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英雄芳名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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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英雄芳名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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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勒下了战马,慢步走到长安县令跟前,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上次你就是在这儿说的吧,什么打得好,打得妙的,是不是在这里说的?我这人记性有点不大好,记不清这话你是在大门外说的,还是在这院子里说的来着,所以今天特地来问问!”

长安县令连忙摇头,犹如拨浪鼓相仿,“没有没有,下官从来没说过这句话,绝对没说过,大人明鉴!”

李勒哦了一声,收回马鞭,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这次来呢,是奉了勋卫大将军的命令,有人跑我们哪儿去告状了,说你陷害忠良,把我们勋卫里的一名候补军官抓了起来,所以大将军让我来问问,有没有这回事儿!”

长安县令刚想站起来,一听他这话,赶紧又跪下了,苦着脸道:“大人,你这是要下官的命了,我哪敢抓勋卫的军官啊,就算是候补的我也不敢抓,下官根本就没有权力抓内府军的呀!”

李勒哼了一声,道:“走,跟我去大牢看看!”

“是是是,下官遵命!”长安县令哪敢说半个不字,紧跟在李勒身后,一起去了大牢。

进了牢房后,李勒指着大牢里满满的犯人说道:“大将军说了,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被冤枉的,他准备过段时间报给皇上,让皇上派人来看看,顺便治一下你的罪!”

长安县令差点趴地上,忙道:“下官定会详加审问,如有人确实受了冤枉,马上就放人!”心里暗道,得赶快把那些没罪的放了,至于会少收孝敬,唉,碰上了这等煞星,少收点就少收点儿吧,总比被人抓住了把柄强!

他着实惧怕李勒,又不知该怎么巴结才好,见李勒的战袍后摆较长,忙弯腰将战袍后摆轻轻撩起,道:“地面脏,莫要污了大人的衣衫!”

李勒嘿了一声,道:“你很孝顺!”

长安县令点头哈腰地道:“多谢大人夸奖!”

李勒心中摇头:“我这是在夸你呢嘛?你还真会理解啊!”

一路向下,来到死牢,借着灯光,他看到了独孤彦云,心中高兴,盘算着怎么把他弄出去,眼光转动,见原来自己待的那间牢房里,又被关进了一人,仔细看去,顿时乐了!

原来,被关着的那人,竟是他当混混时的对头,铜皮犀牛!

第三十八章 … 退一步海阔天空

死牢里黑暗,长安县令可没给铜皮犀牛什么特殊照顾,连小油灯也没为他点一盏!门口忽然出现无数火把,铜皮犀牛只感眼前一花,并没有看清来人的长相。

李勒看着铜皮犀牛,明知故问地道:“这人是谁呀,犯了何事?”

长安县令一拍脑门儿,道:“哎呀,大人你看我这记性,竟把他给忘了!这人叫做席平,是西市的城门吏,也不知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吃错了药,昨天竟然跑到我这儿,说是要告大人你,说你打伤了他的儿子!”

李勒心里一乐,问道:“是打伤,而非打死?”

长安县令忙道:“没死没死,不过大人乃大有身份之人,他一个小小城门吏的儿子,怎么配得上大人的拳头,不够资格呀!所以下官认定这是诬告,他竟然敢诬告大人,这还了得,需当反坐,下官便把他投入了这死牢里,敬请大人发落!”说这话时的语气和表情,仿佛立了天大的功劳一样,向李勒邀功!

李勒心道:“就算是反坐,也不是死刑,真不知你是根据什么定的罪,就会拍马屁,巴结权贵!”

席平也认出了李勒,他爬起身,抓住栅栏,低声喝道:“竟然是你,你你,你怎么当上军官了?”见到对头,他还以为李勒是专门来大牢里修理自己的。

席平本以为自己好歹也是个小吏,和长安县令算得上是自己人,儿子被打伤之后,他心痛不已,一怒之下便跑到衙门里告状,想让县令收拾李勒,不成想县令一听宇文牧州四个字,顿时脸色大变,反倒把他给关到牢里来了!

