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现在的美国这么不好混吗,以至都跑到瑞士来给人当打手了。”
两个长相粗糙的大老爷们听不懂她说什么,也不想听她废话,掏出家伙事直接就要动手。
“等等等等。”
任幸叫停,眯眯眼笑笑接着说到,“你们的主子不负责任啊,养狗咬人却不教礼数。我不一样,我来自于礼仪之邦,对家里养的小动物照顾得向来悉心。要不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们也讲讲狗咬吕洞宾,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两人莫名其妙地彼此相视一眼,像是全都受不了她的聒噪一样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句“shutup”,然后就又要动手。
任幸忍不住摇头叹息,“啧啧,还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第6章 卷毛大叔()
“唉,我本不想动粗的,是你们非要逼我。”
倍感无奈的任幸半蹲下身,开始在两个鼻青脸肿趴在地上装死的“尸体”身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搜出了两个钱夹,将里面的现金掏光,粗略地扫了一眼金额,还算满意,随手将空空的钱夹丢到了他们身上,“呐,我可不是抢劫哦,这是你们家主子欠我的门诊费。”
可就在转身想要离开时,发现自己的鞋被弄脏了,难免懊恼,“这可是我新买的。”于是伸脚到其中一人的昂贵西服上用力地蹭了蹭,直到满意了才收回了脚。然后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到,用地道流畅的英文告诉他们,“sayshutupineseis‘闭嘴’,twofools。”
“我的任大小姐,你又在惹祸了?”
任幸原本高兴的小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看着来人,不禁委屈,“卷毛大叔,您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笃定惹事的一定是我呢?”
来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德国人,不过生在瑞士,长在瑞士。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极佳,根本就看不出真实的年龄。曾因做过八年的驻华大使,所以中文说得那是相当流畅。
“呵呵,难不成还是我冤枉你了?”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瞄了两眼地上趴着的两具“尸体”。
“那是您没看见他们之前的生龙活虎,凶残狂妄!”任幸强调!“您不知道他们之前的那副嘴脸有多可恶,我只是好心地帮他们找到了一个更加迷人的姿势罢了。”
来人脸上挂着作为长辈所特有的温和浅笑,用熟练的中文笑骂到,“真是强词夺理。什么时候你也能服输一回?”
可当他听到他身后六个保镖中的一个跟他汇报的情况时,他便就有些笑不太出来了,忙跟任幸确认,“他们是皇甫家的人?”但还没等任幸回答呢,他就又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想必是了,若不是皇甫家的人,也不会这么嚣张跋扈。”
任幸看着对方那头浅棕色的天然卷,嘿嘿地笑了,“您看,就连您都知道他们的行事作风有多么地不像话。尤其是皇甫家的女人,情感和行为常受脱离实际的幻觉和妄想支配,还多疑、多惧,甚至出现自伤及伤人行为,这在医学上称为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得治啊。”
“唉”
来人看着面前这个吐沫横飞行事乖张任性而且从不计后果的小家伙,无奈地摇摇头,“你啊,早晚得惹出大麻烦来。”随即吩咐身后其中的一个保镖,让其将那两个“尸体”送回皇甫家,并附上医药费。
任幸一边引着来人进她预定的包间,一边不高兴地嘟囔着,“为什么要付医药费?那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可是正当的自我防卫啊。”
第7章 没人能够取代他()
只有两个人的包间里,点完了大餐的卷毛大叔看看任幸那一头干练的毛寸,叹息着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她那身黑色偏中性的休闲套装,又叹息着摇了摇头,“任老兄养了你这样一个女儿,是真的不容易啊。”
任幸忍不住抱怨,“我这身休闲套装可的的确确是女款。配我这一头柔软黑亮的飘逸秀发,难道不好看?”
卷毛大叔白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这个漂亮到夺目耀眼的小家伙,“等你头发的长度超过了五厘米以后再来谈飘逸吧。”
“卷毛大叔,您的中文真是说的越来越溜了。”
“恩,你拍马屁的功夫也越来越溜了。嘴巴也越来越刁了。要知道这里的美食,即使是放在全世界也都是一流的。”
任幸却不屑地撇撇嘴,摆出一副我见多识广你不要蒙我的姿态品评到,“这里啊,也就一般般吧,还没有甘愿做的好吃呢。”只不过恼人的是她都已经七年多没有吃过甘愿做的饭菜了。遗憾怀念嘴馋的同时更多的还是被甩了的气愤,若是有甘愿在,她至于被人说成是个没人敢要的男人婆?!
哼,全都是他的错!
可是转念又一想,就算他在又能怎样,他又没说过要自己啊。
这样想着想着不禁就又惆怅了。
“甘愿?”
提到甘愿,卷毛大叔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异样,试探着问到,“就是那个七年前保护你的人?”
