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虎一直对云逸心存疑虑,这次他却亲手从铁面人手中夺过九转散魂袋,才使昆仑弟子化险为夷,心中尚存的那点迷惑也都烟消云散了。
忘忧瞅着水墨涵和云逸,周身打量了一番,才道:“这两位年轻人,真可谓是英年才俊,珠联璧合啊。”
水墨涵只是笑笑,而云逸却谦让道:“兄台高看了,我等浪迹天涯之人,最为向往那道教圣地昆仑山,今日得见昆仑弟子,真乃是三生有幸啊。”
子洛看到屋内还有两人,立于桌边,又秉持不住快言快语的性情,说道:“师兄,还有两位在这呢。”
忘忧朝着听风和听雪兄妹拱了拱手,听风表情淡漠,听雪却很热络,回应道:“我是西门听雪,那位是我哥哥听风。”
忘忧再次施礼,听风许是碍着大家的面子,才简单地应了句:“失敬。”
义虎让店小二重新拾掇了一张桌子,大家重新开席,不免又是一番畅饮。
而那云逸却不多喝,忙前忙后,给大家斟酒布菜,不亦乐乎。
听雪满目含情地看着云逸忙碌着,不时还帮衬着云逸,打着下手,宛若是心有灵犀,天衣无缝,有些动作竟是不约而同,心领神会。
西门听风沉默寡言,看着妹妹与那云逸跑前忙后,眼神却很冷漠,没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妫奴心思缜密,早就觉察出听风的异样,便有意和他打趣道:“不知听风兄有何心事,为何落落寡欢?”
“无事。”听风淡然答道。
见听风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脸面,云逸笑着打着圆场:“你们有所不知,听风兄乃是剑痴,除了研摩剑术之外,对其他事都不关心的。”
妫奴哦了一声,不再多语。忘忧笑着说:“那好啊,有空小道还要向听风兄请教一二,昆仑弟子皆以剑为伍,遇到剑术高手,真乃是幸事啊。”
“对呀,那你们找个机会相互切磋切磋,相得益彰。”云逸也附和着。
听风却不言语,只是微微地点点头。
“你们可别在意啊,我哥哥就是这副模样,对谁都这样的,除了练剑,没别的让他感兴趣。”听雪怕大家误解,赶忙解释道。
水墨涵滴酒未沾,不作一言,但眼睛却不闲着,心中暗道,刚才见到西门听风之时,也算是知书达礼之人,为何却与那昆仑弟子冷言冷语,似有不屑的神情,其中必有缘故。
“要不现在就出去比试一番?”听风放下酒碗,突然发问。
义虎坐在听风的身边,伸手搭在了听风的腕上,笑道:“今日就算了,待大家酒醒之后,还得为你们观战叫好呐。”
听风也没坚持,眼中却现出杀机。
第60章 步步紧逼()
忘忧他们的意外出现,使大家的行程耽搁了一日,随后大家都来到义虎所住的客栈休息一晚。'77nt。千千'(;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杜康原没打算跟着他们去往南诏国,而心里挂念着西门听雪,便也嚷着要随他们同往。
翌日清晨,天刚放亮,义虎和水墨涵便习惯性地起床练功,来到客栈后院,就见早有一个人来到此处,持剑而舞。
那人身形飘忽不定,移形换步悄无声息,若不是亲眼得见,哪知世间还有如此剑法,随风而动,人剑合一,出神入化,美轮美奂,像是一滴墨汁落入书中,渐渐地氤氲开来,把义虎和水墨涵看得是如痴如醉。
那剑锋所指之处,便有一片落叶飘下,义虎举手夹住了一枚,细细查看,只见那片叶子的正当中,竟有一个圆孔,定是那剑尖所刺,精准无比,巧夺天工。
“若非法术相扰,此人的剑法如此诡异难辨,可谓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啊。”义虎捏着叶片,叹道。
