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多远,例如,竹屋后那不起眼的树丛。”
“啧啧,不愧是默默在暗中观察她那么多年的痴汉。”这个词是魅魇在某女那儿学来的,用在此处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但他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她眼中从来都没有你,哦不,准确的说是你压根儿连她的眼都没有入。”
“是么?”侯小帅眼波一凝,慢慢走到那株柳树旁,惬意的折了根枯枝下来,捏在指端把玩着,“死鸟,这么多年不见,可否切磋一二?”
“不可不可……”魅魇板起脸来异常认真的摇了摇头,“我还没有不理智到跟一个被踩中痛处的人比试拳脚。”
“踩中痛处?我?”侯小帅剑眉一敛,面色倏然沉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柳枝一拂,倏然就冲着魅魇的面门而来。
只见那枯枝在侯小帅手中宛若锐利的箭羽,魅魇稍不提防,那枝尖儿已经贴着他的脸庞擦过,万籁俱静后,一缕青丝袅然而下,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侯小帅微微扬了扬唇角,很是口不对心的说:“啊,真是不好意思。”
魅魇一双眼顿时如寒风腊月里的霜花,狠狠地瞪过去,下一秒,他的手中便凭空多了一柄折扇,玉骨如剑,在半空中干脆利落的划开一道优美的弧线。
侯小帅急忙侧身闪躲,但终究迟了一步,当他低头看去,袖角已然被扇锋削去了一角。
见状,魅魇莞然一笑,柔声道:“诶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接下来,二人便十分不客气的上演了一出又不一出的不小心:
首先,侯小帅用柳枝划破魅魇的腰带,穿得本就不多的魅魇顿时衣襟大开,不过好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即便不着寸缕,也不妨碍他反手还击,削掉侯小帅另外一只的袖角。
这下可好,对称了!
紧接着,侯小帅反手一掌击中魅魇的左肩膀,魅魇面色一白。于是,他也很‘不小心’的一扇划破了侯小帅的衣袍下摆,侯小帅又很‘不小心’的挑开了魅魇束发的头绳……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偏僻小巷里,两道人影一身狼狈,舞的正欢——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这只死鸟来管!”侯小帅侧身避开魅魇的扇斩。
“确实,你这家伙可怜到我想管都不知该从何管起呢!”魅魇眸光一寒,挥扇将侯小帅逼到跟前儿,低笑一声:“所以,不如我替你把她杀了,一了百了?”
侯小帅挥动枯枝反手刺向魅魇的腹部,堪堪躲过的魅魇却被侯小帅空出的手按住肩膀,用力一拽,卡主了喉咙。
紧接着,耳边传来侯小帅不同于以往调笑,反倒带着几分一本正经的笃定声音:“你是不会真要她性命的。”
听到这句话的魅魇好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狐狸,目露凶光的他手肘一弯,狠狠的击中侯小帅小腹,然后趁侯小帅吃痛之际,来了个过肩摔。
侯小帅就地一滚后利落的起身,两人再次站成对峙的局面。
魅魇眸光一寒,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迄今为止我到底扼杀了她多少个转世吧?”
“她不一样。”侯小帅的语气仍是那么的坚定:“你刚刚要是真想取她性命,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魅魇冷冷的瞥了侯小帅一眼,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哼,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只是太了解她罢了。”侯小帅说完,表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最后我奉劝你一句,你若再对她不利,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闪电般迅速的打斗改为激烈到近乎要爆出火花的对视,只见魅魇嘴角一抹轻蔑的笑,嘲讽的看着侯小帅,漫不经心的拢了拢散开的衣襟,“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从你害死她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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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虽然魅魇并未将最后那句挑明,但知道他所说何意的侯小帅脸色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目的达到了的魅魇见状,继续补刀道:“当年,要不是你无故离开,她又怎么会被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推上讨伐魔界的最前线?”
似是被戳中死穴,侯小帅紧紧咬着下唇,许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辩解的话。
可魅魇的嘴却一刻不停地挖苦道:“虽然心心念念的人跟别的家伙成双入对,换做是谁都不会好受,可你这怂包,不但跑了,而且还害得心心念念的人不得不接替你的位置,然后身死?”
“所以,你就一直后悔当初没有阻止她?”这回,开口说话的则是之前一直无言以对的侯小帅,“其实,你才是最后悔的那个吧?”
——沉默。
原本喋喋不休的魅魇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瞬间噤了声,连带着表情也有短暂的僵硬。
片刻后,魅魇又恢复成一贯的调笑模样,“胡说什么?我可是巴不得她死的连一丝神识都不剩呢!”
