚的事,突然,戏剧,狗血,就好像一出预谋的戏一样。
齐十七竟然会遭刺杀,是谁呢?看来身居高位也不安全啊。
她又想起两人在暗巷的事,齐十七的气息笼罩着她,吻上她唇的那幕,心怦怦的跳得飞快,脸火辣辣的。
田敏颜腾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拍了拍脸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想什么呢,那是演戏。
她抚上自己的唇瓣,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人的唇,她咽了咽唾沫,手压上心口。
这感觉好奇怪,不过是一吻,还是演戏而吻,不会就是那回事吧?
“囡囡,还不睡呢?”罗氏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哎,睡了。”田敏颜应了一声,吹了灯,躺在床上静静地吸气吐气,阖上眼睛。
不管这感觉如何怪异,齐十七,不是她一个小小农家女能肖想的,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的夫君,齐十七是王爷,不可能只有一个妻,不可能!
第四十四章 嗜血回敬
齐十七醒来的时候已是白日,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有些刺眼,他睁眼又阖上,等适应后才慢慢睁眼,缓缓坐了起来。睍莼璩伤
微抬了抬左手,背后的伤口牵扯得微痛,比起昨晚已好了许多,该是用了大内秘药。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布置,是在别院里,怎么会是在这?嗯?那丫头呢?
“来人啊。”
他的叫声才落,门外就响起了声音,房门被打开,福全跑了进来,嚎哭道:“主子,您可醒来了,主子,您吓死老奴了啊。”
齐十七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头痛,摆了摆手:“停!你别嚎,闹得我脑门痛。”
福全的哭声噶然而止,走到跟前,红着眼睛擦着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主子,您可是身子哪里见不爽快?”
“杨官呢?”齐十七微阖着眼,他可记得昨晚是见到了田敏颜那丫头,也是和她在一块才躲过了那伙人,最后怎么回到这了?田敏颜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
“杨大人在理事。”福全回了一句,又问:“主子,您饿了吧,我熬了燕窝粥,还有药,这就端来。”
“不忙,去把杨官叫来。”齐十七挥了挥手,见福全眼圈泛红,便又加了一句:“先叫他来,再把药端过来。”
福全这才笑了,小跑着出去,很快的,杨官便走了进来。
“王爷,冷血已死,柳弗正在追捕,他跑不了。至于其它几拨人,已经处置了。”杨官进来就直接禀告,沉声问:“京都那边,您看要不要动一动?”
“谁问你这个了?”齐十七扫了他一眼,问道:“那丫头呢?我怎的回到这里?”
杨官一愣,随即知道他问的是谁,便将昨夜的事给简洁地说了。
“你说那丫头给我垫地了?”齐十七很是意外地问。
“那是她的福份。”杨官一副天经地义的道。
齐十七听了便有些怪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听到他后来派冰影亲自把人送回去,这才作罢,似不经意地问:“那她有没说要来?”
“来什么?”
“你。”齐十七眼一瞪,恨恨的,吸了一口气,算了,这不长脑的,话锋一转道:“说回那些人,可查明了是谁的手?”
“是邱余的暗手,冷血是他请来的,那位估计不知情,该是邱余自作主张。”杨官沉声冷道。
齐十七听了冷冷一笑,说道:“邱家的日子也过得太闲了,把脑筋都动到本宫头上了。好,很好。”
杨官看着齐十七嗜血的眼神,一点都不替那邱余感到可怜,敢把暗手动到王爷的头上,那是愚不可及,自寻死路。
“他也大手笔,还能请的了江湖第一杀手,嗯,还真是下了重本了。”齐十七摩挲着手腕的黑曜石串珠,微笑着,只那笑意,半分也不达眼底。
冷血能叫第一杀手,就没他杀不了的人,要价自然也高,能达二十万两,所以齐十七昨日才会吃一亏,可惜,还是敌不过他身边的人,第一杀手从此没了。
“王爷打算着怎么回敬这份大礼?”杨官看向齐十七问。
“邱余不是最宝贝他家老五吗?过两日是他的生辰吧,他送我一剑,就送他宝贝老五的人头做生辰里好了。”齐十七呵呵地道,似是说着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随意。
杨官眼神一凛,邱余的五子,是邱家唯一的嫡子,年方十三,文韬武略,聪明伶俐,很是出息,是邱余的眼珠子。王爷,这是要邱余生不如死了,不过,既有胆量对王爷动手,就该背得起该背的代价。
“我马上传信。”杨官得令,立即抱拳道。
“邱家既然嫌日子过得安逸了,就让他忙些,本宫记得邱家手上有条线是琉璃的,那丫头在弄着,给她,断了邱家的。对了,那织绣房本宫也不喜欢见到,你去通知齐誉,就说本宫不喜欢。”齐十七的嘴角,是嗜血的笑。
杨官呵的一声,邱家,这是踢到铁板了,谁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敢对王爷下手,这下烂摊子可是有的是时间收了!