“是啊。”任幸点点头,“怎么?”
虽然她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的异样,但是关于甘愿的,她就总是难免地会多问上一句。
“你同他,到底怎么回事啊?”卷毛大叔接着问到,而且好像很在意这答案的结果。
“也没怎么回事啊。”提到此,任幸原本清亮到耀眼的眸子微微地显出了几分黯然。
不是她敷衍,事实上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同他之间到底应该算是怎么回事。
当初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一切都是模棱两可的,那时的她才只有十六七岁,能搞清楚怎么回事才怪。偏偏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糟心的事情,以至她想静静地坐下来仔细地想一想都不可能。
不过现在
她知道她很想他。
她知道她只想要他。
没人能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这是她用了七年多的时间所确定的答案。
但她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大概就从没知道过。更不知道他为何要平白无故地消失。
她起初以为他是生她的气了,气她是非不分对段鑫那样的混蛋也会产生同情心,气她因为段鑫而同他翻脸,更气她因为他杀了段鑫而怨恨他
可是后来从他寄来的卡片来看,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但若不是因为段鑫,那又是因为什么而这么多年都不见她,总不至于还在因为她拿他打赌的那件小事而生气吧。
第8章 有些难办()
可她这含糊不清的回答,却让男人心里泛起了嘀咕。
任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在为她的所求之事犯难。
但那件事对于他而言应该不过就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吧。
难道不是?
性急的任幸忍不住先开了口,“卷毛大叔,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政府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突然看上了我的那块地了。那块地那么偏僻,又没什么人烟,能拿来做什么。搞基建?那里山高水远的。发展旅游业?可素有世界公园美誉的瑞士不会就差那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景点儿吧。发展商业圈?那就更八竿子打不着了”
“这个嘛”
提到那个仿若童话世界一般的古堡庄园,卷毛大叔也有些心虚,“其实这次政府只是单纯地想要收回那块地皮,至于价钱方面,会按照市值的三倍补偿给你。你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的。”
“可我就在意那个房子啊!”那是段鑫死前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就算段鑫再不好,她也不可能拿着他留给她的东西去换钱啊!“反正我不管,您这次一定要帮我!”任幸开始耍赖!
“唉。”
卷毛大叔也是无奈了,“如果有办法,我能不帮你嘛,就算不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也得看在你曾经救过我一命的分上啊。可是这事,真的有些难办。”
“难办?!”
任幸瞪大了她那双又大又亮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您这堂堂的内政部长,帮我保住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房子这样的小事,居然说难办?!哼!”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她!任幸生气不理他!
卷毛大叔也不想她生气,可是,“这件事,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还能有多复杂?我就纳了闷了,你们政府为什么非要那一块荒山野地不可呢?”
“荒山野地?”男人忍不住吐槽,“守着恍若仙境的海岸线若还算是荒山野地,那么请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宜居宜人的风水宝地?”
任幸噘嘴。
“还有啊,你父亲让你回国,他说,如果你执意要留下那个房子,他会出面帮你沟通的。”
任幸赌气地靠在椅背上,“不回!”
“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留在这里蹚浑水
唉,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地啊,不是我们政府要要,而是慕容家的家主要要。但慕容家好像并不想直接出面,所以才通过我们。”
“慕容家?”
任幸敛起秀眉,不满地冷哼一声,“他们不就是想通过政府给我施压嘛。否则房子是我的,地是我的,我若不卖,他们能奈我何。等等,您说慕容家”
任幸突然想起了那个刚刚离开这里的慕容修。有些不确定地问,“现在慕容家的家主是”
卷毛大叔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一样,告诉她,“慕容家现在的家主,就是去年刚刚继任的慕容修。”
“”
第9章 慕容家族()
任幸从小到现在,活了二十四年,除了不滥情不嗑药外,基本什么都玩过,赌自然也不例外。
其实她对赌没什么兴趣,对类似的很多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她之所以会触碰这些东西,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东西是不好的,因为知道这些东西是甘愿反感的。
过去他在时就总是管这管那,这个不好那个不许的,所以她就想着她就这样混账下去,说不定等哪天他看不下去了就会自己蹦出来了,他不是对自己的行踪很了解嘛。
可结果证明根本就是她自作多情想多了,无论她干什么,无论她玩得有多疯闹得有多离谱,甘愿都从未出现过,一次都没有。
现在想想过去的自己,可真蠢。
“md,早晚‘新仇旧恨’一起算!”