他还纳闷儿呢,什么时候县令大人和李勒穿一条腿的裤子了?此时一见,方才明白,原来李勒当了军官,而且官位明显要比县令大,怪不得长安县令翻脸,不帮自己!如席平自己受苦,那也罢了,可一想李勒收拾完自己,定会又去找自己的儿女,这却是他最怕的事情!

一时之间,胸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喉咙干涩,既然破口大骂,又想开口为儿女求饶!席平望着李勒,见他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不知在想着什么。

如要换在平时,就算李勒刀枪相加,席平也决不会皱半下眉头,断然不会说什么软话,可他既为人父,哪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女,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道:“宇文大人,以前多有得罪,千般不是,我一人承担,求你不要找我的孩子!我我,我席平给你磕头了!”说罢,跪在牢内,砰砰砰地磕起响头。

李勒心中暗叹,天下父母爱惜子女都是一般,这铜皮犀牛何等硬汉,现在出了事,他一个字都不为自己恳求,却求我放过他的儿女,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步下台阶,慢慢踱到死牢门口,隔着栅栏对席平说道:“前些日子,你儿子将我打成重伤,而那日我又将他打成重伤,这叫一报还一报,天公地道,咱们谁也不欠谁!你要我放过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讽刺我宇文牧州是那小肚鸡肠之人吗?”

席平一呆,虽然李勒语气不善,但听得出来,他并没有想过要报复自己的儿女,心里高兴起来,嘶哑着声音道:“多谢大人不怪之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是我的不对!”

李勒却摇头道:“可你来县衙告我,却真是你的不对了!我被打成重伤之时,我娘可没有来告过你!咱们当混混的,把脑袋别在腰里混饭吃,不管出了天大的事,都得自己担着,你找官府做什么?你想仗势欺人,可曾想过我如果与你一般做法,你将怎样?”

席平老脸通红,喉间哽塞,说不出半句话来!

长安县令却在一旁拍马屁道:“不错不错,大人言之有理,他竟然想拜托我抓大人,当真是岂有此理,幸亏下官明白事理,不肯上他的当,这才将他投入死牢,定他反坐之罪!”

李勒不理县令,对席平道:“你做事龌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反被投入死牢,也该你有此一报,这也算是扯平了,我也不再怪你!至于反坐,罢了吧!”他挥手让长安县令打开牢门,放席平出来。

席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李勒不记仇报复也就罢了,竟然既往不咎,半点麻烦也不找他的,一时之间愣在当场,竟忘了出去。

长安县令紧着冲他挥手,斥道:“还不快点走,等着留你吃饭哪!”

席平这才回过神来,对李勒深施一礼,出了死牢。

旁边牢里的独孤彦云啪啪鼓掌,笑道:“好,恩怨分明,大丈夫也!”拍完手后,又道:“那日我见你被当朝大官救了出去,还认为你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心中着实瞧你不起,今日再见,原来竟是我自己错了!嗯,我不该那般认为,失礼了,抱歉抱歉!”说罢,又向李勒连连拱手。

李勒歪着头,看着独孤彦云那张憔悴的脸,道:“你心里瞧不起我,只要不说出来,我便不知,你又何苦向我道歉呢?”

独孤彦云哈的一笑:“你恩怨分明,是条汉子,难道我便是那种肚子里龌龊之人,只敢想不敢说吗?口是心非,我独孤彦云还不屑为之!”

李勒不再和他啰嗦,他回头对长安县令道:“我刚才说的那位候补军官就是他了!”

长安县令一愣,这独孤彦云本是归他管辖的地方军官,什么时候变成勋卫军官了?可他知道有些话能不问的,最好别问,免得自找麻烦,哼哼哈哈的答应就是!