说罢,魅魇便华丽的转身,挥袖而去。
“可是,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不断地轮回转生?”看着那逃一般远去的身影,侯小帅靠着小巷一边的墙壁缓缓坐下,用一只手遮住双眼,只留那勾起一抹自嘲弧度的嘴角,“确实,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你呢?”
与此同时,被侯小帅施计支开的阎梓绯则非常不凑巧地跟出来寻人的冷苍凌碰个正着。
“苍凌,你……我……”阎梓绯动了动嘴,原本巧舌如簧的她愣是没了言语。
“不急,我等你。”冷苍凌看似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默默牵起阎梓绯的手,两个人就如同以往那般,一前一后的走回了客栈。
长夜漫漫。
在距阎梓绯等人落脚客栈千里之外的巨剑门议事堂的偏厅之中。
一位白发苍苍的慈目老者正襟坐于位首,下面五名或魁梧或俊秀或美艳的年轻男女依次而立。
良久,老者才幽幽开口道:“本尊深夜找你们前来,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正是明日即将举行的宗门大会。”
几人屏息聆听。
“此次宗门大会,由你们五人代表我巨剑门参加各门派新晋弟子的比试。而本尊给予你们的任务是——”老者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天机门一行人在比试中除掉!”
“弟子遵命!”虽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不解,众人还是齐声作答。
“另外,本尊最近要闭关,门派内的大小事务均交由你门大师兄二郎来处理。”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从外推门走进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老者见来人,原本下垂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二郎,你来得刚好,为师即将闭关,门中的事便交由你暂代。”
“是。”只见这被唤作‘二郎’的魁梧男子躬身抱拳,虽嗓音冷硬,言语间却透着满满的敬意。
而交代完毕的老者在挥退了众人之后,缓缓起身,只有那二郎不急不缓的跟在老者身后约一米远的位置。
当走到巨剑门后山的别院时,老者一只脚跨过院门,同时抬头仰望那被乌云遮住的圆月,“二郎,要起风了。”
“嗯。”男子近乎机械的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老者对此并不介意,或者说早就习以为常,径自进了屋,将那魁梧的身影关在了门外,然后手在空中随意一划,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竟出现一道空间裂缝。
老者自空间裂缝之中穿梭,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窗帘紧闭,门窗紧锁,房间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脚踩在地面上,隐约可以感到类似有玻璃碎片之类的东西,会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老者手指一点,桌上的蜡烛随之点燃,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房间一圈,老者最终在床上的一角发现了那个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蜷缩成虾米的单薄身影。
见状,老者不由发出一声甚是感慨的长叹:“没想到,被天道选中之人,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房间内突然响起的声音着实将那床上之人吓了一大跳,“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看着床上女子那满是疤痕的狰狞脸庞,老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韩菲儿,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躲在床上将自己裹成蚕蛹的不是别人,正是毁了容的韩菲儿。
老者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别紧张,本尊是来帮你的。”
韩菲儿将信将疑的把脑袋从被子下面探了出来,“帮我?”
就见老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精巧的瓷瓶,“本尊这儿有一颗冰肌再塑丹,只要你服下,便能恢复如初。”
闻言,双眼迸发出异样光亮的韩菲儿饿虎扑食般抢过老者手中的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可却在送到嘴边时停了下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乃天道宠儿,本尊帮你,就是在帮天道。”老者说完,和蔼的笑了笑,“你放心,本尊没有他求,更并不会以此相挟,只要你将那些把你害得沦落至此的家伙一一踩到脚下,肆意而活,本尊便心满意足。”
“对,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韩菲儿眼中的警惕逐渐被彻骨的恨意所取代,只要有一丝希望,哪怕她手中的是穿肠毒药,她也要试上一试。
她不信,她韩菲儿就这么落魄的渡过余下的后半生!
她还没有登上众生之巅,她还没有让冷苍凌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之下,她还没有让阎梓绯那个贱人尝到众叛亲离,容颜尽失的痛苦……
对!
她要向那些欺负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脚下,她要报仇,要报复!
想到这儿,韩菲儿一口将那丹药吞下,紧接着,她觉得脸上和身上布满疤痕的伤口变得奇痒无比,强忍着去挠的冲动。
片刻后,待这痒劲儿过去,韩菲儿才试着伸手去摸,入手那一片光滑的丝般触感,令她惊讶得瞪圆了双眼。
由于屋中的镜子全部被她打碎,韩菲儿不得不找到院中的水井中打来一盆清水。
尽管水中的景象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她辨认那记忆中倾倒众生的绝色容颜。
高兴了好一会儿的阎梓绯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感谢那老者,可当她返回房间,屋内哪儿还有那老者的半点儿踪影?