远在京都,华丽堂皇的后宫,中宫,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听着下边的人传来的消息,脸色唰地白了。
“简直愚不可及,谁让他动的手,谁给他的胆子。”贵妇拍打着身侧的坐榻,气得脸容都扭曲了。
“母后,舅舅也是为了我们的大业。”座下,一个年约二十浑身贵气的男子皱着眉道。
“你知道什么?”贵妇,不,也就是当今皇后喝道:“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舅舅的打算?”
男子脸色一讪,躲避开皇后的凌厉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哪里知道。”
“好哇!你果然知道,你们竟敢瞒着我私下行事,废物,愚蠢!那人也是你们能动得的,我早就说过,你父皇正值春秋,太子之位急不得,你是中宫嫡长子,谁越得了你去?你偏偏去拔老虎头上的须,你们,这是给邱家招祸了知道吗?”
大皇子齐晋脸一白,动了动嘴角,说道:“这个,母后,父皇他太偏宠小叔,将来,将来。。。”
“再偏宠他也是个王爷,你急什么?要动手,大位成了,有的是机会,你们,愚蠢。”邱皇后气得脸都青了。
她不是不恼,不是不甘,皇上偏爱小叔,比疼宠自己的儿子还更甚,偏偏还迟迟不立太子,再想及她曾看到过的皇上珍藏的画卷,她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似的疼,不由得她多想啊!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轻易动手,那人抓着多少筹码,她半点不知,她不敢赌,可这两人,竟敢瞒着她去动手,那不是聪明,而是找死。
“那,那。。。”
“娘娘,邱夫人在外求见。”有宫女禀告。
邱皇后脸微白,心口突突地跳了起来,闷闷的,似有什么不安,颤声道:“宣。”
邱夫人很快进来,脸容惨白,双眼肿胀通红,一见邱皇后就哭倒在地嚎道:“皇后娘娘,您要为我儿报仇啊!”
邱皇后听得邱夫人悲痛欲绝的哭诉,一屁股跌坐在宝座上,唇色发白,喃喃地道:“邱家果然捅破天了。”
第四十五章 闹别扭
田敏颜本说好陪着高氏她们到州府各处游玩,这安排妥当,临出门了,就又被事儿给拖住了身,也不是别的事,而是齐十七派人来接她去别院。睍莼璩伤
旁的事或许可以推了,可齐十七是谁啊,跟她顶头大BOSS没两样的,田敏颜可不敢说不,只得安排这边宅子的管家娘子陪着高氏她们出门儿。
昨夜天黑不晓得,现在坐在马车看着外头的景色才知道齐十七的别院在郊外,就是坐马车也得近一个时辰。
来到别院,被侍女引到齐十七的院子,又见到了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福全,她微笑着福礼,福全嗯了一声,看似比以前少了几分不屑,说道:“进去吧,王爷在等着,别惹王爷大笑,免得裂了伤处。”
田敏颜对福全的平和感到有些怪异,看他一眼,见他有些别扭的看向他处,挑了挑眉,倒没深想,坦然地进了屋子。
一进屋,第一感觉就是闷,窗户关得严紧,屋内布置华贵非常,摆在博古架上的窑瓶,那绣着祥云麒麟的偌大屏风,紫檀桌椅柜子,无一不是好东西。
齐十七正歪在榻上,许是失血过多,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只那双唇是红的,整个人比平时显得邪魅几分。
田敏颜走过去,屈膝行礼:“王爷吉祥。”
“起吧。”齐十七懒懒地掀起眼皮,看着她眼底下的一片青黑,皱了皱眉,往一旁榻面努了努嘴:“坐着说话。”
“我站着就成。”田敏颜看了一眼他身侧不远的位置,笑着道。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经于礼不合,再坐一块就更引人遐想了,虽然过去她和齐十七也不是没处过,可到底是年龄大了,还是避忌些好。
“让你坐就坐,哪来这么多话?”齐十七瞪了她一眼,大声道,却不料牵扯到后背的伤口,不由嘶的一声。
田敏颜忙上前,问:“可是伤口裂了?”
