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慢着,这是我们要合计合计。”田敏颜叫住他,抿着嘴想了一会道:“爹,这横河我要亲自去一趟,爹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完全和大伯二伯他们摘清干系。”
“这是啥意思?”田怀仁一愣。
“爹,二伯这行为已经属于欺诈,所谓牵线介绍,其实也就是变相的骗银子。到时候,那些给了钱却见不到王爷的人会如何,肯定会找二伯,二伯能靠的是什么?就是咱们,是爹爹你,真的找上门来,一定会求着爹爹你从中牵线。”田敏颜冷着一张脸说道:“这事有了一,就会有二,不消几次,王爷就会恼!爹爹,你要是同意,我就前去横河,当然,我是不会计较老爷子和大伯二伯他们的面子的。”
“现在还管他们的啥面子?”罗氏很愤怒,恼道:“他们想死咱们不拦,难道还能拉着我们一家子去垫尸底不成?”
田怀仁被罗氏的一句话说得无地自容,到底是他的亲兄弟,却做些这样的事,累及自己不说,还要连累他人。
“我同意囡囡的话,爹,囡囡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他们好,总比事儿捅大了丢了命要好。”田敏瑞沉声道。
田怀仁张了张口,看了自家老婆孩子一眼,最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们看如何合计,瑞哥说得对,留着命,总比捅破天要强。”
第七章 请罪
田敏颜料得没错,齐十七确实收到消息,有人利用他的名号尽捞钱财和收受好处,听着杨官的禀告,他皱了皱眉。叀頙殩伤
“原是那田家的同宗,难怪,王爷,这田家看来不是啥好东西,一丘之貉,竟敢利用王爷的名号,实是可恨。”福全第一个表示很不满,只差没跳起来,冷道:“王爷,要不要让人将这些刁民都抓起来关进大牢。”
齐十七瞟了他一眼,福全立即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咳了一声,转开眼睛,嘟嚷道:“人家说的是事实嘛。”
“杨官,你怎么看?”齐十七看向杨官。
“王爷,末将的职责是保护王爷。”杨官无视福全眨得快要抽筋的眼色,一板一眼的回道。
齐十七看他一眼,摩挲着手上的纸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颜丫头来了。”秦海棠走了进来说道。
“让她进来。”齐十七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丫头倒是来得挺快。
田敏颜和田怀仁亲自来的,两人啥也不说,直接就跪倒在齐十七跟前行了大礼并请罪。
“你们何罪之有?”齐十七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懒懒的模样。
“王爷,草民之兄借着王爷的名号在外行方便之事,草民罪该万死。”田怀仁跪在地上,额头都贴在了地板上了,身子一直在轻轻的抖。
“莫不是你们也有份?”齐十七挑眉,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说道:“本王知道,田怀孝这个所谓的‘介绍人’所收的介绍费,可不少,听说最大的一笔足有上千两银子,可分了给你们?”
田怀仁身子一震,身子俯得更低了,颤着身道:“王爷,草民不敢。”
“王爷。”田敏颜却抬起了头,沉着脸说道:“横河说远不远,我们也是今日才得的消息,两位伯父借王爷之势行方便之事,王爷说的我们参与一份,实在冤枉。”
“哦?”
“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而不为,王爷于我们一家有恩义,我一家绝不行那忘恩负义的事。我两位伯父的事,我们确实不知,也绝没有因此答应任何一个人说要从中牵线借以谋利,还望王爷明鉴。”田敏颜一脸的严肃。
齐十七定定地看着她一会,忽而道:“真是这样,那田怀德和田怀孝就是背着你们行事了?与你们无关了?”
田敏颜心神一颤,说道:“虽与我们无关,但事儿因我们而起,民女请王爷降罪。”
“本王与你们相识是事实,既与你们无关,与你们什么事?又有什么罪?倒是你两位伯父,真是胆大包天,福全的意思,冒犯皇族,就该杀头以死谢罪,你们怎么看?”
