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怪谈之蒲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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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怪谈之蒲牢-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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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絮蹙起眉,认真看着不远处的门,郑重地点头,“嗯。”

第158章 决战天寰篇 …66() 
蒲牢朝前努嘴,“出去吧。”阿絮看着天路尽头的门郑重地点头,“嗯。”两人一前一后向紧闭的铁门走去。

    阿絮走到门前,发现这扇门嵌在繁杂的符咒法阵里,似乎被封印住了,尝试推动门却无法打开,她看了蒲牢一眼,蒲牢没说什么,拿手指在法阵上点了点。阿絮又盯着法阵看了一会,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做,可怜巴巴望着蒲牢发呆。

    蒲牢瞄了她一眼,笑:“你盯着我做什么?”

    阿絮眼珠子转转,“你好看。”

    蒲牢用拇指擦一下唇角,笑着抹过下巴尖儿,手指落在门心法阵的中央,垂着眸子看向阿絮,“看好了。”然后用力从指间灌入一分灵气,中央又符合围起的凹槽凝聚起一颗水银似的珠子。蒲牢看了看阵外上下左右的镇压符文,嘴里念念有词,手指沿着法阵里繁复纹路反向划过,“水银珠子”跟着指尖把法阵跑了个遍,所到之处燃起青色冷焰,将经过的符文烧了个干净。

    阿絮边看边琢磨,斜着眼睛说:“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用这种方法解阵。”

    蒲牢手指一划,应道:“以前遇到的法阵简单,直接冲破就好,这个复杂一点,如果直接爆破会触碰二次法阵自爆,所以要按照施术者的手法逆解。”

    阿絮问:“怎么才能知道是不是复合法阵?”

    “你看法阵外的‘镇压符咒’。”

    阿絮挠挠头,尴尬道:“其实。。。。。。我不认得那些符文。。。。。。”

    蒲牢不想在这种时候跟阿絮计较她修行偷懒的问题,只说:“有的是时间给你背符文。你只记住,法阵外加成一圈符咒,便是二阶复合,加成三圈符咒,便是三阶复合,以此类推。”

    “哦。”

    蒲牢说:“你看这个‘镇压符咒’只是‘表符’,顾名思义便是附着在物体表层的符咒,这是最容易解的。若是深陷物体内部的,是‘嵌符’,往往覆盖了保护措施,多用于收藏宝物,比较难解。最难解的是‘空符’,会向靠近者主动发起攻击,需要先‘破符’,再‘解阵’。”

    阿絮记下了,说:“那该怎么解阵?”

    蒲牢手下的青焰烧到法阵的边缘,再解开一圈符咒便能打开法阵了,她看一眼阿絮,“很多方法。”趁机使坏数落她,“平日里你不好好看书,现在碰到麻烦就知道问我了?”

    阿絮低下头看向一边。知道干嘛说出来。

    “看着。”蒲牢叫她,“这个法阵上下左右各有一处‘副元镇压符’,分别是空、地、光、影,法阵中央的‘主元镇压咒’是‘月’,‘元属轮…盘’的相克排表还记得吗?”

    阿絮小声嘀咕:“那外面四个‘副元’本来就是相克的啊。”

    蒲牢手指一抬,收回手,门上的法阵逐渐淡化,发出莹莹的光。

    “在同一个阵法采用相克的‘元属’是很容易被攻克的,可能会被对手直接引导法阵相克‘元属’相冲破坏法阵。但是,一旦利用的好,这个法阵就很难破解,因为你用其中一个‘元属’的克星去破阵,法阵里对应的其他‘元属’会进行干扰。所以一个法阵里‘元属’种类越多,越难破解。”

    蒲牢说:“不过这个秘术师功夫不到家,我把这四个相克的符文用‘灵化珠’引导相冲了,外层‘镇压符’不攻自破。”

    阿絮看着消失殆尽的外层法阵圈说:“看起来只要摸到窍门就很简单的样子。”

    蒲牢低眼看她,“前提是你得把所有‘元属’的符文记牢。”

    阿絮看着脚尖不说话,想办法转移话题,“那中间还剩了个‘月’呢。”

    蒲牢看着月字符文只说了一个字:“冲。”

    阿絮依葫芦画瓢,抖机灵道:“日!”