水墨涵更是惊叹不已,不由得挥舞着手臂,跟随着那人的一招一式,照葫芦画瓢。
待那人稳住脚步,收功调息之际,他们才看清竟是西门听风,刚要开口打个招呼,听风却顷刻间来到他们身边,拱手说道:“令两位见笑了。”
“何种剑法,如此精妙?”水墨涵来不及赞美几句,便急问道。
听风的目光散淡起来,仰望着天空,沉思良久,才道:“此剑法称为天行剑法,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传,可叹的是,尽管学得此剑法,却不知那位高人姓甚名谁,随他练习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便销声匿迹,再也无缘得见啊。(;本;章;由;7;7;n;t;.;C;o;m;更;新;);txt电子书下载/”
“那在何处学得?”水墨涵不免又好奇地问道。
听风摇着头,却道:“我也说不好,每夜他都带着我,飞去很远的地方,我只记得那里立有一根巨型铁柱,那柱子之上依稀刻有南诏铁柱的字样,这才想去南诏国,问计于女娲娘娘,看能否打听得到,教我剑法的那个人的下落。”
“原来如此。”义虎应了一声,心中思忖道,这西门听风不似桀骜之人,为何独对那忘忧不理不睬,便随口相问:“不知你与那昆仑道士忘忧可有过节?”
“我与他素不相识,哪有什么恩怨可言?”听风却否认道。
义虎轻声叹息着,那听风又道:“在下平时最恨道貌岸然者,像是一身正气,心念苍生,肩负着拯救生灵的重任,满口都是仁义道德,只怕干的那些勾当,却令世人不耻。”
“何出此言?”水墨涵见提到忘忧,那听风便换了脸色。
听风却再不言语,而是闷声不响地往前院走去,只留下义虎和水墨涵相顾无言,愣愣地发着呆。
早饭过后,杜康便对大家说道:“何时出发,我这就把存有的好酒都捆绑到行李中,咱们美酒相伴,喝它一路。”
“你喝也就罢了,可别把大家都带坏了。”妫奴与杜康很熟识,便取笑道。
杜康瞪了一眼妫奴,斥道:“你个小妮子,不在西陵守着奶奶过活,跑出来干嘛?”
“奶奶由螺祖姐姐照看着,我也要拜师学艺,学他们行侠仗义,纵横江湖,等我学成归来,便唤作是侠女妫奴。”妫奴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喃喃而言。
天还没亮,云逸就独自跑出客栈,不知去向,等大家吃罢早饭,手里才拎着些物件,急匆匆地归来,见大家围坐在一起,便笑呵呵地问:“出去买了些日常用物,不知何时动身?”
听雪抢着回道:“需要啥东西,和我说一声,哪能让你个大男人买这买那呀。”
“行走江湖,该备些啥,都在我心里,在下哪能劳烦你去购置啊。”云逸笑了下,随口答道。
“跟我客气个啥,吃饭了吗?”听雪关切地问询道。
云逸拍着肚子,说:“遇到家早点铺子,随便垫巴了些。”
“出去咋不带上我啊。”听雪轻声嘟囔了一句。
义虎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那就请各自准备一下,咱们马上就走。”
听风却冷冷地说道:“且慢。”
“还要干啥?”子洛见听风对忘忧总是那般地冷冰冰,便没好气地问道。
“等我和忘忧比试剑法之后,再动身也不迟。”听风语气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
云逸赶忙凑过来,笑道:“路途漫长,何苦急得一时,日后机会多得是啊。”
“比完再走。”听风容不得旁人再劝,颇有一意孤行的执念。
忘忧从我见过听风兄妹,也在细微之处,觉察到听风对他的敌意,苦思冥想,也没发觉在何处得罪于他,便笑着说:“确不是急事,我们边走边聊如何?”
