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失控下,作为大西洲唯一的王,不得已在神庙中布下了大西洲古局,征询世间的大智者,平息这一场疫情下导致的乱局。
她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应着改变这个乱局的使命走进神庙。艰深繁杂的大西洲棋盘上,一枚枚坚定的棋子落下,纵贯全程的死局被一一迎刃解开。女孩的智慧得到了王深深的认可。
她随身携带着一方神秘的水晶古印,在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引动北方的星辰,降下漫天的星光,洗净这个污秽的世界。此后的数年间,大西洲的土地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终于有一年,年老的女人预感到自己也要离开这个世间了,她悄悄地瞒着当时的王,将毕生的才智写成一部浩瀚广阔的书籍,其中也包含了对待这场疫病的化解之法。
随后独自消失在了大西洲的土地上,连同那方能引动星辰之力的水晶古印也一同消失于历史长河中,那部旷世的巨典也未能传承下来。
在大西洲的神话传说中,这一套古老的书籍涵盖了这方世界规则的方方面面,上至天文星象,神秘未知的巫蛊命术,下至无上的医学药理。方方面面都远超于那个时代先进的科学进程,书籍下落成谜。
这本俄文写就的“大西洲古局”包含了非常多词汇量,译文经过了林依依的删减,留下了最重要的内容,却也是厚厚的一本。
朱北辰沿着故事的脉络,阅读地飞快,也越看越心惊胆颤。那种古老的疫病就像从潘多拉魔盒中放出瘟疫,不能透析的血液致病机理。形成的疫病症状,像极了这段时间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反应,斗大的汗珠生冷的流淌着。
心绪复杂地翻完最后一页,猛地合上黑色封皮的笔记。
“看完了?”就坐在身旁的林依依被这一声响惊动。
“看完了。”朱北辰愣愣的回应着。
“这本书有点怪的,你别太入迷。”林依依瞧着朱北辰这一满头的汗水,心疼的劝慰着。
“这里面写的是很令人害怕。”朱北辰心有余悸的说。
“不是的,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本书的作者。”林依依连忙解释着。
“你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谁么?那夜我们都忽略了这个人名。托列聂佐夫科斯基,这个名字在历史上是有记载的。你还记得光绪二十六年的那段史实么?”
林依依表情有点激动,更多的是深埋瞳孔中的恐惧,她在感到害怕。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朱北辰努力在回想着那一年中发生的事件。
“是八国联军的侵华,当时的托列聂佐夫科斯基作为俄皇的特派代表随军远征。”林依依随即解释道,也让朱北辰想起了在这一历史篇章中这个只在小文注解中出现的卑微的小角色。
“我查阅了相关的历史资料,当时的联军掠走了大批的珍宝,作为联军成员的俄国也在撤军的时候运走了许许多多的奇珍,而这个托列聂佐夫科斯基却提前回国了,只拿走了宫殿中的一件八角形宝器。他离开的时候是非常匆忙的。”林依依是个非常心细的人,完本翻译结束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这个作者不简单,直觉告诉她,必须要去了解历史上的这个“探险家”。
朱北辰关注的,亦是她所关心的。
“相隔不到一年的1901年,托列聂佐夫科斯基死于瘟疫,就是,就是全身器官衰竭而死的。”林依依有点打颤,声音显得颤抖。
两人小声地在课堂上交流着,朱北辰疑云更甚。
戒尺重重地敲打在黑板上,发出撞击的响动。十一个人的课堂里,讲台下学生的每一个举动都轻易地落在了老师的眼中。
“这老头叫什么?”朱北辰这才正眼瞧了下讲台上那人,西装革履的穿着一派老教授的模样,正是那日在校园中将太极拳挥舞得飞快的那位老人。
“什么老头,这是我们世界史的老师,姓陈。”林依依唾了一口,你不好好上课就算了,还管人家喊老头。
“哦,陈老头。”朱北辰若有所思的吐出一句,激来林依依的嗔怪。
“你好好想一下,大西洲的古局中记的都是托列聂佐夫科斯基个人写的内容,可能他捕抓到了什么特别的证据,但未必就是真实的历史,实情很有可能是错乱的,甚至是相反的哦,”
林依依朝着朱北辰的耳根刻意用惊悚的语气送过来那么一句话,搞怪的表情甚为可爱。
第14章 心月湖底()
这一堂课下来,朱北辰完全没听进去,连续两小时的时间都在阅读思考那部大西洲的书籍。直到下课铃声在耳畔响起。
“朱北辰,你留一下。”陈老头声音宏亮,直唤得朱北辰心中发麻。林依依朝着他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随着班级的同学离开,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在外面等着。
“陈老师,你,你认识我?”