    蒲牢扫了她一眼,阿絮左顾右盼,把手背到背后挪脚丫,“你不是说用相克‘元属’冲吗?日月相克不是?”

    蒲牢笑了笑,古里古怪的,反正阿絮是看不出她那笑里有什么深层意味,在一旁老实呆着,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蒲牢从腰带里摸出一小块物什,放到月字符文中心的凹槽里,忽然金光一闪,月字凸起,包围在外的数圈符文缓缓转动,一层层消散,待所有符文解完后,月字粉碎,嵌在中心的小东西叮铃落到地上。

    “你刚才放上去的是什么,这么厉害?”阿絮弯腰想去捡,却被蒲牢拉住了,“别管它,知道了是什么你就不想看了。”

    越不让人知道,人就越想知道。阿絮低头去看,“到底是什么啊?”地上那玩意看起来金灿灿的,是一个弯曲的钩子形状。

    蒲牢说:“是金乌剪下来的指甲。”

    “梦里那个背上长了翅膀的鸟人大哥?”说着,阿絮蹙起眉,远离它,“你上哪找的这玩意?”

    蒲牢低头笑了一下,没告诉阿絮——从岐师楼出来找什刹的时候,什刹曾用玄铁锁链捆住她,蒲牢用龙鳞移形代换,挣脱铁链的瞬间什刹一掌拍在铁链上,从铁链缝隙里弹出一枚金乌爪,蒲牢接住爪子看向什刹,什刹用摄魂术传声给她:拿着,兴许能省不少麻烦。

    蒲牢对阿絮说:“开门吧。”却看到阿絮在门前握着拳头深呼吸,问:“龙儿怎么了?”

    阿絮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睁开眼,盯着门说:“我被困在这幻界里那么久,穿越了好几个世界,就好像走遍了生死门一样,突然就能重见光明回归现实了,害怕不适应虚虚实实假假真真的变幻,有点紧张。”

    蒲牢走过去摸了一把她的头发,把门推开,“这份紧张还是留到以后吧。”看着阿絮激动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阿絮毕竟太年幼了,这让她如何放心得下?心中暗自叹息:敖清,希望你这一次不要拿我最爱的人开玩笑。。。。。。

    阿絮兴奋地推开门,嘴里说道:“开啦开啦,秋宁我们出去了!”

    门一打开,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接着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杂音和变幻无穷的光线,经历过一段混沌空间的的转化,身边的场景的镇静下来。

    诶?

    阿絮眨眨眼,跑到外面转一圈,这是什么地方?

    她们走出来,进到一个密闭的房间,墙面底端开着通风口,有很淡的光线从下面照进房间。房里安置着许多亮着显示屏的机器设备,房间正中有一个圆形水池,池中供着一面“秘银鎏金十月镜”。这镜子大的出奇,在黑屋里微光的照耀下真有些像夜空里悬挂的月亮。

    阿絮蹚过水,走到镜子面前,仰望着它,“刚才我们就是在这面镜子里吗?”

    蒲牢在屋里走了一圈,却没找到这个房间的出口,实在不行只有穿墙出去了。她研究了一下那些机器,看不懂显示屏上的数据,也不知道这些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秋宁。”阿絮忽然小声叫了一下,不过语气听着不太对劲。

    “嗯?”蒲牢回过头,看到阿絮失神的脸,她缓缓张开口说:“我觉得。。。。。。其实我们还在幻界里。”

    蒲牢眉毛一挑,“什么?”