“莫非,真有神仙不成?”韩菲儿疑惑的摇了摇头,随即美丽的明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阴狠,“既然上天助我,我又岂能白白浪费上天重新给我的这次机会?”
“对了,她出身轩辕国,是什么护国将军府的小小姐,除了一帮整日围在她身边的下人,她还有个疼她爱她的爷爷。”韩菲儿眉梢上扬,唇角随之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如果家乡被毁,唯一的亲人被凌迟处死,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下人全部被发配边疆,世代为奴为婢,那势必会很有意思!”
说到最后,韩菲儿不由笑出声来,“哈哈!阎梓绯,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比我惨上一百倍,一万倍!到时,我要亲眼见你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韩菲儿绝对是实打实的行动派,刚打定主意,便进屋收拾行李,连夜离开了天机门。
不过,太过专注自己复仇计划的韩菲儿并未发现,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均落入藏于暗处的那双睿智沉着的俏丽眼眸中。
而不知某彻底黑化了的女主朝自己张开獠牙的阎梓绯此刻正被苍凌搂在怀中,睡得正香。
第二日一早,阎梓绯等人便动身启程。临行前,冷苍凌不忘留下一枚中品灵石当做饭前和房费。
当阎梓绯一行人来到巨剑门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门口接待的小童将他们引至巨剑门的大厅。
因为修真门派众多,再加上每个门派最少都要来上七八个人,所以原本宽敞的大厅一时间人头鼎沸,变得十分拥挤。
领队的冷羿尘和冷凝器虽都不是什么喜欢出风头的人,但无奈他们这一行人名头和颜值太高,额外还有魅魇那个一身红衣的妖孽尾随,真是叫人想不注意都难。
所以,他们瞬间成为全场人关注的焦点。
“快看,是天机门!”
“是天机门的冷羿尘和冷凝器!”
“他们身后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家伙怎么瞅着有些眼熟?像谁来着……”
“是不是跟那天煞孤星很像?”
“对,就是天煞孤星冷苍凌!可是,怎么瞅着比原来年轻了不少?难不成是他返老还童了?”
“还有,那一身红衣,长得雌雄莫辩的男子又是何方神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好不容易被忽略一次的阎梓绯难得耳根子清净,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四下打量着。
下一刻,她竟瞄到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恰巧那人也望过来,两人均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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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糖醋鱼吃多了()
阎梓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十分爷们儿的拍了拍对方的肩,“哟,偷汉子的,好久不见啊!”
‘偷汉子’这三个字成功的让男子的表情有一瞬的龟裂,而能让阎梓绯戏称为偷汉子的,就只有多年前那个被祥云公主甩了的可怜痴情男人,本应是女主韩菲儿后宫一皇二仙四尊八大将之中四尊之一的息影无尊——夜成渊。
虽然由于阎梓绯的乱入,原本的剧情早已如脱缰的野马,一去不复返,以至于女主韩菲儿的后宫更是被她扯的稀碎。
而夜成渊见到某女,准确说是某女身上那套绣着门派标准的衣袍后,眉峰不由拧在了一起,“你怎么会在天机门?”
可没等阎梓绯将近些年的情况娓娓道来,作为东道主的巨剑门的代表已经来到大厅中央,“欢迎各位不远万里到我巨剑门,因家师掌门闭关,便由在下,巨剑门首席弟子杨二郎代为迎接,稍后会有我门内弟子带领各位去客房休息,宗门大会于明日午时准时召开。”
该男子气如洪钟,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这不禁让阎梓绯联想到前世评书中听来的段子:
只见这男子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也。
不过,吸引阎梓绯目光的还是男子额头上系得那类似发带的宽布条。
如此前卫新潮的发饰,除了出殡发丧之外,她还是第一见到。
同时,一直暗自留意某女一举一动的冷大面瘫不由蹙了蹙眉,尽管他说会等某女,但眼睁睁看着某女紧紧盯着其他男人,他的心里竟涌出几分说不出的酸意……难道是他昨日在客栈用膳时,多吃了几口糖醋鱼?
然而,不待冷苍凌细想,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就见他左脚向侧跨出一步,正好将某女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眼前突然强行闯入一道白色背影的阎梓绯不禁一愣,接着茫然的从后扯了扯对方的衣角,以示询问。
可冷苍凌只是挺拔如松的站在那儿,丝毫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
见怪不怪的阎梓绯则继续四下张望,在她回头看到一直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