“这个专业就那么几个人,一眼都能看过来,何况你名气还是挺大的,对吧。”老人家课后的表情还是很和蔼的。
“老师,有事就直说吧。”朱北辰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急躁,也更加不习惯这类恭维式的开场。
“我想收个徒弟,”陈老头指着自己,“那天你在旁边偷学,我觉得你很有天赋。”老人家随即补充着话,他很喜欢这个学生。
“有什么好处么?”朱北辰未明确表示,反提起了条件。
“这样吧,我看你老喜欢往图书馆跑,我见你好几次了,你这么喜欢读书,我让你到那去当个兼职的图书管理员怎么样?一周去十个小时就好,爱待多久待多久,把书给我理好就可以,我还是那边的名誉馆长。只要你有时间,多来我这,教你练下拳,陪我解解闷就好。”陈老头是了解朱北辰的家境的,适时的抛出这么一根橄榄枝。
“成交!”朱北辰算算这几日下来,借来的那五百块钱也用得快差不多了,先找份兼职预支点钱也好,学费的问题也只能等以后做打算了。再加上之前两次被打,前胸后背直到现在都还贴着脚印子,学点防身的功夫也好,于是便爽快答应下来。
接过陈老头递来的名片便飞快的往外头跑去,“谢谢你,陈老头。”
陈教授听着吹胡子瞪眼的好一阵气恼。
“陈教授找你做什么,瞧你乐得屁癫屁癫的。”林依依见着他乐呵呵的,心底也一阵愉悦,自己的心情就是这样,关乎着他的喜怒。
“惊才而已,他想收我做干儿子。”朱北辰觉得对着依依总感觉很舒服,能放下心里的一切包袱,也只有她才能包容自己的种种随性。
“不要脸,真以为自己惊才绝艳啦,走吧,我们去湖边走走。”林依依欢快的如同一只百灵,蹦蹦跳跳的掩饰不住雀跃的心。
心月湖中放养了数以万计的金鱼,自校区建成的那一天开始,这些鱼就一直生活在这片湖水里,几年的生养繁殖下来,有些金鱼长得个头极大。
湖边赏鱼的师生不时的会朝湖面撒下点面包屑,引来一群群的金鱼浮出湖面争抢,也就成了心月湖丽日下的一道美景,观鱼而赏心。
这一天,湖边的人依旧往湖面抛下吃食,却也不见那一尾尾金鱼的身影,众人还在诧异下,有一尾身长约30厘米全身透红的金鱼从桥洞下的水面露出身子,带着身后的一群群鱼子鱼孙,畅快的串了来。观鱼的人群发出一片欢呼。
“快瞧,那尾鱼真大,身子红得真漂亮呢。”林依依挤在观鱼的人群当中,朝着朱北辰喊着。
一尾尾的鱼从桥洞下方游出,连绵不绝的鱼群队伍贴着水面游过,场面蔚为壮观,还有不少的鱼群从水下往上浮起,激起着朵朵浪花,好像整个心月湖的鱼都集中在了这片桥下的水域中。
望着成片成片的鱼,朱北辰生不起半点喜悦,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自己的这种道不明的预感却是越来越准确,一定哪里不对。
终于有人注意到,那尾极大的红光金鱼嘴上衔着一片血红的肉,后续游出的小鱼嘴中也都各自衔着大小不一的肉片,场面好不渗人。
随着那人的呼喊,一些眼尖的学生都瞧见了这个细节,有些胆子小的女生都惊叫着赶紧用手捂着脸不敢再去看那些极其污秽的鱼儿。
“呀!”林依依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双手手不自觉的钩住朱北辰的臂膀,由于心惊而加重手间的力道,勒得他的左手臂上条条的印痕。
鱼儿自水下大面积的浮起,游到水面后朝着两边散开,水下的气泡升腾越来越大,激起了噗噗的声响。
鱼儿散尽,水面下过半米的距离浑浊一片,一个黑点正缓缓上浮,离着水面越来越近,黑点慢慢变成大呈现灰色的影子,形态渐显出人形来。
场面顿时凌乱了,围观的学生们像炸开了锅,惊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林依依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面前的朱北辰,将头直接掩埋在他的胸口中。慌乱的学生已经开始奔赴保卫处。
水底的沉尸终于浮上水面,正面朝着人群荡漾在桥下的湖水中。
面部皮肤被湖水泡得肿胀,已看不清容貌,全身大面积的腐烂,丝丝腐肉被鱼群撕去,身体部分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很多学生当场呕吐了起来。
“完了,完了,那钱没指望了。”朱北辰认出了浮尸身上穿着的衣服,那是入定的道袍,道袍上醒目得刻画着那个个‘贫’字,瞬间确定了那就是他。入定,死了。
心月湖边很快沿着桥拉起了封锁线,围观的学生也被闻讯赶来的保卫处人员疏散。
朱北辰落寞得抱着依依的肩膀,跟着人流离开。暗想自己被这个猥琐的东西摸走的钱是再没希望要回来了,同时也更加疑惑后怕。
他,怎么会死的,而且还是沉尸心月湖。
是不是在那天夜里就已经死在那个神秘黑衣人的手里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总害怕有哪天,自己也会如入定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世间的一个角落里。
诡异事件的消息总是走漏得特别快,特别迅速。
今夜床间的夜聊话题就是白天的浮尸,张伟第一个挑起了话头。朱北辰依旧躺在生硬的床板上,心绪不宁。
“北辰,你们听说了白天心月湖的浮尸案了么?”张伟夜谈的兴致很高。谈乱别人的生死,这种与己无关的话题,众人是冷漠的,甚至还是带着强烈**的,表情也是欢快的。
