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毕竟是个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女侠,听了这怪物的话,心里虽害怕,表面却十分镇静。她想,既然身陷魔掌,想一下子脱身也不可能。虽然自己学得一身武艺,且有祖傅金镖带在身上。可是,这怪物满身铁鳞铁甲,金镖也难破它的皮肉。眼下只有慢慢寻找机会,制服恶龙。于是对独角龙说道:“龙爷呀龙爷,你是龙仙,我是凡人,怎么能配婚?要是让老龙王知道了,说你违犯龙宫规矩,岂不害你受罪吗?”
独角龙一听,气呼呼地说:“天上的仙女也不怕违犯天规,敢动凡心,我龙九太子就不能娶个凡间女子做老婆吗?”
娇娇又说:“龙爷呀龙爷,可惜你全身上下穿着铁鳞铁甲,没一点肉皮见着,想成婚也难呀。”
独角龙一听姑娘心动了,高兴得手舞足蹈说:“这有何难?只要我把喉咙底下三片龙鳞揭下来,就可变成凡夫肉身的美男子。刚才我在包子店里给你送包子,你不是见过了吗?”
“噢,刚才那送包子的店小二就是你龙爷变的?倒是蛮英俊的。”娇娇接着又嗲声嗲气地说,“龙爷呀,你真有那么大本领吗?我还是不大相信,古人老话讲,口说无凭,眼见是实。你有真本事,再变给我看看。”
“你还不相信?那我就当场变给你看。”独角龙边说边举起爪来,揭去喉咙底下的那三片龙鳞。
娇娇见独角龙对自己毫无戒心,当他伸长头颈揭去龙鳞的时候,娇娇迅即飞出一支金镖,不偏不倚,正刺中独角龙的七寸咽喉。
独角龙一声长啸,两颗龙眼乌珠像猪尿泡那样凸了出来,龙尾巴在石洞里眶当眶当一阵乱甩,便倒地不起了。
娇娇趁机逃出独角洞,离开了西陵。
那独角龙养好伤口,便回到西陵,发誓要报仇雪恨,那赵娇娇早就逃离西陵,去哪还能寻到她的踪影,独角龙便给西陵老百姓撂下了狠话,说是不把这里的女人****个遍,决不罢休,但他摄于螺祖的威严,不敢明着下手,总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摸摸进村,找到家中防范疏松的人家,便做下恶事,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姑娘不堪失贞之辱,死于非命。
忘忧听完,气得七窍生烟,很少动怒的他却骂道:“世间还有如此之恶魔,难道龙王不加管束他吗?”
“唉,谁能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那龙王啊?”老太太叹口气,再不多言。
忘忧辞别村中之人,手里擎着宝剑,直奔那独角洞而去。
赶到洞口,忘忧并没急着进去寻找独角龙,刚才听到老太太说,那独角龙的习性是昼伏夜出,若是趁他化作人形,砍下他的头颅,可谓是轻而易举,便躲在一边,等着独角龙走出洞口。
眼瞅着将至子夜,还无动静,忘忧探头往洞内查看,没成想,那独角龙正与那李寡妇在宽大的岩石之上颠鸾倒凤,忘忧赶忙闭上眼睛,不想看那腌臜之事。
忙乎了好一会,就听独角龙说:“好久不见,你怎找到我这洞府?”
“还说哪,是不是见我人老珠黄,嫌弃我了,久不登门,害得奴家夜夜盼着龙郎来取乐,却是回回都望到天明,也没见你的真身,我只好趁着夜深人静之际,找上门来,为你作乐。”李寡妇声声凄切,倾述着难熬之苦。
也许是被李寡妇的哀怨所打动,独角龙安抚道:“吼吼,近日身子不爽,就没去叨扰,可别多怪,等我闲出空来,必去你那帮衬着生意,等到夜里,咱们再交战三百回合,不爽不休。”
“拉倒吧,你去店里,眼睛也是盯着那些姑娘都拔不出来,哪会注意到我的喜怒哀乐啊。”李寡妇撇着下垂的嘴唇,挪揄道。
独角龙回道:“那你想咋办?”