    阿絮侧身让她靠近镜子,“你看,镜子里没有我们。”

    蒲牢一看镜子,里面果然没有她和阿絮的模样,只映着光线暗淡的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蒲牢肯定道,“我们不在幻界里,如果是幻界,这面镜子作为传送点不会映出任何物体,但是镜子能照出东西,说明是现实的,只不过我们不能被照进去。”

    “那我们。。。。。。”

    蒲牢说:“要么是这镜子有问题——有的镜子照不出活物——要么就是我们有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猜这里多半是秘术师供奉圆镜的密室,你别着急,我们先从这里出去,找找獬豸在哪里把事情问清楚。”

    “好。”阿絮点头应道。

    正当蒲牢要使用“穿墙术”时,两人的身子忽然晃了晃,然后猛地抬高,远离地面。

    阿絮没站稳倒了下去,被蒲牢扶住,不解地看向周围。

    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她们不停“被移动”,悬在空中来回转动方向,不管她们怎么走动,最后都走不出一个限定的范围。打个比方,就好像把人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盒子,人以为在自由地活动,但他其实被关在盒子里,盒子被移动,装在里面的人连同他所在的“盒子世界”也一起被移动。

    “秋宁,这。。。。。。”阿絮抱住她的手臂,有些不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们不是已经破解无限复合幻界回到现实了吗,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太匪夷所思了。

    蒲牢皱着眉,把阿絮抱进怀里,拍拍她的背,“没事,别着急。”对着水池中的大镜子出神,“我想想。”她记得在打开“幻界之门”出来的瞬间,连通幻界和现实的混沌通道里突然闪过一道光,那光不太自然,似乎是什么幻术的启动记号,而且她还听到了很小的声音,虽然一闪即过还是被她捕捉到了,像是什么暗示的咒语。

    蒲牢看了一会镜子,注意到镜子里周围的念力波动有些异常,转念一想,难道镜子周围有“嵌符”?如果有猎物从“镜中幻界”逃脱而出,就会自动触发镜外的“嵌符”,连环启动“二次幻术”?

    尽管有多种可能,但就目前情况来说,这种推论最合理了。蒲牢想用法术引出镜外的“嵌符”,但竟发现对物体无效。如此一来,她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与外界绝缘的独立空间结界,她能看到结界外的东西,但无法隔着结界作用于外界。

    蒲牢懒得花时间陪这个秘术师娃娃捉迷藏了,正准备用高压念力强行突破结界,突然密室上方的房顶被掀了开去,两队罩着紫黑面纱的秘术师缓缓落了进来,分散在镜子两侧,齐齐朝她和阿絮跪倒。

    两人皆是一愣,秘术师为何跪拜她们?

    然而下一秒她们就明白,秘术师拜的不是她们,而是拜拿着装着她们的“透明盒子”的人。

    秘术师中为首的老者颤巍巍叩首,“拜见少领主。”

    阿絮猛然一惊——少领主?因为神秘失踪而害得天师城被毁的那个秘术师少领主?!

第159章 决战天寰篇 …67() 
秘术师跪拜道,“拜见少领主。”阿絮听得一惊,秘术师的少领主不是失踪了吗?正是因为秘术师指控天师暗害了他们的少领主,上告王城监…禁天师城,才害得天师陷入惨境。

    可是现在,他们秘术师的少领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少领主根本没有失踪,失踪只是个借口,秘术师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毁掉天师城,后面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准备蓄力突破结界的蒲牢也停下了动作。

    她们身边忽然响起空洞的回声,不知从哪发出,却将两人包裹其中。那回声应道:“长老?有什么事吗。”

    长老说:“天师城余孽所剩无几,我等想尽了办法还是无法套出‘遥塔’下落,请少领主降罪。”

    回声说:“岐师楼呢?许多年前岐天镜接到过‘遥塔密令’,岐家人一定知道‘遥塔’的下落。”

    长老回道:“岐家还剩一人,幺子年初便已夭亡,独女——”

    回声突然打断,一直沉静的语气有了些波澜,“我知道她,说其他的。”

    长老说:“总而言之,现今岐家只有本家长子一人存活,没什么价值,等着编入最后一批俘虏炼化脑髓萃取金丹原液。”

    回声没有答话,对面的秘术师惊慌失措地看过来,担忧道:“少领主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过了片刻,回声小声答道:“我做了不自量力的事,自知活不长久,但为了阿姐大人的宏图大业,牺牲这条性命也不算什么。”忽然厉声道,“你们听着。”

    秘术师惶恐匍匐,“谨遵少领主圣言。”

    回声怒吼道:“集合你们所有的力量,用‘十月镜’将我封印,立刻送往永夜塔!”

