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崔罡狼狈为奸,此时如果动他,也许会逼急了崔罡,肃家军还没到呢!这个时候逼他动了手可不是明智之举,你还是不要冲动了!”
未央努力劝他,待他情绪稳定一些后问道。
“陈聚莲那边,问出什么了吗?”
一提起陈聚莲,骁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个老东西油盐不进,打得他都不像个人了,还是一个字也不肯说。惹急了本王,就当众剐了他!”
连续三日的提审,居然没有一点儿进展,骁王也是急火攻心,眼底都有些出血了。
“他一个朝堂逃犯,杀他易如反掌,可是他死了,他们干的那些事儿就不得而知了!昌邑王掌握了城南驻军,这已经犯了皇上的大忌了,按理说他应该趁乱逼宫,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你不觉得奇怪吗?”
未央将心头的疑虑道出提醒骁王。
此话一出口,骁王眼前顿时一亮。
“他在等什么?”
望了骁王一眼,未央将这一路自己捋出来的大概思路向骁王道出。
“ 利用婉妃对孩子的狂热去毒害陈妃,致使五皇子失去来自母亲的助力,陈妃死后,也许下一步死的就是五皇子;再以梅妃的病引你回京,在东辰饭庄设宴毒杀你。除掉了你们两个皇子后,那他方萦芝就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了,待皇上百年之后,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了。只是……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东辰饭庄毒杀你的计划被我误打误撞的给破坏掉了,而五皇子……又让皇后娘娘保护起来。这让昌邑王恨之入骨,下决心要除掉皇后,这才有了他与我的那笔交易,与毒杀梅妃嫁祸皇后的阴谋。”
“后来,湖边的女尸引出一系列的线索,即便他们有意误导,一度将苗头引到了皇后身上,可是那大皇子魂魄的出现,还是令霞阕宫暴露在人们的眼前。”
“那就是有人故意挑拨皇后与婉妃,致使他们互相残害,残害到了最后,伤及的是无辜的皇子。四皇子……还有那些没出生的皇子公主,都死在了他们的阴谋之下了。”
未央将最近宫中发生的事情,结合自己合理的推测,将那幕后黑手的阴谋道出。
“一定是陈聚莲,他混入宫中几十载,就是为了扰乱宫闱,残害皇嗣,好为他死去的家人报仇雪恨。”
顺着未央的思路,骁王也在推测着谁是幕后黑手。
“满门抄斩,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是死几个皇子那么简单?他处心积虑那么多年,也许想看到整个长陵国颠覆。”
说道这里,未央蹙紧眉头,一脸凝重。
“就凭他一个陈聚莲?怎么可能?”骁王听完未央的猜测,不屑得嗤嗤一笑。
“一个陈聚莲是不可能,但是他找了帮手。”
未央继续说。
“你是说老二吗?他手上没有兵权,怎么搞得起来风浪?即便如今他勾结了崔罡,也不敢有所动作。你要知道,就算他逼宫成功了,我的铁骑也会在顷刻间将皇宫踏平,将他从皇位上揪下来的!”
骁王说的句句在理,谁能坐得稳江山,最后还要武力说了算,未央也不得不点头认同。
只是……她始终认为陈聚莲的事儿,不会那么简单。
“殿下,你说昌邑王为什么要杀了曹贵嫔?而曹贵嫔为什么吓得想逃走?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所有的事情当中,只有这件事儿是**的,也只有这件事儿令人想不通。
“曹贵嫔那个表兄已经找到了,那小子拿了银两并未离开,听说曹贵嫔死了,他就侵吞了她的财产,贩鱼的生意也不做了,天天混迹赌场酒肆,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我让人天天盯着他,赌场里也安排了人手,专门负责与他赌钱,他如今已经欠下巨大的赌债了。”
未央点头。
“不知道曹贵嫔除了金银细软之外,会不会留下什么别的东西?人在感知到自己有生命危险时,往往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这也只是未央的期盼了,但愿能从曹贵嫔那表哥身上,得到她被杀的原因。
“到现在为止,他所花掉的银子银票都被我收回了,除了金银以外,就是一些首饰,的确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骁王揉了揉有些发麻脑袋。
“不急,等着为梅妃娘娘守完孝,咱们就去会会他。”
骁王点头,同时也握紧了未央的手。
“未央,这么多事情,乱得我没了头绪,幸好有你在。”
未央轻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只是身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情感,所以不能客观的看待这些事罢了。”
骁王点头。的确如她所说,他加入了自己的情感。加入了对皇后的戒备,和对婉妃的同情与好感,致使他不能客观的做出判断。
。。。
第二百四十二章 ,疏忽
皇后谋害妃嫔一事有辱皇室声誉,昭告天下时就说皇后暴毙了,尽管隐瞒了实情,只是这罪责尚在。。rg
虽然按照皇后该有的规制下的葬,只是这规模上已大打了折扣。
就这样在永安殿停了三日,便匆匆下了葬!
