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魔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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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魔弓手-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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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月的长耳朵不自在地抖了一下,弯下腰,额前的黑色短发扎在梁小夏脸上,轻轻啄上了她的嘴唇。

比她体温略高的手掌穿过了梁小夏快要揉烂的毛巾,指尖轻轻顶开她的手掌。顺着她的曲线慢慢捂上了梁小夏的胸口。

肌肤紧贴肌肤,唇瓣厮磨唇瓣。镜月掌心的热度和碾碎树叶带来的冰凉同时刺激梁小夏的伤口,很疼,又冰又刺痛,可和此刻的紧张相比,那点疼痛反倒让她觉得神经被刺激得更加厉害了。脊背紧直绷起,导致胸口的绵软也在镜月手里挣扎晃动了一下。

世界之树的碎叶恰贴在伤口,粘着他的掌心,胸口细腻的肌肤被指腹略粗的皮肤摩擦。黑暗中,似乎再细细感受,就能清晰地记下他手指尖灼热的纹路。

梁小夏脸色爆红。为了忍住想要从齿间溜出的哼哼声,又想去咬自己的嘴唇,可行动还未来得及化为实质,镜月就用舌尖顶开了她的唇缝,轻轻舔舐被她咬过的伤口。眼睑半睁,微启的深眸一直盯在她的唇上寻找落点。

镜月的身上干净得几乎没有味道,不仔细体味,不亲密接触,是察觉不到他真实的味道的。流水一样清冷柔软,却很清新。极淡的冷香。梁小夏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记住了这种味道,就好像她们在梦中已经很多次亲吻过,很多次亲密地感受过对方一样。

奇怪,明明是第二次亲吻,为何她却觉得自己对镜月的吻已经不完全陌生了?

属于他的清冷气息全染上了嘴唇,点得梁小夏和着火一样,被不紧不慢地碾磨着,缓缓摩擦吮吸的唇瓣越来越滑,本就缺失水分的嗓子里却越来越干渴。

镜月的气息和味道对她而言是毒药,一染就停不下,戒不掉,将她良好的自制力摧毁得一干二净,深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脖颈不自觉地仰起来,迎合他的亲吻。

梁小夏不清楚,相爱的耀精灵之间,存在一种致命的吸引,无论如何强大磅礴的精神力都不能抵抗,爱情的“病毒”会将她从里到外感染完毕,牢牢拴在对方身上。

镜月也不知道这一点。

他没有恋爱过,即使脑海中贮存的知识浩瀚如海,他能默写下来几十大本耀精灵用来赞颂爱情的诗句,也奇怪过为何精灵对爱情坚持的专一比黄金还真,甚至忠贞得都有些愚蠢,却偏偏没有一本书是专门研究爱情这种无法实际捕捉的精神情感对精灵的影响的。

没有人告诉他他摆脱不掉这种影响,他这样中了诅咒般地失态是正常的,所以镜月将自己总想亲吻梁小夏的行为定义在了一个“懦弱的、卑鄙的、趁人之危的小偷”上,并因此自我厌弃。

此刻,卑鄙小偷镜月先生也很煎熬。

他偷来的那些吻,和夏尔有反应时的吻完全不一样。清醒时的夏尔更加甘甜,翕动的嘴唇会跟着他的动作回应,舌尖偶尔极快地扫过他唇瓣,狡猾反击他,回应他,和他共同摩擦轻触,诱人程度顿时扩大了十几倍。

尝过她醒着时羞涩又可爱的味道后,镜月就不想再偷袭她了,他的内心很明确地指出了他开始放大的胃口,并且拒绝他走向任何可能的回头路,压着他继续向前,探索属于她他却还未曾了解过的秘密。

之前走廊上的那个吻太短暂了,现在回忆起来,激动之余,甜美不足以令他彻底满足,尤其是留在记忆中最后的,全是药水的酸苦味道。

当小夏尔受伤时,镜月还没想到这些,这个吻的本意也只是想防止小夏尔再去咬破她自己的嘴唇,可当尝到她嘴中的血腥和甜味混在一起的味道时,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更深入地品尝,想要她的唇从干涩缺水变得润滑晶亮,想要将她身上草木味道和唇瓣下的甜香都吞掉。