“我这回就住在这里,不走了。”李寡妇道出了此趟来寻独角龙的心机。
独角龙听罢,哈哈大笑,说:“那你的包子店谁去打理,难道说要关门大吉?”
“关就关了,就算挣得金山银山,没个男人嘘寒问暖,还有啥意思?”李寡妇似是娇羞的回道。
忘忧心话,可不能再听他们两个狗男女打情骂俏了,趁着独角龙低头抚摸着李寡妇发梢之机,冲进洞内,一剑将那独角龙的头颅砍了下来,李寡妇吓得魂飞魄散,瞬间晕了过去。
忘忧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寡妇,体态臃肿,也不管她,随口骂道:“娼妇。”
然后,手提独角龙的头颅,念动驱魔咒,消解了龙头的魔性,这才顺道扔入了河中。
回到螺祖的家里,和衣而眠,还没醒转过来,便被村子里的吵闹声给弄醒了。
第46章 寡妇撒泼()
忘忧走出门,见村子里的百姓正在欢呼雀跃着,有个汉子手里拎着个龙头,兴奋地喊道:“那独角兽昨夜被人杀死了,我从那河中捡到了龙头,大家快来看看啊。”
忘忧身子一激灵,忽然记起昨夜的那个长梦,便问:“你可确认这颗龙头便是那独角兽的?”
“我当然保证是他了,我见过独角兽丑陋的模样,他那次偷偷闯入我家院子,我正提着灯笼给牛马喂草,当时把我就吓晕了,你看这只独角,不是他,还有谁?”那个汉子喜气洋洋地回道。
忘忧摇着头,总觉着有些不可思议,便回头问跟在身后的子洛:“我昨夜出门了吗?”
“哈哈,睡得像那啥一样,我回屋之前,特意去你屋看了看,听你打着响鼾,便没打扰你。”子洛讥笑道。
说得忘忧更加糊涂了。
螺祖瞅着汉子手中的龙头,说道:“多年的心病,终于被解决掉了,真是可喜可贺,咱们这里的人们再也不必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大家都附和着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李寡妇披头散发地踉跄而来,二话不说就从那汉子手中抢过龙头,抱在怀中,嚎啕大哭,大家都鄙夷地看着她,没人去劝。
忘忧心中不忍,便道:“还是将龙头埋了吧,也好让他魂归故里。”
那李寡妇听闻是个陌生人的声音,抬头一瞧,竟是昨夜砍杀独角兽的那个人,便疯了一般,扯着忘忧的衣袖,撕咬着叫道:“就是你,他和你无冤无仇,为啥要杀了他?”
忘忧推让着李寡妇,分辨道:“我昨夜从未出门,怎会去杀独角兽?”
“还想抵赖,就算化成灰,我也识得,长相和衣装都一模一样,对了,还有你身后的宝剑,绝对差不了。”李寡妇情绪非常激动,嚎叫着。
忘忧只记得昨晚做了个稀里糊涂地梦,确实没去什么独角洞去杀独角兽,便把宝剑抽了出来,让大家查验,等亮出宝剑之时,忘忧却先是愣住了。
只见那宝剑之上,血迹斑斑,这可把忘忧给弄糊涂了。
“还说不是你,血迹都没干呢。”李寡妇刚才还不敢确认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杀死独角兽之人,见到宝剑之后,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撒起泼来。
谁知,大家听说是忘忧杀的独角兽,竟纷纷跪倒在地,口称恩公,忘忧和子洛赶忙去扶,螺祖说道:“你别客气,我们遭受这独角兽侵扰日久,今日终得扫除孽障,请受我们一拜。”
忘忧无可奈何地回道:“可这真的非我所为啊。”
“别怕那个李寡妇,就是她引来的独角兽,若非如此,村子里的那几个姑娘就不会白白搭上性命的。”有人以为忘忧是怕李寡妇纠缠不休,才不敢承认,便喊道。
忘忧苦笑着说:“不是这样的,我乃是昆仑玉虚宫的弟子,敢作敢当,可确实不是在下所为啊。”
正说着,只见李寡妇的肚子突然涨了起来,越来越大,最后竟肚大如鼓,众人不知发生了何种变故,也都噤了声,盯着李寡妇,不知她吃了什么不洁之物,将肚皮涨成这般。
李寡妇此刻已是忘却了与忘忧的纠缠,双手捧着肚子,瘫坐在地上,痛苦地哼唧着。
