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后,就应该强行把你留在我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
听了他的话,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无奈:“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一直很注意,不应该有破绽。”
孙策笑了笑,抚摩了一下我的头发:“你太自信了。的确,你没有破绽,一直做的非常好,我相信,可能就连你的那些义兄也不见得都知道你的秘密。其实,如果没有你在寿春救我的那次,我们的单独相处,我也不会知道的。”
寿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了,他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看着我狐疑不信的目光,孙策笑道:“其实更早。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救我吗,你那次为我吸毒?你自己没有注意,可我当时就有了疑惑。你趴在我身上,你身上的体香就钻进了我的鼻子,让我很是疑惑,一个男人不可能有那种香味,就算是用什么香花沐浴,也不可能有那种香味的,因为它是那种女人特有的体香。那个时候,我就多了心,很注意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可你隐藏的真好,平时的举止之间,一点女人的习气都不带,我都怀疑自己的多疑了。后来,你在寿春救我的那次,给了我弄清楚的机会。那个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你抱着我逃命,在你怀里六、七天,天天闻着那若有若无的少女体香,看着你熟睡中的脸庞,想着你一直穿着高领的衣襟,我终于找到你熟睡的机会,拉开了你的衣领,哪还有不明白的。其后,我就在用言语试探你,提醒你,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注意,也不曾明白我的用意。”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那个时候,我怎么会想到他说那些话的含义?什么作为男子,你的相貌过于太柔美了,什么你身上好香,我总以为他不过逗我笑,放松精神罢了。怪不得他得知吴老夫人他们为我做媒的时候,会对孙尚香说,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人,怪不得他要在他府中专门给我房间,还说什么你住在外面并不方便,原来竟是这个原因,我真的好迟钝,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看着我红着脸不再说话,孙策笑了起来,轻轻把我抱了起来。望着我紧张的眼睛,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我放在了木桶里,笑着出去了。我机械地任由两个侍女摆布,想放松自己,奈何就是办不到,羞愧,紧张,无奈,惊惶,什么滋味都出来了。
等我躺回到榻上后,孙策才重新进来,坐在我身边,默默地用棉布搽拭湿辘辘的头发。我紧闭眼睛,动都不敢动,也动不了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策终于说话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公瑾他们。”
我张开了眼睛:“为什么?你为什么以前不告诉公瑾他们?不说于其他人?”
孙策轻声说:“为什么吗?刚开始的时候,我是不愿意影响你,看着你那么辛苦地维持着你的一切,我实在不忍心伤害你的自尊。可到了后来,我一是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这个秘密,特别是公瑾;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望着我探询的目光,孙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你还是不明白,对不?我虽然和公瑾情同手足,可是在你的秘密上,我却起了私心。你也知道,当初我们两个迎娶你的乔儿姐姐的时候,都是姐妹一人一个,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赵如呀!我,我一直害怕失去你。”他的声音在这里也低了下去,我看着他略显尴尬的神情,也明白过来了,红着脸,转过头去,不敢看他。
孙策猛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始终不敢和公瑾谈这件事情,更不敢对你说出来,因为,你对我和对公瑾都一样,我不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还有,你和公瑾的笛琴合奏是那么的和谐,我一直很害怕,害怕说出来后,你会选择公瑾,或者你会彻底离开我们,不再回到江东。我不想失去你,可是,我还是没有得到你。”
我没有说话,虽然有一点意识,可是,听他如此直接地说了这些,我却感觉有些晕,真的,这件事情,包括孙策的表白,都让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过了好一会,我才抬头看了看孙策:“怎么会是这样?我们一直都是兄弟感情呀,难道我们之间不是生死至交的兄弟吗?我把你当朋友错了吗?”
孙策望着我无神茫然更不知所措的眼睛,心疼似地一把拥我进了怀里:“子云,子云,你这样都多少年了?你难道已经不把自己当女人了吗?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有恢复做一个平常女人的时候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你自己的心在哪里?还是……,还是你一直都是曹操的人?他怎么能让你这样做?这个混蛋。”
依附在这个宽阔的胸膛里,听着这含糊不清的问话,我的头脑依然不能正常运转,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似地问他:“伯符,你在说什么?你在做什么?”
孙策没有再做什么,就那样拥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子云,从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开始,我就一直想要你成为我的人。可是,你是那样的特殊,我始终说不出口,如果不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我恐怕还是说不出来,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答应我,好吗?不要再想其他的,就留在我身边,做回一个平常的女人,好不好?”
