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份近有坟头的墓穴。
这类型的近代墓葬陪葬品可是少得可怜的,甚至有时候还会白忙会一宿。
盗墓还得有师傅,专业课程还要学解剖。胖子的野路数比起自己一板一眼的正规军来毫不逊色,也让自己诧异,“盗墓学解剖做什么?”
“嘭!”轰隆一声石块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洞口如同遭受了强震袭击。不断有散落的碎石跌入洞口。
众人耳膜都被那种高分贝的响声猛得刺激,情急下朱北辰喊道:“什么情况,地震。”
左右观察,无异常情况发生,尘土模糊了洞外视野。
就在这个时候,最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韩清欣看了过来,激动紧张道:“是那块石头,估计是发现我们了。”
洞口狭窄,供人穿行都是极其困难的,可以阻隔住石兽,她更多担心的是洞口开凿的年份太久了,撞击下会导致洞穴塌方,很可能会把几人活埋在这里。
出去的话又不现实,建议道:“跟我退到里面去,里面的空间足够大,我们先躲一阵。”
胖子不情不愿蔑视道:“都是你惹来的东西。”实在是没剩下几分力气,但是退入洞穴内还是勉强能够做到的。
远离洞口的深处洞穴,除了能切实感受到极不平坦的路面环境外,似乎温度也非常低,常年保持着干燥的环境。
胖子脚下黏糊糊的,带起一层层粉尘,“怎么黏糊糊的?”
洞穴内的空间说大其实也并不到,一圈摸下来大概在60平米左右,岩壁都透着一道凉意。
“是石灰和黑土。”韩清欣早前就发现路面附着着粉尘,或许别人闻不出来,她一嗅就知道这种粉末的成分。
走过一段路面,凸起的地表引起了朱北辰的注意,足下分明感觉到踩在一块硬物上,奇怪的是脚下的物体还微弱地动了几下。
身畔两人的身影还能模糊分辨得出来,脚下的物体又是什么,“我,我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恐惧得牙根在打颤。
此时,韩清欣背贴着一面墙壁盘腿坐了下来,正在眯着眼打坐养身,“嘘”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是洞口见到的那种东西。”
一听,朱北辰双腿僵直,想挪开也不是,原地不动又无比恐惧。
“放心好了,她还活着。”或许说还具备行动力更加切实。韩清欣交待他不要去管尸体,随便找一处地方躲一段时间,等外头的石兽待不住,自己就会走的。
洞穴内传来朱北辰犹豫的声音:“你!她!”都是活着能动的,叫我怎么能放心。一想起韩清欣在洞口前鲜血淋漓的画面,就无从淡定下来。
哦!岩壁那端传来均匀低沉的呼吸声,她在用道家的呼吸方式缓和着伤势,不耐烦道:“我把她绑起来了。”
绑起来,用什么绑的!朱北辰有时候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镇定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故描述如常。
“干嘛绑起来,这东西这么危险。”胖子早早挪动脚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这人就像是天生就对危险有一种敏感性。
冒出最后一句话,韩清欣缄口不言了,“打不死她,也不知道能绑住她多久。”
胖子的反应很大,尤为恼火,“你搞不定她还把我们往洞穴里面带?”
可是如果不进洞穴内,兴许往外走死法更加难看,朱北辰思索一番,“你用什么绑住她的?”
“啪。”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骤然间挣断了,离得最近的朱北辰先是条件反射倒退几步窜到胖子身边。
“听声音像是崩断了什么。”朱北辰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声音来源不正是脚下那具尸体么。
瞬间就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迎面扑来,带起一股猛烈的腥风,难闻至极。
己方这头,韩清欣迅速起身,迎击而去。
黑暗中她与尸体扭打在一块,身形紧紧贴合难解难分。
导致一旁喘息的二人想帮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加入战圈。
胖子摸着黑在地上搜罗着什么,突然拿起一段崩裂的玩意凑到眼前一看,大骂道:“这丫头缺心眼,用皮带去捆尸。”
正说着话两团黑影朝着胖子和朱北辰所在的方向倒了过来。朱北辰伸手一拉拽过胖子,连连推开了十多步才退出战圈。
暗示先躲着,看看局势发展再说。
乍一看战圈中一个恍惚的身影又撞了过来,闪身之后身影撞到了墙面上,轻声呻吟一声。
韩清欣受伤了,意识到被打回来的那人正是疯丫头的时候,朱北辰头皮就禁不住发麻起来了。
这种地方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也不清楚尸体是不是具备夜视能力,情况对于己方很不利。
朱北辰骂了一声,顾不上韩清欣的伤势,尸体纵身扑了过来,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迎上去。
两相撞击下,吃亏的自然是朱北辰,落得跟之前韩清欣一样的命运,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
顿时,洞穴内火光大作,胖子举着一盏类似于油灯的物件,弱小的火苗一晃一晃的,随时都有着扑灭的可能。
就是这么小一盏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同时也让站在四五米外的尸体无可遁形。