而梅妃娘娘久病缠身早已天下皆知,最后追封了毓容皇贵妃,葬礼完全是按照皇贵妃的规制。
即便如此,皇后已经从简了,停了三日,梅妃的灵柩也跟着皇后一起葬入了皇陵!
随后,骁王又请旨将五皇子接出皇宫,安排在军中历练,变相的将五皇子也保护起来。
收拾完了梅妃娘娘的遗物,骁王与未央命人搬了几个箱子,正打算将这些东西拉出宫,送到吕峒斌的小院儿去。
这些东西能值不少钱,足以令梅妃娘娘与吕峒斌过上富足的生活,还有皇后娘娘,也需要一笔钱去开始新生活。
被骁王扶着,未央迈腿踏上马车,一扭头看见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疯了似的朝着骁王冲了过来,手里还举着一支锋利的发簪。
真把未央吓得魂飞魄散!
“殿下,小心!”未央失声尖叫。
“咣当!”骁王飞起一脚就将那疯女人踹到一边儿去了。
“还我淮儿,你把淮儿还给我!你这个恶魔,你这个禽兽,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名披头散发的妇人,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花白的头发乱蓬蓬的披散着,脸上被指甲抓得一道道血印儿。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潜入掌心,把自己的肉都扣破了!
骁王这一脚踢得可真不轻,直踢得那妇人咳嗽了两声,猛地吐了一口血。
“殿下饶命!”看管妇人的侍卫们此时也追了过来,四五个人吓得脸色惨白,齐刷刷的跪在骁王跟前请罪。
“怎么回事?”骁王瞪圆了双眼、一脸盛怒。
“婉妃娘娘……彻底疯了!皇上下旨打入冷宫,可是,刚才她打晕侍卫自己跑了出来,还差点伤了殿下,卑职等看管不利,请殿下责罚。”领头的侍卫连忙请罪,一干人等跪倒了一大片。
骁王听完后,眉头紧锁着,转过头朝着婉妃望了一眼。
只见她此时已经被两名侍卫五花大绑着,一双眼睛正狠呆呆的望着他,并且发出不像人类的嚎叫。
“淮儿……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啊?”
叫声真是悲鸣啼血,听起来让人心头直打颤。
“带走吧!加派人手看好了,伤了人为你是问!”
骁王一摆手,让人将婉妃带走了,看到她这副癫狂的样子,骁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放下车帘儿,骁王收回目光,表情阴郁的坐在了未央身边。
“你说她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马车已经行出了宫门,逐渐听不到婉妃那哀怨的哭声,骁王稳了稳心神,这才开了口。
“皇后娘娘说曾经看到过大皇子与二皇子在湖边戏水。可出了事儿以后,容妃说二皇子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就连婉妃身边的陈聚莲也出来作证,说大皇子是一个人到湖边玩耍的。”
“所以,皇后娘娘当年也难以洗清自己的嫌疑。这么分析来,容妃与陈聚莲的口供倒是出奇的一致,如果皇后娘娘是无辜的,那这两个人一定是事先串过了口供的!”
回想起皇后说过的话,又想起昌邑王与陈聚莲那不一般的联系,未央觉得他们的联系,似乎是远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建立了。
思索着未央的话,骁王从怀中取出一只发黄的鞋来,这是那天在陈聚莲家的箱子里找到的。
“这个……难道是老二的鞋?”
看了看这只鞋的大小,应该是属于一个男孩的,骁王蹙眉思索着,这该不会是老二当年丢在湖边的吧?
“如果这只鞋是属于二皇子的,后来,被陈聚莲捡到了,他就可以推翻皇后推大皇子下水的谣言,替皇后洗清罪责。同时也就说明二皇子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了!”未央看了看这只鞋,蹙眉说道。
“只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与容妃一起做伪证,替二皇子开拓罪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未央挑眉问。
骁王沉默了许久,垂眸仔细思索着这个问题,忽然灵光一闪,抬起头来回答。
“把柄,陈聚莲不但目睹了当年二皇子推大皇子入水的全过程,并且在荷花池边找到了二皇子的一只鞋子。”
“在二皇子回到容妃身边后,他就以这只鞋子作为把柄,向容妃提出了他的诉求,并要挟容妃与二皇子替他卖命!”
骁王被未央引着思路往下捋,忽然之间就全想清楚了。
“如果是这样,那昌邑王听从陈聚莲的安排回京献妹和亲的事儿就说得通了!我当时还不理解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何要听一个太监的指使,原来是被人攥住把柄了。所以,陈聚莲那么重要的证人,可不能轻易的打死了!”
