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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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芳名谱-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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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郡主这个角度出发,判定结果必然是统叶护在得知郡主失踪,才会领大军出三弥山,而非提前就出来,只有这样两个争夺汗位的突厥大王,才能打得起来!

然而,只从豪门王室的立场上去分析婚姻大事,不见得每次都会猜中!安西将领们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性中美好的一面,和这美好一面的表现形式,那就是爱情!

统叶护是一个手握大权的突厥王,可他也是一个男人,而且不是一个冷血的男人。安西将领们认为在他心中,郡主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而其实在他心里,有郡主的身份是好,可不是郡主也没关系,只要是那名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女,那一切都是好的!

大漠中那名有着乌黑长发地少女。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唱着动人的草原情歌,此情此景,已然如炙烫的铁烙,深深印在了统叶护的心中,让他每当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都会忍不住露出微笑,而少女不理他,投入她情郎怀抱时的情景,也清晰地刻在他地脑海里,每当想起,心都会象是被刀绞一样的疼痛!

现在终于得知了少女的下落,他为讨欢心,自然要去亲自迎接,而且他算定安西大都督不会害他。因为他一死,草原就统一了!只有分裂的突厥,才对安西三郡没有威胁。一旦统一,安西忧矣!

杜如晦听完王世盈的转述,一拍大腿,道:“这可糟了。难道说统叶护对长孙姑娘深埋情种,以至于不能自拔?”

徐世绩则摇头道:“谁能想到他是个多情种子啊,象这种事情咱们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哪会想到当真发生!”

刘弘基叹气道:“完蛋了,如果他去敦煌,咱们都没法扣押他。如果不放他回去。那个叫莫泰的突厥大王必会借机登上汗位。遇到了这种便宜事,你以为他会客气嘛!”

徐世绩想了想。低声道:“要不然等统叶护走到半路时,趁其不备,咱们把他给做了,然后嫁祸到莫泰身上去?”

杜如晦却道:“就算嫁祸到莫泰身上去又能如何?统叶护没有子嗣,谁能替他报仇?他一死,三弥山的突厥兵反会被莫泰吞并的,那时莫泰可不就真的当上了可汗!”

徐世绩叹气点头,道:“说得也是,咱们不但不能杀统叶护,还得保他平安,这么说来咱们不成他地保镖了嘛,还是不收钱不落好的保镖!”

从来不在会议上发言的席志远,忽然问道:“如果统叶护死了,那么继承他王位地人是谁呢?是射匮的儿子吗,射匮有几个儿子?”

王世盈道:“听说有好几个,都是小孩。可这些小孩是没法打起来的,挑拨他们打架就免了。要想和莫泰斗,除非其中一个王子拥有强有力的后盾,有个大臣辅佐他,否则同样免谈!”

席志远哦了一声,低声道:“找不到合适地继承人,看来也只好保着统叶护回敦煌了!”

杜如晦骂了句:“这狗娘养的统叶护竟然吃准了我们不敢动他,看来挑拨他和莫泰互斗的事,也应该被看穿了!现在只希望乞失必和莫泰能打起来,只要他们两方一开战,咱们就扣押统叶护,然后出兵突厥,灭了这帮狼崽子!”

刘弘基坐在帐门口,挑起帐帘向外看去,道:“大人呢,怎么还不回来?他早点回来,大家也好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徐世绩也爬了过来,在他身后向外看,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回过头来对王世盈道:“你去看看,把大人找回来,汗庭是危险之地,他一个人在外我们不放心!”

王世盈点头答应,从帐里出来,找突厥兵打听李勒的下落!

帐外游弋着不少突厥兵,他们并不靠近安西将领地帐篷,表面上看是对安西使者地尊重,绝非软禁,而实际上,游弋地突厥兵一层又一层,只要安西使者们敢起幺蛾子,那就不好意思,乱刀砍下,一个也别想跑了,包括王世盈在内,别看他刚上突厥人的官,谁也没把他真当回事儿!

一名突厥兵道:“你是问那两个和尚啊,被押到灵堂去了!”他一指后庭方向,“那边那个最大地帐篷就是!”