朱北辰一看就吓住了,实在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眼珠子垂落着,胸前挂着一对极不具备美感的物事,身上几处皮肉外翻着,可以确定是刀割的痕迹。
一具女性尸体。
韩清欣的武术底子和狠劲自己是知晓的,尸体身上的几处伤口必然是她重创之下造成的。
就算是这样都没能把尸体皮肤骨骼给拆散架,难怪她会说自己搞不定她,只能绑着她。
胖子浑身打着摆子,一扭身就想往洞口开溜。一步尚未踏出,一股巨力推了过来,把胖子狠狠撞到了墙壁上,落到朱北辰和韩清欣之间。
胖子手持的灯盏同一时间熄灭,灯台咯噔几声装着地面也不知滚落到哪个角落去了。
她蹲守在洞穴出口前的道路上,道道戾气难掩地自内而外挥散。
三人都感到浑身骨骼已经被撞散架,连站立起来都做不到,一点反抗的能力都不具备。
她就像是刻意把三人堵到洞穴内壁。可想想又不对,再怎么说也是一具尸体了,还会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
“快把灯点起来。”韩清欣大吼一声,原本就不是女尸的对手。在黑暗中,吃的亏可不是一点半点。
胖子夜视的能力比二人稍微强点,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回了那盏灯,不知道用的什么方式又重新把灯点燃。
洞穴内的墙体都是纯白的,不像是洞穴自然形成的墙体颜色。简洁的线条描绘着一幕幕匪夷所思的场景。
如说说是壁画的话,这种壁画的构造又太过于简单,为了区分墙面颜色特意用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人形图案。
图案意思明了易懂,讲诉的正是眼前尸体的制作方式,包括液体浸泡剥离体表皮层等详尽的经过。
最后用涂抹着药膏的白布条缠绕尸身,安放于木质棺材中。
由巫师主持祭祀,念诵祭文。将棺木运送到一个个岩壁之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尸体一直安分地静静伫立在三人面前。导致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连挪动几步都怕惊扰对方。
第339章 彤冰阳()
配殿八扇通往不同秘境的门户,在七月的指引之下,她们选择的则是一扇“杜门”。
与朱北辰等人的经历颇为不同的是,她们遇到的并非是生死惊险的事宜。
就在凝云留心注意到随着时间一点一滴逝去,黑袍人始终没有跟在她们后头出现,因此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意味着诸事不宜的“杜门”内,一道狭长的门后通道则是由罕有的冰彩玉髓构筑而成,华美艳丽,令人生叹。
七月听了凝云的质疑,也在心里思索了一番,以黑袍男子的性格,在不了解八门道理的情况下是不会擅自入八门内的。依照自己对于人心的揣摩,他没理由摒弃二人,单独选择其他入口进入。
或许,人心是极难揣摩的。这点七月深知,深信。因而,也就对凝云的话不再那么在意。
她伸出白皙的小手抓着凝云,掌心内淡淡的光晕散着温热,“凝云,你知道吗?杜门在术藏中是一门很精神的学问,也是古来术藏大家{顶}点{小}说 倾注心血研究得最为透彻的一扇门。”
姑娘可是从未说过,既然杜门是术者研究得十分透彻的一道门,则是意味着杜门中的布局可能会更加高深莫测,危险性更会成倍增长。凝云真的觉得有点看不透自家的这位姑娘,她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想的?
七月眉宇间更生一抹俏丽高贵,瞧出了凝云的疑惑,“不管是任何一门,术藏布局都讲究的是一种变化,而且越是往复变幻的阵局越是能体现布阵者的高超水准。”
七月轻轻探出玉指摸在平滑的墙面上,冰彩玉髓的墙体透来一丝寒凉,油腻腻的一层油脂附着在墙体之上,“于是历代研习术法的大家无不以布阵置局巧妙陈杂作为能力的展现,唯有一人”
彤冰阳!这个名字随着七月的陈述骤现在脑海中,还是儿时从佟佳慕秋的故事中听来的。
凝云眨动眼眸,兴趣高昂,“唯有谁?”
“彤冰阳。”结合此人生活的年代,联系楼兰存在的历史年份,无疑是高度吻合的,这里的阵局八门布置真的跟那人有关吗?
七月平复了下极度震惊的情绪,彤冰阳生活的年代正是古楼兰繁盛的时期,术道的发展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此人的影响。
“这个人是谁,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凝云不知道七月是在故作镇定,因为此人的本事能力足以让苗疆的大巫们感到震惊。
不知不觉,七月的额头上渗满一滴滴香汗,“汉室之后,唯有此人声望不下与诸葛先祖。”一句话瞬间将彤冰阳的身份定位提高到令人仰望的程度。
能与诸葛亮术道奇门五行并驾齐驱的人物,历史上怎么会没有半点史料记载,凝云觉得这人的名字陌生得很,但连七月都感到难对付的人物,必然也是极其厉害的。
“他颠覆了古往今来对于术藏普遍的认知,首创了归一术。”七月亦是一脸崇拜的神情,这是一种陌生的派别,世间知晓的人极其有限,能见识到这种特殊的布阵手法难能可贵。
归一,是对于术藏理论的一种颠覆,主张八门布阵形式的单一。专研一法,藏精髓于一门之中。
经过此种手法布置出来的阵局之精妙不可言,往往比多种手法合一造出来的八门更为难解。
因彤冰阳理论之新,用意之深,达到了耸人听闻的程度。同一时期的术道大家没有一人认同。
凝云想了想,不解地摇头,既然无人认同,为何又说此人极其厉害,甚至还主持了古楼兰太阳墓八门阵局的布置。
七月摆手笑笑,惨然之色高悬,“我也希望不是他。这个人有才,但是极端自负。当年他就听闻诸葛先祖一身精妙的道术造诣尽皆传承与苗疆。”
凝云诧异道,“原来是这样。”冰雪聪明的她瞬间就了解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一身的本事,于是在一千多年前深入苗疆,挑战我们黑水河的巫师们?”