未央提醒着骁王,无论如何也要留下陈聚莲的一条命。
“未央,这可怎么办?那老小子一个字也不肯说,真是愁死我了。”对陈聚莲的审讯,似乎到了瓶颈期,这令骁王感到很无助。
未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儿,朝着骁王得意一笑。
“殿下,陈聚莲害死那多人,肯定心虚,咱们就去扮鬼吓吓那个老小子,看他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言罢,未央从怀中掏出如喜的假面盖在脸上,直着眼睛朝着骁王而来。
“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陈公公,你那一刀扎得我好疼啊……”
未央阴森森的强调儿,使骁王汗毛都炸起来了,一把夺下了未央脸上的假面,将她拉入怀中。
“够了,去吓陈聚莲就行了,如今想想回去吃点啥?”骁王一只手攥着如喜的假面,另一只手揽上了她的细腰,在她耳畔轻问。
好几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骁王的肚子早就严重抗议了!
“还能吃什么?大丧期间可不以奢华,素食为佳。”未央挣了挣,推开了他逼近的身体。
“大丧?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娘可好好的呢!”装模做样的守了几天孝,骁王已经忍得很烦躁了,他可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即便是样子也得做,不然叫人看出毛病来,以此大做文章,又是麻烦事儿!”
未央语重心长的引导骁王这个任性的孩子。
“豆腐也能做得很好吃,还能做出鱼的味道来,中山国有一道菜,就叫做鱼香豆腐,味道很不错。”
“宝贝儿你会做吗?我想吃你做的菜,你做的菜总是那么别具风味。”
想起她烤的鸽子,还有新婚之夜的烤喜饼,模样儿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味道却是别具一格。
“啊?我只是说说而己,我那两下子怎么能登大雅之堂啊?殿下您别拿我开涮了!”
一不小心,未央给自己惹上了麻烦,被骁王纠缠着非要逼她下厨不可。
回到王府换了衣裳,二人乘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赶往东柳巷吕峒斌置办的宅子。
一进院门,就看到吕峒斌奋力的在院子里劈柴火呢!
“你们怎么才来?还记得娘的存在吗?”一看骁王进了门,吕峒斌气就不打一处来,朝着骁王就是一顿抱怨。
这几日忙里忙外的就他一个人,可真是把吕峒斌给累坏了,心里正窝了一团怨气。
“刚出宫就来了,你还不满意?娘呢?”骁王心里惦记着梅妃,才不会理会他的情绪。
“娘与皇后正在厨房做饭呢!这几日也没个人手,我一个男人哪儿会伺候人?你可到好,连个下人也不安排,直接把我们忘到脑袋后头了,两位娘娘只能自己动手了!”
听到吕峒斌的抱怨,骁王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大婚的事儿与宫里的丧事儿赶到一块儿了,到把自己亲娘给怠慢了!
“回头买几个丫鬟,车夫、厨子、花匠一个也不会少,你身手也不行,还得雇佣几名像样儿的侍卫护院才行。”
骁王虽然深感抱歉,可说话的语气依旧高高在上,直说得吕峒斌面色铁青。
“哼!你身手好,这些柴你都劈了吧!”言罢,将手上的斧头往前一递。
“峒斌,回儿刚来,怎么能干这个?外头风大,快进来说话。”
梅妃娘娘听到两个儿子又开始吵架了,连忙从厨房探出头来调停。
未央一进厨房,就看到一身青衣的梅妃与皇后,围着案板忙个不停。
两位娘娘如今朴素的穿着,实打实的民妇模样儿,若不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贵气,还真像哪家的婆婆呢!
“娘娘,在做什么好吃的?”
一见两位娘娘忙得不可开交,未央与骁王也凑过来帮忙。
“闺中时学过几道菜,嫁入王府后就没动过手了,这几日也是按照记忆慢慢做,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也就可以了!”皇后娘娘笑得有些尴尬。
“是呀!入宫几十年,就连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都要忘光了!如今正好有时间,你们下次再来,肯定就能吃上合口的饭菜了!不过今日……只有这个……”
梅妃娘娘端出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来,未央辨认了半天也没看出那是个什么东东!
骁王看到那盘菜后,拉着未央的手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媳妇,为夫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了,你忍心让我吃那个吗?”拉着未央闪到一旁,骁王低声祈求,惨兮兮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未央一叹,心道:怪不得吕峒斌会有那么大的怨气呢!原来是整天吃那些东西啊!
她自认为厨艺上不了大雅之堂,可是这两位娘娘的手艺也……太不讲究了!
做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称之为食物!
想到这里,未央只觉得信心满满,和她们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厨神转世。
“行了!您不是想吃鱼香豆腐吗?包在我身上了!”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故意
这里的食材调料都不齐全,就着现有的艰苦条件,未央简单对付了四菜一汤。
而皇后与梅妃做的那盆乌漆麻黑的菜,也让吕峒斌偷偷摸摸的倒进垃圾桶了!
“你小子可真有福气!她可比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实用多了!不但中看,还挺中用的!”
吕峒斌吃得满嘴油光,还时不时的敲打敲打骁王。
“你这是夸我吗?怎么听不出来?”为两位娘娘盛了饭,未央也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这还用你说?倒是你,也得找一房媳妇了,好替我尽心的孝顺娘。”
最起码也得找个会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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