他忙点头哈腰地道:“是是,大人说是他,那便是他!下官有眼无珠,竟错抓了好人,这便就放了他!”忙又打开牢门,放独孤彦云出来。

独孤彦云不明所以然,站在牢门口问道:“这是为何,难道不追究我所犯的官司了?”

李勒笑道:“追究,当然要追究了!只不过呢,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决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要想将功补过,需得立些功劳才行,可否愿意进勋卫,为我效力啊?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下,我要你做的事情可是异常辛苦的,如不愿意,我就再把这牢门关上!”

独孤彦云又不是笨人,李勒一说这话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曾经的同牢狱友来救他了,当即说道:“原来我被定的是发配之罪,要到大人的帐下效命!”把手一拱,行礼道:“属下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辛苦不成,大人太小瞧我了!”

李勒哈哈大笑,心中赞道:“好,这人既不迂腐,又思维敏捷,做事干脆,半点不拖泥带水,可以为我所用!”

他点头道:“不错,你正是被发配到我军中了!县令大人,你看我这般断案,可否和你的心意呀?”

长安县令忙道:“大人明镜高悬,断案如神,三言两语间便破获如此滔天大案,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后下官定然要大人为楷模,处处效仿,为百姓造福!”

李勒干笑两声,倒没说话,独孤彦云却重重地哼了一声,看向长安县令的眼神颇有不善!长安县令倒也知趣,知道独孤彦云日后极有可能报复自己,不如今天插科打诨,出乖露丑,让他瞧不起自己,如果能把自己当成一堆狗屎,那就最好,试想谁又能来踩一堆狗屎呢?

长安县令噼啪打了自己两个嘴巴,道:“下官做错了事,理当受罚,不劳大人们动手,下官自己修理自己!”说完,他跑进牢房,把牢门一关,哗啦上锁,往草堆里一躺,装起死狗来!

李勒摇头,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位县太爷才好!他带着独孤彦云走出牢房,路上说道:“你先回家看看家人,然后再来我勋卫报到,我仍旧给你旅率之职,专门为我练兵,你看如何?”

独孤彦云点头道:“多谢大人,属下定当尽心竭力,报效大人救命之恩!”说完,在县衙门口与李勒分手。

李勒正要上马回勋卫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人,竟是席平。他问道:“席老兄,你怎么还不走啊?”

席平上前一步道:“我这就走,我是来向大人辞行的!我已无脸在京城里待下去了,大人虽然饶过我,可我自己饶不过我的良心!我我,我举家南迁,再不回京城了!”向李勒一抱拳,就要走开。

李勒一摇头,拉住他的手,道:“这又是何苦,既然大家尽释前嫌,那便以后做朋友了,你再离开,岂不是在说不愿和我交好!”

“不敢不敢,我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席平连连摇头。

李勒想了想道:“我看你儿子席志远武艺倒也不错,这样吧,等他病好了,就让他进我的勋卫,我给他个官身,总好过在街头混饭,你看如何?”

席平大吃一惊,天底下竟有如此好事,喃喃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李勒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不瞒你说,我刚进勋卫,手底下缺人啊,你就不要推辞啦,就算帮我一个忙如何?”

席平满心的感激,说道:“大人,我真是没话说,你为人仗义,我席平感激不尽!你要是缺人的话,我那儿能拿得出手的汉子,少说也有十七八个,明日我就让志远带着他们去给大人效力!”

李勒哈哈大笑,心道:“真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以前与他针尖对麦芒,打得不亦乐乎,结果谁也没捞到好处,现在我刚刚示好,便把他儿子和手下一齐弄到我的阵营里了!少个仇人少堵墙,多个朋友多条路,此话当真不假!”

