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目光忽的一闪,随后阴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夜莺,你来救我了?”
夜莺从六楼上一跃而下,咚的以上落在二狗子数米之外,随后转身就走,二狗子眼神闪烁了下后,拍了王混一下,急忙跟上,王混连忙上车,他来的时候已经有准备要跟着二狗子混,所以车上装备带的齐全,追着二狗子的身影疾驰出去。
二狗子追在夜莺旁边,夜莺显然并不像甩掉他,不然二狗子虽然跑得快,还真就追不上夜莺。
二狗子想了想后方要开口,夜莺丢了一个手机过来。
手机画面上有一段视频,二狗子一边跑一边打开视频,就见上面是个相当黑暗的房间内,随后画面晃动,露出荼军的那张面容来。
荼军就说了一句话:“狗子,这个游戏咱们一起玩吧,事成之后,天下均分!”
二狗子露出个苦恼的神情来,道:“这他娘的气氛真古怪,感觉像是伊拉克的那些武装恐怖分子啊?荼军这小子相当拉登么?”
。。。
第四百一十四章 家人恩人()
被困在广场之中的人群终于开始各自离散,犹如闸口打开一般,人群奔涌最多的方向就是城南和城西两个区域了,毕竟平民和四等奴是这个城池之中最底层的基石数量最多。
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吏还是百姓或是四等奴,一个个全都噤口不言,他们各自满怀心事的离开。一个敢于挑战神明的存在,竟然没有遭受到应有的报应,就那样死去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每一个人心底似乎都在发酵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高越搀扶着自己的夫人,一路仓皇的跑回家中,眼瞅大门被砸破了,高越一颗心瞬间变得冰凉,高夫人更是面色灰败,直接晕死过去。
高越生怕见到血腥的一幕,站在家门口久久不敢迈入其中,只要他没有迈入家门,只要他没有见到那血腥场景,那么萍儿就还活着。
高越生离都害怕,舍不得将女儿嫁出去,更何况是死别了,偌大的老爷们站在自家大门口前,泣不成声,地上的土抹了一脸,混着眼泪变得五花六道的,不知道只看出可笑来,知道得就明白内中包含了多少的心酸悲恸。
四周的邻居都不是铁石心肠,高家的闺女虽然从十二岁开始就不再出屋,再也没有见到过,但那可爱的小精灵大家都是打从心底喜欢的,眼瞅着高越哭得伤心伤肝,大伙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站在远处摇头叹息。
此时大门后面横着探出一个白晶晶的脑门来,然后就是一双大大的眼睛。
“爹,娘?爹,你在家门口哭什么?邻居看到了羞不羞人?”门后的大眼睛眨了眨后说道。
啊?啊!啊啊!
正昏天黑地的抹扯眼泪的高越一愣之后,先是不敢相信,随即大喜过望,一把将自家昏死过去的老婆推到一边儿,不理会自家老婆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噌的一下跳入门中生怕高萍儿逃走一般,伸出双手一把抓着高萍儿的双肩,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确认高萍儿无恙后,高越才又哭起来,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爹,你掐疼我了,还有,你把娘给扔了!”高萍儿气鼓鼓的道,说着就要出门去将高夫人扶起来。
高越连忙拉着高萍儿,在婚嫁之前,高萍儿必须不能出大门,高越连忙将自己的夫人抱进屋,猛掐人中,随后屋中猛地传来女子大哭之声:“我苦命的女儿……妈呀……”
一家人跨越生死的重逢,内中的欣喜自然无以言表。
高兴之后高越连连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很疑惑自己的女儿究竟怎么会没有死掉。
高萍儿是个喜欢笑的小丫头,此时收敛了笑容,皱眉道:“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几个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嘴吧有那么大。”
高萍儿将手拢在自己嘴巴上犹如一个喇叭,做了个演示,然后接着道:“他们身上瘦得像柴禾一样,当时在梦中的时候简直要吓死我了,但是后来有一双有着细长眼睛,还有一双特别冰冷的手的人按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就觉得特别的安心,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可怕的,就像是,嗯,就像你们的眼睛一样,总之从那之后我就一点都不害怕了,这梦真是有趣。”
高越和高夫人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高越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张图像来,在高萍儿面前展开,问道:“萍儿,你看仔细,你说的那个可是这个人?”
高萍儿只是看了一眼画像便立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随后惊喜的道:“原来他长得是这个样子啊,看上去和大家都不一样呢,他的这双眼睛我认得,绝对不会有错的。”
高越神情严肃起来,上下看着高萍儿,半晌之后问道:“萍儿,这人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或者对你说过什么?”
高萍儿想了想道:“他捂着我的嘴,对我做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随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和高夫人对视一样,随后高越就走出了房门。
许久之后高夫人也走了出来。
高越有些紧张的盯着高夫人,高夫人神情轻松不少道:“没有,你的女儿还是完璧之身,我又询问了一遍细节,想来那个家伙是想要保护萍儿不受那些凶物的伤害,怕她惊慌出声,所以才将她弄晕了。”
高越点了点头,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往门外走。
高夫人连忙问道:“你干嘛去?”