王世盈从怀里取出块金饼,塞到那突厥兵的手里,笑道:“这位兄弟,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们呀?”

突厥兵接过金饼,揣入怀中,看了一眼周围的突厥兵,笑道:“大王倒没禁止你在我们这儿走动,可你也看到了,我有任务在身,不能带你去,要换个人领路才行!”

王世盈忙又取出几块金饼,道:“些许意思,给大伙儿买点酒喝。兄弟,你不能指派个人陪我去啊?”

突厥兵见他出手大方,心里着实高兴,又接过金饼,笑道:“有什么好找的,不过两个和尚而已,估计这时候早就死了!”他收了贿赂后,才说李勒和觉远死了。看来是个收钱的老油条!

王世盈一愣,忙问道:“什么已经死了,他们不是去灵堂吗?”

突厥兵按了按口袋,道:“这个嘛,让我想想啊,他们是去做什么的呢?”

王世盈从手上取下一个粗大的镶着宝石地镯子。又塞给突厥兵,陪笑道:“他们不是去诵经,还能去干什么啊?”

突厥兵大喜过望,心满意足地笑道:“还可以去做肉供啊,不过不是供给大汗,而是供给他的那些寡妇,让她们撒气用的!”

王世盈只感头重脚轻,晃了几晃,道:“我得把他们找回来!”心下惊慌。又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塞给突厥兵,“这位兄弟。这位大哥,求你快快带我去!”

这突厥兵几乎乐晕,再也不刁难,带着他向灵堂赶去。一路上直夸王世盈大方,难怪大王封他做了千户!

来到灵堂,见一帐的女人,却并无和尚在内,王世盈再也没法冷静,叫道:“那两个和尚呢?”

一个年轻的女子拍手叫道:“怎么又送来一个。只是这个看起来不如刚才那两个小和尚强壮!”她还以为王世盈也是肉供。

突厥兵忙道:“王大人是大王新封的千户。可不是肉供!”

王世盈跺脚叫道:“那两个和尚呢。快快告之我下落!”

突厥兵罗里罗嗦地也不过是想多要贿赂,见王世盈真地急了。便不敢再多说废话,必竟人家是千户,他只是个十夫长!拉过王世盈道:“应该扔到尸洞里了,我带大人去找!”

帐外守卫的突厥兵道:“扔到尸洞里的人,找也没用,何必白费力气!”

王世盈却不听他们的话,让那突厥兵带路,赶到了尸洞,踢开枯草,他见这洞如此之深,差点一头摔进去!稳定心神后,又想拿钱让突厥兵下去把尸体拉上来,可突厥兵谁也不愿,都说洞中冤魂大多,有恶鬼,给钱再多他们也不下去!

王世盈急得几乎就要自己下去,他再顾不得什么多余的,一路狂奔回了帐篷,把事情一说,安西将领大哗,一起奔了出来,跑向尸洞!

他们这么一惊一乍的,把突厥兵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阻拦,说什么也不许他们离开帐篷,安西将领大急之下,就要动手,可他们进汗庭时,刀枪已被搜走,打不过突厥兵,又被连推带搡地押回了帐篷!

进帐之后,杜如晦嘴唇哆嗦着道:“晚,晚上偷偷去找大人的尸体!活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此时他也无法再保持镇定了,李勒被杀,安西大都督府瞬间崩溃,一切皆休!

程咬金哭道:“表舅,一定要给表舅报仇雪恨!”他忍不住又想出去!

徐世绩按住他,道:“不要大叫,小心让突厥兵听到!”

刘弘基擦着眼泪,道:“说不得了,大人要是死了,那咱们半道上非要宰了统叶护不可,将他乱刀分尸,剁成肉泥!”

杜如晦稳住心神,低声道:“估计他们晚上会加派人手,不会让咱们出帐的,大人的尸体不一定能寻得回来!”

程咬金急道:“难道就让我表舅地遗骨流落异乡不成?”

王世盈道:“不如花钱买通守卫,让他们把大人的尸体给咱们弄回来?”