福全抽了抽嘴角,心道我只是说关进大牢好不?哪有说要人命,可这话他也只是想想的,并不敢说出来的,这就是做奴才的命啊!
听到要杀头,田怀仁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抬起头来惊叫:“王爷。。。”
田敏颜也皱起了双眉,她虽然痛恨大房二房的人为他们带来麻烦和祸患,却也没恨到要他们命的地步。
她抿着唇想了一会,说道:“王爷,至今为止,民女只知两位伯父借了我们和王爷相识的这点借势谋利,也还没有人找上门来。我尚不知两位伯父有无作出更为出格的事,民女打算着明日一早就前往横河查探清楚。王爷放心,两位伯父若真犯的是死罪,民女,民女任王爷处置。”
“哼!仅仅是借王爷之势行事,就已经是死罪一条,还要怎么查?王爷也是你们这些刁民能攀附利用的?简直不知死活。”福全忍不住讥讽开口。
齐十七又睨了他一眼,福全脖子一缩,撇了撇嘴,站在一旁,可那神色,却是深深不忿的。
田敏颜双拳紧握,一言不发,唇却是抿得紧紧的。
“王爷,民女愿用味精作坊的两成股权换两位伯父一命,请王爷饶他们一条贱命。”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田敏颜乍然道。
“囡囡。。。”田怀仁很是惊愕,却又带着感动和欣慰。
田敏颜有多讨厌大房二房的人,他如何不知?大房当初还想着将她嫁给那傻子,饶是如此,她也还能保持一颗良善的心,这让人如何不欣慰?
齐十七也有些意外,这丫头,不是很讨厌那两房人的么,现在又惹这么大的事,不是该恼怒?
田敏颜哪能不恼怒,只是,毕竟现在齐十七还没造成啥损失,也就是田怀孝他们一方做的骗子,要怪也怪那些想攀附的想占便宜,就这样要了两条,不,或许几条人命,也太狠了些。
更重要的事,她要顾念着田怀仁,若是那两人因此丢命,田怀仁会内疚一辈子的,虽说是他们贪婪与人无尤,可到底是因着他们,要真丢了命,田怀仁可能会想,要是不认识王爷就好了。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当然,这次她要去了横河,把事儿说清楚,要是再犯,她可再不管了,别人要死,她还能拦着不成?
“你不恼?”齐十七看向她。
“恼!”田敏颜咬牙切齿,看一眼田怀仁后又道:“可我也要顾念着我爹爹,要是两位伯父就此丢了命,他会内疚一辈子的,毕竟事儿确实因我们而起。”
田怀仁一愣,看着田敏颜,是又愧又感动,他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我听说田怀德当初还想卖你去嫁给傻子,你们的关系也没好到哪,你却还能为了这事让两成股权出来,你倒是良善的。”齐十七淡淡地道:“起来说话吧,事情暂时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你两个伯父也太不知事,是该长些脑子了。”
“王爷放心,这事我们会处理妥当的,不会连累到王爷,也不会烦扰到王爷。”田敏颜站了起来说道。
“他们还没这个本事能连累到本王。”齐十七斜斜地勾起唇角,眼中满是不屑。
他又将目光看向田敏颜,他没看错人,这丫头倒真是个良善的,要真个冷漠看着嫡亲的亲伯父死,那真个让人寒心了。不过,她要如何处理,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放假完毕,恢复正常更新,真心不想上班码字有木有~
第八章 田老爷子怒
横河田宅。叀頙殩伤
田老爷子将两个儿子喊了来,脸色是沉得不能再沉,要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出去溜达一圈,还不知道老大老二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爹,您叫咱们来可是有啥事吩咐啊?我与宋员外可是还有约呢。”田怀孝穿的无比光鲜,看着主位上的老爷子问。
老爷子真个气得脸色铁青,大怒道:“你这孽子,跪下。”
田怀孝好久没见老爷子发怒了,条件反射的,噗通跪倒在地上,意识到自己失态,想要站起来,而是在老爷子的瞪视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的,只好讪讪地笑:“爹,到底啥事儿,值当您老发这么大的脾气?您身子才好全,可别气歪了才好。”