事实确然如凝云所说,七月赞赏地点点头:“是的。那时候黑水河苗族在外人眼中是不可触碰的禁忌,唯有彤冰阳有这种胆子。”
历史的实情是,由于黑水河苗族由于多年传承的落寞,那一代仅仅有一位巫师坐镇族中。而彤冰阳阵道术法的造诣远出于常人想象,结果是苗疆无一人可与之匹敌。
于是,彤冰阳的名声大震。后来,此人远赴西域,受到崇尚巫术文化的古楼兰王盛情厚待礼遇。
“姑娘,这个彤冰阳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就看不出来啊。就这样的还能跟诸葛先祖齐名?”彤冰阳在历史中压根就没留过名,凝云不解道。
“因为他忽正忽邪,对于巫蛊的研习颇深。古时候中原文化向来排斥巫蛊之术,认为是邪术。加上这个人性格乖戾,喜怒无常,所持观点又有悖于时人,自然不为古之术者所容。”或许在楼兰的历史中能够找到有关于这个人的点滴信息,但古楼兰本身就是一个记载极少的西域国家。
由于七月对于阵道术数所知不多,仅能从佟佳慕秋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当年彤冰阳这人的能力水平之高,连千多年后的苗疆之主口中还盛传着此人的威名,又怎能叫七月不担心。
“据说彤冰阳擅长依据四时气候布局,因而阵局布置往往依循时节节令等条件,手法实际上并不复杂,却比多重手法的术道中人造出的阵法更加可怕。”
七月秀眉微微紧蹙,曲线优美的琼鼻轻嗅,转而对着一处空落落的空间柔声询问道:“前辈,您说,七月说的可对?”
怎么,居然还有人在“杜门”当中吗?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发觉,听姑娘称呼,那人会是黑袍男子吗?
“谁在那?”凝云立时横身挡在七月面前,厉声质问道。
那片区域内,若水波晃动,空间竟离奇得抖动了几下。
随之,两声轻咳,“确然。”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骤起。
第340章 杜门的奥秘()
黑袍男子的声音从一处无人的角落传来,晃动的空间映出一抹透明的轮廓。
他停留在那里有多长时间了,为何自己一直没有发现,七月亦是凭借着第六感觉得有人站在那。
水波散尽,眼前的人物渐渐清晰,头部轮廓肢体曲线一直延伸到脚面,黑袍男子淡淡的笑意显现在二人面前。
隐身?凝云的嘴巴惊讶呈“o”形。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能够做到隐身的,他是如何做到的?
说到底隐身的实现是一种对光的巧妙运用,第一种方式是使光线直行通过身体各部位实现,这种方式简直就是一种天方夜谭。而第二种则是改变周遭光线来向,使得光线曲线绕过遮挡物,从而实现遮挡物体视觉上的隐身。
凝云灵动的眼睛看看黑袍人,转向七月,询问七月,何种巫术能实现隐身。
“老头,你怎么做到的。”不声不响地就出现在自己和姑娘周边,如果他不是静静待着,而是在任意时(顶—点)刻发起攻击,凝云越想越感到害怕起来。
一浪胜过一浪的笑声,黑袍男子莫名笑着,笑声清冷让人莫名其妙,“怎么,丫头你想学吗?”
“切!”凝云不屑回答,心里咒骂道:老狐狸,谁稀罕你的歪门邪道。论巫蛊正宗自然是苗疆黑水河,既然姑娘能发现他,就证明这种隐身方式存在破绽。想得通透后,凝云反而放下心来。
七月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冰冷,无形的气质纯美表露得更加明显。黑袍男子与七月对视一眼,七月微微掩嘴,柔柔一笑,笑声清爽,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她难道能看穿这种手段?笑声却给他如坠冰窖之感,简直有点莫名其妙,越来越琢磨不懂这个巫族的少女,“丫头,你笑什么。”
黑袍男子停止了笑声,严肃询问道。因为,没有人敢当着他笑的时候,随声附和,且附和的同时还给他带来种种的不适感。
七月收歇笑声,歉意道:“前辈误会了,七月没有嘲笑前辈的意思。”
就在笑声起时,七月就已经注意到了黑袍男子的站位,旋即暗暗掐算方位步伐,大致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复杂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