没成想,听到忘忧开口说话,那听风便把剑拔了出来,闪身跃到院子的宽敞之处,叫道:“来吧。”
忘忧无奈地瞅着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义虎劝道:“他乃是剑痴,痴迷于剑道,不必挂怀,满足他的愿望即可,但务必要小心比试,他的剑法高深莫测,切不可情敌啊。”
忘忧点下头,抽出宝剑,迎了上去。
“你们比试剑法,可不能使出法术来,那样便不公平了。”云逸像是在主持正义,明显倾向着听风的那边,嘱咐道。
忘忧答道:“那是自然。”
听雪感激地望着云逸,心中泛起爱意,饱含着柔情。而杜康却不失时机,走近听雪,言道:“你哥哥的剑术究竟如何,能否敌得过那个昆仑道士啊?”
“你放心吧,我哥听风就是剑神,从未遇到过对手,我给他起名叫独孤求败。”听雪对哥哥的武功放一百个心,根本就没担心过。
“那我盯着点,若是真有啥不测,我就喊停。”杜康明显是讨好的语气,听雪却扭头白了他一眼。
那听风出剑之时,忘忧便知绝非是他的敌手,剑锋凌厉而来,却不闻剑气所至,看似飘逸灵动,又杀气逼人,把忘忧骇得手足无措,竟忘却了举剑相迎。
“快接招。”水墨涵情急之下,大喝一声。
忘忧这才使出拨云见日,将听风的剑挡在一边,随后退了几步,心中暗自吃惊,这听风的剑法,如那飘羽一般,而两剑相碰,又觉力有千钧,真叫人倍感奇妙。
大家也为忘忧捏着把汗,眼看着听风的剑又指向忘忧的面门,等忘忧横剑来解,那剑锋突然刺向忘忧的腿部,大家都揉着眼睛,根本没看清那剑何时变换的招法。
忘忧退了一步,挑开听风的剑身,谁承想,没等他松口气,听风却转到了他的身后,忘忧赶忙扭身,闪躲开来,大家惊叹一声,若是忘忧稍有迟疑,便会中得一剑。
听风三招剑法,忘忧只守不攻,子洛心中着急,喊道:“师兄,你也出招啊。”
忘忧心道,这听风的剑法诡异多变,内力皆敛,轻灵无形,只有招架之功,哪还有还手之力啊。
瞬息之间,听风的剑又到了,忘忧知他变幻莫测,便不急于去拦,等剑锋指向明确之后,才能匀出刹那间歇,拨开剑锋。
义虎与那忘忧皆为道家子弟,眼瞅着听风杀气重重,招招都想要了忘忧的性命,便暗自传音给忘忧说:“要不就算了吧,不用道术,你难以胜他。”
“箭在弦上,无法抽身而去啊。”那听风招招紧逼,忘忧闪躲腾挪,确是无法自行停战,便回复着义虎。
“若是闪避不及,便用那乾坤罩法,护住身体,万不可逞强啊。”义虎又传音嘱咐道。
忘忧听罢,赶紧运行功法,未雨绸缪,一旦躲不过听风的剑,便发功自救。
听风剑法和身形瞬息万变,就在忘忧出神之际,那剑却一改轻灵之态,挟裹着千军万马之势,呼啸而来,直刺忘忧的面门,大家看得是眼花缭乱,瞧到此处,皆张口惊叫一声。
第61章 有惊无险()
忘忧尽管事先早有防备,无奈那剑如同疾风骤雨,容不得他在微乎之间,抛出乾坤罩,只能下意识闭起双眼,凭天由命了。
就在剑尖距离忘忧额头分毫之时,却被一条杨柳枝给打落到一旁,此刻,整个世界都静得令人窒息,待大家回过神来,才见一白须白眉的老人家,慈眉善目地站在忘忧对面,注视了他一会,又转身对听风言道:“比试剑法,点到为止,何必如此生猛?”