“你巴不得老子早死早超生,也不《“文》用再拘《“人》着你管《“书》着你《“屋》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顾后果了,啊?你捅破天了你知道不,你这孽子。”老爷子狠狠地瞪他一眼。
田怀孝眼睛眨了眨,有些心虚,说道:“爹,我不明白您这是啥意思。”
“爹,这是发生啥事了?”田怀德也问了一句。
“啥意思?”田老爷子冷笑一声,讥讽地道:“你会不明白啥意思?啊。如今你可威风了啊,二老爷,整个横河都让你给横着走了啊,强占民女也敢做了啊,还敢借用贤王爷的势去威胁人家私了了事,啊?说你和王爷关系有多铁,能从中牵线,呵,你钱袋子长肥了啊,捞了不少啊。当初我怎么说的,让你们安生些,你们倒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好,好的紧!一个个翅膀都硬了,不把我老头子的话都放在心上了。”
他说的喘了起来,顺了一下又继续骂:“你哪条筋乱了没拨正,啊?你哪条毛认识王爷,凭的啥本事能在贤王跟前说上话?还敢收一千两介绍费,哈,你这是讹诈你晓得吗你这孽子。”
田怀孝听了脖子缩了一缩,这事瞒得死死的,老爷子还是知道了,当下,讪笑道:“爹,这,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我是夸大了,可也没说错啊,咱们家是认得贤王啊,至于介绍嘛,那是要看时机的不?那些人也就是急,不用管的。至于那女人,分明就是她勾引我来着。”
“你放屁!”田老爷子见他要狡辩,大喝一声,骂道:“这里谁认识王爷了?是你,还是你?啊?”
田怀德脸一黑。
“老三,不是和王爷好着么,关系亲香着呢。老三也是姓田,也是咱们家的人,这又有啥不同的?爹,您就甭管了,无事的。”田怀孝咳了一声道。
“你,你。。。咳咳。”田老爷子指着他,怒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了,不住的咳嗽,差点没背过去。
“你悠着点不成?”江氏见他要背过气去,忙的顺他的背,说道:“老二说的也没错,老三也是田家的儿子,又不是坑上捡来的,他认得和咱们认得又有啥子干系?”末了又道:“说起来,这还是老三的不是,他既然有这么大的大靠山,就该给咱们引见一番的。旁的不说,老大不是还当着官么,这也该引着觐见,说不定还能升官呢。”
“娘说的没错,爹,反正过几天咱们也回去祭祖,你就让老三给我引见一下贤王吧。”田怀德对江氏的话深有同感。
“你知道什么?”老爷子狠狠地瞪江氏一眼,顿了一顿似是想到什么,看着她:“该不会你早就知道了,还拿了银子吧?”
江氏的手一顿,眼神闪烁,躲闪着老爷子的目光,支支吾吾地道:“什么银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娘是拿了的,还是大头。”田怀孝立即嚷道。
江氏脸一沉,喝道:“什么大头,你往哪喷粪你,啊?那点银子是大头?”
话一出,她顿时察觉到不妙,看向老爷子,果然,他阴森森的眼神,像是毒蛇一样,让她后背都寒了。
“好,好哇,一个个果真翅膀硬了,只瞒着我老头子了。好,好哇!”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都抖了起来。
“咋的了,不就几百两银子。”江氏还犟着脖子,只是,那说话的底气是前所未有的弱。
“你。。。你。。”老爷子再度气得背过气去,身子往后就要倒,要不是江氏将他扶着,他真个倒下了。
老爷子甩开她的手,怒道:“不用你扶,我死了一了百了,总好过白头人送黑头人的强。”
他这话一落,江氏几母子的脸色都变了。
“爹,这,我们也没做什么事,也没给王爷带来啥损失,您想得太多了。”田怀德皱着眉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爹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这朝中,谁谁是谁的靠山,都是在明面上的,现在,这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那可真是傻子了。
田老爷子看向这大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啊,就是他们真认识王爷,也不能仗着王爷的名号去收受好处啊,这要真的追究下来,能活命吗?