第三十九章 … 胆太肥,谁的马都敢惦记

第二日,席平果然兑现诺言,让他的儿子席志远带着人前来投奔李勒。李勒见席志远头上还包着布条,显见伤势还没好,他温言安慰,还亲自给席志远挑了套上好的盔甲。

席志远倒也非不明白事理的人,他父亲回家跟他说李勒为人仗义,以前是错怪了他,所以席志远也不再怪李勒伤他,又见李勒待他好,心中更是惭愧,暗自打算定要全力保李勒登上大将军之位!

过不多时,独孤彦云也来报到,李勒给了他旅率之职。独孤彦云问起要练的士兵在哪儿,李勒却回答不出,他原本的手下加上席平派来的,总共还不足五十人,离三百之数差得太远!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跑去求宇文述帮忙。

听孙子说要凑够士兵好参加阅兵大典,宇文述自然全力支持,当即从他的左翊卫里挑出最好的士兵,给李勒凑足了人数,随他一同回勋卫。

左翊卫的士兵经过宇文述的调教,当真算得上是卫府军的头一号,因为宇文述最讲究军队训练的全面性,所以这些士兵什么都会,要说起队列行进,那简直就象是玩一样,根本不需要李勒操半点儿的心。

至于新入伍的混混们,那就差得多了,什么都得独孤彦云亲自教,不过好在混混们知道现在的身份地位来之不易,所以也都刻苦训练,一改懒散的性子,每日出操,不多时日,倒也有模有样,渐渐的不再拖后腿。

李勒有了自己的军队,这是他以后立身的基础,自是非常重视,他把突刺技术教给众人,并且强调军队的纪律性,不管是谁,只要犯了军纪,都要挨板子,绝不心慈手软!在作战方面,他则要求士兵要有主动求战的意识,不但要敢于战斗,而且要积极地去寻找战机,把现代军队的作战思想灌输给士兵!

只不过现在没有战事,而且李勒对于军队里的各种具体纲领并不十分了解,所以暂时能做的也不多,练出一支强兵,不仅要多加训练,实战更是重要。

李勒绞尽脑汁,写了一篇操典纲领,其实就是把国民革命军的步兵操典纲领,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合在一起,结合隋朝的现状,写出来的一篇新纲领。他之所以把两大纲领合到一块,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两大纲领他都没记全,所以只能合一块了!

忽忽过了二十余日,李勒的军队训练逐渐步入正轨,单队列行进这一块,已经完全够参加阅兵大典的资格了。

齐铁州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李勒能干,大撒金银,不但赏李勒,还赏众士兵,他言道只要能在大典上给他露脸,钱是小意思,如果取得名次,另外还有重赏!

这段日子,李勒去了几趟许国公府,去给宇文述请安问好,不管从哪方面讲,宇文述这个当爷爷的都对他不错,谁对自己好,李勒心中有数,自不会怠慢,其间还去了一次公主府,他是带着阿眉一起去的,他和宇文士及套近乎,阿眉则代替他去和南阳公主套近乎。

至于宇文化及那里,他却是一次都不肯登门,压根儿就不认这个所谓的父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宇文化及也从没找过他,也不认李勒这个所谓的儿子。李勒心里认为这样最好,既省了相见时的尴尬,又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日,离元旦还有五天,李勒起了个大早,因为昨日齐铁州要求所有军官在这一天必须全部到齐,不可有一人缺席。吃罢早餐,告别韩氏,李勒带着手下赶去勋卫。

一进大门,好家伙,只见武备军器监里满满的都是人,光校尉以上的军官就有五六十人,旅率这样百夫长级别的军官更有数百之多,正堂虽大,却也被这些军官挤得满满登登,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李勒心想:“乖乖的,原来勋卫这多么人哪,我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不认识。想必是那些人懒散,当值爱来不来,所以便没见过面了!”

进入正堂之后,与王凤军慕容远国等人打招呼问好,吹牛打屁,谈谈天气,说说女人,互相吹捧,不亦乐乎!

过不多时,齐铁舟出现,坐在大椅之上,象念公文一般,把阅兵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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