今天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情况?我猛地清醒了过来。今天是什么情况?我还是赵如,不是赵云如。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曹操的谋士,江东的敌人,是他孙策的囚犯,是他的俘虏。他不忍心杀我,不愿意伤害我,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竟然是因为他要我做他的女人。不,我不要,我现在算什么?他的战利品吗?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开了怀抱我的人:“孙策,你太过分了。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战利品?一个现在随便你可以取用的女人?还是一个为了活命祈求男人施舍的怨妇?我在你心中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可是你忘记了,我可是赵如,不是什么女人,我是朝廷的定乡侯。就算我现在落到你手里,是你的囚犯,也不会任你如此侮辱。”本来就十分虚弱的我,在这通发泄之后是气力全无,直接昏了过去。
我突然的发作,显然吓住了孙策,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发怒,连真正的坏脾气都没有过,我也很少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可今天我实在是喘不过气来了,昏迷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清醒过来,先是明白自己被囚禁在江东,不可能回去的事实(虽然有心理准备),接着,战神的身份被周瑜揭穿,然后是女儿身秘密的暴露,接着是孙策的感情表白。明明应该知道他的意思,可我还是感到了万分的屈辱,终于挺不住昏了过去。
正卷 明争暗斗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坦诚相待(2)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孙策焦急的目光。看到我醒了过来,急忙问:“子云,你怎么样?感觉可是不好?”
我头疼:“我怎么啦?”
听我说出话,孙策松了口气:“没,没什么。大夫说你身体不好,不能激动。子云,刚才是我不好,你别在意,我绝对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听着他的解释,昏过去以前的记忆都回来了,我的头又痛了起来,强迫自己用平静的口气说道:“很晚了,是吗?我看见掌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我没有事情,就是想睡觉。”
孙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好吧,你真的很累了,大夫说要你静养一阵子。子云,有些话我说的急了点,你不要想多了。”
我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你不用再说了。”他终于起身出去了,止不住的泪水慢慢划过我的脸,打湿了枕头。
不知道是一宿未睡,还是我身体实在太弱,第二天,我发烧了,神志又迷糊了起来。病情的反复让孙策他们也很是紧张,一碗碗苦药又灌进了我的肚子,连续折腾了四天,才慢慢好转。
等我清醒过来后,孙策再也不提什么他要我之类的话,只是很小心地观察着我,很认真地守着我吃药、进食,他甚至连女人这个词也不再提及,就像那天的话没有说过一样。可他那火热的眼神提醒着我,他对我是认真的,他要我的话不是开玩笑,而且,如果他愿意,我随时就能成为他的女人。
神智再次回到我身上后,我才能仔细思考很多事情。回想起孙策的表白,他话语中的恳求,回想起他一直以来对我的怜爱,多次拥我入怀,多次要求我留下,多次述说他对我的渴求。我真是糊涂,竟没有一次想到男女之情上,总以为他是感激我,是一个霸主对人才的渴望,是兄长对兄弟的关怀爱护。
我不是没有男女之情的经历,当初我用芸儿的身份和诸葛亮夫妻在一起的时候,我对诸葛亮夫妻有那种关切和爱护的心理。用这种心理去揣摩孙策对我的表白,我突然觉得孙策对我的爱护和关切比我付出的还要深切,还要猛烈。这种关爱之情我也是第一次得到,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怎样去思考。不过,在我心里似乎有些渴求和希望得到这样的感情,哪怕对于这种感情,我还说不出口,还夹杂了不安、恐慌、无助在其中。这种感觉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和诸葛亮之间多少都有些做作,我的关爱,他的表白原来都有功利在里面。
想明白了这些,我清楚地感知到孙策的真诚,他的恳求是真诚的,他是真心要我的,如果放到以前,我想通了这点,心中多少会感激他对我的感情,为我做的一切,可今天我却没有这种感激。我不是冷心的人,不是感觉不到他的爱护,而是这种爱虽然很真诚,却带上了明显的政治企图,一样有功利含在其中。
