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相见,亦不知要如何开口。
爱恨的交织,纷乱成麻,爱不得,怨不得,不如只当做陌路!
“小姐,为何要回去?您不想见他吗?”紧追了两步,夕趣赶上凤言的步伐,大为不解的问。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凤言与云冉阳,上官未央与方华倦,她到底是谁?而他又是谁?
如果大家都忘记了过去也好,如果大家都记得也好,可如今,她记得,他却忘记了!
也许,是他选择的要忘记这一切!
“小姐,他来了!”夕趣压低声音道了一句,连忙退出去了!
虽说云冉阳没有杀她,但是,夕趣打心眼儿里,还是非常惧怕他的。
凤言飞快的疾走两步,不想与他多做纠葛,没成想一只胳膊被他一把拽住了!
“不想见我?”他高大的身躯逼近,语气中透着满满的不悦!
做梦都想见他,是他躲着自己好不好!
“云将军,别来无恙!”凤言垂眸含首,规规矩矩行以一礼,端庄娴雅,处处透着大家风范。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整日里嫌弃她不够温婉,不够矜持,可如今,你为何还是不满意?
他是不满意,他简直快被气炸了!
这个样子,很疏远,也很陌生,让他无所适从!
云冉阳微眯着双眸,眼角儿透着危险的光。
“你一定要这个样子吗?”见她俯首垂目的立在面前,云冉阳心头一阵烦躁。
“我是上官未央,相府千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吗?”依旧垂眸俯首,却已反唇相讥。
我是上官未央,而你是云冉阳。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凤言拧弯黛眉,心波亦如潮水涌动。
只觉得头顶异常的压迫,空气都要凝结了,凤言依旧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温文尔雅,落落大方。
“乔胥,替她把军装拿来。”
冷冷的一句,乔胥有些担心的望了一眼凤言走开了!
“将军不是千方百计的想看我穿女装吗?为何又不满意了?”凤言出口,句句都是讥讽。
云冉阳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凝视了面前的小女子许久,才开了口:“在军中,军装方便些!”
“原来如此,多谢将军提点了!”真诚的福身一礼,凤言毅然决然的转身进入营帐,留下云冉阳一人站在门口。
大帐外站了许久,云冉阳最终还是离开了!
望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儿,凤言勾唇讥笑。
他不是也一样?瞻前顾后的太多,人也会变了!
乔胥送来了军装,还有一封文书。
“这个给你!打开看看!”
打开一看,是一份边关将士封赏的名单,里面居然有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凤言大吃一惊!
“是你毁了御龙兵符,从而阻止骁王调用御龙军,为了奖赏你,特别提拔你为五品校尉。”乔胥回答。
一番话说得凤言花容失色,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成了五品校尉了?
“这种事,开不得玩笑!”凤言心头颤抖着,说话都带着颤音儿了。
“早在一个月前,我父亲连同大将军王云子翰一同揍报皇上,右骑营士兵上官未央,机智英勇,屡建战功。特此,皇帝下诏亲封你的官职。”
一个月前?那时候她还在晏城!云冉阳也刚刚得知她的身份!
这一切,原来都是他暗箱操作的!
“未央,西华国的女将军不在少数,这个职位在我麾下,你也不必惊慌!”看到她面露焦色,乔胥耐心宽慰着!
“你父亲和大将军王,为何会举荐我?”即便云冉阳是幕后推手,她也要弄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父亲……是我求他的,大将军王……是因为云墨轩火烧内位驻地的事。冉阳答应大将军王隐瞒此事不报朝廷,向云老王爷开出的条件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哼哼!”凤言轻笑,这的确是云冉阳的处事风格,有仇必报!
云墨轩重伤了他们两人,云冉阳虽说杀不了云墨轩,但是,也要从别的地方补偿回来!
是不是从今以后,她就不必躲躲藏藏,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
上官未央,她是上官未央!她再也不是那个假小子凤言了!
“谢谢你,乔将军!”上官未央朝着乔胥行一个军礼。
“上官校尉,哈哈哈!”乔胥笑的很是豪迈,还有些甜蜜!
可是……云冉阳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增强她的力量,以后有能力为家人报仇吗?
无论如何,如今,有西华国校尉的身份护着她,即便中山国与长陵国的仇家想加害于她,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了。
如今,她有了立场!也有了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
也许将来,还会有为家人复仇的实力!