“老大,我问你,你可有仗着王爷的名做什么事?”他目光炯炯的看向田怀德,一脸严肃。
“爹,我哪有做什么?”田怀德想也不想地答,也不用他说,人家这都知道了,对他是客气又忌惮,好处一箩筐,他乐得接受。
“老大,你也别跟我打哈哈。这官场上,一步错,步步错,当官就该勤勤恳恳的。老三,他们一家和王爷的关系如何,咱们都不知道,以讹传讹的事你也信个十足?要是王爷和老三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你们这些行径,要真追究起来,你们头上这颗脑袋还能稳当的长在脖子上?”老爷子失望地道:“别的不说,就是你真个认识王爷,拜在他麾下,也不能就仗着王爷名号去捞好处占便宜,那是犯忌讳。老大,皇族,不是咱们能惹的。”
田怀德这下脸色也是变了,动了动唇,想要说话,有人却从外边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第九章 扬家丑
要说在现代消息传递最快的途径是什么,非网络莫属,其次是媒体报纸,可在古代没有报纸,那该如何,就只能张贴皇榜一样那般贴公告了。叀頙殩伤
横河专贴公告的地方今日极其热闹,可以说是挤满了人,都在看着热闹,指指点点。
因为有人在这贴了一张极有意思的公告,贴公告的不是谁,而是横河县丞大人的亲弟弟,也就是清平那被皇帝嘉赏的田怀仁张贴的,而公告的内容却很是让人耐人寻味。
公告里说是他们和横河的县丞虽是同宗,但早就分家了,两家各自为政,彼此作出的事也各自承担负责。
也就是说,这边田家的任何言行都不代表清平田家,也不负责,至于说和贤王关系不错,那更是无中生有的事。
这里头的水分可就多了,这也是对大家说明这边县丞大人一家所说的话均不代表他们三房的意思,要是谁信了,也就谁倒霉,田怀仁家一概不负责。
人群中,有人看清楚公告的内容,均是脸色一变,纷纷向各个方向跑去。
“这,这田家莫非还有嫡子庶子的?咋还弄这么一出,不是亲兄弟吧?”
“谁知道呢,看来大户人家里头的弯弯道道真多的。”
“莫不是这三房攀了高枝不想认穷亲戚吧?”
田怀仁一直站在公告旁,听见这样的议论脸色铁青,想要走出去,可田敏颜却是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些日子,那二老爷到哪不是耍尽威风的?听说还弄了老贡家的闺女,是给银子摆平了的,那人家也是听说这二老爷嚷着说和王爷关系亲厚才不敢吭声,真是作孽哦。”
“是这样啊,也难怪了!”
正说着话,有人大声呼喝着冲过来,田敏颜眯了眯眼,嘴角冷冷一勾,来得倒快。
“闪开,闪开。”田怀孝的声音大得如钟鼓在撞,后头夹杂着田怀德要求散了的声音。
“都散了,有啥好看的?啊。没啥事看了,散了。”
田怀德赶到一眼就看到那站在不远处的田怀仁,脸一沉,快步上前,走到他跟前咬牙:“老三,你这是啥意思?有啥事不能在家里说,咋弄的这一出?”
听到老三在这贴公告和他们撇清关系,真的让他气急败坏,这还让他抬得起头做人不?
他到底做了官,见识多了,田怀德倒是没在外头失礼,只沉着脸让衙卫让那些围观的人散了,再看公告栏上贴着的公告,脸色变了几变,快手将它扒拉下来。
“老三,你是失心疯了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