还有…

手下柔软的饱满丝滑得让他快崩了,比最软的棉花还软,却嫩滑得触感绝佳。没有衣物阻隔,温热绵软完全绽放在他的手掌中,伴着小夏尔心脏的跳动,在他的掌心规律轻颤,每一下轻颤,都顺着手掌颤到了他的心里,连带影响他几十万年不跳动的心也跟着同步频率跳动。

总是阳光一样温暖和煦却无法真实捉住的她,被他逮住了。镜月按着她的胸口,就像按住了她的生命,同时把握住了她的鲜活和隐秘的美好。

镜月必须用极大的意志,才能克服自己手掌想要摩擦。合拢或者挪动的倾向,只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动,平平地贴着她的胸口给她疗伤。

于是,变本加厉地还到她的唇上。

“唔…轻点…”

亲密相间的唇瓣间漏出一丝声音,又被牢牢关起来。在镜月缓缓的压迫中,梁小夏不得不将唇瓣更多张开。彻底与他纠缠在一起。这个吻比梁小夏之前喂镜月药水的吻要深入太多,她能感到自己的鼻息喷在镜月脸颊上又被烫回来,他的鼻尖轻触她绯红的脸颊深深细嗅,碎发也随着动作在其间轻扫。两人的气息迅速融合混入,再难分开。

耀精灵的好耳朵,能让梁小夏听到镜月胸口急促的心跳声。自己血液急速的流动声,还有舌尖亲吻交缠时啧啧的水声。

呜…要死人了,一个亲吻就烧干了她的血,舌尖上的液体分不清是谁的,梁小夏捂住胸口的双手早就松开。紧紧抓着镜月的衬衣,不自觉将他向自己的方向拉。

镜月衬衣的领口已经被她扯开一块,露出一小片一同染上淡粉的锁骨。他一条腿屈着跪在床边,一手按在梁小夏心口,一手撑在她枕边。不忍自己压到她…两个耀精灵这样的姿势,亲密地接吻。在旁人看来,绝不会向“疗伤”方向幻想。

连梁小夏自己都被吻得晕晕乎乎,快忘记自己还受伤这么回事了。

也忘记了,这间被反锁的卧房里,不止一个人。

“耀精灵,”

冷不丁一个嘶嘶声从极近地方响起,旁边的枕头下爬出一条小银蛇,费力攀上枕头柔软的中央,上半身仰起歪脑袋向梁小夏的方向吐蛇信子。

梁小夏情谊绵绵未尽的绿色水眸睁得老大,吓得她差点冒着伤口迸裂的危险将镜月推翻出去。

“你回来啦?耀精灵,你没告诉我,若让我看着的人自己跑了怎么办。咦,也回来了?那就算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耀精灵,我还要吃那个小点心,已经吃完了。”

现在不是个亲密的好时候,梁小夏进屋时没看到大神侍小姐,就将她给忘了。

镜月迅速整好衣衫,给梁小夏盖上被子理顺长发,脸色平静得看不出发生过任何事情,转身向被毁掉半面墙的浴室走去。

“我去收拾一下,你好好休息。”

那身影依旧挺拔笔直,步伐沉稳,梁小夏却轻易从中看出了落荒而逃的味道。

捂着被子偷笑一下,梁小夏也放下了心,大神侍小姐眼睛是看不见的,她不用太担心教坏小孩子。

才有这念头,麻烦就来了。

“耀精灵,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呀,凑在一起怪好玩的,我感觉到你的体温比平时高,还有奇怪的声音。”

美杜莎盘着冰凉的身体卷上梁小夏的脖颈,小蛇脑袋想向她胸口涂了树叶汁液的伤口钻,“我从你身上闻到了好浓郁的好闻味道,你藏了什么好吃的吗?”