义虎和水墨涵见是师尊杨眉大仙驾临,赶忙屈身便拜。
杨眉大仙抚着白须,看那水墨涵少了些年少的青涩之感,行为变得沉稳,面色也略显刚毅之容,与在凤麟洲时相比较,简直是判若两人,看来走出来历练一番,确是不一样啊,心里赞叹着,却不多言。
忘忧没见过杨眉大仙,但看他乃是义虎和水墨涵的师尊,也必然是道家的前辈,便俯身拜见:“弟子参见前辈。”
言罢,又对听风拱手言道:“阁下剑法惊天地,泣鬼神,小道甘拜下风。”
听风略显失望之色,微微地欠了下身子,算作回应。
众人也都纷纷朝着杨眉大仙施了礼,杨眉大仙却盯着云逸好一会,又对大家笑着说:“你们皆为青年才俊,切莫忘记人间之正道,善恶只在须臾之间,一念可成道,一念亦可成魔,休怪老朽呱噪,见你们个个生龙活虎,殷殷期望罢了。”
众人听罢,皆躬身言谢。
杜康乃是好客之人,回房取出两坛好酒,一手抱着一坛,对杨眉大仙言道:“老人家难得一见,晚辈请你品尝一下我亲自酿就的美酒,可否与我们这些后辈们畅饮一番。”
“哈哈,你便是那造酒的杜康吧,世间因你才始有微醺之感,老朽虽久居僻壤之地,却久闻你的巧思弄酒之说啊。”杨眉大仙笑容满面,瞅着杜康夸赞了一番。
“晚辈酿酒,只是机缘巧合,请老人家莫要再赞,否则,晚辈这张脸无处搁放了。”杜康虽说被杨眉大仙赞着,心里也是美滋滋,但嘴上却自谦不已。
水墨涵离家日子不短了,近日常常思念起师尊,今日得见,虽不多言,但望着杨眉大仙,心中欢喜着,便也随着杜康劝道:“师尊,就请留下与我们欢聚些时日,也好让弟子侍奉你老人家,相别多日,弟子甚为想念。”
杨眉大仙何尝不无时无刻挂念着他们两个,但离巢的雀儿不可强加呵护,只能任由他们展翅高飞,才能增长见识,丰富阅历,尽快地成熟起来,便道:“老朽就不掺合你们年轻人的事了,这就别过,来日再聚。”
“师尊。。。”水墨涵眼睛有些湿润了,恋恋不舍地叫道,又拉着杨眉大仙的衣襟,不松手。
义虎深知师父的秉性,并不多劝,而是扯着水墨涵,躬身向杨眉大仙言道:“恭送师父,请多保重。”
杨眉大仙又对听风说道:“剑术精巧,但要收放自如,切不可误伤旁人性命,若是起了杀戮之心,难以回头啊。”
西门听风微微地笑着回道:“晚生谨记老人家的教诲。”
杨眉大仙目光怜爱地瞅了瞅水墨涵和义虎,便凭空消失了。
水墨涵望着杨眉大仙离去的方向,出神地看了很久。
子洛被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待杨眉大仙离去之后,才回过味来,冲着听风吼道:“你个听风,哪里是什么比剑,我看你是想和我师兄拼命啊。”
“对不起,一时兴起,失手而已。”听风却淡然一笑,解释了一句。
“拉倒吧,以你的剑法,怎会失手,真叫个强词夺理,我那师兄若是稍使法术,你便会身首异处,难道怕你不成?”子洛伶牙俐齿,句句夺人。
妫奴低声劝着子洛:“算了,看那听风必是与忘忧曾有过节,待慢慢查来便是,此刻不宜多言。”
“若不是老人家及时出手,师兄早就命丧黄泉了,让我如何压得住这冲天的怒火。”子洛又朝着妫奴吼道。
忘忧却说:“刀剑无眼,既然比试剑法,难免有些伤亡,无需大惊小怪,子洛,不要再多责怪听风。”
“这番比试,震古烁今,难得一见,忘忧冷静沉着,听风剑法精妙,都让我钦佩不已,两位实在是人之龙凤,难分伯仲啊。”云逸的话语两不相伤,很会讨巧,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听风抱着剑,淡漠地瞅着忘忧,而听雪神情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替哥哥有个说辞,化去众人心中的不快。
忘忧却对听风抱拳言道:“听风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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