“三江镇怎么样了?”很久没有得到三江镇的消息了,凤言有些担心凤千手的情况。
为了她背叛了少主陆秉笙,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长水门内乱,骁王趁机围剿,增兵围了三江镇,长水门损失惨重,暴露了不少在三江镇的窝点。”
“冉阳本来计划一边发兵荣城,一边趁乱占领三江镇,坐收渔利。可是后来,他却下令围了骁王的老窝,致使骁王不得不退兵。”
“而三江镇,依旧控制在长水门手里,只是换了一个亭长。”乔胥向凤言解释着三江镇的情况,这些也需要她了解。
“是谁?”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听得上官未央心头颤抖。
云冉阳的确是修改了参战计划,难道是为了凤千手的一番话?他虽然不承认自己是方华倦,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长水门被骁王歼灭。
“现在的亭长是童战,镇南赌场的老板。”乔胥回答。
上官未央听凤千手提起过长水门四大长老的立场,这个童战与凤千手,冷傲川,独孤九秋四人,曾经是太子方锦书的四大近侍,后来冷傲川与独孤九秋辞官隐世了,后来才来了满城雪与韩鹰。
满城雪是陆秉笙的舅舅,如今满城雪辞去了亭长之职,就意味着陆秉笙的势力大大受挫了!而童战与凤千手都是方锦书的忠实部下,童战一上任,就说明师父与师兄是安全的。
难道这一切,都是云冉阳的手笔?
“云冉阳,在哪里?”心头的阴云霎时散尽,嘴角勾勾,上官未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她的羞怯看在乔胥眼中异常的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去叫他。”
当一身玄衣的云冉阳出现在大帐门口儿时,上官未央提起衣裙跑了过去,跳上去扑了个满怀。
怀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云冉阳似笑非笑的说道:“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见兔子不撒鹰!”
一只胳膊勾着云冉阳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脸上画圈圈。
“将军这句话,奴家听不明白。难道将军说自己是兔子?我是鹰?”上官未央调皮的睁大双眼,一脸的无辜!
云冉阳坏坏的笑了笑,这小女人总是如此这般的挑衅,他不得不好好调/教调/教她。
还没等他发狠,只见这小女子将红红的小嘴儿凑了过来,羞羞答答,欲拒还迎。
云冉阳笑的很得意,抬高下巴说道:“凑过来,主动点儿!”
上官未央一张小脸儿,羞的像一块儿红布,愤愤然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暗道: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主动献吻,还不够吗?
别扭了好半晌,终于凑上红唇,吻上了他似笑非笑的唇瓣。
双唇接触的那一刻,云冉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那般的想念着她,这样的思念深入骨髓,撼动灵魂。
“未央,未央,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轻吻着她如花唇瓣,他难以自控的动情呢喃。
压抑了多年的情感,亦如潮水泛滥成灾,上官未央颤抖着迎合,这样儿的温情是她多年的等待!
“我爱你,好爱好爱!”抑制不住的泪水汹涌而出,那是心酸,亦是喜悦。
他的吻如同细雨洒落,在她肌肤上留下点点潮湿,他腮边的胡茬儿,刺的她娇嫩的肌肤嫣红如花。
“华倦,华倦……嗯嗯……”
华倦,华倦,方华倦,长陵国的皇太孙!
云冉阳抬起头来,望着双眼迷离,浑身颤抖的她,身上的衣服快被他扯烂了,露出粉红色的娇嫩肌肤。
“冉阳,叫我冉阳。”含着她柔软的耳垂儿,他的声音蛊惑人心。
他还不能做回方华倦,因为他。。。。。还没有那个资格!
“冉阳……冉阳……”她随着他的语调儿,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
不管他是谁,她只知道,他就是他!
那个全心全意,终其一生,都一直爱着她的那个男人!
“未央,我的未央……你终于长大了!”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吐出,软软糯糯的,他的心都融化了!
我在等你长大,总有一天我会向你索取你的承诺!
而如今,她终于长大了,只为他长大!
第九十八章,应酬
历历往事浮上心头,云冉阳回想起她为了将最好的自己留给方华倦,不惜与那时的云冉阳周旋时,心头不禁一阵悸动。她要将她的一切留给他,而他何尝不想将自己的所有,全部给她?
她半眯着双眸,微张着如花樱唇,粉嫩的肌肤微微颤抖,像一朵娇艳的小花,在春日里绽放,诱人的芳香吸引着他去将她采撷。
可是,他不能这样儿对待她,他要给与她当初的承诺。
将她从床上拉起,轻揽着她炽热颤抖的身体,云冉阳倍受折磨!
因为爱她,所以,更加小心翼翼,也更加珍惜她!