用力地扽了一下衣服,待车门被赌场的门童打开之后,任幸像个年轻的绅士一样潇洒从容地下了车,夜幕下赌场门口两旁亮如白昼的灯光打在任幸那张俊俏的脸上以及剪裁合身的休闲西装上,衬得阳光帅气的她更像个矜贵娇惯的富家公子,登时就吸引了不少出出入入者驻足的目光。
她的司机也跟着下了车,将车交给服务人员开走后就尽职尽责地随侍在了她的身侧。
那是她的卷毛大叔非要她带上的,一个三十岁的德国男人,成熟稳重的绅士,精英中的vip,说是特别能干,可以兼职司机保镖助理导游和翻译,精通中英法德日五国语言。
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的叔叔派来监督她的,就怕她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就任性地不计后果地触怒了慕容家,那个据说跺跺脚,全世界都会跟着颤一颤的慕容家。
他们说,慕容家族就是一条盘旋在世界屋脊之巅的巨龙,只能顶礼膜拜,不能近距离围观。尤其是这一任的新任家主慕容修,更狠辣,更无情,更阴戾,更不容人忤逆,总之,绝对不是个能让人喜欢得起来的家伙。
切。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能毫不留情地对着爱慕自己的女人开枪以至对方心脏病复发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而且还架子大得离谱,就连她那身为瑞士联邦内政部长的卷毛大叔想要见他一面都要排队等着叫号。
好吧,没关系,她可以自己想办法。
所以她来到了这个赌场。
为了找到一个叫沃尔夫的老男人。那是36岁就坐拥了320亿美元的波尔工业王国的传奇人物,慕容家在瑞士一切商业活动的代言人,一生战绩辉煌,荣耀无数,如今五十多岁了却仍旧风度翩翩生活得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不过他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好赌,而且还吝啬得很,听说没人敢赢他的钱,赢他的钱就要有倾家荡产的觉悟和准备。
本来呢,任幸对这样的老男人是没兴趣的,可这个老男人作为慕容家在瑞士的唯一代言人,有着直接沟通慕容家的老管家辛叔的权力。
听说那位辛叔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算上慕容修,是跟了慕容家三任家主的老管家,为人精明,做事果断,在慕容家颇受信赖和倚重。
而只要得到了这位辛叔的帮助,那事情就总会有些转机的。
可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最后就只是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小题大做还是那个慕容家的家主在没事找事了。
唉,倘若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那她之前在餐厅听到慕容修那三个字时就应该立马奋不顾身地冲出去!
反正不管多么难办,属于她的东西,就谁也别想动!
第10章 是男是女?()
她只是闹不明白,依他赫赫慕容家的财大气粗,想要什么样的好房子没有,想要什么样的好地界没有,想要什么样的风水宝地没有,干嘛非要同她抢这么个毫不起眼的巴掌大的小地方。
心血来潮?
闲的?
仗势欺人?
呸!三倍价钱就了不起啊!
任幸单手插兜,潇洒自信地带着她的万能跟班,走进了眼前这间金碧辉煌明为会所实为赌场的消金窟,却没想到刚迈进门口就碰到个大钉子。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非会员是不允许进入的。”
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服务生用标准的德语说着,见任幸不予理睬,直接绕过他就要往里面走,以为她这个亚洲人没有听懂,就立马又用英语说了一遍。直到见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才用德语喊来了两个保安,拦在了任幸和她的跟班面前。
任幸不耐地撇撇嘴,酷酷地示意她的万能跟班,“搞定他们,顺便告诉那个小子,爷我是个女的。”既然是女的,你不叫小姐叫先生,完了还怪我不理你,丫的,什么东西
万能跟班忍着嘴角的笑意,然后用流畅的德语同那个小子如此这样地嘀嘀咕咕了一番,又如此那样地嘀嘀咕咕了一番,最后就见那个小子用惊诧的小眼神望着她,接着又看看万能跟班手里的那个到哪里都畅通无阻的“尚方宝剑”,随即连连道歉,陪着小心,撤走了保安,同时将他们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可直到任幸两人都已经彻彻底底地从他眼前消失了,那个小子也还是半天没有从任幸那洒脱慵懒的修长背影中缓过劲儿来,嘴里一直小声地用德语呢喃着,“这样风度翩翩的小少爷怎么可能是个女的呢?这么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怎么就可能是个女的呢”
而恍惚认错的,显然还不只那小子一个。
最后就连万能跟班都忍不住说话了,“任小姐既然不想让人认错,那为何不着女款衣饰,做正常的女儿装扮呢?”
看看这头简短的黑发,看看这身银灰色的男款休闲套装,看看这平板的身材,以及那偶尔藏不住的凌厉锋芒和光华,任谁也无法立刻就分辨得出她实际是个女生吧。
任幸一副哥两好地揽过对方的肩膀,扯出一抹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爷我没有胸,穿女装会被笑话的。还有,会不会被认错爷我根本就无所谓的,爷我之所以好心地提醒他们,只是因为我觉得我有义务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