杜如晦却摇头道:“越这么做,越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从现在开始,咱们要对突厥兵越发地恭顺,不能让他们起疑心,等出发后,半路上再折回来。老刘,你脑子灵活,骑术又好,这事就交给你办,回来后在夜里摸到后庭去,把大人的尸体找到,多带几个人帮忙!”

刘弘基点头道:“好,我定会找到大人的尸体,带回中原安葬!”

紧接着杜如晦咬牙切齿地道:“剩下的人,在半路上把统叶护做了,如果找不到机会,那就把他直接骗到敦煌,千刀万剐给大人报仇!”

安西将领一起点头,赤红着眼睛,都把拳头握得嘎巴嘎巴直响,心中发誓,定要报此大仇!

李勒可不知发生了计划之外地事,猜不到堂堂突厥大王竟然会是个痴情汉,更想不到手下们以为自己死了!他带着觉远和纳都,半夜里寻到一处突厥牧民的营地,偷了六匹马,骑上就跑,往龟兹城赶去!

觉远见李勒偷马,竟然和他大讲佛家理论,引经据典地说不该偷盗!结果就是,屁股上挨了李勒无数大脚,光头被敲了无数暴崩,被修理得再没脾气,只好骑着马带着纳都跟在李勒身后。路上又不停地感化纳都,说做人不可学他义父!纳都冲他翻了无数白眼儿,感觉这个师叔的脑袋里似乎缺点儿什么!

一路马不停蹄地飞奔,临近龟兹,李勒卖掉一匹马,换了突厥人的衣服,扮成普通突厥牧民,等着和王世盈他们汇合,可直等了四五天,也不见手下来到,情知他们可能是在寻找自己,这才耽搁时间!

他在来时居住的客店里留下封书信,请老板转交给王世盈他们,信里只说同伴无事,叫他们立即赶回善,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再不离开,怕乞必失已经把奴隶送到善了!李勒带着两人离开龟兹,从来时的路向东绕,打算取道去善!

在大草原上走了几日,倒也平安,没有意外发生。

这一日天色将晚,他们来到一片荒原,正要搭帐篷休息,忽见远处有突厥兵游弋,看样子是斥候!三人不敢再留在这里,只好又往前赶,可那些斥候却已看到了他们,一起追来,手里挥舞着绳套,象是要抓人!

觉远冲李勒道:“不会是抓壮丁地吧?”

李勒向那些斥候望去,忽然道:“这些人地军服看着怎地这么眼熟?呀,这好象是围攻且末时打头阵地那批人啊,军服一模一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游散牧民

远道:“那咱们怎么办,看样子他们是来抓咱们的,套,这不是把咱们当马了吗?”

李勒道:“别多说了,他们过来了!下马,不要跑了,跑也跑不掉!”他慢慢勒住马,他们三人骑的都是普通马匹,并非打仗用的战马,自然跑不过突厥兵,下马表示归顺,是最好的办法!

觉远也停下马,把纳都抱在怀里,静等着突厥兵过来!

突厥斥候有十来个,看来是一个小队,他们奔到李勒三人的身前,看李勒挺老实的,倒也没真拿刀乱砍,收起绳套,领头的十夫长问李勒:“你们是哪个部落的牧民?”

李勒不会说突厥话,指着自己的嘴,啊啊的叫了几声,比比划划地,那意思自己是个哑巴!

十夫长转头看向觉远,觉远虽然会说突厥话,可语音不纯,要想装突厥本族人,会被立马儿拆穿,可他生性不会说谎,吱吱唔唔地道:“我们不是哪个部落的,我们刚从龟兹城出来!”这句话只能算得上含糊不清,却并非谎话,算不上破戒!

十夫长问道:“是往来龟兹和中原的商人?”

李勒连忙点头,他深怕觉远脑袋抽筋,万一再说漏了嘴,可就坏事了!

这几名突厥斥候一起松了口气,举起弯刀拥了上来,把李勒三人按倒在地!觉远叫道:“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们又没做过什么坏事!”

十夫长哈哈大笑,道:“羊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可我们还不一样要吃它们!”突厥兵将他们三个绑了起来,抓上马向东跑去!