螺祖瞅了半天,才问:“你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李寡妇摇摇头,没说话。
忘忧蹲下身来,想用手搭在李寡妇的脉门上,查验下她的状况,手却被李寡妇打落到一边,还说:“拿开你的臭手。”
子洛有些生气,说道:“你别冤枉好人,我师兄好心好意地为你把脉,你却不识好歹。”
忘忧用眼神阻止着子洛,又说:“别担心,我自小就跟随师尊学医采药,粗通病理,见你这般地难过,还是让我看看吧。”
李寡妇扭过脸去,不理忘忧,忘忧这才为她把了把脉。
忘忧似是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断,又按着脉搏静静地沉思了一会,才道:“奇怪,应该是喜脉,但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放屁,我一个寡妇,怎会怀孕,你这是玷污我的清白。”李寡妇听到忘忧说是喜脉,立马开骂。
“哈哈哈,你还有清白可言,真是笑死人了。”人群中有人讥讽道。
李寡妇更是不依不饶,声嘶力竭地骂着:“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杀了我的伙计不说,还污我洁白之身,太欺负人了,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螺祖对李寡妇的詈骂声充耳不闻,自语道:“若真是喜脉,恐怕这是要生产了。”
说罢,便招呼着妇女们将李寡妇抬进屋内,又让村子里的接生婆做好相应地准备,以防不测。
李寡妇虽是骂声不绝,但此刻也是心惊胆颤,不知肚皮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按说就算是与那独角兽交合,也应是十月怀胎,不可能刹那间便弄成这样,只好任由着妇女们的摆布。
忘忧和男人们都等在屋外的院子里,谁也不说话,整个院子静了下来,像是都想探听着屋子里发出的细碎声响,以此验证那李寡妇是否真的要产下婴儿。
等了会,突然听到屋内传出大家的惊叫声,又见房门腾地一下开了,竟从里面飞出一条小龙来,那小龙先是撞向了忘忧,忘忧闪身一躲,这才朝着东方腾空而去。
大家也都傻了,愣愣地盯着小龙飞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子洛没跟着妇女们进屋,在忘忧身边,小声地问:“莫非这李寡妇产下了龙种?”
忘忧也从未经历过此等奇事,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那子洛又问:“若真是如此,那小龙为何要碰你一下,说不好,独角兽真是你杀的。”
“我,我真的只是做了个梦而已。”忘忧心绪烦乱,说起话来,有些吞吞吐吐。
“梦?我不信。”子洛仰着头,瞅着忘忧,说道。
忘忧趁大家混乱之际,简明扼要地将昨夜之梦和子洛说了个大概。
子洛若有所思地点着头,低声言道:“不可能,谁能梦中杀人,也许你是记错了。”
妇女们安顿好李寡妇,从屋内走出来,都是一番惊魂未定的神色,螺祖嘱咐道:“此事务必要保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啊。”
男人们倒是有些兴奋,有人问道:“那李寡妇真的生下了小龙?”
有些妇女看着螺祖的脸色,未敢言语,只是点点头。
“这李寡妇算是赚了,和那独角兽做回露水夫妻,还留下个龙子,羡煞人啊。”有个汉子面现羡慕的神色。
螺祖却道:“不要胡说,****殊途,不可相交相合,否则不就乱套了吗?”
大家乱哄哄地议论着,谁也没注意此时院子里来了位面孔陌生的中年男人,衣着华丽,富贵袭人,走近大家,便驻足倾听着众人的话语声。
忘忧却从他进院,目光便没从他的身上离开过,那中年男人见忘忧目不转睛地瞅着他,便走到忘忧身边,低声问道:“听说此地有人生了个龙子?”