齐十七摆了摆手,让她坐下,田敏颜迟疑了一会,只好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两人都靠得比较近,彼此熟悉的气息向对方席卷而去,当眼神接触的时候,两人均想到了昨夜的一幕。
田敏颜年纪不大,一管声音却是软软的,有些糯,昨夜配合着齐十七演戏,那叫声让齐十七都酥了几分,耳际不由有些泛红,身体更有些热。
田敏颜同样感觉到热辣,扇了扇脸颊,呵呵的干笑道:“这还没到流火七月,就这么热了呢,我去开点窗。”说着,也不等齐十七开口,站起来就走到窗口推开窗子,吁了一口气。
平复怦怦乱跳的心时,她再不敢坐榻上,而是借在桌边倒茶水的时候顺势坐在了椅子边上。
齐十七见她侧着身子坐着,身段还没完全长开,却长高了不少,娇躯也较初见的时候丰盈了些儿,少了孩童的模样儿,倒有几分少女的体态,恬静内敛,机敏聪慧。
这丫头要长大了啊,齐十七心里突然冒了一句,有些欣喜,却发现有些不对,便咳了一声,故作沉着脸地道:“听说昨夜你将本王摔在地上了。”
田敏颜正喝着茶,闻言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茶水顺着嘴角下来,她有些羞恼地拿出帕子擦拭。
“王爷,我没摔你,是我不小心扑倒了。”她义正言辞的道,话说出口,她又觉得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摔了就是摔了,还狡辩。”齐十七很是鄙夷地瞪她一眼,又似漫不经心地问:“既是摔了,为何甘当本王的肉垫?”
肉垫?田敏颜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手肘,似无所谓又似天经地义地道:“您不是受伤了吗,接着你也是应当的。”
齐十七眸光一闪,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有些恼怒,却也没漏掉她摸手肘的动作,淡声问:“受伤了?”
“啊?”田敏颜看向他,这话题的跳跃也太大了吧,见他沉下脸,想了想呲牙一笑道:“没事,就破了点皮。”
齐十七皱起双眉,往榻上的柜子努了努嘴:“里边有伤药。”
“不用了,我上过药。”田敏颜摇了摇头。
“我叫你用你就用。”齐十沉声道,不识好歹的死丫头,她那些药哪比得上大内的玉肌膏,见效快还不留疤,小小一瓶就上千两,她倒是不稀罕了。
田敏颜心里有些奇怪,人都说皇家的人高深莫测,果然如此,她就不懂这人三时变的性子。
看在他还有伤在身的份上,她也不计较,只绕过他去打开榻上的柜子,里头放着一排的小巧瓶子,很是漂亮精巧。
“白玉瓶那个。”
田敏颜取了出来,触手生凉,这可是真的玉瓶子呢,太奢侈了,用白玉来装药膏。
她扭开盖子,一阵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里面是装着透明的膏状,这就是那玉肌膏?
“过来,我帮你上。”齐十七伸出手。
田敏颜一惊,说道:“不用了,我回去自个上。”
齐十七也不说话,桃花眼一眯,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田敏颜怔怔地将瓶子递过去,气势太强大了!
齐十七哼了一声,扯过她坐在榻上,抓住她的衣袖就要往上撸。
“王爷!”田敏颜回过神来,压着他的手,有些慌乱和羞红地惊叫。
齐十七不解地看着她,恼怒道:“作什么?还不放手。”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田敏颜站了起来,她还差点被这气势给压过去了,没想到这时代女子的闺誉何其重要。
齐十七眉紧皱,额上的蚊差点就能夹死苍蝇,想起昨夜的事,忽然邪魅一笑:“是么?可昨晚,我们已经很亲热了呢,我还记得,你的腿都勾上我的腿了。你这里,本王都尝过了呢。”他伸出手指摩挲着她的唇。
田敏颜听他提起昨夜,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脸红得像只虾子,听到最后,他用尝,她怒了,也恼了,气得浑身都抖起来,鼻子一酸,眼睛酸涩疼痛,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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