虽然学校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也阻断了消息进一步在人群中的传播,但各种小道消息还是传了出来。
“嗯,听说那人是附近庵里的尼姑,为了邻家的和尚殉情了。”朱北辰的心情很差,说不清是为了丢失的钱没了念想,还是因为一个曾经接触过的人,已经变成一具坚硬的躯体而难受。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只听说那尸体根据腐烂程度,在场的民警推断都应该已经在水里泡一星期了。”陈友臣也来了兴趣,透着自己得来的情报。
“不是吧,沉了那么久,我这几天还到湖边去丢馒头喂鱼来着,你这么一说可真渗人,我这几天喂的都是那群吃腐肉的东西啊。”朱龙也从床上起身接着话头。
什么!泡了有七天!按时间算,七天前正是欧阳颖约自己的那晚。
朱北辰再也耐不住性子了,连入定这个最擅长逃跑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了,死亡的时候自己极有可能就在他身边。
会是欧阳颖做的么,不可能的。他做了很多假设,但都不愿意相信,是欧阳颖害死了入定。
时间一久,人们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也许入定孤身一人,他的死没人会去深究,也没任何的线索指向谁。但,这个疑团一直留在了朱北辰的心中。依依却是被这件事吓得够呛,连续病了多天,一直躺寝室中休息。
神秘的黑衣人和入定,对了,还有欧阳颖。朱北辰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弄清这一切,很有可能,与这三人相关的自己,哪天也未可知的会在某一片水域下浮起。
第15章 奇幻的古庙棋局()
从天际延伸而来的一级级阶梯,纯白如玉质的瓷砖折射着破空而来的阳光,显出阶梯尽头建筑的梦幻。
踏上这方台阶,脚底犹如微电流的刺痛酥麻感沿着脚掌传来。四方都是无尽的空旷,带着历史的沧桑荒凉。周围都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
朱北辰拾步在台阶上行走,也不知道经过了多长的时间,犹如顺着一道天梯,走过了万古的岁月,终于来到尽头这座宏大的古建筑脚下。
古建筑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一眼望去,建筑的转角依然远在另一处的天边,白色的建筑外墙,道不清这种建筑的材质,可以感觉出建筑的古朴岁月,却依旧如新建不久。
古建筑上印着如繁星般的壁画,画面朦朦胧胧笼罩在雾气当中,分辨不清壁画的内容,但数量非常多,一如一幕幕沧桑的时间简史,刻画着许许多多的事件。
沿着古建筑的周边走了很久,没有发现这座建筑的入口,似乎这座建筑是全封闭的,未必会留下给人进出的门。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古建筑上方投射而来,穿越层层的云层,透过厚重的雾霾,朝着下方快速直射而来。朱北辰感觉笼罩在这片白光中,周身都变得舒畅温暖,身体百骸都在光晕中迅速地分解着,自己也渐渐融入白光中,消失而去。
这是一方辽阔荒芜的空间,四周依旧是升腾中的雾气,但自己感觉着,这是来到了这座古建筑的里面。荒凉的古韵,如同敲响远古的钟声,百物凋零的哀思环绕心头。
建筑中央的地面上,是一处高台,高台的质地也是那种如玉的材料,却又似乎不是玉。高台上仅有一个朦胧的白衣身影隐藏在雾气中,观不见身影的全貌,身姿婀娜如少女。
你,来啦。傲然生冷的古音恍如天际穿越层层的历史空间而来,那是一个纯美的女声,冷漠得不带一丝人气。
朱北辰缓缓的走上高台,身影坐在高台上那一张巨大圆桌的另一端。桌子的面积何其大。这一桌,几百个人同桌吃饭可以吧,朱北辰暗想道。
这里的一切如同巨人国度的御用品,处处都是大能的手笔。
“你谁啊?”恃才傲绝的自己讨厌高深,极不喜躲在圆桌那一端层层雾气中的身影。
“这是一方古庙,你不是对大西洲的古局非常感兴趣么,而这里就是大西洲的古神庙。”身影没有解释自己的由来,自顾自的说着话,声音冰冷。
笼罩在女人身上的雾气散开,露出了那张绝世的容颜。
欧阳颖,怎么会又是她!
欧阳颖穿着的是一件宽大的纯白长裙,长长的裙尾延伸至地面,飘逸的长发盘桓在腰际,古朴简约如女神降世。她挥动着衣襟,身后的雾气渐渐散开。
浓浓的雾气褪去,显露出一张垂直巨大的网面,那一条条雪白莹亮的线条纵横交错,在建筑半空中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网面呈正方形,每边都足有百米长的距离。
“你到底是谁,你是欧阳颖,还是晴雯?”朱北辰终于按耐不住了。这些日子盘踞在自己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眼前这人的来历成谜,如果不问清楚,再怕是寝食难安。
“这就是当年的大西洲古棋局,通俗的讲,这里被后世称为亚特兰蒂斯。”欧阳颖没理会朱北辰愤怒的问询,依旧缓缓解释道。
纵观整个棋盘,就像现今的围棋棋局一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