忘忧没言语,反问道:“你是本村的?”
“不是,路过而已。”中年男人答道。
第47章 龙王寻子()
再说那东海龙王正在龙宫中饮酒作乐,突觉第九个手指剧痛不已,酒杯都拿捏不住,竟掉落于地。
龙王摩挲着那疼痛的第九指,心道,都说十指连心,莫非是独角小儿有难?尽管这独角相貌丑陋不堪,又好女色,整日里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若是遭遇了祸事,作为父亲,绝不能视而不见。
龙王想着,便唤那龟丞相,没等龟丞相步入宫内,就见一条小龙闯了进来,龙王抬眼便看,却并不熟识。
那小龙也不言语,只是眼神哀切地望着龙王,又躬身相拜,龙王问道:“你是何人?”
小龙也许是刚刚出生,功法不济,尚不能人语,便伸出九指。
“你是我儿独角之子?”龙王有些看懂了,问道。
小龙使劲地点着头,又用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龙王大惊,心中痛楚不已,颤声问道:“独角被人砍掉了头颅?”
小龙双眼流泪,点着头。
“何人所为?”龙王怒火冲天,大声问道。
小龙也不敢确定是何人所为,只是在出生之后,冲出房门时,觉着院子里有个年轻人,身背宝剑,杀气很重,才撞了他一下,飞身而去,只好摇摇头。
龟丞相摇头晃脑地走了进来,没等询问有何吩咐,龙王却挥手让他退出去。此刻,龙王心中已经有了主张,必须亲自去查访一番,找出杀死独角的凶手,报仇雪恨。
龙王伸手将小龙收入怀中,说道:“速速带我前去。”
出了龙宫,龙王收敛住龙角龙须,转身一变,成了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朝着小龙指出的方位驾云而去。
老远便看着西陵的一个村庄场院里人头攒动,当中赫然摆这个独角龙头,不必再猜,那正是自己的小儿独角之首啊。龙王强压着心中怒涌着悲痛,降下云端,先让小龙飞回龙宫,独自佯装是过路的商客,凑到近前。
本打算趁着院子里的混乱之机,打探出杀死小儿的凶手,不想有位身着道袍的年轻人目光始终在自己的身上打转转,又恐被他识破身份,便主动上前打个招呼。
忘忧看这中年男人气度非凡,不似常人,问道:“不知阁下作何营生?”
“我嘛,想从这西陵购进些丝绸,贩到别处去卖,赚些小钱,糊口而已。”龙王知道此处盛产丝绸之物,便搜肠刮肚地编排着。
“哦,原是绸缎商人啊。”忘忧回道。
龙王扭头看着扔在地上的独角龙头,心头戚然,又不敢流露出悲伤之情,只能强作笑颜,站在忘忧身边,低声问道:“那颗龙头是从何而来?”
“不知。”忘忧早对这个商人心有疑问,便没多说。
话音刚落,就听螺祖说道:“这李寡妇刚刚产子,身体虚弱,念她孓然一身,就让大家轮流伺候她一段时间,待她养足气力,再送回她的包子铺吧。”
“她和那独角兽勾勾搭搭,给咱们村子带来了厄运不说,还不明不白地生下了个龙子,如今还得咱们去侍奉她,是不是太过份了。”有人埋怨道。
螺祖却和颜悦色地言道:“算了,不要多做计较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愿她历经此事,回头是岸,再不做那有伤风化之事。”
龙王听罢,心里暗道,原来这独角小儿竟和那个李寡妇勾搭成奸,还生了个孩子,真叫我这老爹无颜面对龙子龙孙啊。转念又思,即便是和寡妇有一腿子,何至于赔上性命,不知是被何人所杀,必须弄个明白,叫他血债血偿。
屋内的李寡妇静养了一会,此刻似是有了些精神头,又吼叫起来:“我亲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穿着白衣道袍的人杀了独角龙,大家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龙王环顾下院落之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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