高越神情依旧凝重,道:“这件事不能瞒下去,必须告知祖爷爷。”
高夫人连忙上前一把拉住高越,低声道:“你疯了?是那个男子救了萍儿,不然的话,你的萍儿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正是高越为难的地方,但这个抉择并不难做:“隐匿不报之罪,可大可小,万万马虎不得,尤其是这个男子祖爷爷们极为重视,显见是土地神仙们要抓得人,若是将这件事按下来,咱们一家老小都有杀身之祸,甚至会被串成人柱,你是希望你被串上人柱还是希望我被串上去?还是你的女儿被串上去?亦或是咱们一家三口全都到柱子上去团聚?”
“可是,可是……”高夫人嗫嚅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越一甩袖子,挣开高夫人的手腕疾步离开,这个时候由不得妇人做主。
高夫人却又一把抓住了高越的衣袖,低声道:“咱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高越顿住脚步,拍着高夫人的手叹息一声道:“你夫君我见过了太多的没人知道的秘密,但最后这些本该没人知道的秘密全都被祖爷爷们给知道了,因此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所谓抬头三尺有神灵,土地神仙们就在咱们三尺之上,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他们?你敢拿这个做尝试,我却万万不敢,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啊,我也不忍心去告发救了自己女儿的恶人,但想想咱们的女儿吧。”
高夫人闻言,不由得再次松开了原本紧紧抓住的高越的衣袖。
恩人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家人更加重要,出卖恩人绝对是禽兽行径,但是为了家人,当一把禽兽又能如何?人活在世,不就是为了那么几个最重要的人么?
高夫人看着高越的身影走出大门,整个人忽然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那种劫后重生的喜悦瞬间消散无踪了。
。。。
第四百一十五章 奴儿()
高墙深院,朱墙金瓦,红柱大门,这些奢华构成了这座城池之中拥有最高权势的一等奴的居住空间。
这里处处透着奢侈,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不菲的价值,但最叫人看得触目惊心的,还是那些外面见不到的高树花草,铺满了地面,在阳光照射下透出嫩绿颜色的小草,外加不时会出现的在草丛之中的叫人心神迷醉其中的娇艳花朵。
那一株株三米多高的大树,宛若伞盖一般的树冠,翠绿色犹如玉石的叶子,随风摇摆,发出最美妙的乐器都无法模拟出来的沙沙声响。
在这一片荒漠构成的世界之中,叫人不得不抬头仰望,每一次仰望,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勃发的生命力量,震撼得叫人不知道怎么样宣泄心中的那种激动情绪。这种奢华,乃是土地神仙们赏赐下来的,非是权势滔天之辈,不能享用。
“你说你的女儿见到了图像上的那个人?”
一所华丽得几叫人窒息的宽大房间内,高越跪在地上应道:“是,祖爷爷。”
“果然是这个人么?”
“这人眼睛和常人不同,当是此人无疑。”
“好了,你下去吧。”被称为祖爷爷的存在高越一直都无法确认究竟是什么模样,因为每一个一等奴都弯腰如弓,就算面对面,就算是他跪在地上也看不到他们的面容,最多看到半张脸,所以对于高越等人来说,祖爷爷有很多个,每一个一等奴儿都是祖爷爷,反正这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当然有了事情,他们会首先去找管辖自己的祖爷爷。
高越跪在地上有些犹豫。
坐在特制的宽大藤椅上的一等奴嗯了一声,声音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耐烦。
高越连忙叩头不止道:“还请祖爷爷不要对土地神仙们提及小女的事情,求您慈悲。”
身形如弓般的一等奴儿闻言,重重的一拍扶手,喝道:“混账!你想要我欺瞒土地神仙?”