过了许久,身体才恢复了正常,云冉阳从怀中掏出两块玉佩来。
“未央,给你,这是你的!”边说着,边将玉佩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把它夺回来了?”失而复得的玉佩握在手心,上官未央喜出望外。这是被陆秉笙千方百计夺去的玉佩,没料到,被他轻而易举的又夺了回来。
“我发兵解围,是有条件的!”望着她双眸中闪出的灿烂光辉,云冉阳勾起唇角儿,心头很是得意。让女人崇拜,永远都是男人们乐此不疲的事情。
“什么条件?”未央知道他发兵围了骁王老巢,致使骁王不得不从三江镇退兵,去解救自己的老窝。这才为长水门赢得了撤退的机会,围魏救赵这一招儿,他使得确实精彩。
未央知道,云冉阳突然改变作战计划,定然有他的道理。不仅仅是为了凤千手对他身份的一番推测,于他而言,肯定是要权衡更多的利益。
“我向长水门提出了三个条件,如果他们答应了,我就出兵解围。条件一是归还玉佩,条件二是归还凤鸣剑,条件三是更换三江镇亭长。”
失去了玉佩,也没有得到并蒂灵芝,这两点就令陆秉笙成为长水门继承人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如今,又更换掉了陆秉笙的舅舅…满城雪,三江镇亭长的官职,致使陆秉笙在长水门,乃至三江镇彻底的失去了控制权。
云冉阳选择了骁王将长水门围困的时机与长水门联合,而不是在晏城就答复凤千手的联手请求,也只是将他的利益发挥到了最大化。
因为,兵临城下之时,他提出什么要求,长水门都会同意的。
即便满城雪与韩鹰是陆秉笙的忠实拥护者,可是,当面对长水门的生死存亡,与陆秉笙的单方利益时,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顾全大局。
所以,最终的结局正如云冉阳所料那般,四长老一致通过了他所提出的条件!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一旦长水门被长陵国围剿了,那他们所有人,都将成为阶下囚,覆巢之下岂能有完卵存在?
与陆秉笙的这场斗争中,云冉阳大获全胜!
而骁王,先失掉了御龙兵符,再次失掉了并蒂灵芝,最终未能抓到先太子,也没能将长水门歼灭。
看似挖掉长水门在三江镇的几个窝点,却也是损失惨重。
“冉阳,你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依偎在这个男人怀中,上官未央觉得很幸福!他考虑事情即高瞻远瞩,又谨慎缜密,让任何人都会感觉到周全,也令人倍感安心。
“我是狐狸,那你是什么?嗯?”他双眸微微眯起,唇角上翘,低下头来,在她耳畔邪魅嘲弄着。
这一夜,两人相依而眠,那是多年重逢的喜悦。
看惯了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当眼前苍凉的金黄褪去,被鳞次栉比的房屋所替代时,上官未央的心情很是复杂。
身披亮银甲,头戴梅花盔,手持一把凤翅大刀,坐下一匹枣红骏马,更加衬托她,这位新上任的五品校尉风姿翩然、气势盖天。
这匹马是云冉阳的烈焰,因为她新官上任,还没有配备战马,所以,云冉阳这匹马暂时借给她用了。
而他则换了一匹黑色战马,与他的黑色战袍一色,配上银亮的铠甲,更是冷峻袭人、霸气十足、威武异常。
行在大街上,一名怀抱着孩童的妇人匆匆经过,那个被抱在怀中的男孩儿,望了一眼云冉阳周身的冷煞威严,居然被吓得裂开嘴巴大哭起来。
未央侧头望了一眼他清冷的侧面,心中暗道:可真是冷若冰霜啊,不知道以后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被他吓到?
这个念头一出,双颊立刻浮上两团绯红,羞得她不敢抬头再多看他一眼。
什么孩子,哪儿跟哪儿呀!真是乱想!
而他。。。就要大婚了!
这些日子,未央尽量避免着去谈论这个话题,两人难得的平静相处着,也难得的没有别人打扰。
她知道,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躲也躲不掉。默默打量着他,心头却泛起一波一波的疼痛。
光想着他身披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去迎娶他的妻子的情景,就能将她的心蹂躏个粉碎。
“云将军,久违了!”正当未央想躲闪心头的烦扰时,对面行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位年近四旬,体态微胖的男子,身穿西华国官服,从衣装上看似乎是一名文官。
“云某途经奉州,不成想打扰到常大人了。”云冉阳坐在马上回以一礼,他这次来到奉城只是经过,本不想去打扰这位奉州刺史大人,却不想他前来迎接了。
未央一见这两位寒暄起来,于是望了望西斜的日头,朝着旁边的乔胥低声问道:“今日要住在这里吗?”
乔胥望了一眼云冉阳,只见他正与常大人热烈交谈着,怕是一时半会儿的难以脱身,于是回答道:“怕是要住下了。正好,我带你在这奉州城逛一逛。”
云冉阳的应酬是难免的,骠骑大将军到来,一个刺史不过四品地方官,见到二品大元,那还不抓紧了招待着。
而他乔胥,虽说身份尊贵,但毕竟是个副职,这年月还是掌权者最为重要。
离开了军营,便会投身在这源源不断的应酬里,不管是京官还是外官,拉帮结派的,各方的势力都得罪不得。
云冉阳对这些应酬很是不屑,但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着,这些人最不能得罪了,一只笔杆子一张嘴,就能杀人于无形。
一行人被安顿在了奉州刺史府,奉州城的大小官员来了十来个,坐在堂中陪着云冉阳闲谈着,都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
虽说他不屑与这些人为伍,但他们主动亲近,也的确为云冉阳提供了不少京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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