李勒心惊肉跳,不会是看出我是谁了吧?不可能啊。如果看出我是谁,至少得问上几句,为何一说是商人,绑起来就走?

一路被押着,直走了四五十里,这才到了一处突厥兵的营地。这里有大概二三百名突厥兵,看其剽悍的外表,显而易见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几乎和他们在三弥山看到的汗庭亲卫并不多!

李勒心中诧异,这定是哪个超级大部落的精兵,这么多地人怎么会突然集中到这里,来时王世盈说了,这里没有大部落啊!

押着他们的突厥小队进了营地,与一名头插野鸡翎的突厥将领说了几句话。指向李勒他们,突厥将领点了点头,把手一挥。十夫长当即命令士兵将李勒三人身上的绳子解开。押进了一座大帐篷!

觉远被第一个推进帐去,趴到了地上,纳都紧接着摔进来,还好跌到了觉远身上。小孩子没被摔伤!李勒最后进来,屁股上中了突厥兵的一记大脚,向前扑去,心想:“还好,有师弟和干儿子给我垫底儿!”

谁知,这时觉远翻了个身。将纳都抱起。李勒脚步不稳。一个跟头摔倒在地,面皮蹭到地上。刮起几道血丝,满脸尘土,看起来狼狈不堪,头上的帽子掉下,露出光光地脑袋!

突厥兵见他狼狈,嘻嘻哈哈地取笑几句,出帐走了!

李勒抬起头看向帐内,只见帐内还有二十来人,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看来都是被突厥兵抓来的,也不知突厥兵胡乱抓人,到底要干嘛!

他呸呸地吐了几口唾沫,冲觉远一打眼色,觉远会意,向帐中一个上了岁数的突厥老汉问道:“敢问施主……敢问这位这位……”一时之间不叫施主,竟然想不出该叫什么才好,只能喃喃地道:“这位老丈,不知外面的士兵为何抓咱们呀?”

纳都从觉远怀里站起来,扶起李勒,道:“义父,你脸受伤了!”说着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脸!

李勒心想:“完蛋了,伤口疼得厉害,不知有没有破相!”嘴里啊啊了几声,比比划划地接着装哑巴!

那突厥老汉倒是不如何惊慌,仿佛这种事儿见得多了,他道:“估计是要打仗了吧,那些当兵的把我们抓起来,是不想走漏消息!没事的,等仗打完了,就会放咱们走!”

觉远翻译给李勒听,李勒一皱眉,不知哪个部落要和哪个部落打?

突厥老汉问道:“你们是中原人吧,头一回来草原?”见觉远点了点头,他便道:“千里突袭嘛,总得四下抓人,没啥好奇怪的,他们要是打赢了,自会放咱们走,要是打输了,咱们趁乱逃跑就是!我活了六十多年,被抓过二十多次,还不是好好的活到现在,没什么好怕地,不用担心!”

觉远放下心来,赶紧又把话翻译给李勒听,末了还道:“原来不是针对咱们,那就没关系,师兄放心,等战斗一起,不管这些突厥兵是赢是输,我都能保你们逃出去!”

李勒心中暗骂:“这呆头鹅,你怎么不问问是哪两个部落开战啊!”

却听纳都问道:“老爷爷,外面的突厥兵是从三弥山来的吗?”他害怕是三弥山地人来抓自己,所以有此一问。

李勒心中夸道:“还是我干儿子聪明!”

突厥老汉道:“不是三弥山的兵,看他们插着黑翎,应该是莫泰大王的部众!只是不知他们千里迢迢地跑到这来干什么,难道是去攻打龟兹?却也不象!”

觉远就象是传声筒似的,又把话翻译给李勒听,李勒坐直了身子,心想:“莫泰地军队?莫泰跑这儿来干嘛,我之所以绕道,就是为了躲他呀!这里离他的领地远着呢,他跑这儿来干什么!”

看样子老汉也知道的不多,其他被抓来的人也不愿意说话,都窝在帐内,死气活样儿的,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李勒搂着纳都,心里做着计较,是不是得趁黑逃掉啊?可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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