梁小夏顿时憋了一口血,不清楚这条小蛇是真纯洁,还是切开了被证明是个纯黑的。

“没什么,大神侍小姐,我不在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尴尬地岔开话题,梁小夏伸手捏住小蛇的脖子,将大神侍从被窝里提出来扔在被子上。

“除了一声巨响外,好像没什么。对了,刚才好像有几个人在门外想敲门进来,我闻到那些人的气味了,就是常跟着你的那群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只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都走了。”

大神侍一说完,梁小夏顿觉天地灰暗。

她都能脑补出来,回声站在门外长耳朵翕动听墙角的满脸尴尬,花尾死死捂着银铛的嘴将他向后拉扯不让他冲进去的羞窘焦急。

要死人了啊!

暗精灵的长耳朵也不是摆设,听力极佳,屋里的事情回声听见了,就和几乎全知道了差不多了。

梁小夏将被子重重向上一拉,烦闷地盖住脑袋,扯得盘起身的小银蛇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正文第三百九十五章 劝告

只要人生存,就有一些需要,让他为自己去奋斗吧。

——西塞罗

=

镜月站在狼藉满地的浴室中,弯腰一样一样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捏着手上式样特别的箭与眼睛持平观察,他很快对浴室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有了大致的猜测。

但还需要证实。

重新变为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整面镜墙前,镜月伸手抵住冰冷的镜面,镜中紫色涟漪层层泛起,蓝眸少女的脸在涟漪中消失,换做了另一个安静坐在椅子上,金发碧眼的精灵。

一切幻境都在迷蒙之神的掌握下,镜像也算作其中一种,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均在他眼前重现。镜月沉眼盯着镜中的精灵,盯着她一颗颗解开衣扣,露出秀美的锁骨与肩膀,心却逐渐沉底触礁。

镜中的人儿从头到尾一直沉默,像是在表演无声的默剧,最疼的时候也不过是会皱着眉毛,死死地咬自己嘴唇,像是在和什么恼人的事情较劲置气,如果不看颈部以下的话。

一柄利刃,戳进又灼烧融化,一根手指,毫不犹豫地向自己进攻…血哗哗地向外流,手指上,手腕上,甚至镜面都飙上了血,镜中的精灵半身染金,摇摇欲坠,那双清透的绿色眼睛甚至有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光彩,变成了蒙灰的暗绿色。

镜月颤抖着,咬着牙,感觉自己要看不下去了。

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惩罚,亲眼看着她伤害自己,看着她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挣扎。眼前的一切对镜月来说都太难忍受了。

当一切结束后,镜月撑着镜面的手掌猛然滑落。整个人都贴着镜子跪在了地上,全身脱力。

他以为自己对小东西的了解很多了,他以为自己看见的就是她的全部,今日却更进一步了解了小夏尔的本质。

夏尔很残忍,几乎没有精灵会像她一样。她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一切都是可以扔出去换优势的,哪怕她的命。她都敢拿来赌。

她又是很善良的精灵…

镜月很明白,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在自己的心口动刀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小心捡起地上的三支钢箭,镜月心中极为矛盾,他真想现在就将箭折断,又想永远将这些箭珍藏起来,永不使用。

……

“…所以。那天的响声,不过是我给自己动了一个小手术,取出心脏里的东西带来的副产品而已。”

回声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梁小夏越是粗略地叙述,她表情越诡异。浴室墙上还留着一个霍霍大洞。副产品,骗谁呢?还有她身上都快凝为雾气的血味。小手术,说得真好…原来白精灵不仅会作诗歌唱,还都是玩文字的高手。

“别这样看着我,至少,我活下来了,你该替我高兴才是。”

梁小夏大概向回声讲述了一下发生的经过,在镜月幽暗的双眸盯视中,不情愿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杯中的浑浊液体。

金血甲虫做成的补血剂效果很好,失去的血成倍补回来了,可味道真的让人很想呕吐,像高浓血浆在舌尖翻滚一样,梁小夏感觉自己一张嘴说话,喷出的气息都是一股血腥味,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黑发的少女满意看到她乖乖喝药,向她嘴边递上一颗水果软糖,指尖在梁小夏嘴角一揩,替她擦掉未尽的药液,心满意足地端着空杯子走了。