    蒲牢一听暗叫不好,这秘术师娃娃自知斗不过她,想要鱼死网破,用自身做“魂灵缚阵”结合“密镜幻术”把她们困住。蒲牢不知道为什么少领主要把她们送去永夜塔,但想起苍枕月说过什刹暗中调查永夜王的事,心里生起不好的预感。。。。。。

    秘术师来不及跟少领主依依惜别,面容痛苦地排形布阵,很快整个房间里就展开了巨大的多重复合阵法,水池中的十月镜也开始微微颤动,发出皎洁的光。

    蒲牢抓紧阿絮的手,“龙儿,抱紧我。”

    阿絮扑在蒲牢怀里,“你要做什么?”

    “强破结界。”蒲牢话音刚落,身周卷起强劲的飓风,把她们团团围住,蒲牢瞳仁化作金色,手上生出青鳞,利爪凭空劈出数道暴雷,周遭电闪雷鸣,气流迸炸,霹雳闪光鹰撮霆击,竟然把透明的空气拧转,扭曲,生生撕出一道大口子来。

    啊——

    飘渺的回声变得尖锐刺耳,发出痛苦的惨叫声,空气里登时飘满腥臭的血腥味。

    蒲牢抱着阿絮从张开的裂缝走了出去,秘术师惊恐地看着他们,全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忘了,刚刚建成型的法阵被突如其来的打断,缺失灵力的加持慢慢消散。

    阿絮回头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黑裙少女,手指用力揪起蒲牢的衣襟,“秋宁,她的眼睛。。。。。。”

    蒲牢侧身低头瞟了一眼,只见更知树蜷着身子窝在角落,身下一滩污血,惨白发灰的脸上唯一浓厚的色彩就是两个空荡荡的眼窟窿。而在她脸边的地上,滚着两颗破裂的眼球。。。。。。

    蒲牢看着那污秽的眼球,微皱眉头,“瞳中镜。”

    阿絮听她这样说,顿时恍然大悟。眼珠的晶状体成像和镜子相同,如此说来,刚才她们就是通过“晶状体成像”的“瞳中镜术”被关在那个女孩的眼睛里了,难怪那么诡异。

    更知树剧烈咳嗽,奄奄一息,而她手下的秘术师都跪在蒲牢脚下求她宽恕,无暇顾及他们的少领主。

    蒲牢厌恶地踢开扑在脚下的秘术师,垂着眼说:“年纪轻轻竟敢修行‘幻禁瞳术’,你知道在秘术里,利用自身*换取力量,要付出的代价有多沉重吗?”

    更知树已然没了力气,就是想与这位神君说上两句也是力不从心。不错,她是年轻,她恨她太年轻,来不及汲取更多的力量练就登峰造极的幻术,不能为那位大人献出更多的力量。

    如果时间再多一点,她也许就不会只是现在这样弱小了。

    真后悔啊。。。。。。

    更知树没了眼睛,却从空气中的内息隐约辨别出站在前方人的身形。她想,要是那个时候。。。。。。几年前在伯山天寰试炼的时候,没有听红莲队长阻挠的话就好了。那时候,就应该趁蒲牢还只是操纵着一个长了尸瘢的傀儡,把肉傀儡和女伯一起剥皮剐了,然后。。。。。。

    更知树气喘吁吁地仰起头,空洞的眼窟望向阿絮。然后,把您从蒲牢手里夺回来,还到阿姐大人身边。

    更知树勾起嘴角露出遗憾的苦笑,在污血中摸到残破的眼球,把它握在手心慢慢送到嘴边,嘴唇颤动,似乎在念着什么。

    阿絮觉得不对,走过去一脚把眼球踩爆,瞪她,“你想干嘛?”

    更知树身子一颤,气数已尽,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阿絮越看她表情越奇怪,多看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更知树是在对她笑。

    阿絮问:“你笑什么?”

    更知树动动唇,口中发出轻微的呼呼声,“殿。。。。。。殿下,回,回。。。。。。”最后却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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