一个战神,一个朝廷封赏的定乡侯,魏王的心腹谋士,未来魏王世子曹冲的义父,拥有这样的身份的人是一个女子,已经足以引发难以预料的混乱了,而拥有这样身份的这个女子,却成为江东的俘虏,被江东的霸主用怜惜和友爱的姿态娶作自己的夫人,被江东当战利品享用了,这让曹操的脸往哪儿放,让郭嘉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放,让曹军将士的脸面往哪儿放。更何况洛阳的那些豪门士族,他们一定用幸灾乐祸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用这个借口来打击寒门,曹冲怕也再当不上世子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这种结果会让洛阳的政权遭受怎样的打击,会让曹操会遭受怎样的打击,会让曹冲的前途出现怎样的无望,会让她的兄长们遭受怎样的口水攻击,会让一直以来以有一个神秘战神为荣的曹军在对手的嘲讽中遭遇怎样的打击。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自古以来,多少男人,多少政权就为了一口气,就为一张脸掀起惨烈的战争。我无法想象曹操的愤怒会带来怎样的恶果,会不顾一切出兵江东,还是头疼病发作的更加严重,还是意志消沉?这些都难说,最大的可能是发兵前来。看来,周瑜说的曹操所谓的震怒不仅是江东人的期望,那所谓的送去洛阳的我得死亡消息只是他们为了断绝我的希望而编造的谎言。
如果江东的计策得到实现,那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很简单,曹操的震怒是肯定的,出兵与不出兵只在五五之间,没有全盘的考量就出兵,后果难以预测,虽然我们现在的实力强大,但打一场覆灭江东的战役还远远没有做好准备,如果因此掉入这个泥潭中,以后的发展就难以预料了。或许曹操还能控制自己,毕竟洛阳的这些谋士都不是冲动之人,就算上郭嘉也不会如此冲动。但有一个人却是无法控制的,那就是甘宁。我可以肯定甘宁会冲动的像一头莽牛,文聘和曹仁都控制不住他,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冲击周瑜在柴桑的军队,这正是周瑜最希望的事,我仿佛已经看见了甘宁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甘宁一死,江夏水军防守力量将大大减弱,文聘不是周瑜的对手,荆州战火马上就会燃烧起来。荆州战火一燃,益州刘备立刻就会出兵相应,不是荆州就是汉中,一场全面的大战迫在眉睫,这样一来,就算曹操不想出兵,也不得不出兵了。
这些都是无法想象却又能想象的事,不仅是身为当事人的我,就是任何一个局外人也能意识到这样的后果有多严重,这样的打击有多厉害。这,就是江东人的如意算盘,利用我的秘密,利用我这个女人,利用一场看起来充满了仁爱之心的婚礼,就做到了十万大军也造不成的破坏和伤痛,政权的颠覆,战争的延续,还有心里上的伤痛。
想到这些,我心如刀割,虽然我相信孙策对我的真诚,但我还没有傻到他所说的我的秘密除他之外无人知道的话,既然他都知道那么长时间了,周瑜就不可能不知道。看来,我这些日子所遭受的一切虽然是周瑜的圈套,他或许不想让我死,但程普是想我死的,否则我不会受到那么恶劣的待遇。而程普之所以没有在孙策到曲阿前让我死去,应该是他将我的情况告诉了周瑜,周瑜大概是不忍心见到我的死亡,又或者他告知了程普我的秘密,又或许他们意识到活着的我比死人更有利用价值,才把我的事告诉了孙策,才放任了孙策的固执。
孙策要我的心是真诚的,他对我得爱是真诚的,但他是一个霸主,是江东的当家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利用价值,即便他没有去想这些,周瑜他们也会给他好好分析。孙策在喜爱我的基础上,又明白了我的利用价值,所以才这么迫不急待地向我表露自己的感情吧!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的心变得冰凉,初时清醒过来的那种激动,那种兄弟情谊依然存在的感动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痛苦,无尽的痛苦吞嚼着我的心。而这个时候,我才算明白了诸葛亮,原来,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被朋友欺骗,不是被亲人出卖,而是被最亲密的朋友,被知己利用。这种感觉是这么痛,痛得让人无法忍受。孔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给我的报复还是太轻了,它不足以抵消我带给你的痛。
在这种感觉主使下,只要看见孙策和周瑜走进房间,我就会害怕,就会发抖。躺在这里,我就像躺在斩首台上,头上有把刀时刻高举着,它无时无刻都提醒着我,你是一个待死的囚徒。不,我连这样的囚徒都不是,一个待死的囚徒还能期望自己早点死去,而我连这点期望也是奢侈的,江东需要一个活着的赵夫人,而不是死了的赵如,除非……,自我了断。只有用我的生命才能略微挽回一点不利,才能平息洛阳的暗涌,毕竟失去亲人的悲痛多少会让其他的人怜悯和同情,虽然这种悲痛也可能引发不能制止的狂躁,但比羞辱强多了,至少让自己的军队能做到同仇敌忾吧。
不敢让他们获知我的害怕和恐惧,我只能闭紧眼睛,尽量保持身体不动,尽量不说话。不知道是担心我的身体状况还是在期待我快点好起来,这几天,孙策几乎是整个白天都在守着我,而侍女则整夜不睡地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知道一旦身体好起来,那下面的事情恐怕就不由我了。我也很想尽快好起来,好能积蓄一些力量,至少我能获得支配自己生死的力量。可是,死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我有承担死亡的勇气,可这世间还有那么多值得我得留恋的人和事,我下不了赴死的决心。就这样,我始终摇摆在生与死的抉择中,身体不但未见好转,反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