梁小夏眯着眼微笑看着镜月端着茶杯茶盘离开,扭头过来,又见回声神色奇怪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

“不,没什么。”回声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突然看到那样的印遐,有些不习惯。”

“印遐虽然看起来很冷,其实很好的。”

梁小夏点点头,用力嚼着嘴里的软糖,嘴唇一动一动,眼睛里的光柔而温暖。

“可她只对你一个人好。”

回声看着梁小夏躺在软椅上,头发高高束起,背后靠着舒服的软垫子,手边放着半本未看完的书,身边的小茶几上放满茶点,照在她眼前的灯光明媚充足却不刺眼,正适合阅读——回声再看看自己,两手空空,连杯茶都没有。

“夏尔…也许你会不高兴,可我觉得作为盟友或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冷静下来,暂时放开能让你欢愉快乐的情绪,慎重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情况。

在苔暗城,暗精灵和人类的结合是非法的渎神行为,这不仅是我们所遵从的传统规则,也是因为跨种族的结合从根本上很难融洽地走在一起。寿命、文化、是非观念…暗精灵和人类之间从没有长久的可能,更糟的是,跨种族结合的后代,血脉也会因为糅杂不纯,出现极大程度排斥而难以存活。

当然,我并不是说所有不同种族间的恋爱都要用悲剧结尾,至少我知道一些兽人和人类就组成了家庭,生活得很好…可…夏尔,你毕竟是个精灵,一个耀精灵,你和一个人类在一起…不管怎样,我希望你在决定前多考虑考虑。”

说话的回声眼睛明亮地直视梁小夏,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微微捏紧,语句很慢,似乎在慢慢琢磨着该怎么说,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表情合适。

梁小夏并没有因为回声的这番话产生不快,她在听回声开始引出话题的时候,就大约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梁小夏没有打断回声,仔细听完了她的劝告,真挚地朝着回声一笑。

“回声,我感觉得到你对我真挚的友情,这番话是不含任何阴谋诡计的,是真正站在一个朋友的身份上劝告我的,说明你将我当做了朋友。

在此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耀精灵夏尔,也将你,当做了可以开门相迎的友人。虽然我们不是生死与共的密友,可我们是可以互相称对方为朋友,分享一些秘密,在对方有困难时伸手援助的。

那么,一个和白精灵关系融洽的暗精灵,在你们苔暗城的法典里是怎么规定的?一个和耀精灵做朋友的黑暗使女,在苔暗城的法典里又是如何规定的?”

听到梁小夏的问话,回声哑了,感觉自己无法应答。

任何企图帮助白精灵的行为,在暗精灵中都被视作通敌叛国,任何和白精灵的走得近的暗精灵,都会被视作侮辱自己血统与祖先的罪人。犯下如此罪行的暗精灵地位越高,处罚越重。

回声非常肯定,如果她敢公然承认自己和夏尔的友谊,被黑暗祭祀们抓去做肉体实验是最好的下场…至于最坏的,历史上还没有她这样的例子,神殿会有足够的发挥空间用她开创足够血腥残忍的首例。

“我想,你也明白了。很多选择不是我们一开始明白就不去触碰不去做的,而是当我们发现事情已经发生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回头路,只能一直走到底。”

梁小夏愉悦地对了对手指,撑着下巴对回声微微一笑,语气幽幽地埋怨,又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甜蜜:

“我放不下印遐,也许这是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注定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般简单,实在一言难尽。

我也放不下你的友谊,这一切也只能怪你,谁让你最开始就在书店里那么好心地帮助我,提点我?”

被一双绿眸坦诚地注视着,回声完全反驳不了梁小夏,只得笑一笑转变了话题:

“夏尔,你身体恢复怎么样了,对明天一战把握大么?”

“好了,实际上昨天就已经完全恢复好了,可还是被压了一天,我感觉自己需要多碰碰弓练习一下,毕竟只有一次机会。“

梁小夏从自然之心中抽出的自然融塑晶石只有指甲盖大,占整个分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一共填满了三支箭的凹槽。她倒是很想多抽出一些再做更多特制钢箭,可抽得多了,体内的红色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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