高越不敢辩驳,只是一味的叩头,脑袋都磕青了,却依旧不断咚咚叩头,三五下之后,地砖上鲜血横流。
要想求得别人的怜悯,尤其是高位之人的怜悯,说得越多错得越多,摆出态度来就足够了,高越来之前已经做出决定,祖爷爷要是不答应的话,他就磕死在祖爷爷面前,怎么都能够换得祖爷爷的一丝怜悯。
果然,震怒异常的一等奴儿看着高越脑袋下的青石都被砸出一个小坑,裂开了数道口子,鲜血渗入青石之中,顺着裂缝不断蔓延,缓缓收了雷霆之怒,摆了摆手道:“滚下去吧,凭白弄脏了我这云清石的地面。”
眼见高越依旧叩头不止,一等奴儿的语气又略微温和了一些道:“只要土地神仙不问,我不会说你的女儿的事情。这是我郑重应承下来的事情,你可以放心了。”
高越闻言心中大喜,只要祖爷爷不提及此时,土地神仙们那里会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高越连忙停了叩头,感激涕零的道:“多谢祖爷爷,多谢祖爷爷。”
“血呼啦的看着就讨厌,滚下去吧。”
高越此时鲜血顺着脑门不住流溢,一抬起头来,刹那之间就将一张脸铺满,高越可不敢继续留在这里惹厌,惹烦了祖爷爷,没有半点好处。
高越当即躬身告退,一边走一边抖开袍子,接着脑袋上滴下来的鲜血,生怕鲜血滴在地上搞脏了这名贵的云清石地面。
看着高越缓缓退走,消失在大门之外,坐在有着金银丝线般的纹路的藤椅上的一等奴儿,微微叹息一声,目光看向屋子角落处的一张蛛网,那蛛网是他特意留下来的,不允许下人们打扫破坏。
他们这些一等奴儿们,弯腰如虾子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头顶上的天空,也看不到屋顶上的房梁。
常理来说,他们也不会看得到惯于结在高处的蛛网。
而这蛛网似乎是那只老迈的蜘蛛特意照顾他,所以在地面角落处结网,叫他能够看到常人都能够看到唯独他们这些人看不到的东西。
当然,他知道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这只蜘蛛坏了两根腿,估摸着是爬不高了,所以才贴地织网的,可惜,这贴着地面又哪来的飞虫落网?这蜘蛛贴地结网之举不过是徒劳罢了。
即便上天有怜悯之心,也不会降落在他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身上。
十三岁的时候,原本叫做刘鹤的他花尽家财请人将自己和一根长弓般的弯铁绑起来,如虾子一般的绑起来,每天调整一次弯铁的弯度,同时收紧一次绳子,使得他的腰背越弓,这样整整捆缚了一年,吃喝拉撒睡全都求人帮忙,每日每分每秒的痛苦煎熬都使得他想要放弃。
但他还是咬着牙挺过来了,因为他要做人上人,他不甘心一直做一个三等百姓,终于在解开绳索之后,他已经有了一个一等奴儿才有的初步的尊贵模样。
随后他走到这所房子之外,跪在地上,如刚才高越那般叩头,也是一句话不说,叩头叩得昏倒过去,从此之后,他成了一名高高在上的一等奴儿,同时也成了这栋房子的前主人的干儿子。
他也拥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奴春,过了十几年,这座房子的主人到了五十岁,被带去了梦乡台,而他,就成了这栋房子的主人,他也不再是干儿子了,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成了干爹,手下也有了一个干儿子,明年他也满五十岁了,也要去梦乡台了,等到那个时候,这栋房子,就成了他的干儿子的了,这就是这栋房子这个权势的传承方式。
他们这些奴儿都不要孩子,他们并未被阉割,拥有完整的性功能,但因为腰身变形的缘故,基本上对于**兴趣不大,之所以不要孩子,则是因为太多的一蹬奴儿们的孩子的下场太过凄惨的缘故。
一等奴儿之间的竞争是惨烈残酷的,一帮能够将自己的身躯残害到这样的地步的狠人,为了享受权势对自己的身子都毫不爱惜,更何况是对别人了。
记得曾经有一位一等奴儿做过一个统计,从古至今,一蹬奴儿们的后人,一百个里面有三十三个被串上了人柱,基本上每十个就有三个死得苦不堪言。
在这样的概率之下,谁愿意试一试看看自己的孩子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够成为三个之外的那个存在,更何况就算侥幸成为例外,还有另外一个统计,这些孩子几乎百分百的全部沦为四等奴。
生了一个孩子,却叫他们承受无尽痛苦折磨,还不如不生。
尤其是他们这些神的仆人,已经看透了土地神仙和凡人之间的关系。
彼此不过是屠夫和待宰的羔羊罢了,这样的关系之下生个孩子给人杀?很有趣么?还是算了吧。
所以他们这些一等奴们都热衷于收一个干儿子,一代代的传承下去。
趁着那蜘蛛不在,一等奴奴春缓缓站起身来,从为了照顾他们的弯腰,而特意打造得相当低矮的桌子上摸下一个红漆盒子。
奴春走到那蛛网旁边,打开盒子,从内中捏出一只饿了五六天,半死不活的蚊子,将其轻轻丢在蛛网上,一等奴眯着眼睛微微一笑,随后悄悄的退回自己的椅子上。
等了许久,不见那只朋友出来觅食,一等奴双手开始缓缓摩擦藤椅的扶手,一等奴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没有见到那个陪了他整整一年的老朋友,这打破了一年多来的两者之间的默契,奴春还想再等等,但时间却有些来不及了。
奴春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出这华丽无比的房间,走到供一等奴居住的城东区域边缘,向前一步就是玄天城中央区域,是修仙者们居住的区域,是超脱了人世繁华的尊贵区域。
在迈入这个区域至前,一等奴们就是天下的王,没有人胆敢对他们有丝毫的不敬,向前跨一步的话,他们就是天下最卑微的人,殷勤伺候土地神仙们,亦或是那些外来的路过的各路神仙们,他们要笑,不论多么下三滥的事情他们都要笑着去做,就算是神仙们为了开心,叫他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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